蒼遨這一著急,說話的聲音就變得更加大了些,念羽聞聲,便故意縮起腦袋、合起翅膀說:“聽聽,聽聽,你這不就是在吼,你剛才吼得比現在還大聲呢。”
蒼遨見狀,愈發著急,忍不住嗷了一嗓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念羽已經把尾巴卷起來護在腦袋邊兒上,裝出一副被蒼遨的大嗓門震得受不了的樣子,口中說道:“你看,你看,還說不是吼?”
兩只靈獸正吵吵得熱鬧,忽然聽得半空中遠遠傳來一個女子怒氣沖沖的聲音,喝道:“哪里來的小輩,居然欺負到我彩鳶一族的頭上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就看見一位身著五彩羽衣、額頭上長有翎羽的年輕女子正在剛才那群靈鳥的擁簇下飛過來,想來是彩鳶一族中已經化形的人物。
龍淵和云起趕緊迎上前去,躬身行了一禮道:“前輩,晚輩等人路過貴寶地,無意中沖撞了貴族靈鳥,并非存心為之,晚輩在此賠罪了,萬望前輩海涵。
那名女子并不理會他們的道歉,不依不饒地冷笑一聲道:“路過?誰知道你們是真路過,還是借口路過,其實是來此盜取靈材,甚至存著其它對我族不利的心思?”
說話間,女子已經飛到云起等人近旁邊,也不等云起和龍淵再做解釋,女子忽然一揚手,頓時有七八支羽箭從她袖中飛出,直往云起等人門面襲來。
念羽見狀,急忙叫了一聲:“公子小心。”說話間,已經一甩尾翼,將幾支襲向云起的羽箭給打落在地,蒼遨則是一揚爪,一道風刃飛出,頓時將其余的羽箭全都給斬成了兩截。
那名女子聽到念羽的喊聲,轉頭看了它幾眼,有些詫異地說:“還有只念兮?”說完又掃了云起一眼,不屑地道:“身為念兮主人,居然跑到別人家里搶東西?欺世盜名,虛偽之至!”
念羽一聽女子這話,頓時急了,生氣地喝道:
“不就是幾根凝東?我家公子才不稀罕這么個破玩意兒。你那幾只笨鳥又膽小又粗心,東西丟了都不知道,我家公子好心好意留在這兒等著把東西還給你們,你也不問清楚緣由,一上來就動手,現在還出口傷人,年紀大了不起啊?是非不分,無理取鬧!”
女子聽到念羽的話,勃然大怒道:“小輩,你說什么?!”
云起趕緊喊了一聲:“念羽!”又轉向女子行禮道:“前輩息怒…”
偏偏一旁的蒼遨是個不嫌事兒大的,不等云起解釋,就嘴快地大聲說道:“小蝴蝶剛才說,你一把年紀,老糊涂了不說,還倚老賣老,顛倒黑白,撒潑耍橫…”
龍淵急忙喊道:“小白!”,想讓蒼遨收聲,可卻已經來不及了。
女子聽到蒼遨這一頓搶白,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怒喝一聲,又是一揚手,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羽箭如飛蝗般撲向眾人。
蒼遨說話不饒人,打架更是不含糊,在女子揚手的同時,它心念一閃,一股旋風平地生出,將眾人護在其中,當先飛來的羽箭被這道旋風一卷,竟滴溜溜地繞了個圈,轉而向來時的方向飛射回去,不歪不倚地撞在后面飛來的羽箭上,這些羽箭頓時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
蒼遨擊落羽箭之后并沒打算罷手,就見它一沉肩,準備趁隙撲擊出去。
龍淵心知這要真讓蒼遨撲出去就更沒法收場了,趕緊一矮身,雙手摟住蒼遨喊道:“小白,先別動手。”
那邊云起也攔住念羽,不讓它出手,同時向女子賠不是說:“前輩息怒,念羽年紀還小,冒犯之處,晚輩替它向前輩賠罪了。先前驚嚇貴族靈鳥的確是我們有過在先,但這其實是一場誤會,還請前輩先別動手,容晚輩說明…”
女子卻壓根不聽云起的解釋,見蒼遨竟然能攔下自己攻擊,看它這樣子還打算撲過來,冷哼一聲,喝道:“放肆!”正要抬手出招,卻突然咦了一聲,停下手中動作,瞇起雙眼,盯著龍淵和蒼遨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女子一挑眉,有些詫異說:“居然是你們倆?”
龍淵聽見女子這句話,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了它一眼,然后跟蒼遨莫名其妙地對視一眼,有些遲疑地開口問:“前輩認識我和小白?”
女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說:“不認識。見過。”
龍淵啊了一聲,不好意思地行了一禮道:“請恕晚輩眼拙,敢問前輩是什么時候、在哪兒見過我們?”
女子沒有回答,只是一拂袖,又哼了一聲,狠狠地瞪了龍淵一眼。
龍淵看見女子這副神情,隱約覺得有些熟悉,似乎真在哪里見過,皺著眉想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來一個人,忍不住驚訝地叫出聲:“原來是前輩?前輩真是好記性。”接著他又有點兒尷尬地笑道:“前輩不會是因為我當年多看了前輩幾眼,就記了這么多年吧?我那時并非故意,而是…”
龍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女子給打斷了:“我可沒那么無聊。”隨后女子又開口道:“既然是你們倆,我就姑且聽聽你們的解釋。說吧,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龍淵聽到女子的話,既有些高興又有些迷惑,旁邊的云起也一臉不明就里地看向龍淵。
龍淵見狀,便低聲跟云起解釋道:“當年我跟小白入界之時,碰巧前輩也剛入界,因此我們曾在接引殿那邊見過前輩一面。”
云起悄悄用眼神往女子那邊示意了一下,還是有些不解地看著龍淵,輕聲問:“只是偶遇?”,那意思是,如果只是偶然遇到過一回,這名女子怎么會因此忽然改變態度?
龍淵輕輕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算起來,當年其實我無意間對前輩是有些冒犯的。”
女子聽到云起和龍淵的對話,又哼了一聲,道:“沒說殿里的事,我是說橋上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