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爾曼一臉不解地盯著龍淵,自言自語道:“這怎么可能?”
龍淵還沒來得及答話,蒼遨先在一旁邊切了一聲,說:“怎么就不可能,龍二每年入界河時小爺都親眼看見的,只不過嘛,”蒼遨晃著腦袋說:“他每次都把自己給搞得半死不活的,全靠小爺把他拉回來,要不是有小爺跟他…”
龍淵聽蒼遨開口,趕緊輕輕推了它一下,心里喊道“小白…”
他們倆的魂契十分特別,神魂相融這件事,龍淵入界這么多年,也只聽說一些專門修煉合擊之術的修士之間可以做到,但也達不到他和蒼遨這種程度,雖然這位風候族的大長老是王明然聯系的,應該沒什么問題,但畢竟這是第一次交道,龍淵還是不想過多暴露自己的情況。
這也是為什么剛才龍淵并有沒提及蒼遨也用界河水修煉的事,一來是因為蒼遨其實并不想用界河水修煉,純粹是因為兩人神魂關聯實在太過緊密,蒼遨只能陪著他一起遭罪;二來是因為,看樣子,彌爾曼明顯是對自己感興趣,龍淵可不想平白無故地把蒼遨也牽扯進來。
蒼遨聽見龍淵喊它,也反應過來,便打住話頭沒再繼續往下說。
彌爾曼倒沒有追問蒼遨要不是它會怎么樣,蒼遨身上的混沌氣息遠比龍淵身上的要弱,大概是因為常年跟龍淵待在一起沾染上的,彌爾曼對它遠沒有像對龍淵那么有興趣。
其實,彌爾曼對于龍淵具體是怎么修煉的也沒太多興趣,它更感興趣的其實是另一件事。
彌爾曼盤坐在座位上思索片刻,忽然再一次毫無征兆地把頭探到龍淵跟前,而且這回不止是頭,它整個身子也跟著滑過來,圍著龍淵轉了一圈,將他盤在當中,仔細仔細地查看起來。
龍淵被彌爾曼這么看過幾回,已經有些習慣它總是這么忽然的動作,一臉無奈地站在原地沒有動,口中問道:
“前輩這是在找什么東西?前輩要是想知道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問晚輩,不然前輩光這么看…大概也看不出什么來,倒不如直接問晚輩,說不定還來得更方便些?”
畢竟彌爾曼是風候族大長老,這里又是它們的領地,龍淵沒好意思直說它這樣盯著人看實在有點兒過了,不過彌爾曼自己很快也反應過來,輕咳一聲坐回到座位上,開口道: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到底有沒有我族血脈,按說一個人族絕無可能有我族血脈,但你似乎天生能用界河水修煉,這是我族獨有的天賦…”
沉吟片刻后,彌爾曼忽然從再次從座位滑到龍淵身邊,不過這回倒沒有圍著龍淵研究他,而是用翅膀輕輕拍了他一下,說:“小子,跟我去一趟浮睞城。”一邊說,一邊推著龍淵就要往外走。
龍淵沒想到彌爾曼會推自己,加上彌爾曼的力量可不小,一時站立不穩,不由自主地往前邁出半步,有些驚訝地“啊?”了一聲。
旁邊云起趕緊過來攔在他們跟前,行禮道:“前輩讓龍淵兄去浮睞城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晚輩等前來求見前輩原本也是有些要緊的事,前輩能不能…”
彌爾曼被云起這么一說,這才想起來他們來這里還有任務在身,先前王明然大概都跟它說過,它倒也知道云起和龍淵這次來靈族查案是有期限的,于是停下身形,道:“我的確有些事可能得讓這個小子幫忙,不過倒是沒這么著急。”
說著,彌爾曼又坐回到座位上,看向云起說:“你們來的目的我都知道了。”說著一擺胸鰭將一塊晶石送到云起跟前,繼續說:
“我已經讓人去查過了,確知修煉有拘魂術的化形虎族一共也沒幾個,它們的情況都記錄在這兒了。不過嘛,這些都是明面上的消息,北域這邊,化形的虎族大概有兩百來名,其余的是不是當真沒有修煉拘魂術,誰也不敢保證。”
云起雙手接住晶石,行禮道了聲謝。
彌爾曼無所謂地揚了一下翅膀,道:“這沒什么。”接著指了指云起手中的晶石繼續道:
“你老師還讓我查了些別的消息,只不過,關于積怨,它既然能隱瞞這么多年,一時半會兒的,也不可能查出什么來;至于化形虎族的行蹤,時間倉促,查到的也不多,反正查到的情況,不管有用沒用的都已經記在這里面了,你們自己慢慢看吧。”
云起繼續行禮稱謝。
彌爾曼揮揮胸鰭示意無所謂,接著又送過來三塊令牌,繼續道:“這個案子終歸還是得靠你們自己去查,別的忙我也幫不上,這三枚令牌你們且拿好,只要別去闖那些大族的私有領地,持這三枚令牌,一般的地界可隨你們行走。”
云起趕緊雙手接過,只見這三枚令牌,其中兩塊是晶石質地,上面刻有風候族的標志,另一塊則是玄鐵鑄成,上面嵌著一個不知道用什么材料打造的白色虎頭。
云起見這三枚令牌的質地特殊,做工精巧,再加上彌爾曼的話,心知這些令牌代表的身份只怕不一般,不是尋常的身份令牌這么簡單,于是十分鄭重地再次行禮道謝。
彌爾曼見狀,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你這小子,果然跟你老師一個德性,我話還沒說完,你都行幾個禮了?這個習慣不好,得改改,老是這么一大堆禮節,容易搞得人頭疼,你不知道么?”
說完也不等云起答話,彌爾曼又繼續道:
“那兩枚風候族的令牌是給你和這個小子的,你們在北域行走,只說是我風候族彌爾曼的客人就行。另外那塊,是曲嶺那群白虎的身份令牌,我跟奎戈那個老家伙說過了,就當這只小老虎是來自它們那一族,先前一直在外歷練,最近才剛回來。”
云起下意識地又要行禮道謝,剛行到一半就聽見彌爾曼牙疼似地抽了口氣,云起只好停下動作,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了句:“有勞前輩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