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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百密一疏

  寒嶺生聞言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沖著奇獲道:“事情都清楚了吧?清楚了就趕緊帶我們回百川書院去。”

  奇獲也哼了一聲,張翅一跳,落在寒嶺生和馮遠志的跟前,就打算抬爪去抓他們倆。

  寒嶺生拉著馮遠志閃身避過,有些不滿地道:“我們又不是你的獵物,哪兒有這樣帶人的,你蹲下來,讓我們倆坐你背上。”

  奇獲一聽頓時大怒,惡狠狠地道:“我又不是坐騎,你們有什么資格坐我背上?”說著奇獲瞇起眼睛,面帶威脅地將頭往前一伸,尖利的鳥喙幾乎拄到了寒嶺生的臉上,用一種吃人的眼神盯著寒嶺生。

  寒嶺生都敢從奇獲手里搶人,當然不可能會被它嚇到,任由奇獲逼到跟前卻紋絲未動,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冷冷地回瞪著奇獲。

  倒是寒嶺生身后的馮遠志,見到奇獲這副目露兇光的樣子,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拉了拉寒嶺生的袖子,小聲道:“嶺生兄…”

  寒嶺生打斷馮遠志的話道:“你不用怕它,現在是它有求于你,背你一程怎么了?”

  奇獲聞言眼中的殺機更甚,只是寒嶺生的個頭雖然不如奇獲,但是氣勢卻不輸于它,一魂一鳥對峙半晌,最后還是奇獲先縮回腦袋道:“我背著他可以,但你不行,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我背后耍什么花招。”

  寒嶺生略一沉吟,倒也沒在這件事情上糾結,點點頭道:“行,你背著他,我站在你爪子上總可以了吧?”

  奇獲有些不放心地看著寒嶺生沒有開口,寒嶺生冷哼一聲,嘲弄地說:“怎么?你是怕我趁機把你的爪子給剁掉?那我自己走也行。”

  奇獲當然不可能放心讓寒嶺生自己走,它倒不太擔心寒嶺生趁機逃走——寒嶺生要是想逃早就逃了,現在大家既然已經達成協議,他應該不會在取得文氣之前跑掉,奇獲擔心的是寒嶺生趁著自由行動的時間耍什么花招來設計自己、謀奪文心。

  權衡一番過后,奇獲還是決定讓寒嶺生站在自己的爪子上,雖然這樣不如抓著他保險,但總比別的法子來得安全,文心雖然是馮遠志去取,具體怎么做只有寒嶺生知道,奇獲也不想把他逼得太緊。

  于是奇獲勉強同意道:“行,那你就站在我的爪子上吧,不過飛行的途中我得封住你的魂力。”

  寒嶺生聞言有些不滿地瞪向奇獲,這一次奇獲沒有讓步,最終寒嶺生點點頭道:“行,說好就只在飛行的途中啊,到了百川書院你就得給我解開。”

  奇獲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一魂一鳥商量好后,寒嶺生示意奇獲蹲下身,扶著馮遠志坐到它的背上,然后一招手將自己的彎刀收回來別在腰間,站到奇獲的跟前。

  奇獲口中念念有詞,然后揮動翅膀一扇,只見一道細細的光索飛出,在寒嶺生身上繞了兩圈,緊接著就不見了,與此同時寒嶺生感覺自己的魂力運轉變得無比的遲滯,這是奇獲封印自己魂力的法術生效了。

  寒嶺生暗暗冷哼一聲,邁步站到奇獲的爪子上,奇獲等他站穩后,便一揮翅膀飛了起來。

  很快,奇獲就帶著寒嶺生和馮遠志飛回到百川書院附近,在寒嶺生的指揮下落在了跟離藏書閣最近的那堵院墻外。

  奇獲停穩后,寒嶺生先去把馮遠志扶了下來,然后站到奇獲跟前,讓它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封印,嘗試運轉魂力無異之后,這才點點頭,轉向馮遠志道:

  “我上次見到文心的位置就在藏書閣附近,這里文氣最為濃郁,為文心所喜,它多半平時都藏在這邊,你一會兒就拿著這個,進到藏書閣里,然后往里面灌注魂力,文心應該就會現身,進到這個竹簡里,到時候你帶著文心回來就成了。”

  說著翻手掏出一卷殘破的竹簡遞給馮遠志。

  馮遠志接過竹簡,有些好奇地問:“這是什么?”說著就想打開竹簡看看。奇獲也一臉好奇地湊過來,想看個究竟。

  寒嶺生趕緊攔住他道:“別亂動。”然后解釋道:“這是幾百年前一位先賢親書的銘志文章,里面已經布置好了法陣,還封印有一縷文道力量,到時候你只要注入魂力啟動法陣就行。對了,你會運轉魂力么?”

  馮遠志一聽寒嶺生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地啊了一聲,說:“不會…我剛才還想問問這個灌注魂力是怎么個灌注法…”

  他這話一出,寒嶺生和奇獲頓時面面相覷,他倆都是修道的人,運轉魂力這種事就跟呼吸一樣自然,萬萬沒想到,這么簡單的事馮遠志居然不會,難不成費了半天勁,最后卻要因為這個而功虧一簣?

  寒嶺生和奇獲呆了半晌,還是寒嶺生先反應過來,開口道:“沒關系,反正只是需要啟動陣法而已,應該不難,我來教你,你先坐下。”

  說著寒嶺生指導馮遠志盤膝坐好,自己則坐到他的身后,伸出雙掌抵在他肩上的樞脈上,說:“我先引導你的魂力流轉一周天,你只管放松身體,感受一下魂力在體內是如何流動的,然后我再教你怎么驅動自己的魂力。”

  馮遠志聞言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寒嶺生將自己的魂力注入馮遠志的體內,帶動著他的魂力慢慢流轉過一周,然后問道:“感覺到了么?”

  馮遠志有些興奮地睜開眼,扭頭對寒嶺生說:

  “感覺到了,有一股暖流從我身體里經過,所到之處有種、有種…說不上來的舒暢,剛才受的傷也不疼了,最神奇的是,隨著暖流經過,我好像發現了自己的四肢,哎呀,也不是發現…”

  說到這兒,馮遠志停下來,努力思索著該怎么描述自己的感受,過了一會兒才開口繼續道:“就是,好像以前我是個瞎子,雖然能活動,但其實并不知道自己的四肢到底是什么樣子,剛才暖流經過之后我才看清自己。”然后又興奮地感慨道:“總之,就是很神奇。”

  稍停片刻,他又有些扭捏地問:“那個,嶺生兄,我能跟著你修行么?”

大熊貓文學    中元:找尋失蹤的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