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云起在坐立不安中又熬過了兩天。
此時,云起剛在連江堂里查看過,還是沒能等到龍淵的回信,不禁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
念羽看著云起一臉憂色,忍不住問道:“公子,我們要不要去藥家看看?”
云起露出些猶豫的神色道:“如果言木兄就是龍玄玉,按說他在藥家應該不會出什么狀況,那為什么這么久都沒有音訊?只怕是我們猜錯了。”
念羽想了想,說:“可這也是實在太巧合了些,再說了,言木公子畢竟身中劇毒,就算他在藥家不會出危險,但也一樣需要好好休養,也許還沒顧得上來查看消息呢?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公子不如去看看,萬一他就是龍玄玉,公子不就能放心了么。”
云起還是有些糾結的說:“如果言木兄就是龍玄玉,我們這么貿然找過去,萬一暴露了他的身份,可能會給他惹來麻煩,總歸不太合適。”
念羽拍著翅膀說:“哎呀,公子你就別想這么多啦,到時候我們說話小心點不就行了?反正龍玄玉也是司非殿的人,你去找他也說得過去呀。”
云起又糾結了半晌,終于還是抵不過心里的擔憂,點點頭道:“那我們先回殿里,把手頭的事情先處理下,然后就去藥家看看吧。”
念羽聞言立即高興地應了一聲。
等云起趕到瞰云城時已經入夜,雖然他心里焦急,但這個時間登門也實在太過失禮,便決定先去驛館待上一晚,等第二天一早再去藥家。
連江堂離驛館不遠,云起去驛館時正好看到連江堂,于是下意識地走進去查看消息,沒想到居然真的看到有一條留給自己的消息。云起急忙拿出令牌將消息取下來一看,臉上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原來,這個消息正是龍淵留給云起的,上面說他沒什么大礙,不日就會去淵渟城拜會云起。
念羽湊過來看完消息高興地說:“太好了,公子,這下你總算可以放心了。”稍停片刻又問:“公子,那我們明天還去找龍玄玉么?”
云起搖搖頭道:“既然言木兄說要去淵渟城,那我們還是趕緊回去的好,別讓他撲個空。”
念羽有些不甘心地說:“公子,你就真不好奇么?反正都來了,要不去看看再走,又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萬一言木公子和龍玄玉是同一人,也省得他往淵渟城折騰,他畢竟中了毒,就算現在解了,想來身體也沒這么快恢復。”
云起聞言也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搖搖頭說:“算了,這畢竟是言木兄的私事,我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而且,說不定言木兄這會兒已經快到淵渟城了,我們可不好讓他久等。”
念羽只好噢了一聲。
第二天,云起早早就趕到傳送大殿等著,等傳送陣一開,立即乘坐傳送陣離開了瞰云城。
云起離開后不久,一人一虎從藏身的角落走了出來,正是龍淵和蒼遨。
他們倆過來也是打算乘坐傳送陣去淵渟城,沒想到遠遠就看見云起在傳送大殿等著,龍淵當然不想跟云起照面,所以拉著蒼躲到一旁,等云起走后才出來。
蒼遨看了一眼云起離開的方向,有些好奇地說:“病書生怎么會在瞰云城?難道他猜到我們是誰了?可也沒見他來找我們呀?”
龍淵搖搖頭說:“應該不是。以云起大人的性格,就算懷疑我們是言木和白青也絕不會來查的。”
蒼遨切了一聲說:“你才見過他幾次,跟他很熟么?就知道他不會來查?那你說為什么這么巧,他偏偏跑到瞰云城來?”
龍淵笑著搖搖頭,回答說:“說不定云大人是因為言木的事所以來找藥家幫忙呢?藥家畢竟是第一懸壺世家,又擅長神魂之道,這種情況任誰也會想到來找藥家吧。”
蒼遨其實也覺得云起不是來查他們身份的,于是打了個哈欠說:“這都過去多少天了,他現在才想起來找藥家?也太慢了點兒吧。話說,要不我們回去找老言打聽打聽?”他們倆這些天幾乎沒出過龍淵那個院子,倒是的確不太可能知道云起是不是去過藥家。
龍淵無奈地看了蒼遨一眼,揉著它的大腦袋說:“這種事有什么好打聽的?我們還是先走吧。我看云大人這副急匆匆的模樣,說不定就是因為收到我們的消息才著急趕回去的,可別讓他久等了。”
蒼遨白了龍淵一眼說:“有什么久等不久等的,他本來不就住在淵渟城?”話雖這么說,它還是跟著龍淵走進了傳送陣。
云起一回淵渟城便先去殿里處理了些事務,等他回到住處時,管家秦伯將他迎進屋、斟好茶,然后送上來一封拜帖,說:“大人,這是剛才有人送過來的,說是大人的朋友到了淵渟城,想請大人一聚,卻不肯留下姓名,只說大人一看便知。”
云起接過拜帖打開來一看,上面寫著邀他去城南的臨淵亭一敘,落款處沒有留姓名,而是印著一枝青色的鹿角樣花紋。
云起見到這個花紋忍不住唇角一勾,露出些笑容,抬頭對秦伯說:“秦伯,我先出去一趟,就不用等我吃飯了。”說罷回內屋拿上藥丹,帶著念羽急匆匆地出門往城南臨淵亭趕去。
這張拜貼自然是龍淵送來的。
不多時云起就趕到了臨淵亭,遠遠地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亭內,云起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那邊龍淵也察覺云起到了,于是笑著迎上前來。此時他仍舊戴著蒙面,遮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青藍色眸子。
云起這些日子一直擔心龍淵的毒,此時見面,先是盯著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見他的氣色似乎比之前好上一些,但云起想著古相思所說,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沒事,還是只是看起來沒事,便有些擔心地問道:“言木兄身上的毒如何了?”
龍淵聞言笑著說:“多謝云大人掛心,沒什么大礙。”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得旁邊一個聲音嗤笑道:“什么叫沒什么大礙?要不是有我在,你能不能站在這里都不一定,逞什么能啊?”說話的自然是蒼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