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內。
方夕正盤膝而坐,頭頂一片青光閃爍,浮現出一只面目與他酷似的元嬰,懷抱諸天寶鑒,腳踏星羅棋盤,血煞殿、靈禽扇、青禾劍等靈寶環繞在周圍,手上還戴著一枚五彩手環。
無數天地靈氣涌入,令其身軀變得略微半透明起來,宛若一塊渾樸青玉,在青玉之中,隱隱浮現出一道道帶著金光的絲線,宛若生成的經脈·····.
“疾!”
忽然,主元嬰冷喝一聲,新生成的經脈之中靈力運轉,驀然突破“枯榮訣'第十七層的限制,進入第十八層功法的線路之中!
元嬰中期,至此突破!
對于元嬰修士而言,日常修煉主要就是培養元嬰!
主元嬰默默運轉功法,忽然一張口,將四周所有靈氣吸收殆盡,臉上變得更加成熟了幾分,有一種從嬰幼兒變成半大稚童的感覺。
“三百七十六歲,突破元嬰中期!法力增長了四五成······”
元嬰睜開雙眸,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我三百歲左右凝結元嬰,按照原本資質估算,起碼需要一兩百年才能修煉至元嬰初期巔峰,然后才可嘗試突破中期······”
“中途將下品靈根提升至上品靈根,助力相當大······修煉速度飛速提升。
“配合“離合丹”,短短數十年便修煉至初期圓滿。”當法力修煉至極限后,方夕便嘗試突破元嬰中期。
這一次的突破,簡直可以用“波瀾不驚”來形容。
他只是隨意運功沖關,居然就直接突破關隘,晉升元嬰中期!
按照方夕的推算這可能與他資質突破有關,畢竟上品木靈根配合“乙木法身',已經超越許多元嬰老怪的天品靈根資質了。
除此之外,練成“七情離殤譜”第一層應當也提供了不少助力。
畢竟神識、法力、肉身,號稱精氣神三寶,乃是修煉之中經常涉及之物······任何一處遠超同階,都能對突破境界有所助益。
最后,則是方夕模模糊糊地感覺,似乎、好像、大概······或許與他正在蛻變的萬古長青體'有些關系?
畢竟以“九天凈華水”澆灌始祖妖魔樹之后,他的乙木法身似乎終于開始“進化”,哪怕幅度異常微弱,也應當有些好處的,比如修煉之中,諸多瓶頸潛移默化地削弱不少······
“從煉氣到筑基、筑基而結丹、碎丹成嬰······再到如今突破中期,我的修煉速度越來越快了,這自然是因為我的資質在不斷改善的關系······”
“當年若沒有“長生術”,道途必定更加艱難·····”每每念及此處,方夕便不由感慨。
“當然,突破中期不算什么······元嬰后期的瓶頸才叫艱難,南荒元嬰老怪加起來也有半百之數,大修士才寥寥兩人!”
“之后的化神,則更是天塹一般!更不用說自從上古大戰之后,在南荒想要晉升化神便更加艱難······而九州界其實難度也差不多,畢竟這邊有天妖之氣,那邊有天魔之氣······”
突破元嬰中期之后,方夕的元嬰在外界也能堅持更久,不會感到疲憊。
他的元嬰又默默修煉片刻,忽然張開小口,噴出一道翠綠色的光華——太乙青木神光!
“借助這次突破中期瓶頸,太乙青木神光也更進一步了。”太乙青木神光乃是青帝山密傳的大神通!
方夕當年進階元嬰,也只是勉強修煉入門,威能已經足以在普通元嬰修士之中橫行。
如今又更進一步,神光小成,威力更增!
當然,距離白鹿陣靈那種太乙青木神光大成,切割元嬰修士與靈寶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依舊有些距離······但也足以令我在元嬰后期大修士面前自保了。
方夕默默估算自身如今戰力。
在不動用枯榮玄光的前提下,元嬰初期的我雖然對上大修士能逃掉,也能斗法幾招,但大概率還是要敗的······
“如今晉升元嬰中期,各類靈寶能發揮的威力更增······應當能維持平手吧?或許還有一點贏面?'
大修士之所以為各大勢力的領頭者,便是因為其憑借修為法力,可以對元嬰初期、中期的修士形成碾壓!
方夕從來不會低估對手!
“不過我如今也是大修士戰力了······再加上枯榮玄光,在南荒還算安全“更何況······還披了一層馬甲呢。
雖然這馬甲不太牢靠,隨時會掉的樣子···方夕當即決定,出關之后就回翡翠島。
甚至都先不必將“始祖妖魔樹”從山海珠中放出來,而是可以繼續跑路至西漠修仙界避避風頭。
雖然那里的高階戰力更多,但沒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啊!云桀子是青帝山傳人,跟我木真君有何關系?
什么時候妖族的虛空通道連化神尊者都可以通過之時,便去紅日界躲躲吧··一念至此,方夕頓感天地寬闊,大有可為啊!
他臉帶微笑,又來到一處靈脈之上。
這靈脈布置了一個小小的“聚靈陣法”,在陣法中心,則是幾枚金屬性極品靈石 他修煉這段時間一直將極品靈石埋在此處“充能”,如今又恢復了靈氣充沛的狀態。
“出關跟南宮離道個別······然后就去翡翠島吧······聽說西漠有種“蛇女”,腰舞乃是一絕,不知可否融入天魔舞中?”
方夕施施然出關,就見到南宮離笑吟吟而來,拱手道:“恭喜道友進階元嬰中期 “不過是道途之上的區區一小步罷了,不值得慶賀。”
方夕擺擺手。“一小步?”
南宮離臉皮一抽,她當年為了晉升中期,可是苦修了數百年!并且,已經自覺潛力有限,只怕這輩子都無望元嬰后期了。這云桀子,當真令人情何以堪?
不過她畢竟是積年的老魔頭,很快便調整好情緒,巧笑嫣然地道:“云朗······你閉關這段時日,有不少修士前來拜訪,人家可是為了你狠狠得罪了不少元嬰老怪呢···
“拜訪?只要不是天妒與天星,那基本都可以無視。”
方夕霸氣十足地回應。
“云郎果然瀟灑,不過這里有兩份拜帖,略有些特殊······”南宮離遞過來兩張拜帖。
方夕隨手接過,打開一看。
一封是來自“黃云公”之徒,那位天品水靈根的結丹女修士一一靈殊的。
此女獲得特殊照顧,總算從大戰中活了下來,還收獲頗豐,已經進階結丹中期。此行乃是特地拜謝方夕,但也知曉她地位卑微,只是留下禮物便飄然而去。
“這侄女不錯······未來有望凝結元嬰。'
方夕暗自想著,也不以為意,畢竟他殺的元嬰多了,隨開第二封拜帖。“咦?!這倒有些意思了......”
這一封拜帖,卻是來自白云叟的。
具體內容也沒有多說,只是客氣問候了幾句,并且請方夕前往此人修煉的“白云洞'一敘,可能會有一番機緣。
“白云叟,此人在搞什么鬼?”
方夕想了想,看向南宮離:“酒肉三友之中的白云叟,此人最近在謀劃什么?”他搞不懂不要緊,反正身邊有一位包打聽。
“白云叟么?”
南宮離輕輕一笑:“這位元嬰修士,應當在謀劃報仇吧··“什么人?竟然能令白云叟都無可奈何?”
方夕略微吃了一驚。
如黃云公那般的散修縱然混元宗那等元嬰宗門惹上都要大感頭疼,南宮離也要給幾分面子的。
畢竟此等大勢力的元嬰,麾下有著許多門人弟子,縱然實力超過白云叟,但只要不能徹底封禁其元嬰順利跑路的可能,被盯著殺低階弟子,也很容易導致門派崩潰···
除非天妒那種大修士,才可以無視。
“莫非其仇人是天妒、或者天星子?”
方夕猜測道。
“雖不中亦不遠······白云叟的仇敵,乃是逍遙公。”南宮離笑瞇瞇說出了一個隱秘:“此人早些年與逍遙公結下仇怨,被迫認栽,只怕成了心魔,如今還懷恨于心的 “竟然是逍遙公么?那就算白云叟倒霉了······”方夕哈哈一笑。
逍遙公比白云叟還要沒有軟肋,畢竟白云叟還有一個修煉之地白云洞,以及一些門人弟子的。
而逍遙公卻是孤寡一人,無親無故,偏偏修為高深,遁法高超。
“與逍遙公結仇,頗為不智啊······”方夕感慨一聲:“此人還想求我之助么?”
南宮離道:“逍遙公原本是“逍遙宗”的人,后來逍遙派被滅門,此人晉升元嬰中期后殺盡仇敵,卻也沒有繼續振興宗門之意,任憑周圍幾個小家族、小宗門將原本的靈脈占據······其心性決然,不好相與。”
若要在這兩大元嬰修士中得罪一個,南宮離必然選白云叟,而不是逍遙公!
“對我而言都是一樣······但這白云叟,就這么肯定我會出手?”方夕嗤笑一聲。
“此人原本可是邀請了天妒魔君呢!天妒魔君對于逍遙公的中立行為也很不滿···
···原本是打算動手的,但之前大戰,被三頭金蟬子傷得太重,后來又強撐著激斗那頭四階上品的天鳳,如今正在閉關療傷······”南宮離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四耳指猴。
方夕不由無語:“原來如此······這白云叟看來與逍遙公仇怨不淺,天妒魔君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那云郎準備如何?逍遙公這次置身事外,可謂將大部分元嬰老怪都得罪了呢。南宮離嘻嘻一笑。
方夕搖了搖頭:“幫助白云叟,此人能拿出什么好處?能助我突破至元嬰后期么 “這怎么可能?真有此等靈物,為何不留著自己用?”南宮離斷然道。
“因此,這兩邊打生打死,關本座什么事?”方夕冷笑著反問。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