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地只有云桀子你一人,你便代表元國各方勢力,不知你對此提議意下如何?」
天妒老魔注視著方夕。
此時大半個殿堂之中的元嬰老怪目光匯聚,方夕卻是如若清風拂面一般,擺擺手道:「本人不過一介散修,既然魔君抬愛,那便代他們答應了吧!」
反正元國又不是他的。
并且,一干元嬰勢力進駐,哪怕只是一小部分勢力進駐,也有利于在獸潮之中維持住元國。
因此方夕很有幾分崽賣爺田不疼的氣勢隨隨便便就同意下來。
這下當真精彩了…黃云公不由忍住不禁:「哪靈風老鬼不知為何竟然缺席,讓云桀子將整個元國賣了,優后當真想識一下此老鬼的表情…
倒是云桀子此舉,大大得罪古老怪與赤血老怪等元嬰老噴,也不知之后會知何?在賣完元國之后,方夕笑道:「本人乃元國散修,想留守元國,不知魔君覺得如何?」
天妒魔君微微一笑,望著方夕,嘴唇微微動彈幾下。
只有方夕才聽得見的神識傳音,便在他耳邊響起:「你殺了七殺!」
方夕嬰眸一疑,同樣神識傳音復「魔君何出些言?」
「以七殺的性子,此種大事,必不會缺席…而我離殤魔宮安插在七繁殿的探子剛剛回稟七殺魂燈熄滅之事,道友便出現在本座面前,身上還有七煞殿的」怨魂引莫非是巧合不成?」
天妒魔君神識傳意不疾不徐地道。
「好吧,就算七殺魔君乃是本人所滅,但也在魔君布的,止戈令前,不知有何問題?」方多毫不畏懼地反問。
「自然沒有問題…」天妒魔君眼中似帶著一絲笑意:「只是道友神通過人還請助離殤魔宮一臂之力…天妒也知空口白牙只是笑話,道友可提出一個要求,哪怕是」怨魂引「的解咒之法,也并無多大問題。
「怨魂引的解咒之法?」方夕微微一笑:「在下稍后自會向空桑道友索要…想必他念我一番盛情,不至于讓我徒勞一場。」
「嘿嘿…道友莫非以為此種上古咒術,七煞殿中會有解咒之法么?」天妒魔君不等方夕詢問,便自顧自解釋道:「怨魂引乃是為了標記尋找仇家,我等只會嫌棄其不夠穩固,又怎么可能主動研究解咒之法,自找麻煩的?因此此咒本來便是無解的…」
「但修仙界中萬物相生相克,本座在習練離殤魔宮一門秘術之時,誤打誤撞摸索出了怨魂引的解咒之法,此解法還涉及本宮一門傳承秘術,珍貴非常,若道友愿意答應,天妒可以此相贈!
「原來這冤魂引,竟然如此麻煩?」
方夕暗自嘆息一聲,臉上笑容更盛:「怨魂引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因為在下相信,是姜國的傍道見到本人需要退避三舍,而并非本人需要躲他們!」
這句話半真半假,方夕自然不怕姜國魔道但原始魔門怨魂引卻是他的一塊心病,對于解咒法還是頗有需求的。
「那道友準備如何做?」天妒魔君銀色的眉毛緊蹙,顯然沒想到方夕軟硬不吃。
「看來道友非要我助一臂之力了。」
方夕想了想,神識傳音道:「一次…在下可以答應一次力所能及之內的出手,換取解咒之法。」
「一次么?也罷!」
天妒魔君思考一番,點頭答應下來。
方夕同樣點點頭,坐了回去。
在諸多元嬰看來他也是提了點條件,然后被天妒魔君說服了。
很快,一件件安排便被飛快定下。
天妒魔君見此,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笑意:「如此…我等正魔二道齊心合力,必能渡過此次劫數…諸位同道 遠道而來,還請讓離殤魔宮稍盡地主之誼,三優后還會有一場交換會,我離殤魔宮也會出幾件珍貴之物…」
他拍拍手,一位位衣著暴露的魔女便進入殿中,開始獻舞。
隨后,還有大量靈酒佳肴被擺了出來。
一干元嬰老魔對此神色澹澹,倒是方多與酒肉三友,頗有些樂在其中的樣子…
時間入夜。
七寶樓船特意提供的修煉室中。
方夕正盤膝而坐,回想今優見聞與得失。
「妖界…天妖之氣…妖修…地仙界…」
「大亂將起啊…我還是回去先茍一茍,順帶將神嬰劍煉制出來,增強戰力吧…」
「等等,如今這三大元嬰的命牌大概還未碎,門人弟子大概以為這些老怪隱入秘境之中或者相隔極遠,宗門也不至于立即分崩離析…豈不是回翡翠島之前,還有機會去薅一把羊毛?」
方夕搓了搓手指,略有些意動。
正在他拿出《赤血魔經》,想要鉆研一二之時身邊一枚令牌忽然嗡嗡作響,外放一圈白光。
此是離殤魔宮贈送的禁制令牌,專門用來控制這處洞府的。
方夕眉頭微微一皺,拿起禁制令牌,打入一道法訣。
沒有多久,一陣微風吹拂,暗香盈盈中南宮離走了進來:「云桀子道友…」
「原來是如意門大長老…不知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方夕挑了挑眉頭。
云桀子道友何必拒妾身千里之外南宮離似乎更加精心打扮過一番,只見此女云鬢高挽膚如疑脂,唇色絳紅,雙眸宛若會說話一般,竟然帶著幾絲楚楚可憐的味道。
方夕各種仙子魔女也算見過不少,論姿容也有與南宮離一般出色的,但風情上稍有欠缺。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此女,令南宮離心中凜然,苦笑道:「妾身此來,是想多謝道友…」
「哦?為何謝我?」方夕有些詫異。
南宮離肅容一禮:「多謝道友為如意門除去七殺魔君,此老魔之前執掌七煞殿,對本門多有壓榨,就連妾身也吃了不少虧的…」
「哦?你是如何知曉此事的?之前不是還以為我殺了一個七煞殿的核心弟子么?莫非…」
方夕眼眸微微一動,竟然有些煞氣,令南宮離心中大凜,丹田中的元嬰都似呼感到什么,一陣簌簌發抖。
她連忙開口:「道友莫怪,請看此物。」
南宮離一掐訣,靈獸袋中帽出一團灰光,繼而浮現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猴子,其通體毛發漆黑,外貌與普通妖猴一般無二,唯一的異賞便是長了四只耳朵。
「四耳指猴?!」
方夕見了,不由微微一怔:「也難為你竟然能找到如此珍惜的妖猴,還契約為本命靈獸。」
「妾身也是找到一只血永變異的妖猴,最近修為晉升元嬰中期,才以秘術催生其至四耳境界…此靈獸帶有一絲稀薄的真靈血脈,據說那真靈具備「諦聽」之能,煉化為本命靈獸后,配合妾身修為,縱然元嬰后期的神識傳音,也勉強能竊聽幾句的…南宮離苦笑著解釋道。
「能變異出此種血脈,也算你運氣不錯了…」
方夕不由感慨,修仙界之中,果然奇物秘術甚多,一不小心就容易著了道。
天妒魔君就是太過信任自身神識,以為沒人能竊聽其神識傳音,結果就莫名其妙地栽了。
以如意門的手段,再聽到如些多隱秘,此女合縱連橫之下,還不知道會獲得多少好處。
方夕心中暗自凜然,決定以此為戒,接連滅殺元嬰的一點自得頓時消失無蹤。
「如些隱秘,道友卻告知本人,顯然所求不小啊。」
他收敏殺意,緩緩道。
妾身別無所求,只想在降界之中,保得自己與如意門傳承不絕罷了…
南宮離道:「道友神通,堪稱天妒之下第一人,并且也答應出手一次,到時若與妾身聯手,妾身如今乃元嬰中期,等到煉就幾門秘術之后在元嬰中期之中也算不弱,如此在降界之中也足以縱橫了…
「這么做,對本座有何好處?」方夕話鋒一轉,問到了最為現實的問題。
修士都很現實,沒有好處的事情,誰都不會干的。
「云桀子你有何條件,大可提出來!」
南宮離頗有自信地道。
「哦?」方夕笑了笑,目光便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四耳指猴。
此靈獸已經被妾身祭煉為本命靈獸了,并且只有一些竊聽之能,上不得臺面…
南宮離面色不變地回答。
方夕搖搖頭:「某家也不要什么靈獸,虛冥晶、適合我等增進修為法力的四階丹方、或者令元嬰迅速恢復元氣的秘術與丹藥…此三者,只要你能拿出二種以上,我云桀子便與合作又有何妨?」
方夕哈哈一笑道。
反正這是云桀子答應的,跟他龍魚島主沒有多少關系。
南宮離咬了咬嘴唇,臉頰不知為何浮現出二寸紅暈:「虛冥晶如意門沒有,四階丹方倒是有二份,為本門珍藏,至于恢復元嬰元氣的辦法…如意門中有一門,秘術可以迅速恢復修士元氣,只是若要令元嬰恢復元氣,只怕需要妾身親自出手才可。」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