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
龍魚島的煞氣湖泊出產、不知道牽引著多少煉氣修士的心弦。
但方夕依舊保持著神秘與宅男屬性、更沒有輕易出島。
在外人看來、有著二階大陣與筑基修士守護、龍魚島穩如泰山。
不知不覺中又是數年過去、方夕也在悄無聲息間、過了一百三十歲的生日。
閉關室內。
方夕周身青光暴漲、照得閉關室內都是明暗不定。
就在今日、他體內的液態法力終于積蓄到了一百二十滴、修煉到‘青木長生功’在筑基中期的極限!
這還要多虧他放棄培養‘青禾劍’、還有修煉‘長生術’的緣故、這幾年的法力進展也在加快。
而等到丹田氣海擴張至極限之后、方夕自然而然便決定、嘗試突破一番筑基后期!
伴隨著青色光輝不斷吞吐、時間不知過去多久。
突然!
方夕表情微變捂住自己的丹田、感覺似乎有無數小刀正在丹田之中亂插、臉上也浮現出痛苦之色。
下一刻、他渾身法力散開、張口噴出一道暗紅色的血霧。
“失敗了啊…”
方夕臉色有些蒼白、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二階療傷丹藥、吞服下去之后、又開始閉目煉化。
數個時辰之后、他神色才好看一些、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有些無奈:“突破筑基后期失敗、這是遇到瓶頸了啊…”
修士修煉、并不是到了某一境界的極限、就必然可以突破成功的。
方夕上一次筑基初期突破成功、只能說是機緣巧合、還有自身靈體天賦不錯。
“我靈根只是下品、靠著青木靈身、能與一般上品靈根相提并論…但縱然上品靈根的筑基修士、也不是每個都能突破至筑基后期境界的、遇到瓶頸被困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畢竟、突破筑基后期之后、修煉到筑基圓滿也只是法力的積累罷了、再無任何瓶頸與關卡。
而整個越國筑基圓滿、擁有結丹機會的修士又有幾人?
縱然宋家、也不過一個宋家老祖罷了!
方夕閉目內視、發現這次自己并不強求突破、失敗之后及時治療、突破失敗帶來的反噬并不嚴重、配合療傷靈丹的話、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只不過想要突破瓶頸…就有些困難了。”
歷來修士突破境界之時遇到瓶頸、都只有幾種辦法。
要么吞服有助于突破的丹藥!
要么去游歷或者斗法、尋找頓悟機緣!
最后則是靠著時間慢慢去磨!
“能輔助筑基中期修士突破后期的丹藥太過珍貴…我目前困于龍魚島、是拿不到手的。”
“游歷與斗法也是不可能的、莫非要靠時間慢慢打磨?”
方夕陷入思索之中。
他如今縱然每日繼續打坐修煉、一百二十滴液態法力的極限也不會打破、法力進無可進、必須突破大境界才能繼續積累。
基本上、除了天品靈根之外、每一位筑基修士都會遇到瓶頸、有的甚至就這么被卡一輩子了。
“好在…我還有一條路!”
方夕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天品靈根修士筑基期修煉絕無瓶頸、是因為天賦足夠好!我如今被瓶頸困住只不過是由于天賦不夠罷了…再將天賦提升上去之后、突破后期大概也就很簡單了。”
實際上、他感覺自身青木靈體生機勃勃、對于療傷很有幫助。
照此情況、只要等到養好傷之后多嘗試突破幾次、大概也可以突破筑基后期的瓶頸。
不過方夕有更好的辦法!
“十年之內、我的乙木法身必能成就!”
“以乙木法身的資質、這區區筑基后期的瓶頸、就可以直接踏破了…”
方夕給自己施展一個清潔術、身上的青色法袍頓時煥然一新。
得益于青木靈身良好的恢復效果、他如今面色已經如常、頓時起身、走到閉關室外。
出關之前、方夕想了想、解除部分‘斂息術’的效果、將修為提升到初入筑基中期的地步。
畢竟、他這次閉關就是對外宣布要嘗試突破中期瓶頸的。
都筑基七十多年了、才堪堪突破中期瓶頸、在外人看來早已金丹無望。
但至少能嚇住一部分蠢蠢欲動的筑基劫修。
這幾年的風聲不太好、從言長空那里傳來的消息、都是白澤仙城風雨飄搖、歐陽震都有些鎮不住場子、導致白峰山一脈的二十九弟子外出被散修劫殺!
萬島湖在幽月門大長老屠滅三分堂之后、算是平靜了一陣子但旋即再起波瀾。
甚至有著傳聞、越國曾經七大筑基世家之一的‘隆家’、都有意往萬島湖遷徙。
在此種風雨飄搖之際、方夕覺得自己需要展露一番實力、以震懾宵小。
“公子?!”
閉關室外、正在忐忑等待的夏侯瑩與鐘紅玉、言紅袖三女感受到方夕身上比往昔更加強大的法力波動、臉上不由紛紛露出喜色:“恭喜公子成功突破!”
“唉…苦修一個多甲子、才勉強突破筑基中期、此生能一望筑基后期的風景、就無憾了。”
方夕搖搖頭、苦笑一聲。
“島主打擾突破筑基中期、并未依靠丹藥之助、可稱根基扎實…未來若有機緣、大道未必難成。”鐘紅玉連忙安慰。
她如今修為又有突破、到了煉氣九層、追上了言紅袖。
至于夏侯瑩?
此女并未有著什么必須突破的執念、又似乎遇到瓶頸、修為一直在煉氣七層原地踏步、但也算不錯了。
放眼龍魚島甚至萬島湖、都能算一方高手。
“嗯、不錯、今日大喜、該設宴慶祝…讓人去老鐘那里、多打幾條小青龍來…”
念及小青龍的美味、方夕忍不住食指大動。
這時、夏侯瑩卻與言紅袖對視一眼、躬身道:“啟稟公子…鐘岐已經坐化了。”
“哦?什么時候的事情?”
方夕略微一驚。
“在公子閉關之時、說是前兩日還好好的、還下水打了魚…但突然就不能起身、臥榻兩日、便壽盡坐化而去…”
言紅袖稟告道:“因為當時公子正在閉關、我等不敢稟告、還請公子恕罪…”
“罷了…”
算算年紀、老鐘頭都比韋一汐還多活了好幾年、方夕還有什么好說的?
不過總算給自己養了半輩子魚、就道:“讓我去他墳頭看看、順帶問問周圍人、此老有何遺愿、若能解決、便給解決一下吧…”
養魚場。
一直很活躍的青角魚龍都有些懨懨的、躺在湖泊底部。
方夕來到湖泊邊上、一處蘆葦地中、就見到了一座墳冢。
在他周圍、還有幾名漁夫、都是煉氣初中期修為、小心伺候著。
其中一個煉氣六層的中年漁夫就躬身道:“啟稟島主…鐘老一生無兒無女、如今坐化而去、也沒留下什么遺物…”
“不可能…”
方夕搖搖頭、自己對手下打工仔還算不錯、每年都有靈石賞賜、偶爾還允許拿些靈魚靈米、怎么可能沒有遺產?
莫不是…被這些人貪污了?
想到這里、他神情就有幾分危險。
中年漁夫一個激靈、連忙跪在地上:“島主、鐘老書信在此、您一看便知…”
“哦?”
方夕接過一沓書信、最先幾封還是紙質、已經泛黃、帶著古老的歲月痕跡。
他對此很敏感、知道不是偽造的。
抽出一張看了、頓時有些驚訝:“這老鐘…居然還一直資助著展圖?!”
他看了鐘老的信件、發現此人居然一直與展圖有來往、時不時便托人送些靈物給玄天宗修煉的展圖。
‘當初只是派此人送展圖入玄天宗、沒想到便結下交情…’
‘甚至、可能鐘岐將自身道途、都寄托在展圖身上了…’
此種行為、方夕并不理解、但不妨礙他表示敬佩:“當真是老驥伏櫪、嘔心瀝血啊…
“來人!”
他輕喝一聲、中年漁夫立即道:“小的在!”
“給玄天宗展圖發信、報喪!”
方夕淡淡吩咐一句、又看向這個中年漁夫:“你叫什么?”
“啟稟島主大人、小的鐘蘆、是島主大人統治龍魚島之后的第一批仙苗…”
鐘蘆回答道。
“哦哦、有點印象…”
方夕無可無不可地回答、不過好歹是自己這一方的既得利益者、而且他神識一掃、發現養魚場漁夫之中、就數此人修為最高、便道:“那你就接替鐘岐的職位、當養魚場管事吧…”
“多謝島主小的必盡心盡力、將事情辦好。”
鐘蘆臉上泛起一絲喜色。
能當養魚場管事、已經是龍魚島男仙苗的最高追求了、畢竟、他們又不是美貌女子、無法入選長青閣。
并且、這位島主大人對于各管事的酬勞都很優渥、光看鐘岐過得多肥、甚至還能支持一位宗門煉氣弟子修煉便可知曉一二。
‘哼…我才不會資助外人、要選也必選我鐘家的仙苗。’
鐘蘆暗暗想著、雖然他只是個養魚的、但在凡俗也有十幾個妻子、生下不少兒女、就期待著能有靈根。
其它太叔等上三家修士、無不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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