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日后在張宗賢承諾干完馬市的工程后,還會整修城墻道路。到了農閑時刻還要興修水利。王老三帶領的工程隊打著雞血加快了馬市的建造速度。用不了10天這馬市就能建好。
而胡彪也從草原回來了,帶回了50匹馬2000頭羊200頭牛。從草原上超募了30多個牧民才把這些馬牛羊帶了回來。
胡彪回來安排好這些牲畜就立馬拜見張宗賢去了。
“大人這一趟咱們少說得掙900兩銀子。要不是打點那邊關的百戶們,耗費了50匹馬不然這一趟能掙1400兩”
“那些邊軍打仗不行敲詐勒索倒是在行,我早晚會收拾他們,等明年了我就給你弄個錦衣衛百戶當當,看誰還敢勒索”
“大人,那錦衣衛不是天子親衛嘛?我這也能當”
“有什么不能的,給宮里辦事得給人好處吧”
“謝大人,那我胡彪到時候也是官了,可以光宗耀祖了。”
“這次帶回來的馬匹挑出上等好馬來,我有大用。你這次還招募了些韃子”
“大人這邊墻外其實蒙漢混雜,既有逃稅的漢家百姓也有活不下去的牧民,也分不清楚誰是漢人誰是韃子。就算在那歸化城也有不少漢民在哪里耕種。”
“哦那能從邊墻外招募騎兵嗎?”
“能的大人好些小部落被打散吞并原來的牧民就流浪草原,也有很多漢人已經蒙化騎馬射箭不比那韃子騎兵差。這也是草原上的馬匪多的原因”
“招募騎兵的事再說,這些牛羊你計劃如何處理”
“小的倒是認識不少收牛羊的販子,只是這價錢上不去。”
“這羊買回來這羊毛可是能御寒,這羊肉又是一道美食。”
“大人這羊毛腥膻味太重了,只有那韃子在用。這窮人買不起,有錢人家都是穿棉花。”
張宗賢心想自己小時候穿的毛衣多暖和啊,這大明朝竟然沒有,那這還不搞起等什么?要知道那英國的羊毛紡織業可是推動了資本的發展。這小冰河時期保暖需要得多大啊!這羊毛膻腥味重洗干凈不就行了。至于怎么洗讓素娥去試驗。
心里暗暗記下后,繼續和胡彪說道:“你這大總管不能老是拋下這么大攤子不管跑去草原上逍遙。還是安排人代你去草原,一次不需要換太多,每次十幾匹馬白來頭羊就可以。讓你江湖上的朋友多跑跑。可以給他們賒賬”
“大人雄心小的是比不上的!要是能賒賬這些人,他們騎著馬帶上幾十斤二鍋頭進草原,就算去歸化城跑個來回也用不了二十天。”
“有大商隊要貨也可以但是價錢上不能讓。這二鍋頭咱們獨一份10兩一斤。不用管他什么來頭,在這一畝三分地誰來也不行。你安排下去把那羊毛都剃了,放到馬市的倉庫我有用。”
“小的明白。大人還有這馬市雖說什么都賣。但那羊和牛得放到城外去,一是這牛羊較多,二是這么多牲口在一起容易染疫。”
“我會和丁伯說的,在東門外繼續建羊圈和牛圈,具體怎么弄你們幾個商量。”
三天后張宗賢正在后院教他的幾個弟子學習辯證法。錢典史突然過來說上面下了公文,要加稅。張宗賢一聽要加稅就不淡定。在看到每畝要加征銀九厘。心想還好沒有多少啊!這全縣差不多30萬畝地也就2700兩銀子。
錢典史看張宗賢很是淡定完全把加稅不當回事就趕緊對張宗賢說道:“我的縣太爺啊!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啊!咱們這窮地方要刮出這30000石糧食10000兩銀子,那可不容易啊”
“怎么就30000石糧食10000兩銀子,這30萬畝田一年定額就是10000石糧食也就1200000斤糧食折銀10000兩,加上剛剛加的也才12700兩”
“大人啊正常上交是要交10000石糧食2700兩銀子,但還有每年給上官的冰敬和炭敬,還有往年的積欠,在加上您的常例。”
“以前誰欠的找誰去”
“大人啊!以前十幾年沒有縣太爺了,您這上任不找您找誰啊!”
“以前欠了多少?”
“大概有個2萬石”
“這么多?”
“這是十幾年的累計下來的積欠啊”
“那常例又是什么”
“這常例包括給您平日里做衣服的絹八匹,每個里甲一兩銀子,每換一個里正一石米,每次徭役每個里甲一兩銀子,經過縣里的鹽每引一錢銀子。每在縣里賣鹽一引一錢銀子,每年還有樣漆一百觔,收的各項錢糧每一百兩取五兩,造黃冊每里銀二兩,俸米每石折銀一兩,等等共3000兩”
這么個窮縣要搜刮這么多,等等這些皂吏根本不會按實數收,能給我3000兩銀子。那他們得貪多少才行?這么多里長,皂吏,衙役還有那黃世郎得肯定要搜刮幾倍才行。他們還要趁機放貸兼并土地。
錢典史看那張宗賢在那若有所思就繼續說道:“這些收上來的糧食,需供應邊墻運輸還有損耗還得在加一成,那收上來的散銀要鑄成官銀還的損耗一成。”
“那就是33000石糧食,11000兩白銀。這全縣30萬畝地按一年平均300斤的產量算一畝得承擔承擔17.6斤糧食”
“大人不是這么算的,這30萬畝地其中有藩王,士紳,和那黃世郎的地加起來有15萬畝不需要繳稅。”
“他們不僅不需要繳稅,還要從中牟利了吧。你給我說實話我要收齊這稅款,在加上這上下所有人的分成。百姓們得交多少糧食?”
“大人這天下都是如此啊!你一年的俸祿才70石米,到您手里還不一定有這么多了。朝廷經常拿香料之類的東西抵俸祿。當官是要有排場的,這一應用度70石哪夠啊。”
“錢典史說實話即可,不用提其他的”
錢典史看張宗賢有點不耐煩了才趕緊說道:“按照往年來算的話折合糧食得20萬石”
“那就是15萬畝的一半的產出。清澗縣8萬百姓,除了那些免稅的田,人均不到2畝地,就算平均2畝地一個四口之家交了稅之后只能留下1200斤糧食,平均每天不到一斤糧食。這夠吃嗎?”
“大人您體恤百姓我知道,可這交代不了上官也不行啊!不讓下面的人拿他們就不好好催繳,這本來每年催繳都要出人命的,不讓拿更不干了。”
“錢典史你先忙去吧,我好好想想”
一天不到一斤糧食還要干重活,沒有油水補充體力全靠這碳水,而且還要留種子來年種植,還要買鹽,勉強餓不死而已。就算今年繳足了明年隨便一個旱災就會欠收,到時候就得賣地過活,租別人的地倒是不用交田稅了,但是其他的加派還是有的,在加上服徭役得自帶干糧。怪不得那三餉一征這陜西的百姓就都造反了,不造反也得餓死。
怎么辦才能過了這一關啊!不向上頭繳足稅收就沒法升官,要繳足了就得那百姓開刀。就算清查隱田也補不了2萬石啊!真要升官逼死百姓張宗賢做不到,和徒弟們也沒法解釋。就算不升官了,糧食交不起這邊墻的邊軍就得挨餓,他們要是造起反來破壞性更大。
就算拿酒業的產出繳了糧食也不行。如此施恩百姓下面人會懷疑他是要造反的。在加上酒業的產出要保密,不然那些貪婪之輩絕不會放過這個下蛋的金雞。就算是造反也只會破壞北方脆弱的經濟。最后只能學李自成做流寇把北方徹底打爛。哪怕造反成功了沒有替代這些官吏的人才,還是得用他們治理百姓,那還不如不造反。
張宗賢思考半天決定先一步一步的來。先清查土地然后把那些沒有資格免稅的家伙讓他們把欠稅補上。加快滅掉黃世郎的步伐,他肯定有存糧,繳清積欠就靠他了。還有那些藩王早晚要弄死他們,把土地分給百姓。加大培養自己人,還是得多收徒弟。還得找一個穩妥的方法讓百姓繳稅,不經過那些皂吏之手。不然以后去了其他地方也會遇到這種問題。重點就是在這些皂吏上下其手,本來每畝地最多只用交40斤糧食就可以了。現在搞出這么多都被他們貪污了。
想好對策后,張宗賢就把戶房的人叫了過來。原先張宗賢把戶房的人分成兩撥,讓他們互相監督搞競賽。現在也該看看成果了。
很快戶房的主管和副手就都來了。兩人見面都是一股互相不服氣的樣子。張宗賢直接問他們清查的如何了。主管說到他那面就剩藩王的沒有膽子去查,其他都查完了,副手則說他那面黃世郎的沒有查其他的都已經清查完。
讓兩人把查好的魚鱗冊交上來后,張宗賢看了看后。直接讓他們把他們的人叫來,在吏房的監督下,現場查驗對方的清查結果有沒有問題。兩隊為了競爭職位依然撕破了臉。不停的指出對方的問題。吏部則是進行記錄。
結果還是副手想得明白,知道如果輸了會被原來的上司清算,而且自己現在一幫人都指望這進衙門了。把清澗縣的隱田全都指了出來。原先隱藏的人口業被他清查出。而那戶房主管還是抱著糊弄上司的心態。幫地方上隱瞞了大片田地人口。張宗賢直接就讓人把戶房主管拿下關了起來。而副手則升為主管。原先主管的人馬全部都革除。
接著讓新上任的主管繼續清查,把遺漏的那一冊盡快重新查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