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中,毛賢敏已打車為由下樓,結束了這次晚餐。
陳道俊的住所就在清潭洞,離這里很近,本來直接送毛賢敏上車就行。
可毛賢敏想起家里還有一只新買的貓籠,非要讓道俊跟她去家里拿。
想不到接手了黑貓,還要去拿貓籠。
實在是拗不過毛賢敏,陳道俊只能上車,一起去江南區。
路上,毛賢敏側臉靠著窗外,開心的跟陳道俊介紹江南區的一些趣事。
“彥祖哥,你還記得當時我給你留下的地址嗎?一直等你過來找我們玩,這次帶你認個門,可別再忘了!”
“嗯,不會忘的。”
毛賢敏家里住在一個小型莊園里,門牌上寫的11棟。
雖然莊園面積只有順陽集團會長陳養喆1/5大小,卻也是清潭洞內數得上號的豪宅了。
“歐巴,跟我進來,我父親知道你來了,正從書房過來呢。”
毛賢敏抱著黑毛借口要給它洗個澡,把陳道俊一個人留在客廳。
微笑著目送妹子離開,陳道俊撇了撇嘴。
失算了啊,大嫂天真無辜的表情太有欺騙性了。
自己今天簡直一步步踏入大嫂的設計中,先是引起好奇心、接下鏟屎官任務、陪吃完飯,最后見對方家長。
雖然通過層層交叉控股以及各種手段控制了賢誠日報37%的股份,成為日報社最大的股東。
但陳道俊始終都是遙控手下處理工作,自己則是神隱狀態。
因為早就把毛賢敏視作自己的禁臠,待會毛至誠這個便宜岳父肯定會問東問西。
他現在并不想和毛至誠見面,很多話不好說,很多事也不好做。
俗話說,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解釋和補充。
謊話說的越多,今后攤牌的時候只會越尷尬。
“哎喲,我們家賢敏的救命恩人彥祖來了!”毛至誠還在下樓老遠就熱情的招呼。
“叔叔,您好!”
“8年不見,還是這么懂禮貌,快坐下,到了這里不用那么客氣!”
一直秉承著發揚傳統文化的毛至誠,身穿傳統寒服坐到了客廳主位,家中的傭人端著托盤送上茶水和果品。
“嗯,彥祖長大了,簡直又高又帥,剛轉學和賢敏同學對吧。”毛至誠似乎心情不錯,態度非常溫和,就像一個普通家長拉家常一樣。
“內,是的,清潭中學是非常好的現代化學校,我想在這里得到再次提高!”
“好,這才是積極進取的學習態度!”
毛至誠從果盤里拿出一片西瓜遞給道俊,又捏了一粒紫葡萄放到嘴邊,發現眼前這個少年不卑不亢、泰然自若,微微點頭,問出了一直盤桓在心中的疑問。
“彥祖,清潭中學都是富人子弟才進的來,你是不是全羅道吳氏家族的人,就是以家電批發為主成立昌林集團的那個?”
陳道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職業病。
搞報刊媒體這塊的,對未知的事物總是充滿了好奇心,恨不得什么事都打破砂鍋問到底。
“阿尼,您誤會了,我只是和順陽集團四房陳夫人沾了點親戚而已。”
“順陽集團嗎?那我們還真是有緣呢,賢誠日報有不少股權.....”
“阿爸,不是說好不聊這些,怎么又開始了?”
毛賢敏提著貓籠下樓,似乎頗為不悅。
毛至誠極為寵溺長女,見狀只能改口:“今后賢敏在學校就麻煩彥祖伱幫忙照顧了...”
“阿爸,都是同學,你這樣說顯得我像個小孩子一樣。”
毛賢敏小小嗔怪一聲。
什么嘛,自己是班長,彥祖哥還只是剛轉學來的新生,要照顧也是自己照顧對方才是。
“哈哈哈哈...”被女兒在家里懟的沒話說,在日報社以嚴格、謹慎著稱的毛至誠只能用笑聲掩飾尷尬。
這氣氛,不能再待下去了。
陳道俊從毛賢敏手上接過貓籠,順嘴問了一句:“賢娜呢,怎么沒看到她?”
那個笑容甜美的小蘿莉,想必長大以后是個“甜妹”吧。
“你說賢娜呀,她在寄宿制貴族女校,校風很嚴格,不是周末不能回來。”
“哦,那還真遺憾,那叔叔我就先回家了,不打擾您休息。”
“彥祖,歡迎多來做客!”
毛至誠家里走廊設計復雜,陳道俊竟然走錯了方向。
“哎呀,走反了,要往這邊,我帶你去!”
毛賢敏捂著嘴偷笑,一路把道俊帶到門口,剛打開,就差點與門外的人撞了個滿懷。
“檢察官辦案,請配合我們!”
竟然是十來個檢察官,個個西裝革履白襯衫。
為首的檢察官拿著手上的照片比對了一下,徑直走到毛至誠面前:“賢誠日報社長毛至誠,對吧!”
“我是,你們想干什么?”
“我們是漢城zy地檢特搜2部的檢察官崔直孝,經過調查取證,賢誠日報社長毛至誠因涉嫌偷稅漏稅,這是拘捕令,行動!”
崔直孝拿起手上蓋了鮮紅法院印戳的逮捕文書在他面前揚了揚,直接給毛至誠戴上手銬。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我父親不是那樣的人!”
毛賢敏抓住一個檢察官的胳膊,眼眶泛紅,陳道俊把貓籠放下,抓住她的手腕,認真的搖了搖頭。
陳道俊和毛至誠不約而同開口:“賢敏,冷靜點!”
眼前這批檢察官人多勢眾,很明顯是有備而來。
君不見,就連檢察官去順陽搜個底朝天都沒人敢管,更別提賢誠日報的社長了。
現在形勢不明朗,如果阻攔檢察官辦案,不知名的罪責將增加。
毛至誠終究還是被帶走了,臨上檢察官專車時,他只說了一句:“我沒事,賢敏,你差不多該出去散步了!”
望著檢察官的專車離去,毛賢敏反復咀嚼著毛至誠的話,卻始終不得其解。
“歐巴,你說我父親的話是什么意思?”
“你有晚上出門散步的習慣嗎?”
“沒有!”
“那不就對了,他應該是讓你去找該找的人,該去散步的意思,就是現在要出門去找,要快!”
陳道俊認為,應該是這個意思,當著檢察官的面,毛至誠怎么好說出去找誰的話來。
“找該找的人.....什么是該找的人.....”
“當然是能救你父親的人,而且這個人的權力要大,背景要足夠深!”
毛賢敏咬著嘴唇沉默了一會,突然沖進客廳拿起座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交代幾句后,她拿起手提包就出來了。
“歐巴,我叫報社的副社長金忠碩開車過來,要去狎鷗亭,你去順路嗎,順路的話就捎你一段路?”
狎鷗亭,這不就是養心齋的地址嗎?
考慮到和去清潭洞是反方向,陳道俊搖搖頭。
“你呢,要去哪,你父親有交好的大佬嗎?”
“我父親被檢察官帶走的消息只要一傳出去,報社的股價一定會一路狂跌,歐巴,你知道誰擁有報社最大的股份嗎?”
“我不知道!”陳道俊突然有點慌。
“我父親跟我說過,最大的股東是順陽集團陳潤基社長的兒子,陳道俊!”
毛賢敏眼神中充滿堅定:“雖然沒有更多關于此人的信息,但我一定會找到他,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