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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考驗你們是不是塑料姐妹花的時刻到了

  在監禁室的手術臺上,女皇咕嚕的傷勢已經在梅森神乎其神的急救技巧下接近愈合,當然精力的缺失沒那么容易被填補。

  鐵血戰士雖然在各方面都要比人類強得多,但他們依然是碳基生物,要遵循有機體的恢復模式,最少得休息個幾天,好好大吃一頓才能恢復一點元氣。

  畢竟咕嚕女皇這次可是在死亡線上滾了幾圈,能活下來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但她雖然擺脫了死亡的厄運卻并不開心。

  在梅森為她縫合了傷口并注入各種治療藥物讓她可以自由行動之后,這個曾經傲氣又強橫的女皇表現出無比的失魂落魄,一個人抱著懷中的時間球呆呆的站在窗戶邊,看著新奧斯本塔所在島嶼外的碧海藍天。

  她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頹廢和絕望,就連腦后黑色的神經束都無精打采的垂落。

  這樣的情緒變化不可能是偽裝,實際上鐵血戰士也不是感情細膩的種族,能表現成這樣的狀態證明女皇咕嚕是真的非常非常絕望了。

  “她怎么了?”

  在清洗手指上的血液的時候,梅森腦袋上的老帽子就像是做外星生物觀察報告一樣,凹出一張人臉好奇的打量著鐵血女皇又在心靈層面對梅森問到:

  “為什么這么低氣壓?甚至連對你復仇的打算都一下子放棄了,就好像失去了人生中唯一的存在意義一樣。”

  “因為她真的失去了人生的存在意義,我可憐的,對外星人了解貧乏的帽子。”

  梅森在心頭隨口回應到:

  “鐵血戰士的文明體系是個相當尚武的文明,基本相當于發癲般的強化版星際斯巴達人王國,這些以狩獵和戰斗展現力量與榮耀的族群對于榮譽感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看的很重,那是印刻在他們傳承中的文明圖騰。

  即便是鐵血新兵也會冒著極大的死亡風險嘗試獨自獵殺異形這種危險的天敵怪物,原因僅僅是測試他們的實力并試圖用戰利品在族人中贏得尊重。

  對于這樣一個文明而言,一旦被俘虜就意味著所有的尊嚴都會煙消云散,而咕嚕的情況更嚴重。

  她可是女皇!

  不只是鐵血戰士們名義上的首領,更是鐵血王國中真正的最強者,她的力量本就強悍,但她的自尊心要比自己的力量高出好幾個等級。

  她活了下來,還被異形寄生,這意味著她有了代表恥辱的疤痕,即便返回族群也會被再次拋棄。

  她不再是女皇,甚至不再是戰士。”

  總隊長回憶了一下腦海中關于鐵血戰士的階級劃分,在幾秒之后用了一個相當專業的詞匯說明:

  “她成為了被放逐者、失落者、墮落者和逃兵,甚至無法再通過重新成為新兵獨自獵殺來重新獲得尊嚴與威望。

  基本等同于社死。

  對于極其看重榮譽感的鐵血戰士而言,這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的多。

  更恐怖的是因為她手中的那只特殊異形的存在,會導致她被鐵血戰士們派出仲裁官審判,星海中獨行的獨狼、獵鷹、獅面以及傷疤等等鐵血階級都會自發前來獵殺她為族群除去恥辱。

  就算她能躲過或者擊敗這些年輕的戰士也依然會驚動更強大的鐵血禁衛,鐵血長老甚至是遠古鐵血從沉睡休眠中蘇醒,將她視作獵物。

  從女皇一夜之間淪為被放逐者,她現在還沒瘋已經說明心智強大了。”

  “哈,愚蠢的力量文明就是這樣的,明明有超強的高科技,卻依然用氏族制的野性規則統治著文明。”

  帽子辛辣的嘲諷道:

  “在他們不愿意修改自己‘古老神圣’的律法時,這個結果就已經在預料之中了。不過這種情況對于你而言并非壞事,對吧?

  你可以說服孤立無援的她加入伱的事業,甚至是直接影響到征服者第八序列。

  那是個鐵血軍團,正好讓咕嚕去對付他們。

  這叫專業對口。”

  “話是這么說,但鐵血戰士們的頑固和他們的自尊心一樣讓人無法理解,說實話,我沒有這個自信一定能說服她。”

  梳洗完畢的梅森看了看腕表,距離今晚行動時間還有5個小時,考慮到自己接下來也沒什么正事可做,他決定試一試。

  “咕嚕。”

  梅森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回過頭對全身散發著低氣壓的鐵血女皇說:

  “我剛才和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關于你的閨蜜瑪德琳,需要我為你再介紹一下她現在的情況嗎?”

  “咕嚕!”

  女皇頭也不回的發出了一聲沙啞的吼叫。

  雖然還聽不懂鐵血語,但梅森猜這是一句臟話。

  “椅子,充當一下翻譯。”

  梅森讓懸浮在旁邊的莫比烏斯椅充當翻譯,這個超級智能有語言分析模塊,只要收集一部分聲音特征,它就能準確無語的翻譯出對方的意思。

  “她說,你是個邪惡的生靈,不殺死她只是為了讓她體會真正的絕望,她還說,烏托邦大地上發生的一切只是自然選擇的優勝劣汰。

  你對她的憤怒來的毫無意義。

  因為即便第八征服者不去,也會有其他序列被派遣過去,而那些平民能活下來全依仗鐵血戰士們的高尚品格!

  他們不屑于對平民動武,還主動釋放了一部分民眾進入地下堡壘。”

  椅子很快翻譯出了這些,又提醒到:

  “以上所有翻譯都做了消音詞處理,不過這位女皇罵人的技巧還真是拙劣”

  “我不想和你討論烏托邦毀滅是否具有你認為的正當性,我們只討論瑪德琳的事。”

  梅森坐在了莫比烏斯椅上,懸在鐵血女皇身后,他慢條斯理的說:

  “你之前應該看到了,瑪德琳吸收了太多鳳凰之力,但她的駕馭力明顯不足已經開始被鳳凰之力反向控制,即便有至尊教授最后為她施加的心靈防護也改變不了局勢,她成為黑鳳凰只是個時間問題。

  你知道黑鳳凰對于鳳凰宿主來說代表著什么嗎?”

  面對梅森的問題,女皇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看來她和瑪德琳的關系確實很好,這個問題甚至能讓她暫時擺脫那種失去一切的絕望情緒,不過以瑪德琳的性格,估計也不會對女皇主動說起鳳凰之力的弱點。

  她不知道這個是正常的。

  梅森便解釋到:

  “所有被鳳凰之力選中的宿主都被稱作‘鳳凰使徒’,這是第一階段,個體的意志與鳳凰碎片融合,得以駕馭創生之力。

  這種情況下鳳凰碎片的力量較少也不足以改變宿主的性格與人格,但已經開始放大他們內心的情緒。

  好的變壞,壞的更壞。

  而第二階段隨著鳳凰之力從外界的汲取使使徒們開始向更強大的階段轉化,他們有兩種轉化方向。

  如果他的意志堅定并且有明確的目標支撐,在得到來自外界的幫助能夠抵抗鳳凰之力對心靈黑暗面的放大,那么他有可能用自身的意志壓過鳳凰之力的混沌本性,以他為主導讓自己的形態向‘白鳳凰’轉變。

  這是最完美的進化!

  最后成型的白鳳凰無所不能,因為宿主對創生之力的完美操縱讓他會一躍成為一個宇宙中能誕生的最強者,等同于宇宙神靈。

  然而這種情況出現的頻率就和你手中的那只雙女皇異形一樣罕見。

  基本只存在傳說之中。

  所有鳳凰使徒在正常情況下的命運都是成為黑鳳凰,畢竟能以意志對抗鳳凰之力的心靈回響的人簡直鳳毛麟角。”

  梅森嘆了口氣,說:

  “和完美的白鳳凰相比,黑鳳凰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宿主的意志完全被鳳凰之力的混沌侵蝕,導致他成為鳳凰之力的傀儡。

  高維生命被束縛在個體之中本就會產生毀滅一切的反抗本能,而這種本能經由使徒不斷強大的過程會將他所到之處都化作宇宙誕生前的混沌狀態。

  如果只是毀滅其他玩意那最多只能算是個不可控的武器,但黑鳳凰的致命之處在于他在散播毀滅的同時還會進行自我毀滅。

  就如瑪德琳現在的狀態。

  她非常強大,但也無比脆弱,在她的軀體無法承受自我湮滅的能量時,她就會化作塵世間最卑微的粒子,永遠消失在你我的記憶中。

  她將不存在任何痕跡,從這悲慘世間走過但不會有任何人能記住她。

  這就是你的閨蜜現在的情況,她距離死亡只剩下一步之遙。”

  “咕嚕咕嚕咕嚕!”

  女皇扭頭張牙舞爪的吼了一聲,莫比烏斯椅立刻翻譯到:

  “她說,瑪德琳是從痛苦與絕望中孕育出的黑暗奇跡,她從未向命運低頭并熬過一次又一次的危難與折磨。

  她相信瑪德琳能逢兇化吉。

  她還認為,你是想要用她做誘餌將瑪德琳騙回來,如囚禁她一樣囚禁瑪德琳,盡管她并不知道你要用什么辦法擊敗瑪德琳,但她相信狡猾且邪惡的你一定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她不會成為你害她閨蜜的工具。”

  “真是讓人感動的友誼,女生們之間少見如此純粹的情感。”

  梅森聳了聳肩。

  他從行囊中取出一個收容盒,打開之后里面放著一支扭曲的針管,他將這東西遞給了咕嚕,說:

  “那好吧,既然在感性層面無法說服你,我們就用切實的證據來說明她此時面對的情況。神君杜姆坐擁渴望吞噬世界一切能量的妖精之力,這個對你們來說應該不是秘密。

  你手里的這個針頭是至尊野獸漢克在臨死前用于偷襲杜姆的武器,我可以確認它被刺入了杜姆體內并向神君注射了一些粒子。

  經過我的復原考證,漢克給他注射的是鳳凰因子。

  那是一種包含微弱鳳凰之力樣本的特殊注射液,可能是瑪德琳當年參與的試驗的邊緣造物。

  很顯然,漢克已經知道烏托邦毀滅的真相,他想要挑起兩個仇敵之間的廝殺來達到讓他們反目成仇,同歸于盡的目的。

  不愧是烏托邦中的智慧象征,這場刺殺非常成功。

  漢克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使杜姆體內的妖精之力品嘗到了鳳凰力量的美味,對于那種至邪至惡,貪婪無比的遠古力量而言,品嘗過就意味著渴望。

  它會驅使神君杜姆不斷的尋找更多鳳凰之力來喂飽它,而目前在這個殘破的平行世界系統里,誰身上的鳳凰之力最多?”

  梅森盯著眼前瞪圓眼睛的鐵血女皇,他幽聲說:

  “我不是在向你暗示關于瑪德琳的某些可怕的未來,但事實就是,如果她豬油蒙心想要為了救你或者憎恨我而選擇和神君杜姆合作,那無異于羊入虎口。

  如果我是杜姆,我會先驅使她履行成為武器的職責,將第一序列的刀刃對準我的敵人,在她成功或者失敗之后,在她失去了利用價值之后,她就會成為滿足妖精之力的美味口糧。

  以瑪德琳目前體內的鳳凰之力的能量,杜姆可以將她當做一個長期‘儲備糧’。

  你看,咕嚕。

  即便不考慮我的因素,你的閨蜜現在的情況也可以用危若累卵來形容,最要命的是,她自己可能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我承認她的一生充滿了痛苦與黑暗,幾乎從未被人善意對待,但我也不得不下一個判定,那就是我的妹妹并不是一個善于發現危險并提前做出準備的聰明人。

  她一直在被利用!

  這除了她命運多舛之外,也和她一直沒有從過去的痛苦經歷中吸取足夠的教訓有關,她不是一個善于學習的人。

  這是她性格中最大的缺陷。

  我提醒過她,但她認為我在嘲諷她.”

  說到這里,梅森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再勸導下去了,他對眼前捏碎了那扭曲針管的前·鐵血女皇說:

  “對于你個人的遭遇,我深表遺憾并稱之為這是你自找的,但如果你真的想幫助你的閨蜜,那你就該明白現在誰才是你值得信任的盟友。

  你已經無法回到征服者第八序列,無法回到你的王國之中,因為你們‘古老且神圣’的律法導致你成為了你人民眼中必須被洗刷的恥辱。

  你無處可去了。

  而杜姆正好是我一定會干掉的敵人之一。

  所以,你的回答是?”

  看著眼前等待回答的梅森,看著那種雖面無表情但實則已穩操勝券的臉,咕嚕恨不得揮起爪子把這張該死的臉抓成一堆碎肉。

  但她不能這么做。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人類傳說中被魔鬼隨意玩弄的提線木偶,眼前這個混蛋明明可以強行控制她成為戰爭的兵器,但他卻非要用這種摧殘心靈的方式來說服她。

  她知道自己有無數個理由拒絕梅森的招攬,但一想到瑪德琳那張嬌弱又暗含悲傷與痛苦的臉,女皇就下不了決心拋下自己的小姑娘。

  她曾經要為自己的族人和文明作出妥協與犧牲,但現在文明領袖的重擔已被一場意外災難除去,失去首領的桎梏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最少現在,她可以無視那些律法作出自己的選擇。

  在長達兩分鐘的沉默思考之后,咕嚕伸出手,在自己寬大的面頰額頭骨板上拉出了三道血痕,那是墮落鐵血或者被放逐者鐵血的標志,代表著她終于作出的決定。

  “咕嚕!(我需要武器!盔甲與我的載具!)”

  她盯著梅森,說:

  “咕嚕咕嚕!(我會和你一起狩獵直到救回瑪德琳,但我不會把我的武器對準我的人民。)”

  “隨便你,那是你的選擇,我不干涉,但愿你的人民追殺你的時候你還有這么堅定的心志。”

  梅森隨手寫下女皇需要的武器和戰備清單,交給她示意她去奧斯本塔的工程學實驗室制作并測試這些玩意。

  工程師梅森就在那里開起了自己的小店,在他那能搞到所有的東西。

  “你最好把它釋放出來。”

  在咕嚕一瘸一拐的離開時,梅森提醒到:

  “如果你可以馴服它.不,你一定可以,它理論上算是你的孩子,服從母親的命令是應該的。”

  “咕嚕!(閉嘴!你這該死的魔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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