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奧托博士擺弄那套奇怪的共生體戰甲時,在梅森實驗室的正上方房間中,小睡了一會剛起床的賽琳娜大人正在換衣服。
她的身體在快速復原本身又是個閑不下來的性格,便打算在大戰之前做做“康復訓練”。
結果這邊剛穿上能勾勒身形的瑜伽服準備熱一下身,卻意外看到了被放在自己床頭用于存放那團差點害死了她的黑色共生體的罐子正在抖動。
非常快速的抖動,就像是在跟隨著刺激的音樂土搖一樣。
這讓賽琳娜發出了詫異的鼻音,她靠近生物存儲罐,其中存放的共生體“毒液”似乎很焦躁不安的樣子,像極了被嚇壞的巢中猛獸。
但在沒有宿主的情況下共生體無法思考,只能按照本能行動了。
“這是怎么回事?”
貓女大人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新寵物”,她一邊撫摸著懷中慵懶的麥格小姐的腦袋,一邊和自己的貓一起將目光投向那罐子里發癲的毒液。
“可憐的家伙,不會說話也不會思考,我又不能搞出一個自動對話機給你,或許你可以和梅森的那只軟泥怪寵物凱文一樣變成人形來交談?
哈,真是個笨蛋。”
賽琳娜無情嘲諷又哼了一聲,撇嘴說:
“等你什么時候聽話了,我什么時候再把伱放出來說兩句話.唔,等等!如果只是思考的話.我突然有個很棒的點子。”
貓女大人的腦海里劃過一道閃電。
她撫摸著懷中麥格小姐的手突然停了下來,這讓享受著按摩的麥格小姐非常不滿的喵了一聲。
這喪尸貓還真是被賽琳娜養熟了。
它仰起頭看著鏟屎官,發現賽琳娜正瞪大眼睛臉上帶著一種“危險”的笑容盯著它。
她的目光不斷在麥格小姐和毒液罐子之間來回移動,而感覺到了危險的喪尸貓整個脖子上的毛都炸了起來。
它喵的一聲就竄向遠處想要脫離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但貓女一甩手,貓尾鞭飛出去在空中卷住嗷嗷亂叫的麥格小姐把它拖了回來。
“你怕什么嘛!”
賽琳娜掐著它的后頸皮安撫到:
“你都死了,它肯定傷不到你的啦,小笨蛋,就當是嘗試一下嘛,借你那干癟的腦子給可憐的小毒液用一用唄。
別怕,不會有什么大逝的啦。
我保證!”
“凱文,把四號溶液拿過來。”
奧斯本塔下層的煉金實驗室里,梅森站在快速運轉的離心機前頭也不回的喊了一句。
在他身后裝滿了各種瓶瓶罐罐的架子上,一團蠕動的土黃色“軟泥怪”頓時爬動起來,嘰嘰咕咕的變幻成貓女的樣子,順手從架子上將一瓶綠色的溶液取出挪動到梅森身旁,很笨拙的學著賽琳娜平時的樣子搔首弄姿。
“換一個,你模擬的太難看了,小心賽琳娜揍你,另外幻化人形的時候記得把衣服也模擬上,現在這樣子可太下流了。”
梅森隨口說了句,又接過凱文遞來的煉金溶液掃了一眼,嘆氣說:
“這是用于制作普通魔藥的二號溶液,不是專門用來解析物品成分的四號。我之前教過你阿拉伯數字,你還真是沒腦子。
是黃色的那瓶!
去,重新拿過來。”
被訓斥的軟泥怪也不生氣,實際上這小東西這會的智商估計還不懂“生氣”的含義。
它發出咕嘟咕嘟的冒泡聲不辭辛苦的又回到了架子旁,這次猶豫了好久總算是選對了正確的溶液,又身影一閃變成冷酷二桶的模樣將溶液交給了梅森。
在得到了夸獎之后,它很喜悅的唰的一聲變回軟泥團的樣子,跳入旁邊的顏料罐子里吸取顏料把自己染的五顏六色,以此自娛自樂。
這個從泥臉身上分離出的軟泥怪似乎也沾染了那哥譚反派的一絲怪異習氣,它非常熱衷于在梅森眼前“表演”自己的各種能力以此得到飼主的嘉獎與肯定。
就像是優秀的舞臺劇演員渴望得到掌聲鼓勵一樣,簡單的說,這是個“戲精”軟泥怪。
昏暗的煉金實驗室里,高速運轉的離心機很快停下,梅森從其中拿出三瓶被分離的血清成分,其中兩瓶屬于從清理者指揮官那里繳獲的配給強化物的提純物。
這些東西他不是第一次處理所以很嫻熟。
但第三瓶液體就有些奇怪。
哪怕在經過三次過濾兩次提純分離后,這源于彼得·帕克的血清樣本依然維持著一種怪異的無法解析的狀態。
梅森先是完成了對普通強化物的處理,以此來為K小隊的仆從軍制作更優秀的強化劑,隨后,他皺著眉頭看向手中的蜘蛛血清。
“我試了五次,每次都分離失敗,看來并不是工藝的問題。無法得到完整的蜘蛛俠基因模組的原因大概和他的起源故事有關。”
他摩挲著下巴打量著那這明顯分離失敗的渾濁的試管,說:
“根據老彼得的說法,他父母都是出色的生物學家,因而這一版的蜘蛛俠的誕生應該是被提前安排好的。
那只超級蜘蛛就算咬了別人也不會創造出新的蜘蛛俠,因為從一開始那些賦予超能力的基因就是和彼得的DNA綁定的。
或者說,彼得的DNA是解開蜘蛛俠秘密的鑰匙。”
“典型的基因鏈深度加密結構,如果你手頭有伊述制式的基因分解儀器,就可以很輕松的破解它。
但現在顯然你還做不到。”
在梅森身旁的工作臺上,伊述幽靈康蘇斯坐在那里,在他的專業領域中他顯然很有發言權,對梅森建議到:
“我的兄弟,我建議你不要在這神秘的加密基因上浪費太多時間,如果只是為了加強戰斗力的話,我覺得朱諾留下的那些生物誘變知識更適合你。
我可以教你怎么將那些生物誘變過程控制到穩定和暫時生效的程度,用你此時的煉金術技巧就可以制作出相應的誘變液體。
給你的下屬和戰士們使用再合適不過了。”
“我也很想多出一些時間來研究這些伊述知識,但問題就是我沒那么多時間。”
梅森揉了揉額頭,把手頭分離失敗的試管丟進垃圾桶。
他對康蘇斯的生物信號說:
“等手頭這事完了之后在討論進一步的學習和制作,我現在還得給自己制定一個‘逃生方案’,如果出現了最壞的情況。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被困在了地面無法通過世界之門離開的話,我就得另想辦法。
毒藤女已經驗證了我那邊的施法者有能力暫時封鎖單一世界之門的運作。”
“唔,這事我就不擅長了,我畢竟只是個生物學家。”
康蘇斯遺憾的聳了聳肩,化作一道幽藍色的數據弧光消散在梅森的裹尸布披風上。
這個伊述幽靈還挺有意思。
他和梅森交談時總是把握著微妙的分寸。
梅森知道康蘇斯有求于自己,這個古老的伊述人當然希望能重新獲得血肉之軀,但那家伙卻很耐心一直沒有提出請求。
或許他也在觀察自己于異界人身上復蘇的“兄弟”是否可信?
“先來試試這個。”
梅森從懷里取出兩個試管。
其中一個是他之前從蝙蝠洞里拿到的氪星人的血液樣本,而另一個里盛放的是從喪尸超人比扎羅那里取來的變異氪星血清。
他希望以這兩種血清為原料給自己制作出強有力的臨時強化物。
但這挺困難的,他將比扎羅的血清倒入坩堝,又往其中加入高純度的溶液,用魔火加熱到溫熱后開始攪拌。
只是剛開始攪拌了第七下的時候,一股抑制不住的破壞性力量就在坩堝中爆發開,如一枚爆竹一樣砰的一聲濺起火光,將整個坩堝都炸碎開。
高溫的碎片四濺又被張開的企鵝傘擋住墜落在地,面無表情的梅森合攏起手中的傘,又把被嚇壞的正在張牙舞爪的軟泥怪凱文從肩膀上取下來丟在旁邊的顏料桶里。
他沒什么特殊的表情上前收拾殘局,似乎已經對這種危險的意外習以為常。
煉金嘛。
誰還不炸幾個坩堝啊?
“不過這玩意也太邪門了吧?難道用魔法的手段真的就沒辦法解析氪星人的力量奧秘嗎?想想也是,如果這東西真這么容易發掘,老爺估計早就弄出針對大超的化合物了。”
梅森低聲抱怨了句。
“不,你只是用錯了溶液!
霍格沃茨高級魔藥課第十一節第三段,在處理高復雜性煉金藥物時必須加入特殊調制的緩和性溶液和最少三份冷卻劑。
看來你的魔藥課成績一定不合格,畢竟我都沒在校區里見過你.或許我該叫你‘插班生’。”
一個沙啞到像是刀子摩擦石頭的聲音在煉金實驗室后方響起,梅森反應神速的回身將企鵝傘對準后方。
金色的閃電在其上蓄勢待發而梅森的手也已經扣在了鑲嵌金蘋果的傘柄上。
但出乎意料的是,出現在他眼前的這個人并不是陌生人 “麥格教授?”
梅森驚呼了一聲。
其震驚的程度讓他腦袋上的分院帽都猛地跳動了一下。
見了鬼了!
眼前出現的赫然是穿著女巫長袍,面色枯槁但還帶著標志性的尖角帽的米勒娃·麥格教授。
不是貓形態!
是真正的人形態的老女巫!
只是她那雙猩紅色的貓眼代表著她并沒有“死而復生”依然是喪尸的本質形態,但她卻好像已經恢復了神智一樣。
“等等!”
梅森立刻注意到了麥格教授身上的長袍在不規則的詭異運動,而實驗室里根本沒有風,一個大膽的猜測立刻跳入梅森心中。
他語氣狐疑的說:
“毒液?是你嗎?”
“是我.”
低沉渾濁的女人聲音從麥格教授那早已干涸的聲帶中響起,代表著這具軀體中還有第二個意志,但聽它的聲音就知道,這找到了新宿主的共生體現在肯定非常不爽。
“你們.你們這是怎么回事?”
梅森放下手里的企鵝傘,揉著發疼的腦殼說:
“賽琳娜到底對你們做了什么?又是通過什么樣神奇的化學反應才能讓你們實現到現在這種詭異的形態里的啊?”
“你放在我身體里的復活石,梅森·庫珀。”
麥格教授換回了她那可以嚇哭熊孩子的聲線,語氣緩慢的說:
“那東西幫我在死后找回了一些理智,而你的那位愛貓成狂的女性朋友在剛才不知道處于什么樣的精神狀態下進行了一番我無法理解的突發奇想。
她將這團奇特的共生體放在我身上。
它需要我的大腦來思考,而它對我大腦的激活讓我想起了阿尼瑪格斯的咒語。”
“這已死的軀體本該沒有任何生命力,它根本不是合格的宿主!”
她又換成了毒液那種低沉的聲線繼續解釋到:
“但那該死的石頭鎖定了她的死亡,讓她處于一種不死不活的狀態,讓我勉強可以借助她已經退化的大腦完成思考。
這樣的形態不能長久。
我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力支撐這場談話,梅森·庫珀,讓我長話短說!”
“嗯,你說。”
梅森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摸出一根香煙放在鼻孔之下嗅動,他說:
“讓我先捋一捋,賽琳娜呢?你們沒有傷害到她吧?畢竟她雖然把你們兩都當成寵物,但她對你們確實很不錯。”
“那小姑娘被嚇暈過去了。”
麥格教授發出沙啞干澀的笑聲,說:
“她似乎很不健康,正處于虛弱的恢復期,我在她的行囊中找到了生死水和緩和劑給她服用。她會睡十二個小時后精神飽滿。
我并不討厭她。
她讓我想起了我年輕的時候想要拋掉巫師身份去嘗試過的另一種人生。”
“現在可沒時間聊天!老巫婆!讓我來談!”
毒液惡狠狠的搶過了這具身體的控制權,它瞪大眼睛盯著梅森,質問到:
“你手里有可怕的東西,對我們而言非常可怕的東西!我剛剛感受到了它的氣息,你從哪得到它的?”
“你說的是黑死劍的碎片?”
梅森抬起頭,說:
“我差點都把這一茬忘了,作為共生體始祖的黑死劍在被納爾打造出來的時候,就具備對你們這些共生體生命絕對的壓制和操縱。
雖然我手中的只是一塊小小的碎片,但依然足夠將你扒皮拆骨了。
畢竟在所有共生體里你是最弱的那一批了,毒液,你到底想和我談什么?說吧,只要不是很過分,我都會考慮考慮的。
但畢竟優勢在我這邊,因此我會說.
謹慎一點,毒液,最好別說出一些會讓我生氣的話。”
“你不能使用它!”
毒液有些暴躁的呵斥道:
“那是危險的東西,以你凡人的意志根本無法抵抗來自黑死劍的誘惑,除了納爾之外,那東西沒有主人。”
“納爾已經死了,死透了。”
梅森瞥了毒液一眼,說:
“要不你覺得為什么黑死劍會碎的那么徹底?
那共生體之神大概是擋了希望理事會的路,結果被干掉了,連它的武器都成為了他們的戰利品被他們用于收割諸界神祇。
我相信那些家伙很了解黑死劍的特性。
他們敢把它拿出來用就代表著他們已經完全清理掉了納爾留在它上的力量殘留,這對于你而言也是個好消息,毒液。
你不必再擔心你那殘暴無情的神會借助某個倒霉蛋的身體復活。”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但你依然應該扔掉它,它是不祥之物!”
毒液有些詞窮。
畢竟它打架可以,讓它和梅森玩心眼實在是難為了它,被梅森兩三句話就弄得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看它頂著麥格教授那張寫滿智慧的臉卻哼哧哼哧的如一個傻子一樣說不出話,讓梅森都替它感覺到難受。
年輕人擺了擺手,說:
“我承諾不會用它對付你,毒液,前提是你和賽琳娜的合作要乖一些。你懂我的意思,不許你改造她的身體,不許你影響她的思維。
做好你身為工具人的角色。
我不希望埃迪·布洛克身上的事在賽琳娜身上重演。
一旦被我發現你不老實,有你好果子吃!”
“不許提埃迪!”
毒液出離的憤怒了,它翻出那猙獰的黑白斑點的“面甲”覆蓋在麥格教授的軀體上朝著梅森張牙舞爪的說:
“埃迪死了.就在我眼前,他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真好,我幫他報仇了。”
梅森攤開雙手說:
“這個世界的清理者們被我干碎了,你知道這一點,所以你又欠我一個人情。”
“不,殺害埃迪的兇手不在這里。”
毒液平靜下來。
它將自己猙獰的外表重新隱藏起來,又有些中氣不足的說:
“我會努力和那個弱小的女人合作,如你所愿,梅森·庫珀,但不改造她的身體就沒辦法讓她發揮出我的全部力量。”
“賽琳娜是偵察者和盜賊,又不是戰斗人員。”
梅森擺了擺手,說:
“再說共生體的力量取決于宿主的底子,我會用安全的辦法讓賽琳娜強大起來,你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好了。
至于她要不要和你一起為你唯一的朋友報仇.那就是你們兩需要討論的事了,我不參與。
現在,讓麥格教授出來!
我要和她談一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