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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出去買包煙遇到十個人有九個人都告訴我大難臨頭-

  (為‘虎門煙’兄弟加更)

  “艸!梅森!你應該早告訴我這次的行動目標是一位神!而不是等到我們已經坐上船了才開口!”

  從龜島駛向北美大陸的黑珍珠號上,剛剛從生物艙里爬出來的渣康還沒來得及體驗一下“全新版”的自己,迎面就被一個壞消息干懵了。

  此時他正一臉煩躁的在被從收藏玻璃瓶重新釋放到大海中的黑珍珠號的船長室里轉來轉去,叼著燃燒的香煙大罵道:

  “老天啊,那可是一位神!雖然按照杰克的說法聽起來只是個愚蒙的原始神祇,其威能也不過操縱海洋和風暴,但她依然不是一般的生命。

  從她可以詛咒一艘船成為航行于生死之間的幽靈船就知道,那家伙沒準還有死亡的神職!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這意味著如果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就會嗝屁?”

  杰克船長靠在窗戶邊,一邊回味著許久不見的海洋旅程,在那帶著微腥的海風味中抓著一瓶朗姆酒往嘴里猛灌,一邊拉長聲音說:

  “得了吧,伙計,我親愛的約翰,科莉普索沒你想的那么厲害。她都被巴博薩那群混蛋耍詐給封印了,后來也是被海盜王們釋放了自由。

  在她化身女巫躲在海地沼澤的那段時間里,我還和她有過一些親密的咳咳,總之,我保證,她沒伱想的那么危險。

  真要算起來,我覺得我們在老蜘蛛那邊對付的清理者都比她麻煩,當然,前提是她不能待在大海上。

  那是她的領域。”

  “閉嘴吧,杰克,只知道道聽途說和鸚鵡學舌的你對這些超自然事務一無所知!”

  渣康沒好氣的噴了一嘴,隨后又扭頭看向其他人。

  風箏人這會正用獵鷹的小型飛行背包在外面飛來飛去的偵查,這是他的“居家裝束”,總不能什么時候都把從禿鷲那里繳獲的重型飛翼帶在身上吧?

  帥是帥,但油耗量太大了。

  那玩意是“戰斗裝”,而且還需要被老大改造火力呢。

  至于二桶一臉無所謂的坐在旁邊把玩著手中的愛麗絲戰刀,這外表沉穩但內心騷包的家伙已經換上了自己的伊述先鋒甲。

  這會騷的和全身貼滿亮片的脫衣舞郎一樣。

  芭芭拉一直在微調著她手腕上的電腦來和藏在船艙中的無人機軍團建立鏈接,其左眼瞳孔時不時會閃耀藍色的光點,看著異常奇特。

  這一幕就好像除了渣康本人之外,其他人對于這次行動的危險性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讓黑魔法師非常絕望。

  喂!你們的信心到底來自哪啊?明明我才是被強化的那個對吧?

  他吐了口煙圈又看向正捧著一本海盜之間流傳的故事書,在閱讀關于女海神傳說的梅森,他平穩了一下心態,加重聲音說:

  “拜托你告訴我,你已經提前準備了一些可以克制神性的玩意?”

  “啊?你說的那是什么?”

  梅森仰起頭,非常真誠的問了句。

  他顯然還沒把愛麗絲戰刀的事告訴渣康,并打算用這事開個玩笑。

  黑魔法師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絕望的說:

  “我確認了,我們死定了,你真的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接了這個送死的活,這里離龜島不遠,停船下錨!

  我得游回去免得你們被干掉時濺我一身血。”

  “好了,約翰,和你開玩笑的。”

  梅森放下手里幾乎全是各種夸張傳言記載的故事書,他活動了一下脖頸,說:

  “獵手先生把該說的都說了,準確的描述一下我們的任務其實并非是單槍匹馬的去面對一位未知的海神,而是大概率要在清理者手中虎口奪食。

  我這么說你明白嗎?”

  隊長大人站起身,詳細的將這次的任務過程說了一遍,他強調道:

  “獵手先生說無論如何不能讓清理者們或者其他人得到科莉普索的神性,她還說這方面不能深入多說,所以我懷疑可能和群星會的詛咒或有關。

  現在最好的情況就是在清理者們追獵女海神的時候,我們找個機會溜進去搶個人頭就跑。

  至于克制神性.

  她說用她給我們的那把刀往女海神心臟里來一刀什么問題都會解決,原理嘛,我不是很懂。但我猜,那把刀應該能幫助你解除一下你心里的恐慌。”

  “這TM也不是什么好事!”

  渣康的心情好了一些,但也只有那么一點點。

  作為一個在任何情況下都以自保為第一目的的施法者,慫這種事已經是深入渣康骨髓的生活理念了。

  他絮絮叨叨的抱怨著梅森又把他拉來送死,一邊變著花的用各種句式親切問候梅森的家人。

  但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就算他不愿意冒險,總不能真的跳下海再游回龜島去吧?

  那也太丟人了。

  “就是不知道這大半個月的時間里,咱們的海盜聯軍收復了多少土地?”

  梅森走到窗戶邊,和杰克船長聊天說:

  “看著自己過去的朋友們一個個的即將成為海盜國王的感想如何?如果你之前沒跟我走的話,或許你也能擁有自己的海盜王國呢,杰克。

  就沒有那么一點點后悔和向往嗎?”

  “有個屁。”

  杰克船長瀟灑的靠在那里,一邊狂飲朗姆,一邊醉醺醺的說:

  “我有告訴過你我小時候的事嗎?”

  梅森搖了搖頭,就聽到杰克船長帶著一股懷念說到:

  “我小時候是在馬達加斯加長大的。

  沒錯,就在我老爹和他的兄弟們建立的海盜烏托邦中,他們在那里占據了一處天然良港和一大片土地,召集世界各地的海盜們建立了一處海盜王國。

  他的某個兄弟曾是莫臥兒帝國公主的女婿,麾下有真正的軍隊能保證那里的長治久安,而海盜們用類似于海盜王議會的機構管理著那里。

  混亂,嘈雜,邪惡卻又生機勃勃。

  這就是我兒時對于家鄉的所有了解,但等我長大一點我便從看似歡快的生活外表看到了內部齷齪縱生的真相。

  我的父親和他的幾個兄弟一直在明爭暗斗,為了權力,聲望或者其他什么見鬼的東西,那個所謂的海盜烏托邦也不過是一個大號的龜島罷了。

  真的很沒意思。”

  杰克哼了一聲,搖晃著手里的寶貝指南針,說:

  “所以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我就離開了那里,加入了東印度公司在印度洋上來回跑,我寧愿待在自己的船上也不愿意回家去。

  梅森,海盜們是沒辦法和國王貴族一樣治理國家的。

  我們缺乏耐心和遠大的目光與理想,所謂追求自由不服管束的真相也不過是大家都是一群沒辦法在正常社會中活下去的盧瑟罷了。

  你能指望一群連正常人都當不了的失敗者做成什么大事呢?

  我敢預言,就算巴博薩他們真的在大陸上建立了王國,也維持不過五年的時間就會分崩離析,不過是過把癮就死的蠢事。

  我為什么要羨慕?

  哪怕到現在,在我回到這片熟悉的大海時,那股發自心底的恐慌依然沒有減少,即便是在你們已經給了這個世界喪尸疫苗的情況下。”

  他看了一眼梅森,在兩人之間打開了自己手中的指南針,對它說:

  “給我看看我唯一活命的機會,小寶貝。”

  他話音落下。

  那精巧的指南針上紅色的指針嗖的一下指向了梅森,不偏不斜。

  “這玩意可是科莉普索交給我的。”

  杰克收起指南針,對梅森說:

  “據說它沾染著海神的神性,是這片大海的至寶,但它也在告訴我想要活下去就得離開這里瞧,梅森,我們最大的危險并非來自于追獵科莉普索。

  你不是說,第三次沖擊就快來了嗎?”

  “嗯。”

  梅森從行囊里取出獵手先生給他的沙漏,其上方的砂礫只剩下了十分之一不到,還在隨著時間的流淌不斷漏下。

  一分一秒在過去讓人忍不住提起心來去想象流沙完全漏完之后會發生的事。

  “差不多五到六天的時間。”

  梅森看著手中的小沙漏,說:

  “我們得趕在那個時刻到來之前回去哥譚,據說躲在自己的基地世界里熬過沖擊的可能性會更高一些。”

  “嘩啦”

  他的話剛說完,巨大的海浪拍打聲就在船艙之外響起。

  正順著洋流和海風在海面上急速奔行的黑珍珠號就像是被無形的手搖晃著讓眾人一時間有些站立不穩。

  隨后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海風滲入船長室中,而艙門也很快被推開。

  背著一把雙管霰彈槍還帶著蛤蟆鏡,穿著花花綠綠的沙灘褲和人字拖但又搭配著一個奇奇怪怪的伊述戰盔,整體如回家過年一樣放松的大副吉布斯先生沖進來大喊到:

  “荷蘭人號!杰克!那艘該死的幽靈船在我們下面!它要掀翻我們!”

  “不,別緊張。”

  梅森和杰克船長對視了一眼,說:

  “它是來‘問好’的,或許它只是想要和‘老朋友們’打個招呼。杰克,要和我一起去見見威爾嗎?

  我猜你的老朋友也有些話要對你說,比如請你幫忙照顧他老婆孩子之類的。

  你們三個的關系那么復雜,他能托付的人也就只剩下你了。”

  “嘁,他就不怕我給他戴帽子?”

  杰克船長笑的非常下賤,一口喝干了手里的朗姆酒,咧嘴說:

  “我現在和伊麗莎白可是朝夕相處,她還是我的經理助理呢,每天穿著黑絲高跟鞋上班什么的,只要我想,有的是機會潛規則她。

  單身媽媽什么的可最棒了。”

  “我專門請人教你用電腦和上網是讓你熟悉新世界而不是讓你去看那些糟糕下流的東西,杰克,你正常點行不行?”

  梅森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渣康,說:

  “要一起去嗎?”

  “免了,我可沒興趣踏上一條不吉利的幽靈船,沾染上死亡詛咒的下場絕對非常麻煩。”

  黑魔法師果斷的拒絕,又摸出一本魔典放在手中打開,擺著手說:

  “快滾快滾,別打擾本法師體驗新力量并參悟新魔法了。”

  二桶和芭芭拉對踏上一艘已經銹蝕的幽靈船也沒什么興趣,于是最后還是杰克和梅森下到了小艇上。

  在他們身后一群打扮的稀奇古怪的非主流海盜船員們擔憂的注視中朝著迸濺漩渦的海水駛去。

  在他們靠近漩渦的時候,位于海底的幽靈船飛翔的荷蘭人號也快速上浮,在海水翻滾的四濺中將那陰森恐怖又猙獰的破爛船體升起到了兩人眼前。

  而在還殘留著海藻和各種深海生物的甲板上除了已經異型的威爾·特納船長之外,還有個讓杰克面色微變的家伙。

  他老爹!

  海盜法典守護者,疑似已經成為超自然概念實體的不死幽靈,老愛德華·蒂格。

  上次他和梅森談過之后就說過威爾·特納是可以爭取的力量,這老家伙的行動效率還挺快,這才半個多月的時間就和幽靈船搭上了線。

  而且看他和威爾低聲說話的樣子,兩人之間似乎已經達成了某種合作協議。

  “唰”

  在小艇靠近幽靈船時,一副用白骨編織的怪異繩梯被從船舷邊丟下來還帶著源于深海的陰冷,梅森和杰克一前一后爬上遍布著藤壺和銹蝕痕跡的甲板。

  就像是踏入一座移動的墓園中。

  周遭那些混混沌沌被詛咒折磨的已經快要失去理智的船員們嗅到了活人的“芬芳”。

  它們低聲念叨著血肉的醇香抓起各種各樣的武器聚攏過來,被那些滲人的目光注視著就像是站在一群怨靈之中。

  梅森哼了一聲,握住了腰間的燧發槍的槍柄。

  杰克卻毫不在意,這家伙還展開雙手要和眼前已經半魚半人的威爾·特納來一個擁抱,這家伙惡意滿滿的說:

  “伊麗莎白托我向你問好,威爾,你老婆可真棒,各種情況下都很棒。對了,對于你兒子未來可能要把我叫爹的這件事你怎么看?”

  “沒什么想法,如果小亨利真稱呼你為父親,你或許能因此更上心的照顧好他?”

  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威爾那已經異化到無法開口的嘴中傳出,幽靈船長回頭如野獸一樣怒吼一聲,讓自己的船員們清醒一些回去船艙。

  隨后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梅森眼前,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眼光冰冷語氣滲人。

  他說:

  “警告過你了,離開就別再回來!為什么?梅森,你就這么喜歡在一個將死的世界里巡游嗎?是打算親自給我們送葬?

  還是要給自己挑一塊好墓地?”

  “只是一群入侵者要進入你們的世界獵殺你們的海神。”

  梅森沒有隱瞞,如實說到:

  “我的上級要求我阻止這個過程,如果事出不詳則要竭盡全力趕在他們之前殺死科莉普索。所以,這次是公事,我不想來但不得不來。”

  說著話,梅森看向正在和兒子說話的老蒂格,給這位代號“老J”的海盜丟了個眼神,后者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是昆特會的一員,那么梅森的任務自然也是他的任務了。

  “你的上級是派你來送死。”

  威爾·特納語氣不善的說:

  “只剩五天,不,不到五天,末日已經臨近,每一滴海水都在訴說著毀滅前的悲鳴,整個大海都在改變。

  你挑了個最壞的時間回來,梅森·庫珀,就在毀滅的前夜。

  你看起來信心滿滿,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命活著回去,但對于你說的那些入侵者.嗯,或許在這件事上,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

  梅森挑了挑眉頭,露出感興趣的表情,說:

  “細說。”

  “跟我來!”

  大半個身體已經被詛咒成深海生物的威爾·特納一瘸一拐的走向自己的船長室,梅森跟在他身后穿越過如墳墓一般陰森到讓人全身不舒服的船只。

  在他們身后的甲板上,杰克咬開一瓶酒的塞子灌了一口又把酒瓶遞給自己老爹,老蒂格大笑了一聲和自己的兒子舉杯共飲。

  片刻之后,他問到:

  “那么,杰克,新世界的生活還好嗎?看你容光煥發的樣子,你好像找到了新朋友。”

  “還行吧,一般般。”

  醉醺醺的杰克船長咧嘴一笑,把過去一段時間發生的事都告訴給了老爹,在聽到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大戰清理者的故事后,老蒂格挑了挑眉頭。

  他說:

  “唔,看來K小隊果然很適合你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但杰克,你的心還在這片大海上,我能感覺到。

  哪怕你在另一個世界錦衣玉食縱情歡愉,但你依然放不下這片大海。

  這或許也不是什么壞事。”

  曾建立了第一個海盜王國的老海盜走到船舷邊,眺望著后方一望無際的海面,他喝下整整一瓶朗姆酒后,回頭對自己的兒子說:

  “帶著懷念為它送葬吧,杰克。

  親眼見證故鄉的最后一日,再以幸存的心態重新開始你的征程。我相信,從此之后你將成為一個有信念的人。

  就和你的隊長一樣。

  你將和你的新朋友們一起投入一項更偉大也更危險的事業里。

  為了過去、現在和未來,杰克。

  舉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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