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聽好了,我再說一遍!”
雞哥俯身,兩只雞眼死死盯著它,其中白金火焰熊熊燃燒,如同兩顆刺目的金星。
“留下來,給我做事,饒你不死。”
旁邊的林山和左寧等人不明所以,站在那靜靜看雞哥欺負豬頭怪,雞腳把這家伙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豬頭怪一臉委屈,哼哼唧唧問道:
“為什么?俺堂堂魔象大君麾下,地煞軍團的元帥,憑什么給你一只小雞仔...呃...雞...”
“嗯???”
雞哥見這貨口里還是沒邊,又是一頓猛燒加胖揍。
豬頭怪嗷嗷痛叫,那炙烤的豬頭肉香味愈發濃郁,左寧等人都忍不住一臉陶醉,喉頭蠕動起來。
林山雖然定力比他們強,可也稍稍聳了聳鼻。
不得不說,地獄世界元嬰期魔怪,再輔以太白金焰文火慢燒。
是真踏馬香啊!
“要不,索性給它吃了算了?”
不光林山,左寧等人這樣想,甚至連雞哥都忍不住有了這樣的想法。
反正就一個詛咒拉過來地獄召喚物,吃了就吃了,它本體還能跑過來咬我們不成?
“咕咚!”
豬頭怪冷不丁看到雞哥鐵嘴下的肉胡涌動一下,甚至流下一絲口水,嚇得魂不附體!
如果換成別人,它根本不帶怕的,留下分身在這邊,分魂返回地獄世界就完事兒了。
可這只雞專門針對靈體,有攝魂天賦,拘著自己分魂不放,連召喚通道都進不去,這才是最操蛋的!
它豬在地獄,接單無數,周游好幾個世界,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狠茬兒!
就算是王護法先前困住自己,利用銅壺和鎖魂神通封印,因為只有兩種煞氣,固然豬頭怪掙脫不出來,但是分魂逃回召喚通道還是可以的。
就相當于任務又一次失敗,損失了大量降臨資源而已。
可現在落到雞哥手里,他的分魂就別想跑了,那股吸力來自天上,是西方白虎七星座下,昴日星宿所發。
一旦分魂被滅,本體那邊肯定會損失慘重,修養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復。
“別...別,別吃我,我可以為你效力,五年,五年時間,我聽你差遣!”
“才五年?”
不光雞哥嗤之以鼻。
“害”
就連林山和左寧等小年輕都噓聲一片。
五年時間算什么,打個盹就沒了,能幫個什么勁?
豬頭怪欲哭無淚,這幫人簡直看熱鬧不嫌事大,你擱你自己給別人當五年牛馬試一試?
但是衡量了一下得失,它覺得分魂損失太大,還是虛與委蛇下來比較好。
“那要不...十年?”
“一百年!”
林山直接走過來,搶在雞哥前頭替它回答。
這滿天要價簡直把豬頭怪驚呆了!
雞哥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它是真沒想過壓榨這么狠!
但是隨即反應過來,也‘喔喔喔’怪笑不停。
“對,一百年,就問你干不干!”
“不干!”
豬頭怪出奇地破罐破摔起來,索性擺爛,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與其給你白白打工一百年,我大不了分魂不要了,這時間也足夠我恢復過來了。”
這下詮釋了什么叫‘死豬不怕開水燙’。
沒辦法,林山又替雞哥出面,和豬頭怪討價還價,最后商量扯皮了半個時辰,才達成了協議。
“一個甲子,六十年,你跟隨我們做事,我們幫助你這具分身提升實力,時間到了還你自由。”
這份協議兩方都還算認可。
需要豬頭怪辦事,當然最差也要給它提升到金丹期實力才行,沒實力怎么做事?
至于一個甲子之后,放它離開也無不可,反正一個地獄生物的分身,在這方世界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二者為了維持協議,單單各自起誓還不夠約束力。
好在這也難不倒雞哥,它找出一張金丹期妖獸皮,在上面洋洋灑灑寫上契約內容,而后對妖神祭拜祈佑。
這張妖獸皮經過莫名存在冥冥之中的加持,似乎有了見證效力,上面閃起了灰色毫光。
豬頭怪眼神有些異樣,簽的時候畏畏縮縮竟然有點下不去嘴。
“怎么,你該不會想著中途反悔吧?”
雞哥見它不對勁,沒來由問了起來。
林山見這貨目光閃躲,哪能猜不到其心思?估計是等著恢復到金丹期修為就反水,跟以前的黑骷魔君一樣,妥妥的二五仔!
“猶豫什么,給我簽了吧你!”
他強行摁住豬頭怪的大蔥鼻,抹上紅泥在獸皮契約上蓋了個豬鼻章,大功告成!
“唰”
獸皮無火自燃,隨風飄散。
雞哥和豬頭怪之間,相繼建立起了聯系。
雞腳也順勢收回,不再踩著這貨。
豬頭怪哼哼唧唧擺正腦袋,欲哭無淚,它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讓一人一雞抓住簽了一個甲子的勞工合同。
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現在成了一伙兒的了,跑也跑不掉,只能認命。
“你們說好的,趕緊給我恢復修為!”
林山點點頭,表示好說。
金丹期修為返回尋古教后,自然可以給它搜集資源恢復,元嬰期就暫時不要想了。
第一他負擔不起,第二也怕這貨撕毀契約反悔。
雞哥終于又收了一個跟班,心里喜悅自己的鯤教愈發壯大,親切稱呼它。
“以后就叫你豬仔吧,好好給我干活,我不會虧待你的!”
豬頭怪哭喪著臉:
“俺名豬剛鬣,你叫俺名字也可以,什么豬仔聽起來怪怪,像嘎腰子的...”
爆炒豬腰花這道菜,諸天萬界都很有名,也由不得它不多想。
扯皮一陣,
雞哥又轉過頭,詢問左寧等人追殺情況如何。
這幫小年輕如實作答:
“只擊殺了四分之一,大部分黑蓮教余孽還是四散而逃了。”
雞哥沒有追究,本意只是為了鍛煉他們,對于黑蓮教的死活渾然不在意。
林山也沒有再去管那些小魚小蝦,反正沒了領頭羊,也成不了什么氣候。
王護法死了,就代表大宋黑蓮教成了真正的歷史,徹底覆滅,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那收拾收拾,準備啟程,南疆沒必要繼續待下去了。”
黔西南十萬大山修整半天,隊伍出發一路向北。
這次林山既沒有回牂牁群,也沒有回清河郡,更沒有再順流而下游覽荊襄。
而是直接帶隊飛躍莽莽群山,趕往汴梁。
這次全體乘坐法器,就沒有坐飛雞了,雞哥畢竟一教之主,不可能每次都給他們當坐騎。
汴梁重建后依舊繁華。
林山這次來很低調,選擇晚上偷偷潛入陳留王府,和夜鶯的人商量一番后,沒有過多逗留,轉身離去。
在走的時候,他就近把鴣巢里的傳信鷓鴣放出去一只。
秦嶺距離這里不是太遠,臨走前給好兄弟林凡道個別。
告訴他日后倘若下山歷練,可以來魯國西部瀘江流域,天府山尋古教找自己。
另外,他把委托御獸谷金環雙杰的事情簡單提了一下。
囑咐他日后如果收到了那邊的研究成果,記得萬里傳書給自己,不要搞錯真給了雷風子,那笑話就鬧大了。
此間事了,轉道往東。
進入落松山脈。
這里就是雞哥的主場了。
雞哥決定跟隨林山去闖蕩,去尋覓合適地方建立教派,施展志向。
這就不得不回孔雀族,跟族內打一聲招呼了。
孔雀王因為有事,不在族里找不到,所以只好留下書信告知自己的去向,而后頭也不回離開。
雞哥某些時候也是夠瀟灑的,做事沒有那么多猶豫和遲疑。
孔雀妖族走完,又順便去了趟渾暗沼澤。
這次沒有林凡陪同,氣運光環不在,處處都是危機四伏,遍地崗哨。
好在雞哥有骷鱷妖王給的兵符,拿出來暢通無阻。
一路深入水潭邊,在虎皮鸚鵡管家的幫助下,把骷鱷妖王從水底喚起。
作為雞哥的天使投資人,骷鱷妖王十分大度,它覺得此子天賦和潛力在妖族之中無妖能出其右,前所未有地欣賞。
甚至聽聞它要去魔道國度建功立業,又豪爽大方給了雞哥一筆巨資,把林山羨慕的眼紅不已。
這開局一張嘴,教派全靠吹。
創業還沒掛牌呢,直接兩輪投資干過來,這誰頂得住?
在骷鱷妖王這里留了兩天,一行人再度出發。
這次就是正兒八經地向東,穿越離開落松山脈了。
至于白蜈妖王三位那邊,林山也沒有去探望的意思,因為他知道那三個妖二代現在還都位于蒹葭妖王的綠源圣地當中。
好友們不在,跟那幾個長輩也沒啥好寒暄的,何況自己現在實力地位也不配,沒必要過去找不自在。
來到大宋東部,按理講如果就近的話,可以從東北那邊前往易川。
不過鑒于大宋和大燕國交戰,整個北方都處于動蕩之中。
東北和西北有紫宵宗、乾云閣分別接手,中北則是殷無明的金帳汗國搗亂,林山沒那個心思去趟渾水。
索性帶領雞哥等人繞路,還是從東海那邊畫個圈過去。
這幫人以林山為主導,打算跟他前往魯國那邊混,所以一切路線安排自然聽他的。
東海因為內陸戰事吃緊,故而外緊內松。
林山特意前往狂風海域,憑借召喚術把鮫人少女拉過來,找到了遷徙躲避人類的鮫人族。
告訴他們自己這次一走,大概要很久才會回來,著重替自己搜集蓬萊圣地的消息,還有蓬萊圣地祖師牌位。
不管有沒有用,反正是一步閑棋。
鮫人族大長老滿口答應,又想宴請林山,不過被他拒絕了。
自己現在有很多事情回去忙,根本沒空在外面瞎耽擱時間,臨走前安排好后事該走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從東海繞道進入燕云山脈。
如今就算是來到燕國的地盤了,前線據說已經在大宋幽冀之地交戰,燕國的攻勢推進十分兇猛。
有了妖族幫助更是如虎添翼。
好在紫宵宗有本土優勢,借助內陸各大宗門世家的集合之力,勉強能夠斡旋。
林山帶隊沿著燕云山脈一路向北,目標直指易川。
他要完成左真人最后的遺愿。
左寧也是激動不已,正所謂近鄉情怯,他有點害怕看到老父親,又很期待父子重逢。
只不過,
正所謂天有不測風云。
在林山途徑燕云山脈中一條小道,也就是由南向北通往易川的必經之路,一處森林小溪邊之時。
他沒來由覺得眼熟,主要是這個地方太深刻了,想不記住也不行。
而恰恰在他認出這個地方的時候。
“咯咯咯”
一串妖冶嫵媚,又好似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不見其人,只聞其聲。
下一剎那,紛繁冗雜的經文響徹四周,剛開始呢喃宛如蚊蟲低鳴,到后來逐漸高亢仿若洪鐘大呂。
“嗡!!!”
所有人耳邊轟鳴,氣血上涌,筋脈噴張。
“呵呵呵,來呀,快活呀”
“你在躲什么?”
“為什么不敢看我...”
“今晚,好好陪陪我。”
“人家等了你這么久,為什么一點都不懂得憐惜人家?”
“官人,讓我們姐妹一起服侍你沐浴吧”
各種各樣靡靡之音串聯,層層疊疊交織。
他們感覺自己陷入了青樓,又轉而進了宮殿,在無數妖嬈美女叢之中流轉。
眼前所過之處,盡是紅裙白襪,絲帶綾羅,若隱若現的肌膚,沉甸甸的雪峰。
高聳巍峨,挺拔如林,搖晃不墜,眾人鉆入其中,混跡于石榴裙下,逐漸流連忘返,不知身處何鄉。
一朵朵嬌艷的面容懟過來,對著他們耳鬢廝磨,吐氣如蘭,訴說著誘人的話語。
頭頂上一個個美人妖嬈起舞,彈跳之間,不經意春光乍泄,俏圓鼓閏,泫然欲滴。
就當他們沉迷于此,難以自拔之時。
身邊突然想起了不合時宜的疑惑之聲:
“你們幾個怎么了,臉漲這么紅?”
林山突然被打斷幻境,回過神來,發現雞哥正莫名其妙看著他們幾個。
而面前的左寧等小年輕,正是血氣方剛,未經人事之時,連叫都叫不醒。
“何方道友,為何在此埋伏我等?”
林山冷汗直冒,出言大喝。
知道這種幻境不是憑空而來,一定是有人在此地設伏,等候已久。
關鍵是,這條小溪真的有毒!
自己好像每次經過,都要被人埋伏一次,簡直就是邪了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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