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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奴隸

  這天的會議草草收尾,每個議員都為各自公司的事而忙得焦頭爛額。

  他們很清楚,自己手中累積的財富和資源,是讓他們在新紀元到來時也能占據一席之地的資本。

  對于那些不聽話的公司職員,他們采取了軟硬兼施的手段,對他們威逼利誘,絕不能讓他們聯合在一起,到了這種時候,生物制藥公司技術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無論何時何地,警衛總是能忠誠地執行他們所接到的一切指令,不需要休息,也不會和他們討價還價。

  只可惜它們的思維能力實在有限,無法勝任需要思考和精細操作的工作。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些睡覺偷懶的人提溜起來,用強硬的手段把他們送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一時間,第一區怨聲載道。

  因為按照公司的制度,每個員工都享有休息的權力,而他們每個人也都累積了假期,可現在別說休假,就連在困了的時候打會兒盹都成為了禁止事項,即使他們在辦公桌上睡著了,也會立刻被警衛用粗暴的手段喚醒。

  對于那些身材如同小山一般的“門神”他們產生不了任何反抗的念頭,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在他們的看守之下,如同犯人一般回到工作崗位上。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當畫大餅戰術失敗之后,公司的管理者們便暴露出了他們的真實面目,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公司的奴隸,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看著那些暫時回到崗位上的職員們,高階議員總算松了口氣。

  這就是掌握武力的重要性,如果無法說服對方,就通過武力讓他們屈服——無論對外還是對內,他們一直都采取的是這種策略。

  而在另一邊,陸湘也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

  銀河運輸公司對面就是其中一個高階議員的子公司,就在不久之前,一隊警衛進了公司,他們兵分兩路,一部分將休息室里的人們全都驅趕了出來,并把守住了休息室所在的樓層,禁止任何人進入。

  另一部分則看守著職員們的辦公室,現在就連出外勤或是上廁所都必須報備經過警衛的批準才行,任何打算擅闖或是反抗的人,都會被警衛們無情地打翻在地。

  面對這些生物兵器,即使他們移植了義體,在挨了一拳之后也得在地上緩上好一會兒才能爬起來身來。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陸湘不禁擔心了起來,她知道對面的公司就是整個第一區的縮影,矛盾與怨念已經產生了,以她的經驗,如果繼續將矛盾計劃,勢必會演化為暴動,演變成流血事件。

  如果沒有外力的介入,這無異于送死的行為。

  公司的掌權者根本不怕員工發動叛亂,一隊警衛就能輕而易舉地鎮壓一個公司,按照他們慣用的手段,他們會處死那些挑頭的人,將恐懼的種子烙印在每一個人心底。

  “至少他們現在已經從服從度指數中擺脫了出來。”

  他不知道究竟是誰發明的服從度指數,但對于公司掌權者而言,它無疑可以被稱之為這個世紀最具歷史意義的發明之一,因為它一度讓打工人忽視了他們的處境,心甘情愿地接受公司一系列不平等的條約,甚至還以此為榮。

  哪怕那些被榨干了價值,最終被公司掃地出門的人,都不會記恨公司對他們的所作所為。

  聯合政府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改變了他們的思想,用各種數據化的指標,將他們變成了公司所掌握的資源,而現在,這牢固的統治出現了一條裂痕。

  “之后呢?”

  陸湘不禁為他們的未來感到擔憂,她很清楚高層巴不得他們采取武力手段,這樣一來他們就有足夠的理由鎮壓他們的行動,之后再通過媒體大肆宣傳,將責任歸結到那些挑頭的人身上,將他們定義為反抗軍的臥底,又或者是中立國派來的奸細。

  很快就有人能填補上空缺出來的崗位。

  盡管人們都在網絡上鄙視“公司狗”,但卻有無數人都想成為他們,為公司賣命。

  陸湘不知道宋嵐有沒有想到這些。

  僅僅讓人們擺脫服從度指數的只會讓他們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并不是所有反抗都需要通過武力來實現。”

  如果他最終的目的是解決掉所有的高階議員,那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打工人來幫忙發動一場公司戰爭。

  現在所有人的工作都是如此的繁忙,就連高階議員們也是如此。

  他們完全有可能像死去的秘書長一樣,在辦公室或者回家的路上不慎跌倒,死于一場意外事故。

  “老陸,你難道以為我只是坐在這里曬太陽么?”

  “不是么?”

  “并不否認。”宋嵐坦蕩蕩地承認了,“但是在曬太陽的過程中,我不可避免地看見了對面公司發生的事,那些被派來的警衛一直像是監工一樣盯著他們。”

  生物兵器對于公司的忠誠度要遠高于機械,他們永遠不會受到其他思維的影響。

  但宋嵐發現,這些都是有原因的。

  因為警衛沒腦子,他們就如同被設定好的程序,只會忠實地執行自己被交代的指令。

  如果他們真的這么好用,那么公司應該會直接讓他們替代職員們的工作,而不是充當起監工的角色。

  “這就說明了,他們根本無法勝任高精密度或是需要思考的工作,公司依舊需要他們身處在自己的崗位上。”

  “這是當然的,生物制藥公司在研究它們的時候,想要的就是一些絕對不會背叛的人形兵器。”

  他們甚至主動剔除了警衛們的思考能力,因為研究者們很清楚,思想是最危險的東西。

  “這就意味著他們沒法評判員工們的工作效率,只能確保他們每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沒有睡著,他們同樣理解不了如何區分摸魚和偷懶。”

  他所說的這些,是只有具備自主思考能力的人才能做到的。

  “坐在辦公桌前,并不意味著他們就是在努力工作。”

  在摸魚方面,宋嵐覺得沒有人比自己更有發言權。

  他一直都在實踐著種種摸魚手段,別說區區一群不具備自主思考能力的警衛,就算是以前的后勤科科長甚至是陸湘在他面前時,他都能采取一系列的手段騙過他們的眼睛。

  “你…”

  陸湘吃驚地瞪著宋嵐,她也幾乎第一時間回想起了宋嵐在崗位上的種種行為,“你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

  依舊是沒有流血的手段,卻能讓公司在短時間內蒙受巨大的損失。

  這讓她不禁產生了一個念頭。

  對于公司來說真正可怕的敵人或許并不是反抗軍,而是咸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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