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后有養老金出來，第一批享受的人確實爽翻了，交最少的錢，拿最多的退休金，并且年紀輕輕50歲就能享受上了。
然后要是被返聘回去，除了有退休金，另外還有工資，簡直不要太爽。
活到80歲就能領個30年，比工齡都要長了，活90歲就能領40年，領半輩子了。
他們這個年代的人總算還能吃上國家福利了。
葉耀東操控著漁船往回走，返回時照樣帶著一群人講解。
這里頭不只是充當這條船的副手，還有到時候要分配到其他漁船上的副手，都是趁著有漁船出海作業跟著去學習。
有的也不止上這條船學習，也有在東漁號上面學習過了。
他也會安排調動一下，讓其他漁船的船長跟副手偶爾也輪流抽空上到東漁號，學習新的漁船怎么開？怎么操作？
正好東漁號也臨時充當收鮮船，會挨個靠近每一條船，跑一個來回，又會重新回到海上，相當于去其他船上習了幾天又回到自己船上，也很方便。
這以后要是有啥事，有啥狀況也方便了他隨時調動人手，也不會上手不了。
以他現在增加漁船的速度，每批次有人從培訓中心畢業，他就又得送幾個進去培訓，人手都得提前備好。
這樣才好船一到手，人手已經就位了，不至于有空檔期。
他的下一條先鋒二號收鮮船也就年后要不了多久就又要到手了，到時候收貨有這兩條船也綽綽有余。
返程的路上，公眾頻道里不斷的有喊找收鮮船，有的有回應，有的沒人回應，反正他直接忽略了。
但還是有給他遇上的，有人在公眾頻道上直接點名他這條船，看樣子也是急需找收鮮船的。
深海的收鮮船確實緊缺，經常聽到頻道里頭到處吼著找收鮮船。
畢竟深海資源豐富，很容易就滿倉，但是回去一趟不容易，太耽誤事了，不像近海，一天都可以跑兩趟來回。
而且干收鮮船的都得有門路，也得是硬茬，一般人干漁船比較省事。
“西南方向十幾海里處的大船，我探測到你這條船了，規模很大，你是收鮮船嗎？”
葉耀東看到顯示屏上面的紅點，知道說的就是他，就是現在天黑看不清楚船體的標記。
當他準備出聲回絕的時候，頻道上面又有人吼道：“哪里有收鮮船？我在東經120°22’，北緯36’，我這也需要收鮮船。”
“西南方向的漁船同志，你看到了嗎？你是收鮮船嗎？”
“聽到了”，葉耀東回應了一下，同時也報了一下坐標，“要是沒錯的話，你應該指的是我這條船。”
“對對，就是你這條船，你是收鮮船嗎？還能裝的了貨嗎？”
“抱歉，我這條船只為自家的漁業公司服務，身上沒有帶現金，收過不了其他漁船的貨，而且也已經滿倉了。”
“收不了，也不收啦？哎呀，那只能自己送回去一趟了，他媽的，現在收鮮船這么少了嗎？”
“我這也是，合作的都滿倉回去了，氣死人了。”
頻道里議論了幾聲，葉耀東都沒再吭聲。
但里頭也沒說兩句就安靜下來了，畢竟是公共資源。
隨著漁船的返回距離逐漸拉長，葉耀東跟自家幾條船的對講機通信也斷了，等第二天甚高頻也斷了。
接下去想要聯系也只能通過衛星電話，聯系岸臺的衛星總部站轉接再轉接。
但是他卻能聯系上東漁一號，東漁一號正往dYd方向趕。
他本身也是隨便試一下的，想著按照時間計算，這會兒東漁一號應該也在海上，在往dYd去，試了一下，果真聯系上了，雖然信號斷斷續續的，但是還是能聽得見。
“東子，巧了，你回去我出來，還正好能聯系上，怎么這么快就返回了？”
“幾條船貨都收完，自然就返回了，我爹有沒有交代你這一趟帶漁具，然后正式下網捕撈了？”
“有，交代了，東西都帶齊全了，物資都帶妥妥的，你下次出來補給記得多帶一點，加上我這條船。”
“嗯好，我爹有跟你說過放假時間吧，這一趟去海上就差不多待到年前放假了，也跟工人提前知會一下，都心里有個數。”
“廠里通知都貼在公告欄上，大家都知道，村里的其他漁船也跟著咱們的放假時間走。”
“啊？他們不提前回去？也要跟我們那么晚。”
“說是也就比往年推遲四五天，正好可以多捕撈幾天，多掙幾天，跟咱們船一起走，安心一點。”
“那就隨便他們了。”
“可能有的人船不會開回去，想著搭其他人的船回去。”
“那也隨便他們，管他們搭誰的船回去或者是搭貨船回去。咱們這么多船也不會全部都開回去，整兩條船開回去就行。我要比大部隊晚一點回去，到時候也單獨開一條船回去，有打算晚回去的也可以搭我的船。”
“你要晚一點？”
“廠里太忙了，得不分晝夜，不分假期的趕工，不然年前交不出貨就算了，年后又交不出來，一直循環卡著訂單，那就麻煩了，會影響后面的訂單。”
“哦哦…”
“你們好好捕撈，管好捕撈的事就好了，我返回卸完貨就又會出海。”
“好的，收到…”
葉耀東交代完就切掉了，順便把漁船交給其他人掌控，他也要去休息了。
大多數都是會開船的，又經過學習，現在獨立開船都沒問題，只要不遇上麻煩棘手的事兒，都已經可以出師了，那個考驗的也是應變能力，他就在船長休息艙，有事叫一下就行。
出來好幾天了，總算可以回去，等休息一兩天再出來。
他伸了伸懶腰，放松的回到休息室躺下。
只是他眼睛閉上還沒10分鐘，就有人來敲門了，“老板，你睡了嗎？”
他眼睛睜開，回應道：“還沒，怎么了？”
沒感覺到有什么動靜，他疑惑的套上棉襖，起來去開門。
“怎么了？”
“船底下有情況，想著你也剛進船艙，應該還沒睡，就過來說一聲。”
“什么情況？”他邊說邊往駕駛艙去。
“探測到了一大波帶魚群，數量很多，魚群很龐大，整個屏幕中間位置幾乎都是紅點，相當于咱們船底下都是魚群，周遭一大片也都是。”
“出來幾天了，我們也不是沒有探測到魚群，每天都能遇到好幾波，但這是第一次屏幕紅點密集的都快爆滿了。”
說話間，葉耀東也進到駕駛艙看到了滿屏的紅點，也探測到了形態，應該就是帶魚了。
“我操，這么大一波帶魚群。”
“數量太龐大了，追著這一波魚群跑，滿倉是肯定的，所以才喊了你一下…”
“喊我干什么？我又不能跳下去撈，趕緊的，呼叫一下東漁號，讓他速度開過來，你這邊先改變一下航線，先追著這一波魚群跑先。”
“已經改變航線，追著魚群先跟著了，現在馬上聯系東漁號。剛剛也是想著你應該沒睡，第一時間先讓人去跟你說一聲。”
葉耀東揮手，讓他趕緊去辦，自己下去甲板上瞧瞧，感覺周遭水都有點不一樣了，有點泛光，不像之前墨一般的顏色。
“準備一下探照燈。”
“收到。”
不一會兒，強光探照燈的光柱像一柄利劍刺入水中。
他趴在船舷上，只往下看了一眼，眼睛都直了。
探照燈的光圈下，海水不再是黑的，它在沸騰，不是水沸，是魚沸。
密密麻麻，層層疊疊，根本看不到盡頭，仿佛整個大海的底床被整個掀翻，所有的帶魚都傾巢而出。
水底下的帶魚通體近乎透明，只在脊背處有一條極細的、流動著霓虹光彩的金線。
它們的身體內部似乎能自己發光，柔和而又明亮的銀白色光輝，成千上萬條這樣的魚擠在一起，將這片深邃的海域變成了一條緩慢流動的、璀璨奪目的銀河，漂亮的不可思議。
他們這是遇到帶魚大群了，現在也是帶魚的旺汛期，在這遇到這么大一波魚群好像也正常，但是誰都沒有見過這么龐大的帶魚群啊。
值班的船員們沒有睡覺，也都湊過來伸著脖子看，嘴里連連驚嘆。
“啊，這么大數量，難怪剛剛感覺海面都沒有很黑，還以為是燈光的原因，原來是這些帶魚。”
“哇哈，水里這么多帶魚集中在一起，也太漂亮了吧。”
“傳說中的銀河應該就是這樣的吧？你看這光束照到哪里，哪里的魚就沸騰，移開就又消停。”
“這要是一網打盡，我們的船都不夠裝。”
“屁啊，一網能全部打盡？”
“我這是夸張的說法，是指全部都打撈上來。”
“不要較真”，葉耀東又道，“先追著，等會兒能捕多少捕多少，可惜咱們這是收鮮船，不能放網，不然不用等東漁號，直接就能下網。”
“還好剛剛聯絡過東漁號，知道他離得不遠，還能趕得過來，不然這么多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溜走。”
他慶幸剛剛有聯系了一下，不然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了。
“去問一下，聯系上東漁號了沒有？也就過去半個多小時，應該不至于跑很遠出去，聯系不上。”
“收到，這就去。”
“回來，我自個去問一下。”
順便他也要回到休息室拿一下帽子。
這寒冬臘月的，在海上尤其的冷，海風吹的人頭皮都麻了，鼻涕都掛下來了，不拿個帽子帶，他都擔心天靈蓋冰涼了，剛剛以為有啥事兒，起來的太匆忙了。
“呼～凍死人了～東漁號聯系成功了沒有？”
“已經聯系上了，正在趕過來，估計1個多小時后能到。”
“那就繼續追著這一波魚群吧，等東漁號來了再說。”
“好的，今年的冬天好像也是格外的冷，但是卻光冷不下雪。”
“是啊，這邊下雪的時候不多，一般也就飄一點雪花，很難積起來。”
“做好保暖工作，帽子，圍巾，手套都戴著。剛剛我就一會兒沒戴，鼻涕都下來了。”
舟市這邊也就海上的海風冷，海水反而還不冷，受黑潮暖流的強烈影響，冬季海域的表層水溫相對較高，通常保持在15°c至20°c之間。
岸上其實都還好，畢竟靠著海洋有暖流，只是海上冷風畢竟冷，或者港口碼頭的寒風。
葉耀東交代完，戴好自己的帽子，圍巾，手套，才又回到甲板上。
這艘收鮮船本身也只為了收貨，所以備的工具也是跟收貨有關，跟捕撈無關的，他想來個魚竿試釣一下都沒轍。
“老板，我們就這么看著嗎？”
“不然你下去撈一下？”
“哈哈哈…我聽說你有兩套潛水工具…”
“老板，他能閉氣5分多鐘，老厲害了。”
“這么厲害？裝備在其他船上，很久沒用了，下次搬過來，等夏天的時候給你試一試。”
“好啊。”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還有那兩套裝備，太長時間沒用了，這幾年一直在這邊都是搞漁船捕撈，搞廠子到處奔波，太長時間沒有下水了。”
“等明年夏天的時候下水瞧一瞧，水下的世界也多姿多彩的很。”
“可以，水底下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多，指不定遇上好東西。”
來到舟市后，漁場資源豐富，漁船越造越多，越造越大，光捕撈都捕不過來了，很久都沒想到要下水了，他都已經快忘記那兩套裝備也有高光時刻。
“老板，你在水下都撈到過什么了？”
“那我撈的東西多了去了，我得仔細回想一下。當初那兩套裝備也給我帶來了不菲的收益，那還是發現了海溝，海溝兩邊的礁石壁上密密麻麻的長著海膽，我才去搞來這個…”
葉耀東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給他們隨便講講自己的部分發家史，主要也是圍繞著那兩套裝備，下水時見到的情況。
他這一說，其他人的心癢難耐了，要不是大冬天的，現在就想下水游一圈，看一看。
就他們說閑話打發時間的功夫，船上的廣播傳遍了全船。
“大家注意，東漁號離這邊不足5海里，正在逐漸靠近。”
“來了…咱們能捕撈的船過來了…”
葉耀東應了一聲，又上去駕駛艙，“通知他們，在這一帶讓他們自行探測捕撈，我們先跟蹤一會兒，等他們順利下網捕撈就繼續按既定的航線返回。”
“收到，要是他們拖幾網就滿倉了…”
“那就讓他們自行返回，或者我回去通知一下另一條收鮮船出來，我們這船哪能在這等一天？誰知道幾網滿倉？要是拖幾網滿不了艙呢？我們時間也浪費了。按計劃行程，明天下午就到港了。”
“明白，那我通知他們一下。”
“嗯。”
葉耀東覺得他還是得再跑一趟，遇到啥事還得給他們講一下。
下下一趟再讓他爹跟著船上，即使不會開船掌控不了漁船，但是遇到啥事兒他爹也能做決定。
他就站在駕駛艙，看著他們跟東漁號通知到位，然后繼續跟在后頭。
“保持通信狀態，晚一點看看能捕撈到多少貨，返程的途中要是連接中斷那就算了。”
“明白。”
葉耀東拿起望遠鏡去甲板上面瞧了一下，東漁號還在追逐魚群，沒下網，估計是想要探測清楚地形，再找一個好的角度位置放網。
而他這艘漁船也沒有再緊跟著魚群了，而是降低速度，離遠一些，免得影響東漁號探測下網捕撈。
墨水般的海水下面是電流似的亮絲，在水下飛速竄過，帶動著周圍海面顏色都變淺了，都仿佛有亮光。
等東漁號漁網下去開始正常捕撈，帶魚群也逐漸遠離他們這艘漁船，駕駛艙里聽到東漁號那邊正常捕撈的回復后，這才轉變方向，輸入坐標。
“老板，東漁號已經順利下網追逐魚群了，我現在就返回了。”
“嗯好，時刻保持著聯絡。”
“明白。”
葉耀東又拿望遠鏡看了一會兒，才回到休息艙。
睡一覺醒過來應該就看到大陸架了，接下去大致也不會有啥事兒，他也躺的很安心。
反正有事叫他就行了，沒有重要的，就等明早起來再給他回復。
不過凌晨5點他就醒了，他關心的昨晚上那一大波帶魚群。
原來東漁號昨晚就高效的捕撈了三網，捕了40萬斤的帶魚，最后一網剛收上來，也因為天亮了，帶魚群沒那么活躍，又往深的海底潛下去，魚群消失了，
以往一網下去都得三四個小時起網，昨天晚上2小時就一網，高效又爆網，跟撿魚也沒多大區別了。
要是天還沒亮，還能繼續捕撈的話，簡直不能想象能繼續撈多少，可惜先鋒號這艘船捕撈不了。
“東漁號讓我們回去后，立即通知收鮮船出來接貨，不然他怕要不了兩天，他就滿倉了。”
“行，記下了，靠岸后就通知那條40m的趕緊出發接貨。”
“可惜昨天東漁號過來需要時間，不然都夠時間再下一網了。”
“碰上了就是運氣，知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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