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一張嘴，走哪說哪，也不知道收著點，就你們這群婦女最能講了。”
“咋了，我長嘴我還不能講了？你長本事了，回來就訓人，老板的派頭倒是很足，話都不讓我講。”
葉父胸膛又起伏了，“你講歸講，也得看一下什么時候，剛回來不給我們張羅一下吃的，還在那里說，你還有理了？”
“現在就去做，看你能吃多少。”
“看這老婦女，都是你們給慣的，氣焰這么囂張。”
葉耀東無語的撇瞥了他爹一眼，說不過他娘，又拿她沒轍，就把鍋甩他們頭上。
他娘跟他爹過日子的時候，他都還沒出生呢，這都還能賴他？
他轉移話題說道：“等會兒吃了飯，我把船開去鎮上停一下，這邊海中央也停不了，太大了。”
“明天吧，今天已經晚了，就暫時停一晚上也沒事，明天新船祭完媽祖，再把你幾條大的船一起開去鎮上的深水港。這會兒大家不是回家就是在卸貨，誰幫你開船？”
“那也行，明天也不用叫別人了，就叫我幾個朋友一起把船開到深水港就好了，正好他們的摩托車也還在船上，明天卸下來直接騎摩托車回來。”
他摩托車是沒帶回來的，家里有一輛了，就沒必要再帶回來折騰，他新的幾條船就夠他臉上添光彩了。
而其他人的都放在他的大船上了，這邊不好靠岸，不好卸，說等到了鎮上再卸了開回來。
這會兒他們人已經被簇擁回家，跑沒影了，估計晚上也懶得折騰了。
林秀清回家原本先燒火煮東西的，葉母回來后就交給葉母了，她則去收拾行李了。
買了一堆的伴手禮回來，現在大晚上的，她也只先拿了兩個妯娌的那一份給她們，其他人的等明天再說。
而葉耀東則跟他爹坐著等飯吃，順便閑聊漁船的事，還有工資跟對賬的事，定好了第二天對賬的。
不過得等他先把船的事安排好了，然后才能對賬。
林秀清家里也有一堆的帳要核對，還有工資要發。
葉耀東洗干凈躺床上了，都還看她坐在那里翻賬本。
這賬本是今年請的一個初中生記的，原本是裴冬青記，年中的時候，他讓阿清把冬青換到鎮上廠里去上班，就改讓另一個小丫頭記賬。
其實也都簡單的很，也有阿清看著，就是記送來的魚貨，還有作坊干活的婦女出勤，干幾天就能清楚了。
她不在這幾天，活是葉母安排監督的，但是這些項目都是新會計在記，她剛一回來，晚上就交到她手上了。
葉耀東看她挑燈對賬的側臉，側著身子問：“你不累嗎？還在看，明天再看吧，早點睡。”
葉小溪壓在他上面也道：“睡覺了，大祖宗。”
林秀清笑著轉頭看著一大一小，“我簡單的看一下這幾天的支出，已經算好好的，也不用我再算。”
“明天再看也一樣。”
“這不是不放心嗎？第一回這么長時間沒在家，都把活交給別人，不看一眼我心里不踏實。”
“既然活交給別人干了，那你只要看一個結果就好了。該發多少工資，等賬本拿給你，直接對著賬本發就好了。都要你再上一遍的話，那還干嘛請人？”
“行行行，不看了。”
“下次敲打一下新來的，讓他對賬要仔細一點，萬一有出錯，得擔責任的。算錯給多了，要讓她自己補上窟窿，給少了，那也得處罰扣錢。這樣人家心才會提著，做賬才會小心一點。”
“還要扣人家錢，這多不好，我還是檢查一遍吧。”
葉耀東知道她的觀點還沒轉換過來，就也沒多說，只拍拍床鋪，“睡覺了。”
葉小溪推了他一下，然后自己又后退到角落里，拍拍中間的床墊位置。
“娘，這里這里，睡這里。”
“明天把你趕出去睡。”葉耀東威脅道。
“把你趕出去睡，這個床一直都是我跟娘睡的，你出去睡。”
“羞不羞？這么大了，還要跟你娘睡。”
“就要，就要，你這么大了都還要跟我娘睡，你更羞。”
“那是我老婆，不一樣。”
“那是我娘，也不一樣。”
“皮癢了？再給我說話大聲，明天就把你的兔子殺了吃。”
葉小溪惱羞成怒的立馬拿腳踹他，葉耀東一把抓住，父女倆鬧作了一團。
“好了，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樣子跟她吵。”林秀清看著兩人，干脆直接躺在了最外面。
“不能吃我的兔子！”
“那就吃你的小羊！”
“不行！”
“那就吃你的大鵝！”
“也不行！”
“尼瑪的，什么都不給吃，你打算開動物園啊？”
葉小溪勉為其難的說：“那你就吃小雞小鴨。”
“雞鴨吃膩了，不想吃。”
“那你就餓死。”
“你就這樣孝順你老子？完了，這個也沒指望了。”
葉小溪哼哼了兩聲后，突然眼睛一亮，“哎，可以吃哥哥的小烏龜。”
林秀清呵呵笑出聲，“你倒是不客氣，自己的寵物舍不得，就出賣你哥的？”
“哼，哥哥的烏龜天天就只知道曬太陽，不好玩。”
“你的兔子還天天就只知道吃。”
“閉嘴了，睡覺了。”林秀清警告了一下兩人這才安靜。
但是葉小溪為了讓她躺中間，又念念叨叨了一下，她只好又爬到中間去。
然后葉小溪把她身上的被子扯掉，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分了一半給她，自己順便也往她懷里擠，一臉滿足的拱了拱，這才閉上眼睛。
葉耀東看著都無語了，自己老婆還不能一個被窩了。
“白陪她睡了一個月了，這個沒良心的。”
林秀清小聲的說：“可能就是跟你睡了一個月，不想跟你睡了，要跟我親熱一點了。”
“死丫頭。”
“睡覺，明天還有一堆的事，還要早起。”
葉耀東輪流開了將近兩天的船也累了，一家三口才不過8點就已經熟睡進入夢鄉了。
次日還有的忙活。
他起來洗漱完，看了一下潮水，就準備朝阿光家走去，讓阿光等會幫他開船。
誰知看到雙胞胎一大早就起來蹲在門口，目不轉睛的盯著看阿光刷牙。
他看了有點懵，也蹲到他旁邊去，來回看了一下。
“你們干嘛，這是看啥？才幾天沒見，就不認識親爹了？這樣子盯著他…”
阿光刷著牙，含糊的道：“看我長的帥。”
裴左的神情有些猶豫，躊躇了一會兒，又用膝蓋碰了碰裴右，奶聲奶氣的問，“要告訴爹嗎？”
裴右也是一臉無辜，然后看向葉耀東，“酒舊～要告訴爹嗎？”
“什么？”
“杯杯跟牙刷有尿尿。”
葉耀東瞪大了眼睛。
阿光也停止了刷牙的動作，瞪向兩個兒子。
葉耀東問道：“什么尿尿？”
“哥哥尿爹杯子，我尿娘杯子，攪拌攪拌，倒姐姐杯子…”
雖然聲音很奶，口齒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們都聽清楚了。
“啊哈？”葉耀東又驚又笑，“你們尿杯子里？拿什么攪拌？”
裴左奶聲奶氣，理所當然的道：“牙刷啊。”
阿光呆若木雞，然后吐了口水，“啊呸，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
兩人害怕的趕緊縮著脖子往葉耀東身后躲。
葉耀東哈哈大笑，“生什么氣？童子尿大補，趕緊叫惠美出來，你們兩人干一杯。”
“惠美，惠美，趕緊出來看看你兒子干的好事…”
“怎么又我兒子了？”
阿光連呸了好幾口，連杯子里的水一起倒掉，“你兒子尿到杯子里了，然后拿牙刷攪拌。”
葉惠美瞪大了眼睛，“我說今早怎么看牙杯里有水，剛睡醒我也迷糊的，直接就倒了重裝，這兩個小兔崽子…”
雙胞胎見勢不好，趕緊撒腿往外跑。
葉耀東心想著，自家的兩個兒子一對比，好像也沒那么調皮？
“你干嘛要告訴我，自己刷了就是了，還告訴我，讓我也難受一下。”葉惠美郁悶。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阿光趕緊去換了一杯水，也不刷了，直接把嘴巴漱干凈，準備去逮孩子回來挨打。
等抓回來他們才知道，雙胞胎光尿到爹媽的牙杯里了，姐姐的是他們的混合溶液。
而他們自己兩個的牙杯卻好好的，干干凈凈的沒有拿來用。
一問就搖頭，只說不能拿自己的玩。
把大人們都搞得哭笑不得。
葉耀東回家把這事跟林秀清一說，林秀清突然覺得自己孩子好像也沒那么調皮了？
“這兩個看著也不是個安分的。”
“看著也不是傻的，知道把自己的收起來，不能拿來尿。”
“是的，我說剛剛怎么聽到外頭一片哭著，原來是兩個挨打。”
“對啊，兩個還犟嘴，說別的阿公都能喝，阿光立馬說要尿一泡給他們喝，他們嘴巴都捂緊了。”
林秀清笑了一通，一大早就有笑話聽。
“你還不趕緊去忙？”
“要啊，這不是剛看完熱鬧，所以回來跟你分享一下。”
“這兩個以后有的頭疼了。”
“反正不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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