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是從第八回合開始出現的,是個非常好用的游戲主角。只要讓小蘇死亡一次,就能回到危機發生前,讓蘇明安及時操作。
第十回合,異種王蘇生。只能讓小蘇出馬才能解決困境。
當小蘇與異種王交匯的一瞬間,蘇明安屏住呼吸。
你打出了結局(以我封緘)
(以我封緘)結局:“小蘇成神后,直面異種王,平復了危機。星空中的疊影離開了,寶貴的一切都得以存續。命運并非不可斬斷,他以其劍誓死守護人類尊嚴。”
結局評價:sss
——《命運模擬器》
“小阿,你的故事要結束了。”
“也許吧。這是你們的必勝之局,我早在千年前就預料到了,真是一場精彩的…億萬人類的共同努力的千年之舟。從因到果,從果溯因,千年前,千年后,都無懈可擊。哪怕偶爾有一些錯漏,都被他一一防住了。”
“我就當是夸獎了。”
“人類…還真是竭盡全力、拼到了最后一刻,明明你們是那么渺小的生物,只要失誤一次就結束了。”
“感到可惜嗎?其實你很看重舊日之世吧,并不像你嘴上說的不在乎。畢竟,這是你的…”
“哼…”
“在我所能觀測到的未來,你其實仍然有勝利的可能。”
“不…當‘TE·以我封緘’出現的那一刻,我就沒有機會了。這是被命運宣告的結局,在高維視角里最多不過‘二十幾天’,就結束了。”
“有機會的。”
“…伱想幫我?”
“我們本來就是合作關系…不是嗎?與虎謀皮,這是我一開始就說過的話。”
“別騙我了,你只是想增加勝率罷了。滿口謊言的家伙。”
“你不也是滿口謊言?說什么必勝之局,實際上你還有底牌吧。”
“…呵。”
“畢竟,我們都是一樣的。我與你之間…本質上沒有差別。”
系統時間3月27日,距離副本結束僅剩17小時。
山田町一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發現窗外一片寂靜,昔日駐守的圣盟軍都消失了。他抬頭一看——今日的天空與以往不同,漂浮著虛影般的怪誕景象,仿佛天地倒懸、鏡像重合,星空近在眼前。
“路!別躺著了,決戰了!”他立刻擦干凈嘴角的奶油,把沙發上的路搖醒。
自從蘇明安踏入九幽開始,這兩人就被神靈關在了家里,主打一個與世隔絕。剛開始山田町一還想著把神靈家炸了,美美去幫蘇明安,但發現憑他們兩個人的力量實在無法打破禁錮,只能在房間里躺了整整十天,幾乎躺成兩條咸魚。
山田町一其實一直在期待,蘇明安什么時候能來找他們,把他們趕緊放出來,但他們好像被遺忘了一樣…
三天前蘇明安成神,白色觸須遮天蔽日,他們在下面拼命喊了幾聲,蘇明安也沒看到他們。
但不得不說,神靈的待客之道不錯。山田町一剛被關起來的時候,一直把神靈視作最大BOSS,結果他們被好吃好喝供到現在。
“蘇明安是對的。我聽聞之前的圣城爆炸,險些害死了諾爾和呂樹他們,如果再加上我們,局勢更亂。神靈老家是最安全的地方,相當于給我們放了十天假,最后給我們發個戰爭職位,獎勵不會少。”路嚴肅地分析,只是他身上穿的藍月亮睡衣實在不太嚴肅。
“但現在是終戰了,我們不能再躺著了。”山田町一看了眼系統時間。
他敲了敲房門,也不管門外有沒有人:“神靈啊,神靈大姐,給個面子。我和路躺了快十天了,都要忘了怎么打架了,讓我們出去唄。”
“吱呀——”
令他驚愕的是,以往怎么砸都砸不開的門,被他此時輕輕一推,就推開了,像是根本沒鎖。
他與路對視一眼。
…這是,允許參戰的意思嗎。
他們踏上走廊,金色的蠟火飄搖著,猩紅如血的地毯鋪向遠方,神官與圣盟軍都不見了,仿佛早已奔赴戰場。但他們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把神靈老家翻了個遍,試圖搜刮到一點好東西。
“山田,你看墻上有好多畫像。”路抬頭,望著墻壁上的畫像。
“真的,有五十一張呢。”山田町一抬頭,看到了一列排開的畫像:“神靈為啥放五十一個人的畫像在家里?”
“一般而言,肯定不會把仇人的畫像擺在墻上,大多是為了祭奠或者懷念。”路說:“神靈肯定是覺得這些人有值得紀念的意義,才會把他們畫下來。”
“確實,誰都不想看到仇人在自己家里笑。”山田町一認可地點點頭:“神靈也有想要紀念的人嗎…我總覺得祂沒有人類的感情。”
“你看,第五十張和第五十一張,好像是同一個人。”他們站在兩幅畫前。
一幅畫是藍色月光下親吻湖面的少年,一幅畫是站在九幽里逐漸化為灰燼的青年。與前四十九幅畫不同,這兩幅畫的筆觸要顯得粗劣許多,像是初學者的作品,但卻將少年與青年的模樣描繪得極為精致用心。
“你說…這兩幅畫,是不是神靈親手畫的啊…”山田町一突然說。不知怎么,他的直覺如此。
“怎么可能呢,神靈那么忙,怎么會對人類用心。”路搖了搖頭:“走了,山田。”
他大步向前,山田町一連忙跟上。
一邊走,山田町一還在回頭看。那第五十一幅畫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到了注視,開始變化起來。
“路,你看,那幅畫有兩種形態哎,就跟閃卡一樣。”山田町一總是被與主線無關的事吸引,一邊走一邊回頭:“神靈出現在畫上了。”
那副畫,變成了青年坐在神靈旁邊,念著手里的詩集。神靈的神情不似以往冰冷,那是一股透過紙面的寧靜。
不過,這并不重要。山田町一只是看了兩三秒,就收回了視線——這張畫背后的故事,和他們又有什么關系呢。
蘇凜醒來的時候,天空仍在下雪。
他佇立于紅綠燈旁,看著高樓大廈循環滾動的戰前提示,一條條對于高維者的提防與警告,無不彰顯著決戰即將來臨。
街道上很熱鬧,除了多了一些巡邏的軍人和呼嘯而過的裝甲車外,好像沒有什么變化。明明已經是千鈞一發的決戰時期,卻與廢墟世界最后全民皆兵的慘烈決戰完全不同。
“因果之戰。”蘇凜自語:“和肉眼可見的刀刃之戰,并不同。”
當年廢墟世界面臨的,是數量同為億萬人的文明進攻,每個人都要上戰場。但舊日之世面臨的只有一個高維者,唯有因果之絲的無形交鋒,得以正面迎擊這場戰爭。
決戰者只有一個——舊神,蘇明安。王對王,將對將。
蘇凜沒有像絕大多數人一樣聽候指令停留原地。身后展開了一對金紅色的翅翼,在行人震驚的視線下,飛向天際。
莫言聽到了大哥的聲音。
“明白了,大哥,我會帶好古武世家的隊伍。”莫言朝著空氣說:“大哥,你在哪啊?需要幫助嗎?你才是最危險的啊…”
沒有回音。
莫言不知道,他的大哥到底在忙什么,好像很神秘。
他看向一眾仙風道骨的武者,他們等待著神靈的號令,一副意氣風發熱血沸騰的樣子。
盡管他們連事情的全局都看不到。但他們相信…在神的注視下,此戰一定會勝。
各大勢力已經提前收到了神靈的命令,各司其職,要么繼續夢巡,要么支援前線,要么留守后方。
阿圣特王國的王爵瑞娜、喬塞大公國的皇子米塞、尼伊民主聯盟的領袖梵尼,萊洛帝國的公爵伊齊基爾,按照神靈的命令前往不同城市,站在不同的坐標點上。雖然他們自己也很疑惑這是在干什么,但不敢有怨言。
同時,二十二國度、三十六大獨立城市。韋納共和國,瓦安弗德合眾國,墨費自由聯邦,島斯聯盟,福港圖獨立王國,地得希公國…人們連夜坐車前往某個坐標點,像棋子一般站好。
天幕邊際顯現出了0與1的排列,仿佛有無數臺大型計算機正在運作,計算出一個個獨特的數字。沒有人知道這是在做什么。
呂樹與日暮生分別帶著人類自救聯盟與都市守護部,穿梭于人海中,身后跟了許多聞風而來的玩家。
“要開打了嗎?藍藥紅藥我都準備好了。”球球很興奮:“戰場估計有很多裝備可以撿吧,我練習了好久群戰。”
“和高維者轟轟烈烈地打一場吧!哪怕只能扣祂一滴血,我都滿足了!”路夢揮舞著拳頭,左顧右盼:“呂樹,戰場在哪呢?快帶我們過去,幾百號人都已經蠢蠢欲動了,保證一人能打十個以上。”
呂樹的眉頭動了動,搖了搖頭:“沒有戰場,各位只需要原地待命。”
球球疑惑道:“你說什么呢?幾天前我就很奇怪,明明快要決戰了,一萬個玩家居然還分散在不同的時間線,沒有半點要匯合的意思。哪怕到現在也只有幾百個玩家聚到了一起,根本發揮不了人多的優勢。”
呂樹摸了摸耳麥:“這是蘇明安的意思。人多沒有用。只能根據他的即時命令隨機應變。”
球球眼睛睜大。
她原以為,這決戰時刻,就是舊日之世的億萬人跑上戰場,再讓疊影那邊的人跑上戰場,兩邊打一架就行了。誰想到連個交戰環境都沒有?
“那我們要怎么打?”球球疑惑道。
呂樹沉默片刻。
“下棋。”
伊莎貝拉注視著面前的終端。
資源開采進度、資源運輸總量、前線拉鋸戰進度、夢巡靈點生產速度、即死規則觸發率、異常排除率、九幽開啟進度、情感積蓄進度…
一個個令人眼花繚亂的數字飛速掠過,上千名研究員在低頭操作。偌大的三維地圖漂浮在空中,一個個代表關鍵人物的紅點正在移動,伴隨著他們的行動軌跡,猶如一張攤開的、巨型的、交錯的因果網。
一名黑發紫眸的少女站在另一個房間,雙手繞滿了這些無形的絲線,她閉目凝神,像是在編織著什么。旁邊的巨型計算機屏幕一秒閃過幾千個數字,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當前人口:7112837122人,在此基礎上,再乘一萬。即為本次方舟抵達時全部籠罩的人數。”林云亭走入室內,胸前佩戴著天使勛章。十二主理人的后世大多存在于世,他們會佩戴天使勛章,與千年神話對應。
“九幽已由上清帶隊前往。”來自北清大學的教授蕭蘭萍說。
“下一步該怎么做,我們也不清楚,只能等待神靈大人的實時通知。”來自正史派的呂成竹說。
“到現在我們也不清楚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們的敵人到底是誰…”心理咨詢總部的屈博濤話說到一半,忽然睜大了眼睛。
每個人的面前,都浮現了一張湛藍色的面板,逐步出現了一行行小字。
下面向諸位宣告千年前的事宜,與我們真正的敵人。
千年前…
舊日827年2月7日上午九點,所有人得知了千年前的盛景與真相。
他們睜大雙眼,為真相的揭露而震撼不已。
原來,這世上并沒有什么神話與天使,只是與他們一樣的人。
原來,歷史沒有埋藏著陰謀,它是一艘泅渡千年的巨大方舟。
原來,夢巡游戲是一場飽和式拯救,他們是穿梭于時間線的救世者,而非玩物喪志的游戲玩家。
原來,時代是一張因果銜接的可視化地圖,由“一”成“萬”,再由“萬”收回成“一”。
原來,神靈并非奪權篡位,舊神的消失也并非迫害,而是一萬條時間線的分割。
原來…
原來他們有一位愛著他們的神明,祂的名字并不叫什么阿薩斯托,而是…
蘇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