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府。
望仙城。
相傳六百年前,這個地方望見了仙人降世,原本只是一個小村落的地方,慢慢的開始聚集人。
而望仙的名字也是在那個時候流傳的。
不過一開始并不叫望仙城,只是有個地方名為望仙臺。
后來,大家都以望仙稱呼這座城,慢慢的也就變成了望仙城。
碧竹走在街道上,一路來到了望仙臺。
“看幾次都感覺有些奇怪,沒有任何裝修,只是一個小山坡,但是卻能保留這么多年。”碧竹來到看守山坡的亭子前感慨道。
這里有一位老者,抽著干煙。
赫然是一位老煙客。
“前輩,你真的還要偽裝嗎?”碧竹看著老煙客問道。
巧姨看著眼前老者,一點沒感覺出問題。
但是公主這么覺得,那十有八九就是了。
老煙客看著碧竹,頗為無奈道:
“這位小姐,您真的是為難小的了。”
“給。”碧竹給出上好的煙草:“送前輩的。”
“這”老煙客有些遲疑。
最后還是搖頭道:“小姐,小的知道您非富即貴,但是小的真不是你要找的前輩,這東西小的不敢拿。”
“好吧,不是就當我的賠禮。”碧竹把東西放在對方手上。
被歲月侵蝕的手掌充滿了皺紋與繭子。
一點不像作假。
“真的可以?”老煙客小聲的問道。
“可以的。”碧竹笑著道:“不過要是有什么了得的人靠近這里,您可得告訴我。”
老煙客忙不迭地點頭。
如此,碧竹才轉頭離開。
巧姨跟上。
路上她略微好奇道:“公主真的放棄了?”
“當然沒有。”碧竹走在路上認真道:“我可是有恒心的。”
再說,后續的問題能否解決,還得看能否遇到奇遇。
而這座城十有八九就是奇遇所在。
“公主是如何確定那位就是公主要找的前輩?”巧姨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聞言,碧竹回頭看著巧姨道:“我不確定啊。”
“啊?”巧姨有些意外。
“就是覺得他可疑。”
“可疑公主還對他這般好?不怕弄錯了嗎?”
“弄錯了就弄錯了,與人為善嘛,我們又不是什么壞人,我十八歲他好歹五六十,尊老愛幼嘛。”
聽著碧竹公主的話,巧姨感覺有些思考不過來。
到底是尊老,還是愛幼呢?
不過對方畢竟不是金丹,她也不好確定什么。
若是金丹 不過她自己都煉神了,或許金丹也晉升了。
那是筑基強者?
“那公主要繼續留在這里嗎?”巧姨問道。
碧竹思索了下道:“當然是要的畢竟也不知道去哪,那就繼續與對方打好關系,萬一是對的呢?”
巧姨沒有說什么只是點頭。
公主的決定,那自然是對的。
此時碧竹腦海中傳來聲音:“好了,我已經傳法給那個人了,交易完成。”….
聞言,碧竹欣喜,心里道:“前輩,你現在還能影響過來嗎?”
“不能,等四月份。”顧長生的聲音有些遙遠。
而后徹底消失。
如此,碧竹也無可奈何。
這么說想要確定那位老者是否隱藏強者,就得再等兩個月了?
等吧,這么久都等過來了。
之后碧竹還是每天的帶著煙過去。
對方都收的不好意思了。
不過送了半月后,對方又開始適應了。
甚至就等著她的好煙。
二月下旬。
碧竹這次過去,看到了一位黑袍女子。
她身上有霸道仙意,雖然不是仙但是勝似仙。
這種感覺很是奇怪,仿佛對方天生就是仙人。
“公主此人不簡單。”哪怕是巧姨都看出來了。
“嗯。”碧竹點頭道:“應該是仙族,不然沒理由這般夸張。”
“前輩你躲不掉的,連我都知道您在這里,更別說族里的人了。”黑袍女子開口說道。
聞言,碧竹一臉欣喜。
果然,自己沒有找錯人。
按對方說的,這是一位仙族?
仙族感覺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有危險。
什么時候南部也這么危險了?
原本欣喜的十八歲少女,一下子老了十歲。
笑不出來了。
最后碧竹覺得還是先避避風頭。
十八歲的少女,能伸能屈。
沒必要一頭撞過去。
之前遇到金丹強者,沒事那是運氣好。
遇到了仙門的前輩。
人家是正道仙人。
現在這個是不是金丹強者不提,但他是仙族,仙族不是人族。
一不小心就會弄死她。
苦啊。
自己一直在仙族前輩面前蹦跶,還好對方脾氣不錯。
難以想象。
“小姐。”在碧竹要離開時,老煙客主動開口:“今日可還有煙草?”
他抖了抖手中的工具,似乎已經沒有東西抽了。
剛剛退開的碧竹一臉為難,然后乖巧的來到對方跟前,雙手獻上煙草,道:“晚輩就不打擾前輩了,先回去了。”
說著就帶著巧姨要以仙的手段離開。
然而.
還沒邁步,身體就動彈不得了。
這突然的變化,讓碧竹心中一驚。
危險,太危險了。
身體都動不了,而且詛咒之力都被壓制了。
金丹前輩啊。
“前輩竟是金丹強者?”碧竹轉頭震驚的看著老者。
早知道這么強,就應該更小心一些。
“金丹?”老煙客有些驚詫,然后道:“金丹就金丹吧。”
說著他還把修為彰顯出來。
赫然是金丹中期強者。
巧姨瞬間感覺到莫大危險。
碧竹面如死灰。
這機遇有些黑啊。
“前輩對天香道花就沒有想法嗎?”黑袍女子問道。
對于其他人,她沒有太在意。
老煙客點了火,抽了一口煙道:….
“天香道花?跟我有什么關系?”
“不管如何您都是仙族的前輩,一位令人聞風喪膽的仙。”黑袍女子開口說道。
聞言,老煙客吐了一口煙,感慨道:“那個仙族已經死了,死的很早很早。”
“可是我聽他們說前輩是隱居在這里,并非死在這里。”黑袍女子脫口而出。
老煙花吸著煙眼眸中帶著一種難以理解的笑意:“那是他們沒有告訴你他死了,而且是他們親自埋葬的。”
“怎么會呢?”黑袍女子不相信。
“怎么不會呢?”老煙客放下手中的煙桿,陷入了回憶:
“我還記得,他死的第一天,親人都遠離他,嫌棄他,曾經敬他的再也不見恨他的把酒言歡。
“死的第二天他的尸體被九天仙釘釘下,埋葬在十萬大山下,他們看著他成眠的尸體一臉慶幸,如釋重負。
“一年后他的尸體被大山壓制,開始被大勢侵蝕腐爛,他的那些族人每日都會看著他被腐爛,茶余飯后還會提及他。
“十年之后,看他腐爛的人少了,大家逐漸忘記他。
“百年之后他沒有了尸體,十萬大山將他徹底碾碎,九天仙釘都自動脫落,族里的人只是隱約記得他的名字。
“千年之后,埋葬他的人遭遇大劫也相繼死去,就更無人記得他,屬于他的一切都只是在典籍中。
“萬年之后,仙魂之燈再次點亮,我才出現在這里。
“而我是我,并不是他。”
說完,老煙客抽著煙笑道:“所以你沒必要找我,我雖然是仙族,但早已不是仙族中人。
“對那朵花更是沒有任何想法,對很多人來說這花了得,可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我早已不會再入這天地旋渦中。”
聞言,黑袍女子沉默了些許,而后低頭恭敬道:“晚輩確實不知情,不過前輩真的對天香道花沒有想法嗎?就在附近,不去拿一下,著實可惜。”
聞言,老煙客笑著道:
“你們看重的真的是天香道花?”
“難道不是嗎?”黑袍女子反問。
老煙客嘆息一聲道:“看來你們才剛剛獲得眷屬,深處那些家伙還縮著沒起來。
“那我就好心告訴你吧,仙族不應該會在意天香道花,在意的應該是天音宗門外的那條河。
“或者說河水的源頭。”
“河水的源頭?”黑袍女子有些好奇。
“對,河水的源頭,東極天。”老煙客抽了口煙,有些感慨道:
“你知道仙庭,但你不知道仙庭建立容易,搭建完整秩序就非常困難,需要天外三天鎮壓大地萬物。
“這三天第一天就是東極天。”
“天外三天?”黑袍女子有些震撼:“那還有兩天叫什么?”
老煙花抖了抖煙桿,又換了新煙道:“第二天等仙族那些老不死起來,你就知道了,但第三天一直都在傳說中。….
“從未有人知曉第三天所在。
“但這次大世到來,第三天應該也會彰顯。
“曾經名字或許有,但存在從未遇過。”
黑袍女子第一次聽到這類內容,所以目標還是沒有變動,依然是去引動死寂之河,尋找東極天所在?
而天香道花只是順道。
仙庭建立,同樣需要九幽,天香道花能引來九幽。
碧竹艱難的捂住耳朵,偷偷聽著。
一是不想錯過,二是怕被殺人滅口。
東極天她自然聽說過。
但天外三天第一次聽說,不僅如此,仙族要建立仙庭這種事也是第一次聽說。
而收獲最大的其實還是那個九天仙釘。
“你走吧。”老煙客下了逐客令。
黑袍女子低頭,道了聲謝便轉頭離開。
對于碧竹的存在,她視而不見。
知道這不是自己該問的。
畢竟自己是客,這位也是客。
現在自己還能在這里說兩句話,可要是提及殺人滅口。
那么這兩句話自己都無法再說了。
所以無需在意,繼續按照自己想法做事即可。
先把消息送回去,然后去引爆死寂之河。
當然,師兄都死在里面,她不會冒然靠近。
只要用一些消息,把人引過去就好。
在黑袍女子離開后,碧竹也恢復了行動。
她依然是捂著耳朵,笑著道:“前輩,我什么都沒有聽到。”
“你身上的詛咒真厲害,是長生樹那個人看重的吧?”老煙客笑呵呵的問道。
碧竹傻傻笑了下,不回答。
老煙客指了指煙草道:“以后還送嗎?”
“送,哪怕晚輩沒時間,也會派人來送。”碧竹認真道。
“能送多少年?”老煙客問道。
“直到晚輩再無法掌控周邊生意。”碧竹說著嘆息一聲:
“前輩死時無人祭拜,晚輩想知道前輩的墓在何方,過去祭拜一二。”
老煙客抽著煙,呵呵一笑:“想要九天仙釘?”
碧竹連忙擺手。
但是很快一張地圖出現在她手中。
正是十萬大山的地圖。
就是跟她認知的有些不同。
這是南部的地圖,可正常的南部地圖是沒有這座山的。
但還是道了謝,收了起來。
之后老煙客揮了揮手,同樣下了逐客令。
碧竹不敢逗留。
之后她第一時間派人每天送煙草過來。
不僅如此,還是最好的。
沒有就研究。
總之不差錢。
安排好這些,她就帶著巧姨研究地圖,準備前往十萬大山。
九天仙釘。
有了這個東西,就有了震懾力。
后面的局勢會輕松許多。
天音宗。
死寂之河前,江浩盤膝而坐。
他的心神一直在地下。
這里有許多氣息,所有氣息的源頭都在指向一個地方。
哪怕這個地方漂浮不定,可依然是被他鎖定了。….
源頭之處,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正吸收生機與仙氣。
尤其是跌落死寂之河的東西,最容易被這道身影吸收。
在長跡死后沒多久,周圍就開始出現了一些妖獸。
它們不停的靠近死寂之河,墜入其中。
讓死氣迸發而出。
要不是那三個人在暗中布陣鎮壓,死寂之河可能已經出現意外了。
主要是河流太大,他們也無法阻擊每一只妖獸。
現在他們一邊鎮壓死氣,一邊阻擊妖獸。
偶爾還會去尋找妖獸源頭。
只是一直沒有進展。
江浩其實也找過了,但沒有任何收獲。
那個人似乎是提前布置了妖獸,而本人早已不知去了何處。
對此,江浩也無可奈何。
當然,橫掃妖獸他做得到,可妖獸進入死寂之河會有生機涌向那道身影。
他需要觀察,就只能任由著妖獸攻擊。
至于死寂之河的問題,他也能鎮壓。
參悟這么久的死氣,他對死亡之道有了更多理解。
河流一旦有爆發趨勢,他便會一只腳踏進去,鎮壓一二。
當然,若是太夸張他也無法鎮壓,但這種情況他也不會任由著發生。
這一天,足夠的妖獸進入死寂之河后。
江浩察覺到那道身影變得清晰。
自己看過去的瞬間,對方的眼眸也望了過來。
瞬息之間,四目相對。
江浩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不僅如此,他感覺自己只要露出膽怯的樣子,就會被追擊,甚至有危險。
如此江浩嘴角上揚,拿出了古今戰戟。
鎮壓萬古的古今天,應該可以教對方做人。
膽怯?
自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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