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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和尚?邪僧所謂的立地成佛

  巫仙!

  這是范武在大周王朝里邊,遇到過的第二尊鄉野邪神。他也是與對方有著不可挽回的矛盾,這種矛盾早就已經發展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只是近段時間之中,范武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巫仙。他甚至懷疑大周中郡這個地方,是不是并非巫仙的地盤?

  或者說巫仙還沒有那個能力,將她的觸手,伸到大周中郡里邊來?

  結果沒想到,是他范武…低估了人家巫仙。

  巫仙的觸手早就已經伸到中郡來了。

  只不過對方在中郡隱藏的很深,之前的范武,并沒有遭遇到而已。

  站在范武旁邊的云九卿,手比劍指輕輕一轉。

  扎在一個和尚大腿上的紅玉短劍飛回她手。

  她嫌棄地用手帕擦了擦血液后。

  疑惑不已地看向范武:“范道長,您剛才說巫仙?!”

  “嗯。”范武點了點頭。

  確認了一下。

  “嘶!”云九卿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什么驚人的霉運,在皇城之中遇到血蠱教的人。離開皇城之后,遇到巫仙的人。

  還是說大周王朝真的已經瀕臨一個王朝末世,是因為大周王朝太混亂,他們才會這么倒霉?

  不過…

  這幾個和尚乍一看起來不太像巫仙的信徒啊。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從這幾個和尚的身上感受到有法力的波動,說明他們甚至都不是修道者。

  一群并非是修道者的和尚,也能夠與巫仙扯上關系嗎?

  還是說那邪神已經饑不擇食?

  不僅會盯上一些修道者,將其發展成自己的信徒,甚至還盯上了,這些非修道者的和尚?

  云九卿腦中滿是問號。

  另一邊。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兩個同伴全部都栽倒在地,另外兩個持著長槍的奇怪和尚紛紛大驚失色。

  “是修道者!”其中一人大驚道:“他們好像,全部都是修道者!”

  另外一人。表情驚慌又難看:“今晚怎么會這么倒霉?”

  很明顯…他們并不希望在今晚遇到修道者,尤其是這種喜歡多管閑事的修道者。

  可這樣的事情就是在他們身上發生了。

  命運捉弄了他們一次。

  “跑!”兩個手持長槍的和尚,不約而同地將長槍給丟掉,然后將手放進懷中。下一瞬間勐地將這一只手往前一揮,大量石灰潑灑出來。

  行風子立即閉上自己的雙眸。

  免得雙眸被石灰灼傷。

  丟棄到長槍的兩個和尚,趁著這個機會扭過頭、轉過身,就往身后奪命狂奔。

  要多快。

  跑多快。

  “盡是些小伎倆。”行風子說出這樣一句話之后,他的左右手各自出現了一張符箓,口中快速念念有詞,念著地祖觀獨門的咒術。

  “急急如律令!

  他一聲輕喝落下,兩張符箓竟自動折疊起來,將自己折成了千紙鶴的形狀。

  兩只符箓千紙鶴,以極快的速度,逼近那兩個逃跑的和尚。符箓千紙鶴飛低一點,直接在和尚的后腳跟部位,輕輕一啄。

  居然就將兩個和尚的一條腿的腳筋給啄斷了!

  兩個和尚也是齊齊驚叫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已經是爬都很難爬的起來。

  更別說是逃跑了。

  “奇怪…”范武和云九卿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那個牢籠的跟前,云九卿打量著蹲在牢籠里面的那個落魄和尚:“這家伙看起來已經快要油燈枯盡的樣子,就算是再好的醫師給他治療一下,估計也沒法讓他撐多久。”

  云九卿皺了皺眉:“而且為什么會有血的味道?而且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感覺抬起頭、睜開眼都非常的費勁。”

  “他是哪來的力氣能夠坐直身子的?他這姿勢有點奇怪,像是被固定著一樣。”

  這個時候,范武說道:“確實是被固定著的,他的腿部僧袍帶著一點血液。”

  云九卿一愣。

  朝著牢籠之中這個和尚的腿部一看,果然,她看見了不少的血液。

  云九卿立即爬上牢車,把牢車上隨意掛著的鎖鏈解開,打開牢籠后…對著端坐在里邊的那個和尚,開口問道:“和尚?和尚?你沒事吧?”

  “我…我不想成佛…我想…我想活著…不想成佛…”牢籠之中的和尚,只會念叨著這樣的幾句話。

  儼然已經是一副失了神智,且即將就要油燈枯竭的狀態。

  云九卿突然好似發現了什么一樣。

  她看向和尚的后背。

  頓時一驚!

  只見和尚的后背似乎被什么東西給刺穿了一樣,那樣東西還帶著十分清晰的血跡。仔細一看,就發現這居然是一根鐵尺,鐵尺之上隱約刻著一個個扭曲奇怪的箓文。

  這一根鐵尺,好像是將他的整個身軀貫穿了。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鐵尺的另一端應該是…在他的下體命門之處?

  想到這里。

  云九卿目瞪口呆。

  何等的歹毒?

  何等暴虐?

  她咬牙切齒地看向另外的四個和尚,走到一個受傷和尚跟前的時候,一腳踩住其大腿上的一個傷口,并且還不解氣似的狠狠的碾了一下。

  “疼,疼啊啊啊啊啊!”慘叫聲在這深夜之中,顯得格外的滲人。

  云九卿質問道:“你們這幾個和尚,和巫仙有什么關系?牢籠里面的這個和尚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們想把牢籠里面的那個和尚帶去哪里?你們的目的是什么?你們想要做些什么?”

  一連串的問題從云九卿的口中蹦了出來。

  和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在不斷地慘叫。

  云九卿有點束手無策。

  畢竟,她又不是經驗豐富的欽天司,不懂得什么拷問的手段。

  忽然。

  范武走了過來。

  這樣的事情竟然牽扯到了巫仙,那么范武自然不可能不管。畢竟…對于現在的范武來說,無論是大尊者、還是巫仙、亦或者是蠱神,都是屬于他看重的獵物。

  一個狩獵者看到了獵物蹤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范武怎么可能會做事不管呢?他還沒有富裕到,連一尊鄉野邪神都不看在眼里。

  范武的靠近,讓慘叫之中的那個和尚,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在了范武的身上。

  登時!

  他的慘叫之聲戛然而止。

  因為他能夠從范武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恐怖感覺。這種感覺不亞于直面萬千冤魂厲鬼,直教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顆心臟更是不受控制地胡亂跳動。

  冷汗已經將這個和尚的后背打濕,血液已經將他的大腿染紅。

  疼痛感以及恐懼感。

  直接拉滿到極致。

  在這等難以言喻的恐懼之中,他語氣顫抖地哆嗦開口:“小…小僧不知…不知巫仙是何人。牢…牢籠里的那個和尚并非是龍河寺的僧人,他,他只是拜香的一個香客。”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將這些事情,逐一說出來。因為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嘴硬的人。

  可是在這種莫大的恐懼之下。

  他的嘴就變軟了。

  “香客?”云九卿瞪大了眼睛:“他不是和尚嗎?他身上穿的是僧袍吧?你這家伙,該不會是在胡言亂語,想要蒙騙我們?”

  “沒!沒有!小僧不敢蒙騙。”和尚驚恐說道:“我們…我們只是將他給迷暈了過去,然后給他換上一身衣服。”

  “再把他的頭發給剃光之后,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和尚了。”

  這個和尚暗吞了一口唾沫,他繼續張口說道:“我們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住持讓我們這么做的,對!是住持!是他讓我們這么做的!住持曾經問這個香客,想不想要立地成佛,這個香客點頭,他說想。”

  “我們只是圓他一個愿望而已!只要完成了成佛儀式,他就會立地成佛,投入西方極樂世界。如此一來,西方極樂世界就多了一位佛陀。”

  “你這廝,胡言亂語什么?”云九卿皺眉呵斥:“把人殺了,就多了一位佛陀?誰告訴你們這么做的?”

  “是住持!”和尚知無不言:“是住持傳授了我們成佛儀式,他還說…只要我們能夠讓八百一十位施主香客立地成佛,我們就能夠一樣成佛,而且還是沒有任何痛苦的成佛!”

  “小僧覺得…覺得住持說的沒錯,我們是在幫助他們。因為在成佛儀式的時候,會有異象頻生佛光普照,這不是立地成佛還是什么…”

  雖然說的十分的理直氣壯,但還是能夠聽得出,他有些許的小心虛。畢竟只要是一個腦子正常一點的人,都會懷疑這個所謂的成佛儀式,究竟是不是暗藏玄機?

  隨著他一個字又一個字不斷嘣出,讓范武等人大概了解,他們所在的龍河寺是什么情況。

  龍河寺位于距離此地大致十里開外的一處地方。

  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寺廟。

  但名氣不大。

  因為龍河寺之中的修道者不多,整個龍河寺,不超過五個修道者。其余的一些僧人什么的,基本都是尋常的普通和尚。

  大致三年前。

  龍河寺住持不知從哪得到了一門所謂成佛秘術,秘術之中記載著一個非常詳細的成佛儀式,只要完成儀式即可讓一個普通人立地成佛!

  龍河寺住持將這樣的一門秘術,傳授給寺廟之中,一眾信得過的和尚。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寺廟里面幾乎所有和尚,都習得了這樣一門成佛秘術里邊的儀式。

  而且這樣的一個成佛儀式,不需要修道者的輔助,也能夠完成。

  之所以他們會如此熱衷,引領香客們“立地成佛”。

  是因為,龍河寺住持告訴了他們…

  ——只要讓一位香客立地成佛,參與其中的所有僧人,每人都會得到佛祖降下的三年壽元!

  一個香客就能讓他們增壽三年!

  這樣的一種誘惑,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些和尚,能夠阻擋得了的。人生能有幾個三年?十個?二十個?頂天了也就二十個。

  一旦有一個僧人,讓二十個香客立地成佛,那他將得到六十年壽元!

  六十年啊!

  何其夸張?

  也正是因為這種誘惑,就算他們知道這所謂的成佛儀式,可能有點問題,他們也不會去戳破。畢竟…他們能夠從這其中,得到利益。

  “為了得到那所謂的壽元,你們這三年時間以來,到底獻祭了多少人?”云九卿頗為惱怒道。

  “…不,不太清楚。”捂著大腿傷勢的和尚,縮了縮脖子,弱弱道:“可能三百多?也可能四百多?反正,反正不會超過八百一十人。”

  “嘶!”饒是已經見識過不少大風大浪,可云九卿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這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寺廟。

  整個寺廟之中,所有的和尚加起來,恐怕都不超過五十個人。

  里邊的修道者更是不超過五個。

  像是這樣的一個小寺廟,所殘害的無辜百姓,竟然多達三位數!

  數百人!

  而且這僅僅只是三年時間所做惡事,區區三年,就已經殘害如此之多的人。要是讓他們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肆虐超過足足三十年的時間,那被殘害的無辜百姓豈不是達到數千人?

  云九卿記得,像南郡比較偏僻的一些小縣城,整個縣城的人口,也就只有一萬多人左右。

  數千人,幾乎就占據了一座縣城的人口的三分之一,甚至很有可能是二分之一。

  就算是在萬人戰場之上。

  都不一定能死這么多人。

  “確實是觸目驚心。”行風子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他全程都是皺著眉頭聽完的。

  “而且…”他看向牢籠里的那個和尚,哦不,也應該是一個無辜香客。

  行風子說道:“他,已經斷氣了,慈悲慈悲。”

  行風子伸手將牢籠之中那個香客的眼睛給閉合上,然后,對著眼前的這個和尚,開口問道:“你們成佛儀式具體是什么樣的?”

  和尚急忙回答:“大概就是,將他拉到離寺廟遠一點的地方,然后以松木與松針為燃料。點燃大火的聽同時,四人各站不同的位置,口念經文,直至他被火焰燒成焦尸。”

  “然后在他的焦尸上畫上一些箓文,并且繼續念誦大致一炷香時間的經文。最后只要就地挖個坑,將他的焦尸給埋起來,就…就可以了。”

  “歹毒至極!”聽完之后,行風子給了這樣的一個評價。

  這個時候。

  無論是行風子還是云九卿,都將目光投在了,范武的身上。

  隨后。

  他們就聽范武說道:“讓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帶個路,貧道我只需要一個人。”

  范武所說的這一句話,那四個和尚也聽見了。

  帶路?

  將這樣的幾個勐人帶到龍河寺之中,該不會將整個寺廟,都攪得天翻地覆吧?

  畢竟這幾個勐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樣子,而且他們全部都是修道者。

  但是。

  如果不帶路的話,那么他們這幾個人的下場,是不是只有一個死字?

  范武等三人,俯瞰著他們四個人的那種眼神。

  就跟看著四個死人沒什么區別。

  嚇得他們心驚膽顫。

  最關鍵的就是…范武直言,他只需要一個人帶路。這一句話,意味著什么?

  四個和尚各懷心思。

  他們面面相覷。

  “三位師兄,對不住了,小僧今年才只有二十一歲,請三位師兄讓一讓小僧!”突然之間,一個和尚暴起。忍著腿上的傷勢,舉刀就朝著,旁邊的一個和尚砍了過去。

  “啊啊啊!

  ”旁邊的那個和尚沒想到此人,居然會突然出手。

  又有一個和尚撿起地上的長槍,面目猙獰,瞅準機會,朝著一人刺去。

  噗嗤——

  眼前這一幕幕混亂的畫面,在眨眼之間就發生了。在這一群和尚之中,人性根本經不得考驗,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沒有人性。

  對于他們四人的這種大混戰,范武等人只是冷眼旁觀,并沒有插手進去。

  行風子覺得這四人都該死。

  所以他不插手。

  云九卿更是恨不得,自己出手把他們全宰了,以此替天行道。

  范武更不用多說,幾個沒有任何修為的惡人,他就算是動手殺了,也不會有自由屬性點。

  更沒理由插手。

  很快。

  四個和尚就只剩下最后一個。

  剩下三個不是被長槍捅死,就是被亂刀砍死。場面可謂是非常的血腥,地面上全部都是血液。

  “呼哧…呼哧…”最后勝出的是一個氣喘吁吁,手持長槍的和尚。他的一桿長槍,完全占據了距離優勢。

  尤其是在所有人都腿上帶傷的時候,長槍的優勢,那更是展露無遺。

  這個和尚急忙把手中帶血的長槍一丟。

  滿臉都是哀求以及諂媚的神色:“諸位施主…不,諸位大人!小僧可以帶你們去龍河寺!”

  見此。

  行風子隨手彈出了一張符箓。

  符箓飛到這個和尚后腳跟處,將他后腳跟的傷口,給包裹了起來。

  行風子說道:“你這一條腿的腿筋,之前斷了,現在這一張符箓,勉強是讓你能夠步行。但它只能撐兩炷香時間,兩柱香時間過后,這一張符箓就會變成一張廢紙。”

  “多…多謝大人!

  ”這個和尚哭喪著臉,回了一句。

  被人把腳筋給弄斷了,他還得要多謝對方。

  這種心情真的是難以言喻。

  不過他也清楚,這種時候能夠保得住自己的一條性命,就已經是非常的勉強了。甚至他都不知道,這一條命能夠保得住多久。

  反正。

  多活一刻是一刻。

  龍河寺。

  雖然此刻已經是深夜時分,但寺廟之中依舊是燈火通明。位于半山腰之中的一座龍河寺,在這一刻,顯得是十分的引人矚目。

  “不!不要!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想成佛,我不想成佛了啊!”

  如果有人在這一座寺廟里面,就能夠聽得見,這樣的一種叫喊。

  就見。

  一個龍河寺的老僧人正打著燈籠,給前面的幾個僧人,照亮前方的畫面。

  “摁住他!”手持燈籠的老僧人說道:“不要讓他掙扎幅度太大了。”

  “是!”幾個年輕和尚當即把嘶喊的人給按住,分別控制住對方的雙手和雙腳。

  然后。

  一個和尚拿著一根漆黑鐵尺,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開口說道:“幫忙把他的衣服給扒掉。”

  撕拉!

  不斷掙扎不斷喊叫的那個人的衣服被扒掉了。

  此人看起來并非是一個和尚。

  更像是一個農夫。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你們到底要干什么啊!你們這些妖僧!妖僧!”被扒光了衣服的農夫,看到了那一條鐵尺之后,臉都被嚇綠了。

  因為鐵尺的一端是十分尖銳的,若是被這鐵尺輕輕一捅,恐怕身體都會被捅個對穿。

  “施主你請放心,待你登上西天極樂世界之后,你就會明白我們的煞費苦心。”手持鐵尺的和尚,將鐵尺尖銳的一端對著農夫的后門。

  在對方無比驚恐的情緒之中,他狠狠將鐵尺,往里一刺。

  鋒利的鐵尺刺破腸道。

  刺破內臟。

  刺破血肉。

  鐵尺尖銳的一端,從農夫后脖頸往下幾寸的位置,穿了出來。

  鮮血直流。

  隨之而來的便是這個農夫的凄慘嚎叫,那種痛徹心扉的疼痛感,根本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然后。

  幾個和尚合力將這個農夫抬上了一輛牢車上,利用他身體里的那一根鐵尺,將他給固定住。并且給他擺了一個姿勢,用釘子將他的腿給釘住,讓農夫端坐起來更加的穩定。

  “施主不必驚慌,也不必大喊大叫。”手持燈籠的老僧人,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語氣溫和說道:“這是為你準備的成佛儀式,只要儀式能夠順利完成,你就能夠立地成佛。”

  “阿彌陀佛…三年以來,龍河寺已經讓五百九十九位施主,登入西天極樂世界。他們現如今,已經成為了靈山的佛陀菩薩。”

  “施主,你將會是第六百個。紅塵俗世的諸多煩惱,也會在今夜煙消云散。”

  “而且,施主你并不孤單。在你不久之前就有一個施主,登上西天極樂世界,比你早不了多少。沒準,在半路上,你們兩個還會碰見。”

  說完。

  老僧人對著幾個年輕和尚說道:“把牢車給關嚴實了,由你們四個,舉辦他的成佛儀式。”

  被他點名的四個和尚,頓時面色大喜。

  因為他們可是知道,這樣會獲得什么好處的。

  “多謝慧目師叔!”四個年輕和尚急忙感謝道。

  就在這個時候。

  手持燈籠的老僧人的身后,又走來了另一個老僧人,這是一個穿著袈裟的老僧人。

  四個年輕和尚見到此人之后,急忙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見過住持!”

  他們的問候。

  異口同聲。

  穿著袈裟的老僧人赫然是龍河寺的現任住持!

  手持燈籠的慧目老和尚,不急不慢地回過神,問候道:“師弟見過慧根師兄。”

  “阿彌陀佛。”名為慧根的龍河寺老住持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些問候。緊接著他便將目光,放在了那個農夫的身上:“將他帶下去之前,給他穿上一身僧人的衣服吧!這是規矩,不可因為偷懶,而打破這個規矩。”

  “是!住持!”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就有一個小沙彌,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小沙彌先是偷偷的看了一眼不斷在慘叫的農夫,打了一個寒顫之后,又對著那個慧根住持,急忙匯報道:“住持,我在寺廟門口,看見不遠處,有幾個人順著三路過來了。”

  “但是天色太黑了,而且他那幾個人也沒有打著燈籠,根本看不清他們到底是誰。他們好像,是有四個人左右!”

  聽了這個小沙彌的匯報之后,在場的和尚,都眉頭皺了起來。

  慧目說道:“慧根師兄,深更半夜,總不會有人想要求香拜佛吧?恐怕,是有所蹊蹺啊!而且,這里的畫面,可不興被別人看見。”

  “如果是一兩個人還好,如果是三四個人的話,保不準,會有一個人運氣好,逃了出去。一旦被欽天司知道…”

  “好了。”慧根住持打斷道:“你們立即將這個施主拉到廂房,順帶將地上的血漬清洗干凈,并且把這個施主的嘴給堵住,別讓他喊出來。”

  頓了頓,他繼續道:“慧目師弟,你隨老衲一同,過去會一會他們。如果只是求香拜佛的香客,那就讓他們上幾炷香就回去。”

  “如果,是一些想要來搗亂之徒。”慧根住持瞇了瞇眼睛:“那就讓他們明晚,立地成佛。”

  他說話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卻讓在場不少和尚,都打了個寒噤。

  這個老住持在龍河寺之中,威懾力還是很高的。

  沒有一個和尚敢違逆他的命令。

  一個個和尚立即動了起來。

  而慧根住持,則是與他的那個持著燈籠的慧目師弟,朝著龍河寺寺廟的大門處,走出過去。

  然后…

  他們果然見到了幾個人。

  雖然隔著有一段距離,但還是能夠隱約的看見,對方似乎帶有武器。其中一人好像背著一把劍,或者是背著一把刀。

  “慧根師兄,可能有些來者不善啊!”慧目彎彎腰,放下了手中的燈籠。

  站直起來之后,蒼老的臉上,掛著幾分獰笑:“倘若真的是敵人,師兄不介意我在山門前,大開殺戒吧?”

  “阿彌陀佛,隨你。”慧根住持喊了一聲佛號。

  稍微等了一會之后,眼前的那幾個人的身形,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正是因為如此,這兩個年歲不小的老和尚,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因為,他們在那四個人里面,看見了一個十分熟悉的人,那是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和尚。如果他們沒看錯的話,那個和尚身上穿的的僧袍,好像就是他們龍河寺的僧袍吧?

  而且那個和尚的那一張臉似乎也非常的眼熟。

  “慧目師弟,如果老衲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你的一個弟子吧?”慧根住持皺了皺眉,對著旁邊的師弟,開口問道。

  慧目表情復雜之中又帶著些許的疑惑。

  面對著師兄的詢問,他點了點頭:“確實是師弟我的一個弟子,我給他起的法號叫靈珠。”

  回答完師兄的問題后,他對著那個靈珠和尚,開口質問道:“靈珠,你怎深夜才歸來寺廟?還有…你身后的這三位施主,又是?”

  慧目將目光投在范武等人身上,他的一雙眼眸,閃過一絲異色。

  因為他注意到這三個人里面,有兩個是修道者,他們身上都有些許法力的波動。

  那個女子,是何等身份他不太清楚。

  不過從對方的穿著打扮來看,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子弟,沒準,對方是哪個修道家族的子弟。

  而另外一個修道者是一個倒是,那一身道袍,顯得非常的引人矚目。

  這是一個非常年輕的道士,慧目都有點懷疑,這個小道士的年齡,到底有沒有超過十八歲?

  除此之外…

  那個身材很是高大的男子,也吸引了他的關注,因為他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長得這般高大。而且他能夠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有著一股,非常磅礴的血氣。

  如此磅礴的血氣,恐怕是尋常的冤魂惡鬼都不敢靠近,但此人身上,偏偏沒有法力的波動。

  慧目皺起眉頭。

  擁有著等血氣的人沒有法力,這顯然有些說不過去。

  這一個組合。

  很是奇怪!

  “靈珠,師傅我問你話呢,為何你一句都不答?”慧目注意到自己的這個弟子,好像有些奇怪,這樣他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忽然。

  云九卿開口說道:“你們這些人就是龍河寺的和尚嗎?”

  她說話的語氣非常的不客氣。

  甚至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阿彌陀佛…”慧根住持回答說道:“老衲是龍河寺住持,旁邊這位是龍河寺的慧目大師,是老衲的弟子。而此地,也確實是龍河寺。”

  “這位女施主,請問在深更半夜,讓寺中弟子帶路,來到龍河寺是所為何事?是燒香拜佛?還是…別有貴干?!”

  云九卿說道:“你們看我們這個架勢,難道不知道,我們要過來干什么的嗎?”

  她指的指前面這個帶路的和尚:“你們要不仔細想一下,你們讓這個和尚做了什么事情?”

  他的這一句話落下之后,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偶爾吹過陣陣夜風,拂動著每一個人的頭發、或者是胡須。樹葉的沙沙作響,給周遭空氣,憑空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意。

  腳邊燈籠里的燭光,有種搖搖欲墜的欲滅感,慧目皮笑肉不笑,說道:“這位女施主,你在說些什么?貧僧有些聽不太明白。”

  “是嗎?”云九卿笑道:“不如我這就去通知附近的欽天司,讓他們過來查一查你們有什么貓膩?如果你們沒有貓膩的話,那么你們應該不怕,被欽天司查一下的吧。”

  “…”兩個老和尚陷入了沉默,如果他們經得起欽天司的查探,又怎么會選擇在深更半夜,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

  這種事情干了三年之久,就算他們做過很多隱藏證據、或者是抹除痕跡的事情。

  也不敢保證真的能夠把一切蛛絲馬跡給隱去。

  他們龍河寺可經不起欽天司的探查。

  萬一,真的查出什么了呢?

  就算是沒有查出“成佛儀式”這種事情,萬一查出別的事情,還如何是好?畢竟,他們龍河寺,除了這件事情,還是有很多別的齷齪之事!

  查出任何一件出來。

  都討不了好。

  果然。

  這幾個人來者不善!還有…他們龍河寺的這個靈珠和尚,竟然是一個吃里扒外的家伙。

  他如今一個人回來了,再配合上他身上的血漬,說明剩下幾個和尚全死了,只剩他一人!

  “二位法師,不要再裝下去了。”行風子也開口了,不過他說話的那種語氣,倒是比云九卿,更加緩和一點:“龍河寺的這位僧人,已經,將你們所做過的勾當,全部都說出來了。”

  “如果小道我沒有猜錯的話,二位堵在這山門口,就是為了隱藏什么吧?現如今的寺廟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東西不方便被我們看見了?”

  “…”兩個龍河寺的老和尚,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

  他們兩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個靈珠和尚的身上。

  被兩人目光注視的靈珠和尚,縮了縮脖子。

  他哭喪著臉哭訴道:“住持,師傅,我也不想的…是他們逼著我把這些事情給說出來。如果我不把這些事情說出來,我可能就要死了!我…徒兒我,想多活一段時間。”

  “哪怕只是多活一炷香的時間,我也想多活一會兒,我不想死得那么快,我一點也不想死!”

  “孽!畜!”慧目那一張老臉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他張口咬牙切齒道:“我沒有你這個徒弟,當真是后悔將你收入龍河寺之中!”

  被自己的弟子被刺了一刀,這種感覺肯定不好受。

  慧目陰沉地看著范武等人,說道:“你們很聰明,能夠知曉這里的一些端倪。但你們也很愚蠢,不過是區區三個人,就敢硬闖龍河寺。”

  “爾等根本不知道,你們面對的到底是什么!既然給臉不要臉,那今天你們就別想下山,成為這山中花草茁壯成長的養料!”

  慧目所說的這些話已經徹底將臉皮給撕破了,并且也算是變相的承認了,他們龍河寺里面,確實有不少不對勁的東西。

  “阿彌陀佛!”

  忽然之間,一道聲音同范武等人的身后傳來。

  云九卿和行風子急忙扭頭一看,就發現一個體態肥胖的和尚,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后不遠處。

  這個肥胖和尚臉上,也寫著些許不善的神色:“在下龍河寺慧耳,乃是慧根住持、與慧目師兄的師弟。”

  第三個和尚!

  恍忽之間,仿佛又有別的動靜傳來,云九卿與行風子,分別看向不同的方向。

  發現左側的樹梢之上,站著一個消瘦的和尚。右側的一塊巨石上,端坐著一個瞎眼和尚。

  第四個!

  第五個!

  行風子表情逐漸凝重起來,他對著旁邊的范武,說道:“范武道長,如果沒錯的話,這幾個人,應該就是龍河寺的所有修道者了。那個靈珠和尚說過,龍河寺的修道者不會超過五人,這五人應該就是他們全部的班底了。”

  龍河寺住持慧根——命:1919——力:19——技:…

  龍河寺慧目和尚——命:1500——力:14——技:…

  龍河寺慧耳和尚——命…

  龍河寺慧口和尚…

  龍河寺慧鼻和尚…

  在范武的眼中,這些和尚的屬性信息,可謂是一覽無遺。

  他們的命屬性高得頗為夸張,不到20點的力屬性,擁有破千級別的命屬性,說明他們的所謂成佛儀式是有點東西的。

  五個和尚都是“慧”字輩,那應該就是師兄弟了,而且還是五個很弱的師兄弟。

  是的。

  在范武的眼里,不管他們各自的命屬性有多高,他們的力屬性終究還是低得離譜。

  統統不破20點的力屬性,最低的一個和尚,力屬性只有10.5!

  這要是還不弱的話…

  還有誰更弱呢?

  當范武的腦海中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的時候,他忽然若有所感,看向了旁邊的行風子和云九卿。因為他記得這兩個家伙,似乎比這幾個和尚,還要更弱。

  行風子還好,好歹具備有12點力屬性,勉強能夠和對方最弱的一個打一架。

  云九卿雖然比最開始的時候有進步,但仍然打不過對方最弱的一個。

  目光掃過在場的一眾人之后。

  范武笑道:“看樣子他們是不愿意,讓我們進去看一看了。”

  就在范武話音剛落的時候,一聲爆喝從他的身后響起:“死來!

  就見。

  堵住他們退路的那個肥胖慧耳和尚,竟然在這一刻,主動朝著這邊攻來!

  慧耳和尚那肥碩的身軀竟然爆發出驚人的速度。

  倉促之下,就連行風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但慧耳和尚并非針對行風子。

  也并非針對云九卿。

他的殺招是直奔范武而去的!因為在慧耳和尚眼里,范武屬于最為奇怪的  一個人,極有可能,也是這幾個人當中最危險的一個人。

  如果能夠瞬間突襲,解決掉最危險的一個人。

  那么剩下這兩個人。

  就那個叛徒靈珠。

  都不值一提!

  當慧耳和尚已經逼近范武身后時,他發現范武竟然,好像毫無察覺一樣。這讓他心中大喜,又鄙夷不屑:‘貧僧還以為是什么厲害怪人,不曾想竟然只是一個插標賣首之徒!’

  他已經一掌轟在范武的后背,他有信心自己這瞬間全力一掌,足以將一個活人給當場打死。

  卡察!

  慧耳和尚的手掌傳出清脆骨折聲,整只手掌,以一種詭異的幅度扭曲變形。

  他的表情為之大變。

  什么?!

大熊貓文學    神詭:從加點開始到地表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