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大尊者神使!讓大尊者恨之入骨的范武!(萬字大章求訂閱)
“天上地下救苦救難慈悲大尊者菩薩的神像…碎…碎了!!”人群之中手持火把的老者,滿臉都是呆滯的表情。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已經缺失了一個腦袋的大尊者神像,仿佛腦中的思維都陷入了僵化之中。
他們這些普通人并沒有見到那急速飛來的銅錢,根本不知道神像的腦袋是怎么破碎的。
老者的臉上掛著惶恐的神色。
因為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顯然已經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這一尊大尊者神像,他們是花費了不少的功夫鑄造出來的,別的不說…堅硬程度是沒什么問題,就算是從手中摔落地上,基本也不會出現有什么裂痕。
可現在這一尊神像,還沒有從他們的手里摔落下來,腦袋就已經憑空破碎了。
“里…里正…”老者旁邊的一個漢子暗吞了一口唾沫,臉上寫滿了目眥欲裂與驚恐的神色,忍不住驚聲道:“會不會是我們…有什么地方,觸犯了大尊者菩薩?”
“對啊里正!”旁邊也有人惶誠惶恐的附和道:“先前我們在拆別的橋梁,并且在建造廟宇放置神像的時候,都從未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有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道:“會不會是因為,剛才那幾個奇怪的人?是他們不敬重大尊者菩薩,然后大尊者菩薩遷怒了我們?”
“說得對呀!在沒有遇到那幾個怪人之前,這種事情,是從未發生的吧?”
“可是…那幾個人哪去了?”
“管那幾個人哪去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不應該是回村中,把備用的幾尊神像給取過來嗎?”
“沒錯,神使大人給了我們一個期限,我們不能夠超過這個期限!”
“快快快!!!”
這伙被大尊者蠱惑了的鄉民,已經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一個個都是慌亂不堪。
有的把破碎的神像頭顱碎片給撿起來。
試圖拼好。
有的則是拔腿就想要跑回村中,然后把村中備用的神像給帶過來。
有的跪在地上不斷的祈禱求饒。
乞求他們口中的“大尊者菩薩”,不要怪罪他們這些信徒。
這個場面要多亂就有多亂。
堪稱得上群魔亂舞。
怪不得這么多大活人在晚上一起出門,這么久都不會遇上什么妖魔鬼怪,就他們這副瘋魔似的模樣,估計就連惡鬼見了都得退避三舍,詭物見了都得要繞道而走。
范武等人自然是不會去過多的理會,這一伙被蠱惑到病入膏肓,已經無法挽救回來的鄉民。
范武不在乎,是因為他真的不在乎。
如果是能把他們思想掰正的話,那范武或許會好心出一下手,但是既然掰不正,那就算了。
行風子則滿腦子都是“大尊者邪神要奪取一尊河神權柄”,他忽然想到自己與范道長是要一同去鼠仙洞,然后尋找那個神使的麻煩。
那算不算是…變相的阻止了那個大尊者邪神,奪取一尊河神的權柄?
應該算吧?
行風子終究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眉宇看起來,都頗為稚嫩的小道長。他一想到自己即將要跟隨范武道長,做那樣懲惡揚善之事。
瞬間。
熱血翻騰!
云九卿就更加不用多說了,云九卿已經在心底盤算…等到范道長和那所謂的神使大人斗法戰斗的時候,自己該躲到多遠的地方,才不會…被戰斗的余波所波及到?
這由不得云九卿不仔細思考,因為這種事情一個不小心,是會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上去的。
就在這三人各懷心思的情況之下,在那一只鼠新娘的帶路之中。
范武等人終于的深夜時分。
抵達鼠仙洞!
“這…就是鼠仙洞嗎?”云九卿左顧右盼了一下,她發現這個地方很是奇怪。因為放眼望去,幾乎都沒有太多的綠色植株。
腳下的大地都非常的荒蕪,偶爾有幾根倔強的小草從地上鉆出來,但也是一種枯黃的狀態。
就好像,再不給它們淋一點水,估摸著明天,它們就得要枯死似的。
云九卿蹙著眉。
說實話,這樣的一種環境,估計沒有幾個人會喜歡吧?
行風子則是蹲在地面上,直接用手抓起了地面的一把泥土,細細地捻了捻手中的泥土之后,行風子呢喃道:“都是毫無生機可言的土壤,在這里種東西的話,怕是什么都種不出來。”
“怪不得…越靠近這個地方就越沒有人煙,甚至到最后別說是人煙了,就連一兩座殘缺的破房子,都沒有見到。”
“似乎…也沒有什么人,在此活動的痕跡,看著就像說書人口中的那些妖魔領土。”
“千里荒無人煙。”
他們的前方是一座看著較為高大巍峨的荒山,大致在荒山的半山腰之處有一個碩大的洞窟,那一個洞窟距離山腳下的地面最少有數百米。
如果,換算成大周王朝的長度單位,估摸著…就是一兩百丈的高度。
那已經是很高了。
恍惚注意到一道又一道的眼神注視在自己的身上,鼠新娘渾身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驚顫,它瑟瑟發抖的回答道:“上…上面那個洞窟就是鼠仙洞,我也不知道這里為何會幾乎寸草不生。反正…反正我這爹娘在百來年前,帶著我來到這里的時候,這里就是這樣子了。”
行風子拍干凈自己手中的泥土,詫異摸著下巴:“百來年前就是這個樣子了嗎…中郡之中還有這樣的一處地方,小道我居然不知道.”
云九卿瞅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你先前一直都在地祖觀之中修道嗎?”
行風子一愣。
好像…
是哦!
這么一說的話,自己不知道這個地方有這么樣的一處,荒無人煙之地也是很正常的?
幾人之間的簡短交流并沒有持續多久,就在鼠新娘帶路之下,來到了那一處洞窟前。
至于老青牛和南郡王,則是被范武留在山腳下了。
因為這略顯陡峭的大山。
不適合老青牛攀爬。
“幾…幾位大人,請稍等一下。”
鼠新娘完全不敢有別樣的心思,它先叫停了范武等人的腳步。
因為身體已經被捆綁住了,它只能夠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尾巴,觸摸了一下洞窟的一處洞壁。
它好像是摸到了什么東西,然后往里邊按了一下。
頓時!
一陣詭異的機關響動之聲,在這一刻響了起來,而鼠新娘也是趕緊解釋道:“為了防止我的那些丈夫從鼠仙洞出逃…我們便在這里設立的一些機關,阻止他們出逃,誰要是出逃的話,那就會被機關給抹殺。”
“現在…現在此地的機關已經被我關停了,就…就不會觸發了。”
“嚯…還有機關?”云九卿很是詫異,她想到如果自己和范道長還有這個行風子,沒有剛好遇上鄭三詩的話,那鄭三詩豈不是會在這個,暗無天日的荒蕪絕地待上一輩子?
走入洞窟。
就發現這是一個天然的溶洞,溶洞之中有大量的分岔口,不過很顯然鼠仙這一家子是把這個溶洞給好好的修整過的,地面都比較光整。
“有活人的氣味。”這時候,范武忽然看向一處溶洞分岔口,他問道:“你的那七十二個丈夫,應該就是在那一處地方吧?”
鼠新娘低著頭,弱弱回答:“是…”
幾人朝著那個分岔口走著進去,眼前的一幕畫面,讓范武的表情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但是卻讓云九卿和行風子的表情。
都產生了劇烈的異變。
云九卿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一處類似牢籠的地方,前方的一處溶洞有一條條鐵欄門擋住洞口,鐵欄門的一側還有一個巨大的鐵鎖。
鐵欄門里面是一個又一個的人,但是那一個就一個的人,竟然全都是赤身果體之人。
眼前的這一幕,給予云九卿的那種心底沖擊,著實是非常之大。
就算是在一些青樓勾欄之中,她都沒有見過,如此酒池肉林的一幕。
云九卿還算是去過青樓見過世面。
行風子這個較為純潔的小道長,已經是一副看呆了的表情。他看沒看鐵欄門里面的那一個又一個,面色麻木且一看就十分虛的人。
又是看了看旁邊低著頭的鼠新娘。
“你你你…”行風子被震驚到說話都有些結巴:“不…不知廉恥!!!”
憋了老半天的功夫,他只能夠憋出“不知廉恥”,這四個字。
鼠新娘低著頭,辯解道:“人…人類的廉恥,對鼠仙是不適用的。”
行風子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畢竟,這鼠新娘說的也沒錯,對方根本就不是人,怎么能夠用人的道德廉恥,去要求對方?
云九卿總算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之后,看著那一個個面色盲目的人,她皺著眉頭開口說道:“這一個個盲目癡傻的樣子,看起來是已經沒有救了,在這暗無天日之地備受這種折騰,他們興許都已經患上了不同程度的癔癥。”
說的好聽一點就是患上了癔癥,說的難聽一點,就是他們已經瘋了。
都已經精神失常了。
行風子沉默了一下,說道:“這句話也不知該不該說,但想了想,小道我還是想要說出來…我從這些人的眼中,看到了死意。他們僅剩的唯一理智,可能就是尋死。”
正當他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之間,外邊好像有什么動靜似的。
也是在這同時之間,鼠新娘的表情,也是為之大變。
鼠新娘急忙搖頭甩開頭上的一頂斗笠。
連忙看向鼠仙洞外邊的方向。
它驚聲道:“怎么…怎么跟說好的,提前了一天來?”
“什么提前了一天?”聽罷,行風子立即向它開口一問。
“是…是那位存在麾下的人!”鼠新娘就覺得很是靈敏的鼻子,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氣味,它連忙驚道:“是那位存在的神使!”
“他…他來了!!!”
鼠仙洞外。
山腳下。
一道看起來頗為高瘦的人影靜靜地矗立于此,他的周身有三只黑羽怪鴉在撲騰著翅膀。
在他的靜止不動時…那三只撲騰的翅膀的黑羽怪鴉,有兩只分別落在了他的兩側肩頭。
只見他輕輕抬起了一只手,最后一只黑羽怪鴉,則是落在了他的手背。
“嘎!”
“嘎!”
“嘎!”
三只黑羽怪鴉似乎是在七嘴八舌的說著什么。
高瘦人影剛剛正在看著不遠處的一頭奇怪的牛,他能夠看得見那一頭牛,身上好像背著一個人,這讓他雙眼微瞇。
然后他收回的時間,靜靜地聆聽著幾只黑羽怪鴉的聲音。旋即,發出一聲狐疑:“你們說…此地,除了那一頭奇怪的牛身上那個人,還有其他活人的氣味?!”
“不過有其他活人的氣味應該正常,畢竟它們在這個鼠仙洞之中,還是圈養了不少的大活人。”
“嘎嘎嘎!!!”一只黑羽怪鴉急忙叫喚了幾聲,仿佛是在揭示著什么一樣。
“哦?上一次,你就嗅到這里有活人的氣息,但是那些活人的氣息都是它們圈養的活人。而這一次你聞到的活人氣息…”
高瘦人影瞇了瞇眼:“是一伙,陌生的活人?”
這只黑羽怪鴉連連點著它的鳥頭。
“有修道者?”高瘦人影繼續問。
“嘎嘎嘎!!!”
“嘖…還真有啊!看樣子在鼠仙洞之中的那些小老鼠們,有點不太安分了啊!大尊者大人,還讓我招攬收服它們,只可惜它們沒有把握住這個機會。看來它們是無緣與大尊者大人,一同登上那九天云霄之上的天庭寶殿了。”
高瘦人影輕輕抖了抖手掌,站在他手背之上的那一只黑羽怪鴉飛了起來。
高瘦人影說道:“去看看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嘎!”
在他的命令之下,這一只黑羽怪鴉快速飛上一兩百多丈高的洞窟之中。
怪鴉撲騰著翅膀,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在洞窟之內,不斷的探尋著。
似乎是想要尋找著什么東西一樣。
忽然。
黑羽怪鴉眼前一亮,因為它看到了這鼠仙洞窟之中,有幾道人影。而且其中的兩道人影,它能夠明顯的看出有法力的波動。
它瞬間意識到這兩道人影。
絕對是人類里的修道者。
正當它準備返程回去稟報的時候,忽然之間,它注意到自己的眼前,似乎有一張碩大的黑幕,朝著它撲了過來,嚇得這一只黑羽怪鴉驚聲大叫:“嘎!嘎!嘎!”
它感覺到自己被什么東西束縛住了一下,就連兩只翅膀都沒有辦法能夠鋪展得開。
它感受了一下就猛地發現!
將自己撲住的不是一道什么黑幕,而是一只,頗為巨大厚實的手掌!
這顯然是一只人類的手掌!
黑羽怪鴉急忙扭頭驚恐一瞥,就看見一個陌生的人,正用一只手擒住了它,讓它無論如何掙扎,都沒有辦法能夠掙扎得出那一只手掌。
就像五指山之下的猴子。
任人拿捏。
毫無辦法!
“烏鴉?”范武把玩著手中這一只不斷掙扎的烏鴉,他發現這一只烏鴉比尋常烏鴉要大得多,而且這一只烏鴉的鳥喙還有淡淡的金屬光澤。
他眼睜睜的看著,這只黑羽怪鴉在瘋狂掙扎時,不斷在用那一只鳥喙啄著他的手。
但是那冒著金屬光澤的鳥喙,與范武的手掌碰撞的時候,所發出的那種聲音,卻是如同釘子與錘子,互相碰撞的聲音。
甚至還迸濺出了點點火星。
倘若這是一只尋常人的手,估計被這一只烏鴉啄了一下之后,就得破一個血洞了。甚至里面的骨頭,都要被它給啄碎!
“一只烏鴉力屬性達到了4點,這已經比山中的猛虎還夸張了。”
范武“嘖”了一聲。
手掌輕輕用力。
被他拿捏在手中的黑羽怪鴉頓時慘叫了一聲。
范武身后,鼠新娘那種驚恐莫名的聲音響起:“這是…這是那個人身上的烏鴉!我還記得,那個人當初想要招攬我們一家子的時候,他的身邊,有三只烏鴉在圍著!”
“這這…這好像就是圍繞在他身邊,三只怪異烏鴉之中的其中一只!我還記得這三只烏鴉,好像都能聽懂那個人的話!”
“那個人好像也一直在跟他身邊的三只烏鴉自言自語,他也能夠聽得懂這三只烏鴉說什么。”
“這叫獸語術。”鼠新娘的聲音落下不到半個呼吸,一道含著笑意的聲音隨之而來:“我自幼,便修習此門術法。將這一門術法修至精通之后,就能夠與尋常野獸交流。”
“可惜在這一片荒蕪之地,實在是沒有什么動物,能夠與我交流。”一道略顯高瘦的人影,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鼠仙洞的洞口。
緊接著他的聲音繼續響起:“我本來只是讓它來探尋一下狀況,沒想到一把就被抓住了。”
“如果我沒聽見那一聲慘叫,估計它已經被道友你捏死了。”
說到這里。
此人笑了笑,詢問道:“這只小烏鴉,雖然跟隨我多年,但它卻從來沒有害過一個人。唔…至少,它穿從來沒有殺過一個人。所以,這位道友可否散散慈悲之心?將其歸還于我?”
眾人這才見到,正如鼠新娘所言,此人是一個,沒有一根頭發的禿頭男子。
模樣看起來平平無奇,屬于如果不是有這樣一個大光頭的話,就算扔在大街上,估計都沒有人,會多關注他幾眼的那種。
他的體型看起來頗為高瘦,雖然沒有范武那么高大魁梧,但卻比行風子要高出一個頭。
此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
令人覺得十分的瘆人。
教人害怕!
至少…行風子已經緊張起來了,他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這個高瘦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比先前所遇到的鼠仙要強的太多了。
眼前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鼠新娘所說的那個,大尊者麾下的部將吧?
那么他是不是,先前河邊那一群,被蠱惑的百姓口中的神使大人?
同時。
高瘦男人見到范武并沒有松開擒住烏鴉的手掌,他臉上的那一絲笑容,也稍微收斂了一點。旋即,他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不愧是膽敢屢次觸怒大尊者大人的范武道長啊!”
高瘦男人的聲音有些感慨:“尋常的修道者,被我這氣勢一嚇,估摸著就已經把手松開了。”
他一雙眼睛落在范武的身上,不大眼眸稍微瞇了一瞇。
“你該不會覺得我和那些廢物一樣吧?”
高瘦男人說道:“在大尊者大人尚未抵達如今這般高度的時候,我就已經…跟隨在大尊者大人的身邊。為祂出謀劃策,為祂招兵納將,為祂廣招信徒,為祂鏟除異端。”
“我想范武道長你既然出身囚龍縣,那應該,聽說過玄蝕子這個人吧?說起來,他還是我半年前,收的一個徒弟…”
“只可惜…我還沒有來得及教他什么本事,只教了他一個只要使用之后,就會送了小命的請大尊者降身之法。”
“然后他就被你撞上了,然后我這個剛說沒多久的小徒弟,就被你給滅掉了。”
玄蝕子范武自然知道。
因為,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接觸大尊者這種鄉野邪神的存在,就是與玄蝕子的沖突導致他與被大尊者神降附身的玄蝕子干了一架。
然后招惹上了大尊者。
再之后,雙方之間的各種恩怨就好像是一灘頑固的淤泥一樣,無論如何都洗不干凈。
無論如何都沖刷不了。
水火不容了屬于是。
“所以呢?”范武拿捏著那一只怪異烏鴉的手掌,稍微一用力。手中的那只烏鴉,再一次發出了一聲慘叫,他問道:“你要為你的那個小徒弟報仇嗎?你要為你所信仰的大尊者報仇嗎?”
站在鼠仙洞洞口的高瘦人影,再次扯出一絲和善笑容,笑著說道:“范武道長猜得沒有錯,當你,褻瀆大尊者大人的那一刻起…”
“你…便是我們這一些人、以及這一些詭物、還有這一些惡鬼的死敵!”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你,但既然能夠碰到你,那就不打算讓你活著離開。”高瘦人影說話的語氣,現在笑里藏刀帶著幾分殺意:“在范武道長,魂飛魄散之前…”
“我可以告訴你一下我的名號,范武道長,可以稱呼我——大尊者神使。”
“畢竟時隔久遠,我的真實名字,早已忘了。”
說罷。
他眼眸寒意閃過:“那一只頗有靈性的小烏鴉,也是給范武道長你的陪葬品吧!”
大尊者神使的話音一落。
他忽地抬起雙臂。
兩條手臂之上的寬大袖袍之中,隱約有什么恐怖的東西,要從其中鉆出來一樣。
“冥火!”
神使口中輕輕呢喃出一句話:“把他們通通燒為灰燼,人、老鼠、甚至這個洞,都不用留。”
瞬間!
寬大的袖袍中鉆出了大量漆黑色的恐怖火焰,漆黑火焰在眨眼間就將鼠仙洞的洞口給堵住。炙熱無比的高溫,立即就將鼠仙洞周邊的洞壁,給燒成橙紅色的巖漿形態。
那漆黑炙熱的火焰,就如同饑腸轆轆的蠻荒猛獸一般,朝著鼠仙洞之內狂涌而來!似乎,想要將鼠仙洞給填滿這種火焰!
鼠新娘第一個大驚失色!
它急忙想要往后逃跑,因為它從這通體漆黑的滔滔烈焰之中,清楚無比地嗅到了一種死亡的危機感,那種危機感把它嚇得趕緊逃跑。
但是還沒有等它來得及跑出兩步,范武另一只空著的手,就已經擒住了它的脖子。
“貧道既然說過,要把你的靈魂留到陰曹地府,那自然是不會食言。”
咔嚓!
范武一掐就把鼠新娘的脖子掐爆,他沒有使用斷魔雄劍擊殺它,也在這滔滔烈焰席卷而來之前,把這一只鼠新娘給擊殺了。
否則…這鼠新娘若是沾染到那漆黑的滔滔烈焰,恐怕連魂魄都得要被燃燒殆盡。
范武身后。
云九卿與行風子也反應了過來。
他們都慌了!
云九卿沒想到敵人來的這么快,而且出手的這么果斷,她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拉開一個安全距離。
眼睜睜的看著那涌來的大量漆黑烈焰。
她發現自己帶著的那些護身符箓,在這種恐怖攻擊面前…是顯得這么的滑稽。
行風子更是心驚不已,一個大尊者邪神的麾下神使,就已經強到如此地步。
那真真正正的大尊者邪神。
到底得有多么夸張?
他難以想象!
也無法想象!
死亡的征兆,已經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回現。內心之中的強烈預警在不斷的提醒他、也在不斷的督促他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可問題是。
走進了這個鼠仙洞之中,還有什么地方通道,是能夠逃跑的?
他不知道。
或許…
也是時候,到了該迎接死亡命運的時候了吧?
畢竟行風子知道,自己之前在鄭家大宅之中,其實就已經算是踏入鬼門關了。只不過當時在即將要死的時候,被范武道長給拉扯了回來。
現在也算是重新回到鬼門關之中?
或者。
沒有那個機會回到鬼門關了。
因為行風子能夠感受到,這種很是詭異的火焰,絕對是能夠灼燒魂魄的!
就在他接受命運之際。
行風子看見…
范武拔劍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前方的范道長,拔出了背后的那一把斷魔雄劍。即使身處于這一座黝黑潮濕的鼠仙洞之中,斷魔雄劍的劍刃依舊在綻放著,很是奪目的璀璨劍光。
那種劍光刺痛著行風子的雙眸。
讓他忍不住想閉上了雙眼。
不過他還是硬生生的撐著自己非常不適的眼睛,然后他就看見眼前的范道長,捏爆了手中的一只烏鴉后,雙手持著那一把斷魔雄劍的劍柄,很是輕描淡寫地一劍朝著前方斬落!
唰!!!!
刺耳的劍鳴讓行風子首當其沖覺得自己的雙耳,遭受到了一陣痛苦摧殘。緊接著他便見到范道長,隔空斬出一道驚人劍芒。
這一道驚人劍芒,恐怖到讓行風子難以用言語,去描述其威懾。
他只能看見,前方洶涌而來的漫天漆黑火海,被范道長這輕描淡寫的一劍給斬開了!
漆黑的火焰在與斷魔雄劍斬出了劍芒互相接觸的時候,那漆黑火焰就好像是接觸到什么天敵一樣,主動朝著左右兩側退避開來。
火焰退散后,顯露出那神使的身影。
行風子能夠隱隱約約看見,那個大尊者神使的那張臉上,閃過了一絲匪夷所思的錯愕神色。下一瞬,刺目劍芒,將他的身軀都籠罩其中,神使的身軀直接被豎直斬成兩半!
那飛掠而出的劍芒去勢未減,足足往外邊,飛出了數十步之遠。
這才消散于天地之間。
看得行風子瞠目結舌!
滿臉駭然!
他不由得扭頭看了看旁邊的云九卿,發現這位來自南郡的云居士,是一種毫不震驚的表情,她就好像是早已習慣了見到這種畫面一樣。
這會兒。
行風子恍惚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從小地方之中,走出來的完全沒有什么見識的小道士。
可問題是…他所在的地祖觀,在偌大的大周王朝里,是鼎鼎大名的道觀啊!
何其驚人!
“他…應該已經被范道長斬滅了吧?”看著大尊者神使的兩半身軀從左右兩側緩緩倒下,行風子有些不太確定的呢喃了一句。
“像是死了,但是…”旁邊的云九卿插嘴道:“以我多次經歷類似事件的經驗…”
云九卿凝重道:“他沒死!!”
“嗯?”行風子一愣,如果是一只詭物被斬成兩半,然后死不了也就算了,畢竟詭物的身體構造,本來就很奇怪。現階段大周王朝的修道圈子,就沒有哪個人能研究透詭物的。
可對方怎么看都是一個人。
一個人,受了這么嚴重的傷勢,真的可能,會死不了嗎?
行風子有些小懷疑。
然而…
就在大尊者神使的左右兩半身軀,即將倒在地上的時候,他那兩半身軀卻是忽然停頓住了。兩半身軀明明距離地面,只有不到一兩寸,可就是硬生生地止住了倒下的動作。
行風子瞪大眼睛,看著大尊者神使的身軀斷截處,彈射出一條條細小的肉芽觸臂。
兩半身軀的肉芽觸臂快速延長,在中間纏繞,且互相牽引。
硬生生將兩半身軀合了起來。
身軀一邊合一,聲音一邊響起:“很是奇怪,怪哉!怪哉!你的道行和我所知的情報,有所不同。所以,你曾經藏拙了?”
神使的身軀恢復如初。
仿若從未受傷一樣。
“不對…”他在自言自語:“大尊者大人跟我說過,你從未藏拙過…祂說你的道行能夠在很短的時間之內,突然暴漲到很高的層次。”
神使皺了皺眉:“也就是說,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里,你又變得更加的強大了。”
“看來大尊者大人說的沒錯。”
“在所有的敵人之中,你這位囚龍觀的范武道長是最為棘手,也是是我們威脅最大的一個。”
他已經不再帶著一絲笑意。
因為他已經意識到眼前的范武,比他想象之中,還要更厲害些許。
這雖然沒有讓他猝不及防。
但確實是讓他很驚訝。
大尊者神使舔著上唇,面色露出濃濃的興致,以及一絲無法掩飾的覬覦:“你身上所隱藏著的秘密,不僅是大尊者大人感興趣,就連我這個較為清心寡欲的人,也感興趣了。”
嗖!!!
他的速度快如雷霆,在行風子于云九卿二人,尚未反應過來之際。這大尊者的神使在眨眼間,就已經飛速襲來范武的跟前。
他一只手不知何時握著一把極為詭異的長劍,長劍看起來壓根就不是什么金屬鑄造而成的。
它看起來更像是一種活物,像是以一塊又一塊細小的肉瘤,堆砌而成的一把長劍。
大尊者的神使,已經一劍,刺向范武的心口!
當——
金屬互相碰撞的交鳴聲,以及席卷而出的一圈氣流,幾乎是在同時之間出現。
行風子與云九卿,當即就被氣流掀飛了出去,并且狠狠地撞在了鼠仙洞的洞壁之上。
云九卿哆哆嗦嗦地捏著幾張護身符箓。
要不是她提前準備了這些東西,剛剛那一撞就能夠把她給撞死了。
乖乖!
近距離觀摩范道長與邪道斗法,簡直不是一般的嚇人啊,一不小心小命就不保了。
“純度很高嘛!怪不得,敢欲圖奪取一尊河神的權柄…”范武擋住大尊者神使襲來的一劍后,臉上掛著一絲笑容說了一句話。
這一句話讓大尊者神使表情一變:“你都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知道。”范武一劍將其蕩開,回應說道:“貧道我之前還順手將一尊神像給毀掉了,不知道那截尊河的河神會不會感謝我?”
神使面色再變。
他咬牙道:“我終于明白,為何大尊者大人,對你如此恨之入骨!”
“不用謝。”范武的語氣帶著幾分小小的揶揄:“如果你真的要感謝一下貧道的話,可以將大尊者的具體方位,跟我說出來。”
“癡心妄想!”大尊者使者一聲厲喝,他一劍隔空朝著范武橫掃而來。
如肉瘤堆砌而成的詭異長劍,并沒有斬出隔空劍芒,而是迸射出一根根細小的肉芽。只見大量密密麻麻的肉芽,朝著四面八方貫穿刺去!
這些肉芽刺入結實堅硬的洞壁后,頓時就如鉆頭一般,深深鉆了進去。
“嗯?”范武觸摸了一下離他最近的一根肉芽,發現這玩意還挺堅韌。
就算是他也得需要稍微用一點力。
才能夠將其扯斷。
范武也聽見了些許怪異的動靜,就好像是這些已經刺入了洞壁的肉芽,還在不斷地深入其中。大量肉芽在短短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里,就已經蔓延了這一座大山的十分之一!
也是在這一刻,范武大概能夠猜得出這個家伙,想要干些什么事情了。
“完了。”大尊者神使冷冷一笑。
他雙手持著手中的詭異長劍,張口吐出一枚奇異的血珠,血珠融入他手中的詭異長劍之中。
詭異長劍爆發驚人威能。
他猛地一扯!
頓時!
鼠仙洞所在的這一座大山開始微微顫動起來,不到眨眼之間那微微的顫動變成了劇烈顫動,頭頂上有一塊塊大量碎石砸落了下來。
四面八方不規則的洞之上,也是憑空裂出了一條條,極為可怕的裂痕。
“就拿這座山,和我這幾只小烏鴉,給你陪葬吧!”大尊者神使的身影快速遁出鼠仙洞外。
“不妙!”行風子急忙躲開頭頂上砸落下來的一塊數百斤的巨石,他看著距離自己最少百步遠的鼠仙洞出口,并且注意到了四周已經如蜘蛛網一般,遍布的夸張裂痕。
行風子暗吞唾沫,他說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范道長您先快走!!!”行風子猛地反應過來,他急忙提醒范武。
這離出口最少百步的距離,而且外面還有一個大尊者神使阻擋,行風子認為自己與云九居士,就算是能夠跑到鼠仙洞出口的位置,但是…也會被那個大尊子神使給擋下來。
可范道長不一樣!
在行風子眼里,范武道長是他們三個人當中,唯一能夠與那位大尊者神似斗法之人。
那個大尊者神使可以攔得下他行風子。
也可以攔得下云居士。
但不可能攔得住范武道長!
只要范武道長,能夠從鼠仙洞之中逃離出去,那還有機會,能夠斬滅那為禍四方的大尊者神使!還能夠阻止對方,奪取一尊河神的權柄!
然而…
讓行風子愣神的是,經過他的急忙提醒之后,范武道長竟然無動于衷?
下一秒。
行風子猛地抬頭往上一看,他眼睜睜的看著頭頂的山體,徑直朝著下方崩塌下來!這一刻,他幾乎是萬念俱滅!
這巍峨大山的一半山體究竟有多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萬個自己都得被壓成肉餅。
完了!
轟隆隆隆!!!
坍塌的山體形成的巨大動靜可謂是地動山搖,巍峨的千米高山的上半座山直直往下崩塌,整座大山仿佛憑空矮了好幾丈高度一樣。
彌漫的煙塵如沙暴一般向四周席卷,卷起的陣陣洶涌氣流,讓懸浮于半空中的大尊者神使,都差點被這一股氣流吹飛出去。
好在他立即手掐印訣,硬生生在這半空之中,穩住自己的身影。
“這便是讓大尊者大人恨之入骨的囚龍觀范武嗎?”神使面無表情:“蠻力有余卻智慧不足,此人此生的成就…也就僅限于此了。”
“可惜,他身上的秘密,也隨著這座大山的…嗯!??”
一句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大尊者神使面色,驟然劇變!
“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