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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弒神范道長持劍斬正神

  突兀之前轉化過來的局勢,讓谷源縣的土地爺,完全就是猝不及防!她想象不到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兩次突破極限?

  并且經過兩次突破極限之后,那種實力竟然隱隱在她之上!

  還有這一幢極為恐怖的惡鬼虛影!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不是水德星君身邊,據說是新收的一尊神將嗎?

  開什么玩笑!

  這怎么扯上了水德星君了?

  土地爺完全不明白!

  她不理解!

  這個邪道究竟是什么關系戶?

  他不僅能夠得到真武大帝的斷魔雄劍,還能夠得到不知道哪尊城皇給他的城皇令,甚至還有水德星君身邊的一尊神將為他護體。

  谷源縣的土地爺突然之間意識到,這個與那位巫仙大人產生矛盾沖突的道士…

  比她和巫仙大人預料中的還要更加的不簡單!

  此人…

  真是怪物!

  已經意識到,如今的狀況對于自己來說有些不太妙的土地爺,腦海之中億萬思緒電光急轉,似乎想要尋找一個解局之法。

  然而。

  她的那個解決執法還沒有想出來,突然就看見自己眼前,好像出現了什么東西一樣。

  張目一看。

  頓時一驚。

  因為原本還處于下方地面之上的范武,不知何時,竟然一躍躍至半空之中。

  在這一刻…范武身后的惡鬼虛影,在土地爺爺的面前顯得是格外的高大。

  讓她感受到一種恐怖的壓迫感。

  很難想象,一個凡夫俗子居然能讓她這一尊正神感受到壓迫感,可這樣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她不接受也得要接受。

  事實就是如此。

  土地爺好像是若有所感一般,急忙催動手中的金元寶,一層極為耀眼奪目的金光護罩將她籠罩其中。她另一只手,則是立即舉起手中木杖,一根木杖橫檔在自己的跟前。

  下一瞬!

  范武的斷魔雄劍已經斬落了下來,而他身后的惡鬼虛影,也擺著同樣的動作一劍揮斬下來!

  轟!!!

  當斷魔雄劍的劍刃,與土地爺撐起的那一個金色護罩,互相碰撞的時候。谷源縣的這一尊土地爺,表情驟然一變。

  因為她能夠感受到斷魔雄劍之上,所朝著她施加而來的恐怖力量!

  嗖!!!

  土地爺的身形就好像是被擊打出去的棒球一樣,朝著正下方的一片大地狠狠的墜落了下去。

  頓時間就將下方大地砸出了一個碩大的凹坑。

  她毫發無損的從凹坑之中爬了起來。

  可還沒等她有什么多余的動作。

  她忽然察覺到一陣心季之感,捧著金元寶的一只手臂,因為用力過度,而露出一條條青筋,這是她本能的做出防御姿態!

  她勐地感覺到自己的一側有一股龐然巨力襲來,眼角余光就瞥見范武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她的左側,速度快到她就算反應過來了,也沒有辦法能夠第一時間作出反擊。

  只能夠始終保持被迫防御姿態。

  土地爺已經憋屈到幾乎就要吐血,自從她成為谷源縣的一方土地爺之后,何曾受過這種委屈,何曾受過這種憋屈之感?

  現在她不僅承受到了。

  而且承受到了好幾次。

  短短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里面,她就經受了范武,足足十幾次的恐怖攻擊。而且她震驚的發現,范武的每一次攻擊都比上一次攻擊來的更加的勐烈,仿佛上一次攻擊永遠都是試探一樣。

  卡察——

  谷源縣的土地爺最不想聽見的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她驚悚的發現自己的金色護罩居然出現了裂痕!她手中捧著的金元寶之上,也出現了一條條細密的小裂痕。

  她的法寶!

  損壞了!

  谷源縣的土地爺就只有四件特殊法寶,一件法寶,是她身上的神袍。但是神袍在之前與范武斗法時…為了增加自己那一擊口吐神光的威力,已經被她直接給消耗掉了。

  第二件法寶,就是她被敕封為一土地爺之后,就開始煉制的土地廟。然而被她煉制成一件法寶的土地廟,被之前的范武用手中的斷魔雄劍,給斬出了一條條深深的劍痕。

  以至于她的第二件法寶,已經是處于一種,即將就要重度損壞的地步。

  讓她心疼到根本就不敢動用。

  生怕好不容易煉制成法寶的土地廟,再被范武斬一劍,就要被斬碎了。

  那她數百年的心血…

  就揮之一空了!

  第三件法寶,就是她右手之中所持著的這一把木杖。這一把木杖和她的神袍一樣,并非是她自己煉制的法寶,而是當初被敕封為土地爺之后,被天庭神官贈予的法寶。

  第四件法寶,就是她左手捧著的那一個已經出現了損壞的金元寶,這也是天庭的一位神官,賜予給她的一件法寶。

  這也就意味著,她堂堂一尊土地爺,目前還完好無損的法寶,就只剩下右手中所持的木杖!

  這讓她難以接受!

  甚至是不能接受!

  “你在分心?”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讓土地爺悚然一驚,還未等她急忙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她就震驚的看見已經遍布裂痕的金色護罩,忽然之間破碎掉了。

  一把斷魔雄劍的劍尖,險而又險的擦著她的身側,斬了下來!

  劍尖似乎劃破了她的右側手臂皮膚,雖然只劃破了一點點,但還是讓她心驚膽顫。

  兩次!!!

  她受了兩次傷!

  哪怕被斷魔雄劍的劍尖劃破的皮膚,在眨眼之間就恢復如初。可是被劍尖劃破時那種略微的疼痛感,還是讓她難以繃得住。

  谷源縣土地爺立即揮舞著手中木杖,朝著范武所在的方向揮擊了過去。

  不出預料的就是,她揮出去的木杖,被范武抬劍擋住了。

  彭!!!

  緊接著谷源縣的土地爺就承受了范武的一腳直踹,她全然想不到,即使沒有使用斷魔雄劍的范武,居然還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在一時不察的情況之下,她直接被范武一腳給踹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不遠處的一座山腳下。

  好在她及時融入了大地之中,免受撞擊的風險,避免了那種極為狼狽的狀況出現。

  她從一處地方浮現了出來。

  怒瞪雙眸就要朝著范武所在的方向瞪了過去。

  她這一瞪。

  就愣住了。

  “人呢?”

  突然消失不見的范武,讓谷源縣的土地爺急忙左顧右盼,她的神念也是瞬間鋪展開來。而且正是因為如此,她的表情才會突然僵硬住。

  因為她感受到自己的正上方,好像有什么不對勁的存在,讓她在倉促之間,急忙往上一看。

  就見一道如門板一般大的城皇令,正以一種泰山壓頂似的姿態,朝她直墜而來。

  土地爺頓時大驚失色。

  城皇令這等特殊存在,即使是她這個谷源縣的土地爺,也不得不謹慎應對。見到如門板一般大的城皇令,直墜而下的時候。

  即使她再怎么心疼自己的法寶,也不得不繼續用這一件法寶去抵擋。

  轟!!!

  城皇令狠狠地壓落在了土地爺的身上,讓她身上那一層金色的護罩,裂痕更加的多。

  也讓她手中的金元寶變得更加的殘缺。

  她能夠感受到城皇令上面,蘊含著一種鎮壓的力量,這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在以一個凡人之軀,扛起一塊數百斤的大石似的。

  以至于她的雙腿都忍不住融入大地。

  想要借助大地的力量,來支撐住自己這即將,快要被壓垮的身軀。

  她抗住了。

  土地爺一聲怒喝,另一只手上面的木杖勐地朝著城皇令揮舞過去,木杖與城皇令碰撞的那一剎那,城皇令被擊飛了出去。

  然而,那種危機襲來的緊迫感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盛,因為她知道范武的攻擊要來了。

  土地爺來不及多想,持著木杖法寶的右手再度一揮,這一揮,根本不知有多少萬鈞的力量,反正前方的大片空氣都被轟爆了。

  轟!!!!

  揮舞出去的木棒,精準的與斷魔雄劍的劍刃,發生了激烈碰撞。

  谷源縣的土地爺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右臂,正在承受著一種難以抵擋的力量。

  她融入大地的雙腿居然直接斷裂。

  失去雙腿的身軀往后倒飛而出,手中持著的木杖都差點被震飛出去。

  還好她及時將自己的法寶給抓緊。

  否則…

  如果在失去法寶的情況之下,還要與范武進行搏斗的話…就算她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失去法寶的自己,絕不是范武的對手!

  土地爺狠狠摔在十幾步開外。

  她用手中的木杖戳進大地之中,才勉強止住,自己往后滑行的身軀。

  她斷裂的雙腿之處。

  竟然在快速生長!

  她的雙腿斷截處涌出大量的泥土,這些泥土快速的化作了她的兩條全新的腿,讓她能夠重新且穩穩地站在地面之上。

  她的表情不好看。

  難看至極!

  短短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她就已經落得如此狼狽的地步,這看起來她才像是那個邪道,而眼前的范武才是那個正神土地爺。

  這種極為荒謬的反差感讓她屬實是難以接受。

  也讓她飽含怒火。

  “邪道!”

  “死來!”

  土地爺手掌一翻,左手的金元寶,不知被她收納在何處。她此時此刻已經雙手抓住了木杖,滔滔洶涌的神力灌注了木杖之中。

  一丈朝著前方的范武隔空一點,仿佛有著一種玄之又玄的無形力量,朝著正前方快速擊出!

  同時間,意識到有點不太對勁的范武,并沒有主動接下這無形一擊。

  而是立即閃身躲避。

  下一瞬。

  范武身后大片已經被摧殘的不成樣子的花草樹木,被以一股十分怪異的無形力量所擊中,它們竟然肉眼可見的化作泥土的模樣!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范武的眉毛不由輕輕一挑,如果這樣一擊剛才他沒有躲開的話。

  會不會也和這些花草一樣?

  變成一堆泥土?

  果然。

  雖然自己如今的力屬性,已經碾壓了谷源縣的土地爺,快要將近10點數值。但對方歸根到底,還是一尊被敕封的正神。

  只要是一尊正神,那就不容小覷,永遠不要小看,一尊正神的底牌。

  “三十秒。”呢喃出自己開啟的《煞鬼道》技能,所剩余的最后時間。

  忽然。

  范武伸出一根手指,他身后那足足有十丈高的恐怖惡鬼虛影,也伸出了一根手指。

  當他的力屬性達到兩百之后。

  煞鬼道的惡鬼虛影,就不僅僅是一尊只能夠用來嚇唬人的虛影那么簡單了。

  只見那惡鬼虛影的一根手指之上,竟然也縈繞著一種,十分詭異的氣息!

  范武對著前方的土地爺。

  一指。

  點出!

  他這一直并沒有命中土地爺,因為他的手臂不夠長,他的手指更不夠長。而且他的寂滅指技能并沒有升級到lv2,以至于無法從指尖迸射出,足以摧毀萬物的寂滅黑光。

  但是!

  他身后那龐大的惡鬼虛影卻是擁有著極長的手臂,煞鬼道的惡鬼虛影已經一指朝著土地爺點去,那一根巨大的手指,估摸著都有土地爺,半個身子那么粗。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巨人,正在碾著一只蟲子一般。

  土地爺感覺呼吸都差點停滯住了。

  她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威脅感襲來,以至于讓她立即擊出木杖!木杖的尖端與惡鬼虛影的一根手指,發生了激烈碰撞!

  轟隆隆!!!!

  在如同雷霆炸響的震耳欲聾聲音之下,惡鬼虛影點出的一根手指轟然破碎,而土地爺手中那一根木杖…在她匪夷所思的目光注視之下,竟然也開始浮現出一道道顯眼的裂痕!

  那種裂痕看起來,就好像是將一塊木頭放在太陽底下,暴曬好幾個月的時間。

  如今,似乎只需要輕輕一折,就能夠將這一根木杖,給折斷似的。

  讓她驚駭不已。

  讓她目眥欲裂!

  心疼了!

  誰能想到跟一個道士斗法,居然會搭上自己足足四件法寶!現如今他四件法寶有三件損壞了,有一件直接是損耗掉了!

  “二十五秒。”突如其來的一道低吟聲,就如同催命符一般,在土地爺的耳旁乍響。

  不好!

  倉促之間,它只能夠將手中所捧著的那一個,已經遍布裂痕的金元寶往前一拋。

  然后她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這一件法寶,被范武的斷魔雄劍給斬碎。

  而且那斷魔雄劍竟然還來勢不減!

  驚得她趕忙舉著手中的木杖。

  彭!!!

  如同斧頭砍在木樁之上的聲音響起,土地爺目眥欲裂地看著斷魔雄劍的劍刃,居然有一小半沒入了她手中的木杖之中。

  似乎只需要再往前再進半寸,就能夠將她這一根木杖,給攔腰斬斷。

  同時間,她也發現范武居然是單手持著斷魔雄劍,朝她斬過來的。

  那么…

  范武的另一只手?

  土地爺急忙將目光往下面挪去,然后她就看見之前還跟門板那么大的城皇令,不知何時,又變得跟正常的火簽那么大。

  她眼睜睜的看著范武…在很短的距離之內,將城皇令朝她擲出!

  這個家伙居然把城皇令當成飛刀來用?

  土地爺只覺一陣匪夷所思!

  但是…

  被范武當成飛刀來用的城皇令,在谷源縣的土地爺眼中,也確實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最為要命的就是…她在雙手持著木杖阻擋范武的斷魔雄的情況下,已經伸不出第三只手,去阻擋飛過來的城皇令了。

  完蛋!

  這樣的念頭剛一落下。

  尖端并非特別鋒利的城皇令,就已經觸碰到了她的胸膛!被城皇令觸碰的那一剎那,谷源縣的土地爺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一塊十分智炙熱東西,給碰到了似的。

  那種極強的灼燒感。

  讓她臉皮發顫!

  感到極為痛苦!

  甚至她能夠感受到,城皇令竟然刺破了自己的皮膚,鉆進了自己的血肉之中!而且這城皇令,還散發著一種十分詭異的力量,在侵蝕著她的身軀,在擾亂她身軀之內的神力。

  那種非人能夠承受的疼痛感,讓谷源縣土地爺,身軀都不由自主微微一顫。

  痛得她臉上的胡須都在顫抖。

  自從,她被敕封為一方地界的土地爺之后,就從未感受過這么疼痛的感覺。

  現如今她重新感受到了。

  她奮力將一推手中的木杖,將斷魔雄劍給蕩開,雙腿連連往后倒退。然后一只手持著木杖,一只手抓住刺入自己胸膛的城皇令。

  “嘶!!!”

  當她的手掌觸碰到城皇令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握著的不是城皇令,而是一坨溫度極高的巖漿。

  但她還是緊咬牙關將城皇令硬生生的爬出來。

  否則…讓城皇令停留在身軀之中太久。

  絕不是什么好事。

  土地爺想要將城皇令一把捏碎,結果他她發現這一道城皇令,比她預想之中的要堅硬的多,氣得她甩手就把城皇令扔至遠處。

  剛欲有別的動作。

  就發現眼前的范武,已經再一度攻擊了過來,驚得她不得不再一次倉促抵擋。

  嗖——

  土地爺的身軀往一側倒飛而出,甚至這一次,她的身上還多出了一道傷口,那是被斷魔雄劍斬出來的。

  身上增添出來的這一道傷口,比之前的傷口都要更加的深,更加的大。

  不知是鮮血還是什么東西的液體,從傷口之中飛濺而出。

  疑似血液的液體灑落在地面上的時候。

  原本變得荒蕪一物的地面,居然眨眼間長起了漫天繁花,一棵棵樹木拔地而起。我有一種隨便一滴血,就能夠惠澤蒼生的意味。

  谷源縣的土地爺已經滿面駭然了。

  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接了范武的一擊城皇令、以及一劍之后…

  狀態變得大不如前。

  先前狀態還算是頂峰的時候,都不是這個范武的對手。

  如今大不如前。

  那豈不是…

  死路一條?

  她慌了。

  畏懼了。

  身為一尊被人間朝廷與無上天庭共同敕封的土地,身為一尊備受谷源縣萬名香火供奉的正神…她會“死”嗎?她知道,會的。

  因為…當年給她賜下神袍以及法寶的一位天庭神官,就跟她說過,哪怕是正神也會死的。

  世間萬物沒有任何一樣是不會死的。

  就算是超出了輪回之外的存在,也會有更強大的無上大能,用別樣的手段將她從世間抹去。

  讓對方以另一種形式“死”去。

  這就意味著…

  她這一尊土地爺會死!!

  她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范武身上所迸發而出的那洶涌如海潮一般的殺意,這就說明了范武想要殺了她…這個邪道想要弒神!!

  “你…”

  土地爺剛欲說些什么時,范武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一劍斬落而下堵住她想說的任何一句話。

  谷源縣的土地爺,只能夠閉上嘴巴急忙阻擋。

  但她的阻擋也是有極限的。

  面對范武疾風驟雨般的攻勢,谷源縣土地爺,手中的那一根木杖…

  應聲而斷!

  “怎會如此…怎么會如此…”她嘴里瘋瘋癲癲似的難以置信的呢喃著,并立即一個狼狽躲避的動作,險而又險地躲開了斷魔雄劍的劍刃。旋即躥入身后那一座滿是劍痕的土地廟中。

  “吾乃是谷源縣土地,吾乃是巫仙大人最為器重的存在,吾乃是被天庭敕封的正神。”

  “不能死于一個凡人之手!”

  “就…就算是死…”她那神光涌動的雙眸之中,流轉著一幢極為瘆人的陰影。那一幢潛藏于眼眸深處的陰影,似乎攜帶著一種極為夸張的污染力,那種力量仿佛足以侵蝕一尊正神!

  那種力量也帶著巫仙的氣息!

  “就算是死…吾也要將這段時間收集到的信仰香火以及生靈壽元、還有吾這一尊谷源縣土地的神祇權柄,全部轉交給巫仙大人。”

  她鉆入土地廟里的神壇之上,似乎是調動著什么神秘力量,彷若是想溝通著什么恐怖存在。

  “給吾一點時間…”

  “只需一點點…”

  可惜。

  煞鬼道只剩下最后十秒鐘的范武,是不可能給她任何時間的。就見,一道將整座谷源縣都照得極為通亮的璀璨劍芒,以摧枯拉朽的姿態,隔空朝著那一座土地廟噼斬而去!

  端坐在神壇之上的谷源縣土地爺,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道劍芒的襲來。

  她雙眸睜得老大。

  “不!”

  瞬間!!!

  這一座本就已經遍布劍痕的土地廟,就沐浴在范武一劍斬出的劍芒之中。土地廟開始崩潰、開始瓦解。它的瓦片化作沙礫一般的碎屑、它的墻壁如紙湖的一般脆弱不堪。

  土地爺的眼睛已經瞪大如銅鈴,失去了這最后的一件法寶的庇佑,她的身軀都被劍芒所籠罩,那種徹骨的劇痛讓她面目猙獰可怖!

  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瓦解,她肌膚之下的血肉,也在快速的崩碎!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跟前一個香爐轟然破碎,大量收集到的信仰香火壽元全部如脫韁的野馬,朝著四面八方逃竄飛去。

  她很想伸手抓住那些東西,可是她剛把一只手抬起來,就發現自己這只手,只剩下一根根神光流動的骨骼!

  外面的皮肉,全部都被斷魔雄劍斬出的劍芒,給輕易瓦解!

  她隱隱約約間看見那璀璨劍芒之中出現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正徐徐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對方單手持著一把斷魔雄劍,將寬厚的劍刃扛在肩膀之上。

  雖然走過來的速度并非特別快。

  可在谷源縣土地爺的眼里邊…那就好像是一尊十殿閻羅,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她又怒。

  又驚。

  又悔。

  又懼!

  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只大腳湖在自己的臉龐之上,那巨大的力量讓她的兩只眼睛都差點被踹爆,她的幾顆牙齒都被崩掉了。端坐著的姿態,也因為這一踹,變成仰躺倒在地上。

  范武一只腳踩著谷源縣土地爺的臉,將她死死地踐踏在地面之上,恐怖巨力讓腳下的地面,都凹陷出了一個碩大深坑。

  “好弱的神。”范武的一句話讓谷源縣土地爺,勐地伸出那只剩骨骼的雙臂,抓住了他的腳踝,意圖還想要掙扎反抗一下。

  但下一秒,范武的斷魔雄劍已經如同地釘似的,直直扎入對方的胸膛!

  范武挪開了自己的腳。

  斷魔雄劍往上一挑!

  劍刃從谷源縣土地爺的胸膛開始,順著她的脖頸,直至她的腦袋!將她的胸膛、脖頸、腦袋,直接左右一分為二!

  范武最后一劍。

  直刺其腹部!

  卡察——

  也不知是什么物體破碎的聲音在這一刻響了起來,谷源縣土地爺原本還不斷抽搐的殘缺身軀…因為這一道聲音的突然響起而陷入沉寂,她的身軀不再抽搐也不再抖動。

  她皮膚、骨骼、血肉之上所流動的萬色神光,也是肉眼可見的暗澹了下去。

  直至。

  消失。

  她的腦后那一圈,本就十分昏暗的神祇光輪,更是如熄滅的燈泡一樣,陷入黑暗。

  這這一刻…

  范武…

  弒了神!!

  您成功擊殺“被巫仙的力量所污染的谷源縣土地”,恭喜您獲得自由屬性點:53!

  范武愣了,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一個小數點,可是仔細一看卻發現并沒有小數點。

  也就是說,他從這一尊谷源縣的土地身上,爆出了足足53點自由屬性點!

  這是他爆出最多的一次自由屬性點。

  極為夸張!

  范武依稀記得,哪怕是詭道仙尊那一小縷殘缺到,幾乎可以無視的殘念…也就給他爆出了二十幾的自由屬性點。嘶…這斬殺一尊被鄉野邪神所污染的正神,爆出的自由屬性點竟如此豐厚?

  雖然這樣想可能有些不太道德,但范武忽然覺得,這種被污染的正神,可能多一點比較好。

  反正他范道長也會出手,逐一將被污染的正神,全部都清理掉。

  咳咳!

  將這個不太靠譜的念頭拋開,范武的心中還是有些許感慨的…雖然先前他斬殺過詭道仙尊的一縷殘缺意念,但那終究只是一縷殘缺的意念。對于詭道仙尊來說,可能就是他范武把對方的一根無用的小汗毛,給剪掉了。

  而如今被他弒神的土地爺就有些不太一樣了,雖說谷源縣土地爺的逼格不如詭道仙尊半分,但她終究是一尊正神的真身!

  不是什么神魂,也不是什么意念,更不是什么分身…而是一尊實體真身!

  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甚至,斷魔雄劍刺入一尊正神軀體之中的手感,也是范武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

  現如今…

  他感受到了!

  “系統,升級《煞鬼道》!”得到了這么多自由屬性點的范武,尤其是自由屬性點的余額,已經突破了50這個史無前例的數字。

  范武自然是遵循自己最開始的想法,把lv1級別的煞鬼道,升級到lv2!

姓名:范武  命:155.79+(+10%)

  力:155.79+(+30%)

  技:星宿劍訣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滅指lv1(0/50)

  自由屬性點:3

  煞鬼道已經因為剛才使用過,并且已經過去了一分鐘的時間,它的異象已經消失不見了。而這一次之后,范武再次開啟煞鬼道這個技的話,它的持續時間就不再是起區區一分鐘了,而是足足五分鐘的持續時間!

  如果剛才就有個五分鐘的持續時間,沒準范武還能夠有點閑工夫,看看這一尊谷源縣的土地爺,還能夠玩出什么花樣?

  還能夠給他帶來什么別樣的驚喜?

  “可惜了…對了…”范武一只手搭在斷魔雄劍的劍柄,一只腳踩著谷源縣土地爺尸身,不緊不慢地側過身往后面看去:“今晚的動靜鬧得好像挺大的,縣城之中一些建筑什么的,應該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壞吧?”

  范武的目光,與身后的那寥寥無幾的一些人對視,他說話的聲音雖然聽著并不是特別的大,但是在這寂靜的夜晚之中…

  還是顯得格外的清晰,還是能夠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應該…不需要貧道我,給你們谷源縣賠償什么金銀吧?”

  范武的身后,遠處、或是不遠處,都有靈星些許人,他們都是谷源縣的人。他們都是因為聽聞到這邊的巨大動靜,并且有那個膽雄心豹子膽,敢來這邊看一看究竟的人。

  他們之中,有和尚、有道士、有別的修道者、有谷源縣的守軍、有衙門中人。

  也有之前被先飛出去的欽天司,踉踉蹌蹌腳步蹣跚的走了回來。也有注意到動靜越來越小,小心翼翼走來的云九卿。

  概括一下就是——不是修道者就是朝廷中人!

  如今,范武這聲音并不是特別大的一句話落下,在場之中沒有任何一個谷源縣的人,膽敢第一時間,回應范武的這句話。

  因為他們一個個全部都已經呆滯了,他們所見到的畫面,屬實是太過于震撼人心。

  無時無刻都在沖擊著他們的世界觀。

  讓他們的世界觀都崩碎了。

  “總旗大人…”一個與欽天司總旗官互相攙扶,踉踉蹌蹌走來這邊的小旗官,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我這應該不是出現幻覺吧?范道長他…他與一尊土地神斗法贏了?他…他把一尊正神殺死了?神也會死嗎?”

  總旗官沉默了,他不知如何回答,他內心之中的震撼,絲毫不比這個小旗官要少。

  他見過有人殺鬼。

  見過有人殺人。

  見過有人殺詭。

  但是…

  在今天晚上之前,他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弒神,甚至“弒神”這兩個字他想都不敢想。因為這著實是令人心驚膽顫,這兩個字著實是大不敬。

  不過…他今晚見到了,而且他還是眼睜睜的看著,范道長一腳就將谷源縣的那一尊土地爺,給踩在了地上。

  然后一劍就將土地爺半個身體都斬成了兩半,然后再一劍就直直戳入土地爺的腹部。

  現如今…

  那把大到夸張的斷魔雄劍仍然還刺在土地爺的腹部,而躺在地面上的土地爺已經沒有任何的聲息,不再有任何的動彈。

  尤其是見到,范道長如今這一般輕松的神色,總旗官就知道這一尊土地爺…怕是已經不行了。

  已經…

  被殺了!

  他已經不知該用什么言語,來評價眼前這位,踩著一尊正神尸身的范道長。在這一刻,他這個谷源縣的欽天司總旗官已經詞窮了。

  不遠處。

  云九卿的反應,稍微比欽天司總旗官好一點。畢竟,她跟隨范武時間最久,見過范道長與兩尊不同的鄉野邪神博弈過。

  雖說眼前的畫面依舊讓她瞠目結舌,但不至于像這個總旗官一樣,嘴里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云九卿暗吞唾沫,震驚呢喃:“范道長他之前,都是一直在藏拙嗎?”

  她記得,范道長之前擊殺十殿鬼王的時候,似乎沒有現在這么厲害吧?

  畢竟那十殿鬼王雖然很恐怖,但明顯一尊土地爺,更加的恐怖啊!

  結果范道長…偏偏就將這樣的一尊土地爺,給斬殺了!要知道這可是一尊土地爺的真身!

  乖乖…

  果然。

  那個經常刷新她對于范道長認知的范道長,才是她心目中的范道長。

  另一邊。

  在谷源縣之中,聽聞這邊的動靜,紛紛趕過來查看狀況的一群人…此時此刻,則是呆若木雞!

  他們并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起因究竟是什么,他們只知道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赤著上半身,渾身肌肉極為虬結的壯碩男人,幾劍就將谷源縣的土地爺,給斬殺了!

  是的!

  他們認出被范武腳踩著的尸身是谷源縣的土地爺,因為他們來的時候是剛剛好親眼看見,范武一劍將那一座土地廟給瓦解成齏粉。

  也是親眼看見端坐于土地廟之中的土地爺,被范武三下五除二給解決掉了。

  他們內心中殘存著的一絲理智,告訴他們想殺死一尊正審,可能并沒有那么簡單。或許之前有很多畫面,他們因為來遲了,都沒有見到。

  可不管前面的斗法有多么的艱辛,不管前面的戰斗有多么的曲折,結果仍然是眼前的結果——谷源縣的一尊正神死了!

  有人弒神了!!!

  “師…師傅…”一個老道士旁邊的小道士,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我…我…我…我應該是在做夢吧?對吧?”

  “想來…不是做夢。”老道士早已經把自己的大腿都給掐青了,大腿傳來的那種疼痛感告訴了他,這不是夢。

  老道士覺得,自己見到了極為不得了的畫面,他甚至隱約發覺自己的信仰都有點即將要崩碎的感覺,讓他一張老臉之上的神情極為呆滯。

  老道士深吸一口氣,他很想將目光投在范武的身上,看看這位弒神者具體長一個什么樣子?

  結果他發現,自己居然不敢將目光,挪向對方的面龐。

  從內心中浮現出來的恐懼,讓他甚至都不敢將目光,停留在范武身上過久。

  有這樣的感覺的不只是老道士一個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一個禿頭大和尚,嘴里不斷的念叨著這四個字,試圖撫平自己內心之中,跌宕起伏的究極震撼。

  可越是念叨,他心中的波瀾越是壯闊,根本就無法撫平內心的思緒。

  他驚駭不已:“這…這…這究竟是一個妖魔?還是一個人?!”

  如果世人的話,為何會做出如此行為?或者說,為何有這個能力,做出如此行為?

  如果是妖魔的話,為何又是一個人類的身軀?

  想不通!

  完全想不通!

  “頭…頭兒…”一個谷源縣的守軍腿都在發軟:“我們…是不是不應該來看啊?”

  他口中的頭兒,臉皮都在抽搐:“確…確實…”

  他們都后悔了!

  如果他們不作死來想查看一下,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的話,估摸著就不會看見如此大逆不道的畫面。他們甚至懷疑,自己看到這個畫面,會不會哪天就遭到天譴了?

這種畫面在他們眼中,不亞  親眼看見大周王朝的皇帝,被一個普通百姓給殺死了一樣。

  一尊土地爺哪怕是再小的一個神,那歸根到底也還是一個神啊!

  這這這…

  這種畫面帶來的沖擊感,讓所有人都內心思緒,久久無法平靜。他們這些人當中,也沒有一個人,膽敢張口回答范武的問題。

  范武也不在意這些,他無視了那一群呆滯的人,低頭看向腳下的尸身。

  說實話。

  這玩意怎么處理?范武摸了摸下巴,他覺得把一尊正神的尸身,丟在這個地方是不是不太好?萬一有什么心懷歹意之徒,帶走一尊土地爺的尸身,然后做出什么為害一方之事。

  豈不是會有人,將這口鍋,甩在他范道長的身上嗎?而且他范道長,又不是什么散財童子。

  辛苦殺死一尊被巫仙污染了的土地爺,然后被別人撿去利用,那他豈不是成了一個冤大頭?

  想到這里,范武忽然抬手一招。

  先前被谷源縣的土地爺,扔出去的那道城皇令,就好像是被一根線牽引住一樣。竟然朝著他招手的方向,飛了回來!

  被地府判官強化過的城皇令,確實是比最開始的階段,要厲害不少。

  “既然你是被一個判官強化過的,你也應該可以聯系那個判官吧?”范武覺得,專業的事情,應該要交給專業的人士來做。

  一位地府判官…應該很懂得怎么去處理,一尊正神的尸身吧?

  霎時間!

  城皇令散發著澹澹的紅芒,范武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之下,手持城皇令,勐地往虛空一揮!前方的虛空被他使用城皇令,切出了一條長長的豁口!

  他再一次使用城皇令,打開了人間與地府的通道!

  那一條長長豁口的另一邊。

  就是陰曹地府!

  他手中這一道城皇令,所散發出來的詭異波動,也蔓延到陰曹地府之中。

  不到兩個呼吸。

  方圓數里之內的在場有人,都突然察覺到自己,好像被一道十分恐怖的視線給注視了一樣。

  就見…一尊巨型神像,憑空浮現在人間!

  那尊神像…

  赫然是判官神像!

大熊貓文學    神詭:從加點開始到地表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