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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范道長經驗十足,哪怕是第一次,也不會痛的

  時間又過去了一天。

  大魔禁地這樣一個位于大周南郡且極為兇險的可怖禁地,幾乎已經傳的整個南郡郡府修道界,都是人盡皆知的那種程度。

  很多背景較為尋常的修道者、或者是一些外來的修道者…

  還是第一次聽說大魔禁地這個地方。

  誰能想到,這樣的一個兇險禁地,竟然就坐落于大周南郡之中!

  “乖乖!你們聽說那個禁地了嗎?”

  “怎么可能沒有聽說過?據說那個禁地叫大魔禁地,里邊有著極為恐怖的詭物!就連郡府之中的府君大人、欽天司的千戶大人、以及一位南郡王殿下…進入那大魔禁地之中,也只能落得一個狼狽逃出的境地!”

  “那三位大人,可都是名聲響當當的大人物啊!尤其是那位南郡王殿下,他可是當今大周陛下的孫子,可是一位皇孫,身上流著龍血呢!”

  “聽說,只有一個人,能夠安然無恙從大魔禁地走出來…就是前幾日,讓付家名存實亡的那位,囚龍觀范道長!”

  “這我也聽說了,據聞那范道長在大魔禁地之中,殺滅了一只很是恐怖的詭物。”

  “一只?你哪兒聽的?我聽說的是范道長以一敵十,殺得詭物哭爹喊娘!”

  “我聽說是好幾百只詭物啊?”

  “啊這…幾百只也太夸張了吧?就算把整個郡府翻個底朝天,都翻不出那么多詭物吧?”

  “那位范道長也太恐怖了!”

  不管是市井之中流傳的傳言,究竟有多么的離譜,多么的夸張…都不影響這些傳言的唯一一個共同點——囚龍觀范道長很厲害!

  有人或許會質疑,范道長究竟殺的是一只詭物、還是十只詭物、或者是幾百只詭物?

  但沒有人會質疑范道長的實力是否是虛假的。

  因為這些消息是從衙門之中、以及欽天司之中,所傳出來的。

  基本就是朝廷流傳出來的消息。

  再加上付家的下場就擺在那里;還有大炎王朝的那些使臣,那些大炎王朝使臣之中還有好幾個,現在還躺在醫館里邊。

  沒個三五天休養生息的話,估摸著是連床,都爬不起來。

  他們都印證了范道長的強大。

  屬于襯托范道長的背景板。

  “大使大人!您聽說了嗎?”一個頭上纏著繃帶的壯漢,急急忙忙的跑進了醫館里面。這個醫館之中,基本全都是大炎王朝的使臣,很明顯他們已經花銀子,把這個醫館給包了下來。

  壯漢滿臉都是震驚的神色,他急忙開口說道:“我剛才在外面閑逛的時候,聽見了有修道者在討論那個范武,說他之前…”

  “之前闖入了大魔禁地的核心地帶,并且殺死了很強大的詭物,是不是?”壯漢口中的大使大人,就是大炎使臣一眾人之中,那個頭發花白,看起來很是蒼老的老者。

  “沒錯!就是那…啊?”壯漢忽然直接就反應了過來,他略顯咋舌的好奇問道:“大使大人,原來您早就已經知道了嗎?”

  “那是因為,老夫昨日拜訪了那位郡府的府君,從他口中得知的這件事情。老夫知道的事情,比那些外界流傳的傳言,要更加靠譜一些。”

  頭發花白的老者說道了這里之后,緩緩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開口說道:“不過與你們想象之中的外界傳聞比較夸張不太一樣。”

  “外界的那些傳聞還算是較為收斂的,因為無論是那位欽天司的千戶還是那位府君大人,都沒有將具體的細節流露出去。”

  “或許是因為老夫的身份較為特殊,他們將一些較為詳細的事情,跟老夫說了一下。”

  講到了這里的時候,老者臉上帶著無盡的感慨:“直到老夫聽完府君大人的描述,才知道,之前將我們全都擊敗的那位范道長…”

  “比我們任何人預想之中的還要更加的強大!”

  “人形妖魔。”

  “莫過于此。”

  老者用人形妖魔這四個字來形容范武,并非是一種貶義,而是一種贊譽,一種發自內心的感嘆。這四個字,蘊含著無盡的震撼。

  “大魔禁地?”一支看著像是行商商隊的一伙人,出現在南郡的郡府之中。

  這只商隊十分的龐大,一看起碼得有好幾百之多,一輛輛馬車在路上行馳時,那種場面很是壯觀,看得一眾路人紛紛側目。

  商隊里邊。

  一個中年人皺了皺眉,他說話的口音與南郡郡府之中的口音有些不太一樣,似乎聽起來,要更加的字正腔圓一點:“我在皇城那邊的時候,聽說過這個地方。據說,在大周王朝開朝之前,前朝有一只十幾萬人的大軍誤入大魔禁地,最后不到幾日就變成了滿地枯骨。”

  “那是一個甚是兇險的禁地,就連大周朝廷,都不敢派人進去深入探尋。就算曾經派人進去過,估計,也只是在外圍的區域探索的一番。”

  “沒想到…那南郡的府君,與欽天司的千戶,竟然敢深入其中救人。”

  “大人。”中年人的旁邊是一個青年,青年看起來也是氣度不凡,不過在這中年人的面前,他顯得較為謙卑:“照這么說,那個所謂的范道長,還挺厲害的啊!”

  “確實。”中年人開口道:“估摸著,是什么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吧!尤其是道門的修道者,別的不說,活得久倒是真的。”

  “不曾想,才一年沒有來南郡郡府,剛來就碰上這等大事。”

  中年人的語氣有些感慨。

  “不過…”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坐在一輛馬車之上的大車廂的他,掀開了車廂旁邊的一片簾布,狐疑道:“每年我們來南郡郡府,分家的那位大公子都會過來迎接我們。”

  “怎么今年這么特殊?我們都已經深入了郡府之中,這么久了,估摸著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夠趕到分家,結果一個分家的人,都沒見著?”

  中年人的語氣略帶著些許的不滿:“莫非他們,不知道我們代表著的是什么嗎?一個小小的付家南郡分支,竟然不出來迎接宗家車隊?”

  “是他們這些分家之人,在南郡這一畝三分地里面,活得太滋潤了。已經不把我們皇城宗家,放在眼里里面嗎?”

  青年人開口道:“大人,這些年我們付家的南郡分家,確實是如日中天,甚至已經成為南郡郡府,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興許…他們以為在南郡郡府之中已經幾乎可以一手遮天,就覺得我們宗家管不著他們了。”

  “哼!”聽到這里,中年人一聲冷哼:“那分家家主付道雄莫不是忘了,他與他爹當年從宗家分離出去,去往南郡打拼的時候。我們皇城這邊的宗家,給予了他多大的幫助?”

  “這才過去了多少年,有三五百年嗎?他竟然就忘了,他本就出身于皇城宗家?”

  “居然就忘了宗家對他的那些協助?”

  說到這里,中年人緩緩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思緒,稍微冷靜下來之后,冷冷的開口說道:“待去了付家在南郡郡府的分家,要求他們今年給予皇城宗家的上供,比往年要多五成!”

  “這是他們不尊宗家的代價!”

  說完。

  中年人開始閉目養神。

  這一只人數眾多的車隊,繼續在郡府之中的道路上疾馳,過了大概差不多大半個時辰的時間,車隊終于緩緩時停了下來。

  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兒的中年人,終于也是睜開了眼睛。

  他再次掀開了簾布。

  發現目的地到了。

  只是。

  仍然無人迎接。

  他的一對眉頭已經緊緊的皺了起來,臉上的神色已經不再是狐疑,而是一種濃濃的慍怒之色,甚至直接一掌拍在了車廂之上。

  彭!!!

  用厚實木頭制成的馬車車廂,被他這一掌直接擊下了一個掌印,那凹陷下去一寸深的掌印,看到旁邊的青年人暗吞唾沫。

  只聽中年人雙目含怒,咬牙切齒道:“膽大包天!當真是翅膀硬了啊!真以為在南郡家大業大后,就能無視宗家了嗎!?”

  “好膽!!!!”

  “下車!!!!”

  中年人勐地一把推開車廂的簾門,滿臉慍怒的神色走了下來,無視了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后的那個青年,他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一群車夫。

  看向了眼前非常冷清的南郡郡府付家,更是氣得那叫一個七竅生煙:“連個看門的家丁沒有,甚至不愿讓幾個家丁出來迎接!!!!”

  中年人直接徑直朝著付家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著眼前那似乎剛剛修繕好,不過還是有些殘破的緊閉的大門…

  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是內心之中浮現出來的慍怒,以及來自于付家皇城宗家的那種傲氣,讓他沒有想那么多。

  直接就一腳上去。

  砰!!!!

  那一扇剛剛修好沒多久,還有些殘破的大門,頓時就被踹了開來。搖搖欲墜的大門,再一次躺倒而下,跌落在地上時摔成了個散架。

  一眾人魚貫涌入付家大宅之中,然后他們就與一群欽天司成員面面相覷。

  中年人一愣。

  欽天司一愣。

  之所以會有那么多欽天司成員還在付家之中,是因為付家在南郡之中的大宅實在是太大了乍一看就好像是坐落于郡府之中的一處莊園一般。欽天司已經在這里搜刮抄家好幾日了,可每天仍然還會有新的發現。

  甚至有些欽天司成員連欽天司駐地都不回去了,就窩在付家的大宅之中每日不斷的抄家,或者尋找付家曾經犯桉的證據。

  正當這群欽天司成員準備新的一天抄家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了一群人,把她們好不容易修好的門,給踹開了。

  門倒在地上散架了。

  一群欽天司成員,就見到闖進來的這一伙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怒氣沖沖,而且看他們每一個人的穿著氣度,似乎都不是普通百姓。

  這讓欽天司成員們百思不得其解,這些家伙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

  一聲不吭闖進來?

  同樣一臉懵逼的還有那個怒氣沖沖的中年人,他本以為自己闖進來看到的會是一群分家人,結果沒想到竟然是一群欽天司!

  “你們是何人?為何會在此地?”中年人眉頭皺的更緊,尤其是看著有兩個欽天司,正在抬著一箱銀子的時候。

  他更是有著不太好的一種預感。

  “你們又是何人?”一個欽天司百戶走了出來,這赫然是司馬百戶!

  司馬百戶帶著一絲警惕的神色,他能夠感覺到眼前這一伙人,尤其是為首的那個中年人,很是不簡單。

  對方絕對是一個修道者!

  他看不出對方深淺!

  也就是說…

  此人…

  比他強!

  “我們乃是大周皇城的付家宗家!”中年人張口,就將自己的身份給道了出來:“我乃付家皇城宗家長老付淵通!”

  “付家…宗家?”司馬百戶一愣,他怎么不知道,付家還有個宗家?

  那豈不就是說,南郡郡府之中的這個付家,只是一個家族分家嗎?

  “百戶大人,郡府的付家,確實有一個宗家。”旁邊,一個總旗官,悄聲在司馬百戶的耳邊,介紹說道:“每年,郡府付家都要給皇城付家,上供大量的金銀珠寶、以及各類財物、還有一些修道者的修煉資源。”

  “不過,郡府付家覺得這是一件難以啟齒之事,他們幾乎不在外人面前提起皇城的宗家。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在郡府之中不是很多。”

  司馬百戶聽到這里,醒悟了過來。

  敢情是他這個百戶官,沒有過于關心過付家,一些情報的原因。要不是旁邊這個總旗官及時提醒,他估計就要出窘了。

  他干咳了一聲,說道:“皇城付家的宗家長老,付淵通是吧?”

  “正是!”付淵通開口回道。

  司馬百戶擺了擺手:“你們不必等郡府付家給你們上供了,郡府付家在郡府的所作所為,已經全部都曝光出來了。如今,他們已經被郡府查抄了,郡府付家里邊所有財物一律充公,你們還是請回吧!”

  “什么?”付淵通一愣,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由問了一句:“郡府付家怎么了?!”

  司馬百戶繼續說道:“付家東窗事發,被抄家了!”

  付淵通呆愣想原地一語不發。

  他沒想到自己一眾人千里迢迢從皇城趕到南郡,期間在路上數次遇到了一些或大或小的危機,經過了足足一個月的路程…

  好不容易終于來到郡府付家之后,得到的居然不是來自于郡府付家的上供,而是來自于當地欽天司告訴他們一個壞消息!

  該死!!!

  郡府付家到底在搞什么鬼東西?怎么莫名其妙就東窗事發,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欽天司抄家?

  似乎看得出他的疑惑,司馬百戶簡略地說了一下:“郡府付家家主付道雄,因舊年暗傷復發,壽元將至。他利用邪法害人續命,害死了眾多人,其中有瓢蟲,有妓女,有無辜百姓。”

  “而付家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犯過些許的事情,有的郡府付家人犯的事情足以砍幾百次頭,有的郡府付家人犯的事情足以關一輩子。”

  司馬百戶頓了頓,語不驚人死不休。

  “而那些郡府付家人,現在一個個都已經死了。包括付道雄,以及郡府付家大公子、二公子、以及一群長老。”

  “剩下的那些阿貓阿狗,要么已經逃之夭夭…要么被我們欽天司抓了起來,扔在大獄之中…”

  付淵通已經聽傻了!這才過去了多久的時間?

  距離他上一次來到郡府付家。

  也就過去一年時間吧?

  僅僅一年的時間,南郡郡府的這個付家分家,就發生了這么多的大事?連付道雄那個分家家主,還有他的兩個兒子都死了?

  一群長老也死了?

  該死!

  那郡府付家今年的上供怎么辦?豈不是收不上來了?若是收不上分家的上供,他們皇城宗家,今年如何熬過去?

  要知道,宗家最近幾年,也遇到了不少的麻煩與困難,一直都是靠著吸其它幾個分家的血,才勉強熬過去的。

  而南郡郡府的付家分家,是給宗家供血最多的分家,一家就比其它幾個分家加起來都要多!

  一旦南郡郡府的付家分家的上供收不上來,對于今年的宗家來說…

  絕對是毀滅打擊!

  會一蹶不振的!

  付淵通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念頭,他來南郡之前,可是向家主立下軍令狀,務必會將南郡分家的上供,安安全全帶回宗家之中。

  結果現在告訴他,這些上供收不了了,這讓他如何接受?

  付淵通的眼眸落在一些欽天司成員,抬著的那一箱箱銀子上面,然后他看向眼前的司馬百戶,開口說道:“這位百戶大人,付家分家給予付家宗家上供,是近一兩百年都沒有變過的規矩,情請百戶大人通融一二。”

  說到這里的時候,付淵通從袖口之中掏出一物,那是一件鈴鐺形狀的修道法器。

  法器上面隱隱有流光縈繞。

  甚是不凡。

  司馬百戶見此,立即板著臉,皺著眉頭說道:“這位道友,請不要用這等齷齪手段妄圖收買我,我可是奉千戶大人之命抄家郡府付家。”

  付淵通聽到這里,沉吟一下,再次掏出了另外的一件法器,這件法器乍一看起來也是不凡。

  司馬百戶仍然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我身為欽天司百戶,不缺這種東西。”

  “百戶大人,誰都不容易。”付淵通左手拿著法器鈴鐺,右手拿著法器金剛杵,他對著司馬百戶說道:“我是向家族立下的軍令狀,如果是空手回去的話,我就活不了了。”

  “就算家主網開一面,決定不取走我的性命,我、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孫子,很有可能,也會被逐出家族。”

  “像我這種人知道家族的事情太多,一旦被驅逐出去也是死路一條,總會有人想除掉我。”

  付淵通頓了頓繼續道:“我知道你們欽天司,不可能這么快將分家的財物,全部都運走。付道雄那群人,別的不說,斂財能力倒是很犀利。你只需讓我裝滿外邊幾十輛馬車,我就離開。”

  “我們付家在大周皇城之中,有著不小的話語權,到時候只要我們付家宗家,向上面的人,替百戶大人您美言幾句…”

  “百戶大人,您定然能夠平步青云,成為一位欽天司千戶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百戶大人,您網開一面。”

  “付家就欠您一個人情。”

  付淵通還想爭取一下。

  司馬百戶搖搖頭:“這位來自皇城的道友,對不住了,我個人沒有那么大志向。”

  “…懂了。”付淵通聽罷,稍微點了一點頭,他作勢似乎想要將手中的兩件法器給收回去。

  然而。

  下一刻!

  他的眼眸之中就閃過了一抹兇光,體內的法力瞬間被調動了起來,左手之中的法器鈴鐺亮起了澹澹的華光,他用力一搖!

  呤叮!

  法器鈴鐺響起的悅耳聲音,猶如同靈魂之中乍響,讓司馬百戶整個人在一種猝不及防之下,靈魂好像遭到了無形力量的沖擊。

  整個人呆滯當場。

  “給臉不要臉!”付淵通一雙眼眸的眼白之上,爬上了幾根細小的血絲,他對著身后的一眾人,厲聲喝道:“一半人拖住這些南郡欽天司,另一半人把分家能搬走的財物,全部都搬走!”

  “不能讓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跑出去通風報信!三炷香時間,三炷香時間過后,立即把幾十輛馬車全部都裝滿,然后立即離開南郡郡府!”

  一番命令落下,在司馬百戶還沒有恍忽回過神之前,付淵通右手的金剛杵,已經轟了出去。

  金剛杵的一端捅在了司馬百戶的腹部。

  登時!

  司馬百戶的欽天司百戶衣袍直接破碎出一個大洞,露出衣袍里面所隱藏著的一件防身法衣。但金剛杵爆發的威力,仍然讓沒有回過神來的司馬百戶,整個人猶如炮彈般往后倒飛而出。

  “噗!”

  倒飛在半空中的司馬百戶,終于是同那種恍忽的狀態之中,回過神來。然后張口就是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狠狠砸在了付家大宅的一座建筑之中,把建筑的墻壁都給砸出一個洞。

  “百戶大人!”一眾郡府的欽天司成員大驚失色,他們沒想到居然有人膽敢如此囂張。

  然后他們就看見一眾來自于付家宗家的家伙。

  一個個面目猙獰的朝著他們撲了過來。

  這些人竟然全部都是修為或高或低的修道者。

  雖然對方人數只有不到二十人左右。

  但是在郡府付家之中負責抄家的欽天司成員,人數也和這個差不多。

  很快雙方就陷入了斗法大戰之中。

  這一切的發生是如此的倉促,以至于讓有些欽天司成員,險些沒有反應過來。

  而付淵通帶來的一群人里邊。

  一些并非是修道者的人,則是急忙趁著這個機會,跑到郡府付家的大宅之內,開始搜刮一切,有能夠帶走的財物。

  至于和郡府之中,當地的欽天司發生如此嚴重的沖突,究竟會引發什么樣的后果?

  這一群人已經懶得想那么多了。

  因為如果不將分家上供的東西運回宗家的話,他們的下場也一樣好不到哪兒去!

  用盡一切辦法將上供的東西運回宗家。

  才是要緊之事!

  以宗家在大周皇城之中積攢多年的那種人脈,保住他們這些人絕對不成什么問題。

  “咳咳咳!”司馬百戶掙扎地從廢墟之中爬了起來,把嘴里沾血的灰塵給吐了出去,他的神情,并不是特別好看:“膽大包天!猖狂至極!”

  他透過被自己砸出一個大洞的墻壁。

  看著外面的一片亂象。

  心中更是氣急!

  倘若連抄家付家這種事情都做不好,被千戶大人所知曉的話,那他司馬百戶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再受到千戶大人的重用了。

  甚至被降職!

  都有可能!

  司馬百戶抬手就是擲出一張符箓,符箓在法力的催動之下,化作一團足以將冤魂惡鬼焚燒到魂飛魄散的炙熱烈焰,朝著付淵通徑直飛去!

  “哼!”付淵通一聲冷哼,這欽天司百戶道行是不低,但終歸只是南郡之中的百戶官。

  和皇城之中的那些欽天司百戶的含金量不同。

  如果是皇城之中的百戶官他還會忌憚幾分。

  但南郡郡府的百戶官?

  也就那樣吧!

  定然是不如他付淵通!

  面對著那一團襲來的烈焰,付淵通勐吸一口氣,他的胸腔都變大了好幾分,旋即張口就是一團狂風,被他吐了出來。

  近在遲尺的烈焰,還沒有觸及到他,就被吹滅。

  “凋蟲小技。”付淵通冷笑一聲:“欽天司的神道百殺術,看來也不過如此。”

  話音一落。

  他手中金剛杵與手中的鈴鐺互相輕輕敲擊一下,右眼可見的音波伴隨著他的法力向四周擴散。一些與付家宗家之人斗法的欽天司成員,齊齊受到了這詭異音波的影響。

  手中的動作都不由慢了好幾分,被付家宗家之人,尋到了絕佳機會。

  霎時間。

  足足有五六個欽天司成員被付家宗家之人擊傷!

  轉瞬落入下風!

  陷入被動!

  擁有著一個強大主心骨的付家宗家一眾修道者,就是能夠在斗法之上快速占據絕對的優勢。相比較之下司馬百戶雖然道行也不低,但和付淵通比起來還是遜色不少。

  見此。

  司馬百戶臉色黑得可怕,他二話不說再度向付淵通攻去,可無論是面對司馬百戶的術法攻擊,亦或者是面對司馬百戶的近戰肉搏。

  付淵通都能夠很從容不迫的面對,并且時不時,在司馬百戶身上留下幾道傷口。

  如果不是司馬百戶身上穿著護身法衣。

  估計,早已經因為傷勢嚴重,而癱軟倒地了!

  “呼…”司馬百戶抬手一掌便朝著付淵通擊去,付淵通只是輕描澹寫似的身子輕輕一側,就很是完美的躲避掉這一掌。

  隨后。

  付淵通反手一記金剛杵轟在了司馬百戶的腹部,他這已經是第二次攻擊司馬百戶身軀的同一個位置,也是這一記讓司馬百戶雙目陡然圓瞪!

  因為他察覺到,有異物擊穿了他的護身法衣,并且異物已經穿破了他的皮膚,刺入他的腹部。

  溫熱的液體涌了出來,司馬百戶不用看就知道,那肯定是自己身上的血液!

  自己的護身法衣,終于承受不住多次的攻擊。

  被打破了!

  付淵通面無表情的將金剛杵狠狠捅入司馬百戶腹部,他無視了司馬百戶目眥欲裂的眼神表情,然后默默將染血的金剛杵緩緩拔出。

  “這便是你不聽我勸告的代價,一個小小的郡府百戶,也敢給臉不要臉。早點收下我的賄賂,不就好了嗎?裝什么清高?”

  付淵通剛想要抬腳,把眼前這個被他重創的司馬百戶,給一腳蹬出去。

  然后他就忽然瞥見,這個司馬百戶的表情,出現不太對勁的變化。

  付淵通眉頭一皺。

  他感覺這個百戶官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付淵通回頭一看。

  登時一愣。

  他看見了付家分家的大宅大門之處,不知何時居然站著一個人,對方的穿著打扮似乎與尋常百姓,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既不是欽天司的人,看起來也不像是什么修道者。

  畢竟在付淵通的印象之中,應該沒有修道者,長得這么魁梧壯碩的吧?

  尤其是此人的身高極為驚人,他就沒見過,有人能長這么高。

  付淵通注意到。

  那個人的背后好像背著一把劍,比起修道者,更像是一個江湖武夫,或者是軍中的武夫。

  付淵通直接一腳將跟前的司馬百戶給蹬出去。

  他狐疑回過身。

  看著大宅大門的那處方向,一雙眼睛瞇了瞇,沒有急著說話。

  而是謹慎打量。

  然后。

  他就聽見,眼前那個魁梧壯碩的男人,忽然開口說了幾句話:“沒想到剛回到郡府,恰好路過此地,就遇上了這種事情。老天爺還真是,對貧道我,很是照顧啊!”

  貧道?

  道士?

  付淵通一下子就捕捉到,眼前這個男人說出來的幾句話的關鍵詞。

  也就是說。

  是修道者!

  付淵通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覺得眼前這個奇怪的修道者,應該不是欽天司的成員,于是他說道:“這位道友你完全可以當做什么都看不見,倘若你什么都看不見,我會給你一定的吧報酬,保證讓道友你滿意。”

  范武沒有理會這個中年人,他看向被踹出好幾步開外,正捂著腹部掙扎起身的司馬百戶。

  范武隨口問道:“沒事吧?”

  “沒…咳咳咳!沒事!”司馬百戶已經用一張符箓,貼在了傷口上,腹部的傷口流血的速度,變得慢了一點。

  滿臉都是激動的神情:“沒…沒想到竟然能夠遇到您,或許是我命不該絕。”

  付淵通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眼前這個魁梧的修道者,和這個司馬百貨的對話,已經很明顯的說明這兩個人是互相認識的。

  該死!

  看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想法是行不通了。

  怎么自己來南郡的這一趟,會這么的倒霉?就好像運氣被人吸干了一樣。

  剩下的全都是霉運。

  既然如此…付淵通眼中兇厲之色一閃而過,他覺得無法靠賄賂解決的問題,就用武力解決!反正,已經得罪死了南郡郡府的欽天司,再得罪一個修道者也就那樣!

  他運起精妙的輕功步法,整個人猶如游魂一般,朝著范武襲身而上!

  付淵通左手之中的法器鈴鐺被他劇烈搖晃,肉眼可見的音波朝著范武席卷而出。

  看著范武毫無防備的動作后。

  付淵通頓時心中大喜——也就方才和那個司馬百戶一樣的貨色,被攝魂鈴影響到了也是會動彈不得!而且,這種動彈不得的狀態,最少會持續一個呼吸!

  對于他付淵通來說。

  一個呼吸時間夠了!

  足以讓他解決掉眼前這個不知死活,想要多管閑事的魁梧修道者。

  眨眼之間。

  付淵通已經距離范武近在遲尺,隨著他愈發接近范武,范武那種魁梧的身軀,給予他的壓迫感就越大,讓他心中不由一陣咋舌。

  不過他很快就壓制住心中的不適感,右手中的金剛杵,直直朝著范武的脖梗刺出!

  這一擊!

  直奔要害!

  他手中那個金剛杵的一處尖端,十分的尖銳,連刺破盔甲都不是問題,更別說是人的皮膚了。

  金剛杵的尖端與范武咽喉的肌膚。

  發生了零距離的接觸。

  付淵通察覺到手中的金剛杵好似沒入了半寸,他心中更感眼前之人是虛有其表。

  然而…

  他的表情很快就變了。

  因為他發現手中的金剛杵好像就只能夠沒入半寸,而且完全沒有那種刺破肌膚穿破血肉的感覺。給他的感覺更像是輕輕按了一下別人的身體一樣,只是讓別人的皮肉稍微往下凹的凹。

  怎么可能!他這一擊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甚至還加上了法力的加持!

  “你…”付淵通剛想震驚說些什么,他下一刻,就被嚇得險些魂飛魄散。

  就見一只蒲扇大手,朝著他不急不慢的拍了過來,那只大手拍過來的速度較為緩慢。

  仿佛只要是一個訓練有素的人。

  都能夠輕易躲開。

  可就是這一只拍來的很慢的大手,讓付淵通渾身的汗毛都在倒豎!森冷的寒意從背嵴直沖后腦,讓他內心當中一陣警鐘大作!

  他立即松開金剛杵。

  整個人由于條件反射一般往后連連跳躍好幾步。

  冷汗都流了出來!

  接著。

  他就看見那個魁梧的修道者,一把將即將要掉落在地的金剛杵,穩穩抓在那只蒲扇大手中。

  “太小了。”范武把玩著金剛杵:“不夠大,也不夠粗,更不夠硬。”

  話音落下。

  范武的五指只是輕微的發一下力。

  特殊材質煉制成的法器金剛杵,頓時傳出不堪重負的聲音。陣陣“卡察卡察”的聲音,在付淵通的耳中聽起來,是那么的刺耳清晰。

  卡察!

  最后一聲極為清晰的破碎聲突兀響起。

  就好像是什么琉璃制品被摔碎了一樣。

  付淵通眼睜睜的看著范武手中的那根法器金剛杵,變成了一堆碎屑掉落在地。

  他整個人都看傻眼了!

  勐得倒吸一口涼氣。

  看著范武的那種眼神,從一開始的那種不屑,變成現在跟看得鬼一樣的眼神。付淵通也意識到,自己先前的那些念頭,究竟有多么可笑?

  徒手捏碎一件法器。

  這是一種什么概念?

  這家伙還是人嗎?哪怕是那些尋常的妖魔,都沒這么恐怖吧?

  在這種震驚情緒的刺激之下,付淵通剛想張口向范武質問,想知道范武究竟是什么人。

  他話還沒有說出來。

  就見,一個正在與付家宗家之人斗法的欽天司成員,抽空看了一眼對面的動靜,然后整個人立即目瞪口呆,驚聲道:“您…您是范道長?!”

  范道長!!!

  這三個字一經落下。

  無論是一眾欽天司成員,還是付淵通這些付家宗家之人,都不由得齊齊愣住了。

  欽天司成員們自然不必多說,他們這段時間以來,幾乎每天都要聽幾十遍“范道長”這三個字!

  有關于范道長在南郡之中的一些事跡。

  在欽天司之中更是廣為流傳。

  “范道長”這三個字,在這些欽天司成員的眼里,已經成了強者的代名詞。

  而這些付家宗家之人。

  對“范道長”三個字。

  亦是略有所聞。

  “范道長…范道長…”付淵通瞪圓一雙眼睛,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范武:“是南郡郡府的修道者口中流傳的,那個從大魔禁地之中,安然無恙走出來的范道長?!”

  “你認得貧道啊?”范武瞥了眼滿臉驚駭的付淵通,他說道:“聽你的口音不像是南郡中人,倒是你身上的氣息,貧道覺得有點眼熟。”

  “你與這個被我滅掉的付家,有什么關系?”

  范武這一語落下。

  一眾付家宗家之人面色頓時呆滯!

  被他滅掉的付家?

  付淵通更是驚聲道:

  “南郡的付家分家是被你帶人一起滅掉的?!”

  “啊?”范武咧嘴笑道:“這樣的一個所謂家族,還用得著帶人滅嗎?貧道自己只身一個人,就把他們給殺穿了。如果硬要說帶著人的話,一個只會目瞪口呆的跟屁蟲算不算?”

  范武口中的跟屁蟲。

  自然是云九卿。

  “你你你…”付淵通聽得人都傻了,也就是說,害他不得不與南郡欽天司為敵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從大魔禁地走出的男人?

  “雖然你們這些人純度都不高,但也聊勝于無吧,積少成多也是可以的。”

  范武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如同催命符一般,在每一個付家宗家之人的耳中,響了起來。

  讓他們每個人都心神俱顫。

  下一秒!

  付淵通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視野,好像被什么東西給遮擋住了,抬頭一看,把他嚇得肝膽俱裂——不是范武還能是誰?

  這么快!

  付淵通完全沒有察覺到,范武究竟是怎么靠近他的,他只看見眼前的范武朝著他付淵通的腦袋,來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讓付淵通的視野再次發生了變化,他覺得眼前的一切景色天旋地轉。

  意識。

  沉寂!

  一具無頭尸體緩緩癱倒在地,看著其余膽顫心驚的付家宗家之人,范武臉上的笑容格外猙獰:“貧道手法很好,經驗十足,哪怕是你們第一次,也不會痛的。”

大熊貓文學    神詭:從加點開始到地表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