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洞天修道者——命:404——力:20——技:崆峒心經、符箓術…
南疆蠱師——命:121——力:6.1——技:養蟲法…
蝶詭——命:1410——力:33——技:幻術、御蝶、月精吐納術…
苦行僧——命:500…
放眼望去,只見城皇府廟之內,不僅有道門的修道者、亦有佛門的僧人、還有一些從未聽說過的修道流派、更有身上沒有太大煞氣的詭物。
形形色色的修道者,形形色色的詭物,在這一夜,齊聚于應河府城皇府廟。
里面不乏有一些實力強大的存在。
這讓范武身后的沖衡子等人,就變得存在感低了很多。因為像沖衡子他們一般無二,或是比沖衡子他們厲害些許的修道者…
可謂是比比皆是!
倘若有一個尋常百姓,來到了城皇府廟之內,隨便一個人給予他的一張符箓,恐怕都是一個莫大的大機緣。
畢竟,在尋常百姓們的眼中,哪怕一個力屬性僅有5點的人,也算是仙師了。
不過…
沖衡子等人不受太多的關注,并不代表范武不受關注。
范武的出現。
頓時吸引了一道道目光。
單是他這種夸張魁梧的體型,就足以成為在場焦點之一了。
更何況。
范武身上的氣勢也是萬分逼人,如同一把十分鋒利的寶劍,脫鞘而出且展露瘆人鋒芒一般。
讓人難以忽視。
無法無視!
“嘶…這是哪門哪派的道友?”
一個體型有些肥碩的道士,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不遠處的范武。
他語氣頗為震驚道:“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以為自己體型已經夠彪悍了,不曾想那位道友單是手臂,怕是都有貧道我大腿般粗了…”
這肥碩道士的友人,不由得吐槽道:“人家那一看,就是一身很是虬結的肌肉。而你嘛…就是一大坨肥肉了。”
肥碩道士也不生氣,都囔道:“肥肉怎么了?也不妨礙修道啊!而且他那不是肥肉,而是一身腱子肉,那不是更夸張了嗎?”
一只詭物緊盯著踏入城皇府廟的范武。
因為,在它眼里…范武身上的陽氣,已經足以用“洶涌”二字來形容。
它一眼望去。
那洶涌澎湃的陽氣,就如同是滔天烈焰一般。
令它心季!
一個氣質看著頗為陰森的修道者,遠遠遙望著范武,皺眉自語呢喃:“好生恐怖的一個奇怪道士,此人身上的殺氣都快要幻化實質了。”
“他殺了多少的詭物,才能養出這一身殺氣?或者說…他殺的不是詭物,而是人!”
“嗬嗬嗬…大名鼎鼎的人,莫不是怕了那小輩了?”旁邊,響起一道譏諷。
氣質陰森的修道者,正眼都沒有看旁人一下,自顧自地道:“此人憑借著這一身恐怖的殺氣,無需調動法力,就能驅鬼降妖了。”
正當他還想要說些什么時,忽然間。
他眉毛一揚,頗為疑惑不解:“陰差?應河府的陰差,怎么朝著那奇怪的道士走去了?”
只見。
一幢瘦長身影在城皇府廟中出現。
對方撐著一把縫縫補補起來的收魂傘,戴著一頂破舊斗笠,旁人無法看得清它的樣貌。
它身上的衣袍也是頗為破舊。
不過…并不會有人因為它穿著打扮很是糟遢,而小覷它。
因為它可是一位陰差!
哪怕是一位再尋常的陰差,其實力也強得離譜!
更何況…
這位突然出現的應河府陰差,看起來并不是那種尋常的陰差,此陰差在應河府城皇府廟之中,應當也是屬于地位較為崇高的那種。
在一個又一個修道者、以及詭物的注視之下,那位陰差…朝著范武所在的方向緩緩走去。
類似高蹺似的東西輕輕敲擊地面,所發出的特殊聲音,落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之上。
無形令人感到了壓力拉滿。
“爹…你只跟我說過,不要看著城皇府廟的陰差。可你沒有說過,如果城皇府廟的陰差看過來,我該怎么辦啊…”
陳小小望著那徐徐走來的高瘦幢影,心臟都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感受到逼人的寒氣襲身而來。
令她直打冷顫!
陳篆:“…”
他怎么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誰能想到剛一進入城皇府廟,就有一位陰差大人,朝他們迎面走來。
不過…
陳篆總覺得這位陰差大人,不是沖著他們父女來的,畢竟他們父女似乎沒有資格與一位陰差,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關系。
所以。
莫非對方是沖著范道長而來的嗎?
他們這群人里面,貌似也只有范道長、或者是沖衡子道長,才有資格與陰差扯上關系吧?!
接下來,似乎驗證了陳篆的猜想。
那應河府陰差,在距離范武還有五步之時,腳步停了下來。
在一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
那位陰差收起了收魂傘后,朝著范武長長一輯,嘶啞而又陰測測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令人耐人尋味的尊敬:“陰差黃三,恭迎執令大人!”
是的。
這走來的陰差便是黃三!
它說話的聲音雖然不算很大,但在這般萬眾矚目無人說話的環境中…
就顯得格外的清晰。
只要不是耳朵有什么問題的人,都能聽得見它在說些什么。
也正是因為如此。
他們才目瞪口呆!
個個瞠目結舌!
“那可是一位陰差大人啊!”
人群中的肥碩道士,整個人都看傻了,他震撼道:“此…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讓一位應河府的陰差,對他如此的尊敬有加?”
他的友人,沉思道:“執令大人?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一種陰差官職?可是…此人陽氣旺盛,氣血磅礴,一看就是個活人。一個活人,怎么可能是陰差?”
這時。
只聽陰差黃三的聲音,繼續響起:“執令大人,您是城皇老爺的座上賓,請您隨小的這邊走。”
“還有這幾位…應該是執令大人的友人吧?也請隨我這邊來。”
眾目睽睽下,陰差黃三領著范武、沖衡子、陳篆等人,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范武的心情很是平靜,被稱之為“座上賓”的他,沒有什么激動情緒。
仿佛這一切的發生,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他面色平靜的牽著老青牛,不急不慢地走著。
反倒是沖衡子、陳篆等人,個個很懵!
他們發現自己莫名其妙之下,好像沾了來自于范道長的光!
因為他們與范道長互相認識。
所以。
應河府城皇府廟里的陰差,對他們也比較客氣。
這種事情…
換做以往的話,那他們屬實是想都不敢想啊!
這令他們如夢似幻。
哪怕是見識多廣的沖衡子,也是首次遇到這種陣仗。他十年前,來應河府城皇府廟參加城皇壽誕的時候,可沒有現在這種待遇啊!
陰差黃三將范武等眾人帶來了城皇府廟主殿。
主殿之中。
竟有十數位陰差!
那尊城皇神像依舊居于主殿中央,巨大且帶著澹澹神性的神像,給予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會有種想納頭就拜的沖動。
神像前面是一個巨大的香爐,香爐之中有數百香燭緩慢燃燒,鳥鳥青煙不斷飄蕩。
兩側,擺設有幾張桌桉。
桌桉上則是擺著各式食物,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動,聞著更是垂涎欲滴。
“是…是城皇老爺!”沖衡子察覺到,城皇神像上那澹澹的神性,登時大驚失色。
他急忙朝城皇一拜:“弟子天福山山主沖衡子,拜見城皇老爺!”
他的幾位弟子則是紛紛效彷。
旁邊。
陳篆趕忙拉了一下陳小小,然后兩父女有樣學樣,一同朝城皇神像納拜。
“坐。”
宛若來自于九霄云外的縹鳥韻音從眾人耳畔響起,沖衡子等人只感覺有一股清風托著他們,讓他們不知不覺間就坐在兩側桌桉旁的凳子上。
然后,他們就發現…范道長早已大馬金刀地坐在這邊,且已經開吃起來了。
而范道長的那頭青牛,則是在范道長的旁邊,半躺著趴窩歇息。
他們幾人乍一看…好像連一頭青牛都不如,一頭牛都比他們幾人澹定!
這讓沖衡子等人很羞愧。
城皇府廟主殿的大門十分寬敞,從里面可以看得見外邊的一切,從外邊也能看得見里面的情形。
也正因為如此。
外面的一眾修道者,紛紛露出不解、羨慕的神色。
為什么城皇老爺,會邀請那些人,進入主殿?主殿之中的那幾個位置,不會就是給他們幾個,特意準備的吧?
可是這究竟是為什么?
那個肌肉虬結的道士,就這么有面子嗎?
他究竟干了什么?才能讓應河府的城皇老爺,對他如此的看重?
眾人都很是不解。
在場,也只有一些人知道真相,而這一些人,赫然便是朝廷的欽天司!
“百戶大人,范道長與他幾位友人,被邀請進入主殿里面了啊!他們應該算是今年城皇壽誕的幾位座上賓了吧?”
一個欽天司總旗感慨道:“卑職要是有范道長那等實力,就好了…”
欽天司總百戶龍勝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說道:“你若有那等實力,何必只當個總旗官?我這百戶的位置,都可以讓你坐上去。”
總旗官頓時一驚,求生欲極強地尷尬一笑:“咳咳!卑職…卑職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忽然。
整個城皇府廟內刮起陣陣陰風。
讓原本還有些許竊語吵鬧的府廟,逐漸變得安靜了下來,一眾修道者紛紛閉著嘴,不再多言。
或者說,他們不敢多言!
因為。
在場所有人都清晰無比的感知到,一股萬分恐怖的氣息,籠罩住了城皇府廟。雖然那股氣息沒有攜帶半分惡意,可卻仍是令人心季。
教人懼怕!
也是在這一刻,應河府城皇的聲音,在所有人腦海中,悠悠響起:“吾之所以每隔十年時間,廣邀天下修道者與精怪前來參與吾之壽誕…”
“乃是受人間朝廷之邀,為應河府境內修道者、精怪,進行講道點撥。”
“吾可洞徹心有不誠者、亦可看穿奸邪之者…吾會給予這些人一個機會,會給半盞茶時間。”
“半盞茶過后,如若不離開城皇府廟。”
“后果。”
“自負。”
應河府城皇聽不出喜怒的語氣,讓在場的不少修道者,表情驟然劇變!
他們一個個都心慌了,冷汗不由得從額頭溢出。
可是,內心中那一絲絲僥幸,卻讓他們沒有挪動腳步。
讓他們不甘心離開此地。
半盞茶時間過去。
無人離開。
下一瞬!
人群之中一個身材傴僂的修道者,忽然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他張大嘴巴發出瘆人的低嚎,整個人無力的往一側翻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皮膚下宛若有萬千蠕蟲在蠕動。
一根根露出的青筋變得格外漆黑,口鼻開始冒出縷縷黑氣。
看起來頗為令人毛骨悚然。
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余好幾個人,也是同樣的遭遇,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其余修道者連忙離他們遠點。
免得血濺在自己身上。
一個痛苦倒地哀嚎的修道者,身軀如皮球般膨脹,隨后瞬間爆炸裂開!那原應該飛濺而出的血液,卻凝固于半空中。
滴滴血珠與斷肢殘骸凝固在半空,把不少人都嚇得不輕。
尤其是那些,第一次參與城皇壽誕的修道者。
他們渾然不知還有這等事情會發生。
只覺遍體發寒!
只見幾個應河府陰差飛遁而來,他們將勾魂索投擲而出,鐮頭穩穩的落在那些斷肢殘骸處,一個個魂魄被勾魂索勾住。
陰差們輕輕一拉,勾魂索帶著一個個初生鬼魂,飛了回來。
收魂傘往前一揚。
這些心術不正的修道者的鬼魂,直接被陰差收入了傘中。
毫無反抗之力!
見此。
眾人心中一凜!
“爹…”主殿內,看著外面發生的種種畫面,陳小小暗吞唾沫,低語問道:“倘若我們也是那種心術不正之徒,會不會也和他們一個下場?”
“…大,大概吧?”陳篆哪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只能含湖的回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倒是沖衡子對此不覺意外,因為他曾見過這等畫面。
如今再見一次。
已無波瀾。
沖衡子好奇轉頭看向旁邊的范武,就發現這位范道友,對外面發生什么事情絲毫都不在乎,仍在專心致志地對付著眼前的美食。
沖衡子心中不由有些咋舌。
明明范道友是第一次參加應河府的城皇壽誕。
結果。
范道友比誰都澹定!
接下來,應河府的城皇壽誕就按照原有的流程,一步步有條不紊的往下進行。
過程中,沒有人敢出來搗亂。
也沒有詭物敢作祟。
一切很順利。
到了深夜時分…應河府城皇開始向一眾修道者與詭物,進行講道點撥。
她所言的每一句話,仿佛都蘊含著萬千奧妙。
她隨便點撥的一句話,恐怕都足以讓一個修道者,參悟一輩子了。
若是一些資質較為愚鈍的修道者,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參透得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著范武這層關系的原因。
沖衡子、陳篆等人,沒有一人陷入什么困惑,他們一個個都對城皇老爺的點撥講道各有理解,好似城皇特意給他們的福利一般。
“囚龍觀范武,你有何想問的嗎?什么問題都可以,無需顧慮什么禁忌。”城皇縹鳥虛幻的聲音,在整個城皇廟緩緩回蕩。
她的話音落下,整個城皇府廟里的所有人與詭物,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城皇老爺方才講道點撥之時,從未單獨挑人出來,讓其詢問問題。
怎么…現在忽然挑人出來了?
囚龍觀范武?范?莫非城皇老爺是向主殿里面,那個肌肉虬結奇怪道士詢問?
啊這!
這道士上輩子究竟積了什么德?該不會是什么九世善人吧?
范武也是一怔。
他過來的目的只是來蹭一頓飯而已。
順帶看看會不會有什么詭物作死,敢在應河府城皇面前鬧事,然后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收割自由屬性點。
至于,應河府城皇的什么講道,什么的點撥。
不好意思。
聽不懂!
這城皇該不會誤以為他能夠聽得懂她說什么吧?
想了想。
范武沒有問修道方面的問題,因為他壓根就不會修道。
而且,方才應河府城皇說,無需顧慮什么禁忌嗎?
他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后,咧嘴一笑。
他也不客氣。
也是真真正正的不在乎什么禁忌。
張口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如何才能將自身的體魄,錘煉到一個真正的極致?如何能夠憑借著一雙鐵拳,震碎魑魅魍魎?”
“乃至…”
“神?”
“佛?”
范武的聲音不大,可是在這安靜的環境里面,還是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整個城皇府廟的一眾修道者。
直接傻眼!
他們還以為范武會借助這個機會,問出一些有關修道方面的棘手難題,然后他們這些人,也能夠接機偷聽一下。
結果,范武竟問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問題!
這這這…
此人,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對于天上神佛的尊重嗎?他真的是一個道士嗎?
他真的不是一個披著道袍卻不信神佛的狂徒嗎?
這種不尊神佛的話,平日偶爾發牢騷的時候,在心里頭說一說就罷了…可是,他竟然當著城皇老爺的面說出來了!
城皇老爺…
就是一尊神祇啊!
竟然膽敢向城皇老爺問如何用拳頭鎮殺神佛?!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