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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應河府欽天司到來又為大尊者引來一個仇敵

  “結…結束了?”陰差黃三有點怔神,一時間,它竟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剛才它只看見一抹白光一閃而過,然后那只龐大的火焰詭物,就化作點點灰盡,直接潰散了。

  然后那位肌肉虬結的道長,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里。

  他可以看得出來,那位道長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勢。

  那如龍如虎一般的氣勢…說明了這位道長,現在的狀態極佳。

  強大的詭物,并沒有給這位道長造成多大的困擾。

  這是何等的恐怖?

  放眼偌大個應河府之中,怕是沒有任何一個活人,是他的對手吧?哪怕是朝廷的欽天司的那些人,估摸著也不是這位道長的對手!

  別說是欽天司,乃至應河府的城皇府廟,都沒有任何一個陰差,能夠比得過他!

  或許…

  或許只有城皇老爺親自降臨,才能夠壓制一下他吧?

  想到這里。

  黃三心中竟有些許的慶幸。

  因為…如此強大的一個存在,并不是什么詭物,也不是什么妖魔。

  對方…

  是個道士!

  既然是一個道士的話,那應該也算是一個正道中人吧。

  大概?

  感受著范武身上散發著的那種比萬人屠更像萬人屠的氣勢,黃三一時之間竟有些不太清楚…到底是詭物兇惡還是這位恐怖的道長兇惡?

  “道…道長?”黃三這位陰差原本瘆人嘶啞的聲音,在這一刻竟變得略微有些正常。

  很顯然,這是它掐著嗓音,努力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變得和善一點的原因。

  它堂堂一個應河府陰差,何時如此的卑微過?

  能讓它如此卑微的存在,也就只有城皇老爺。

  不過現在,可能要多加一個了。

  黃三弱弱的說道:“道長,您的劍鞘還在這里,您的劍鞘沒有受到一點損傷。我把它保護的很好,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沾染。”

  說完。

  它還特意把斷魔雄劍的劍鞘舉高一點,試圖讓范武看得更加的清楚一點。

  然后。

  黃三驚見有一片飛灰落在了劍鞘之上,嚇得它大驚失色,趕忙用陰氣給劍鞘吹一吹。

  還沒有等它松一口氣。

  接著…它就看見自己的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

  是那位道長!

  “道長,給…給您!”黃三卑微到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它身為應河府陰差,代表的可不只有它自己,它代表的還有應河府城皇府廟的面子。

  在一個道士的面前放這么低的姿態,簡直就是給城皇老爺丟大臉。

  可沒辦法,它屬實是控制不住自己這張嘴,它也控制不住內心中的求生欲。

  范武接過了劍鞘。

  歸劍入鞘。

  然后,他無視了這個陰差,隨意將目光看向了另一邊。

  因為他看見沖衡子也過來了。

  沖衡內心中也是震驚于范武的強大、震驚于方才那火焰詭物的恐怖…但這絲毫都無法掩蓋他臉上的那種羞愧與尷尬。

  他與陰差黃三的想法其實差不多,覺得自己今夜很是丟臉。

  不過。

  丟臉方式不一樣。

  沖衡子羞愧于自己身為天福山山主,結果弱到連與詭物交戰的資格都沒有,還豪言壯語說什么為師弟報仇雪恨,說什么重振天福山名聲。

  之前說過的那些話現在一回想起來。

  沖衡子就更加的尷尬羞愧,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鉆進去。

  其實他并不膽小。

  如果膽小的話,他就不會來此了。

  他是弱小。

  弱到覺得自己就算插手進去,可能也只是一個拖后腿的。沒準到時候,他這把老骨頭還會連累了范道長。

  那就罪過了!

  “范道長。”按理來說,沖衡子的輩分比范武大得多,他先前稱呼范武為道友,已經是給自己自降了一下輩分了。

  而他現在稱呼范武為“道長”,那就是把自己的輩分,更加下降了一層。

  明明頭發花白的人是他,可他卻像是一個晚輩一樣。

  沒辦法。

  這便是實力上的參差。

  沖衡子覺得自己稱呼一個年輕人為道長很奇怪,但似乎沒有什么別的稱呼比這個更合適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道:“敢問范道長,方才那只被范道長滅掉的詭物,是否便是范道長您先前,所說的那‘大尊者’?”

  范武瞥了他一眼,回道:“真正的大尊者還不至于那么弱小,那只不過是她的部下之一而已。不過,她方才…確實是來到此處。用一種秘法,降身于詭物身上。”

  “你剛才,從那火焰詭物身上看到的那一張臉,便是那個大尊者本尊的樣貌。”

  沖衡子更加尷尬,當時火場火勢太大,灼燒的空氣都在扭曲波動。

  他看不清里面的畫面…

  也看不太清一張臉。

  倒是范道長方才背后那可怖的惡鬼幻象他看得很是清楚。

  現在回想一下那個畫面依舊是有些心有余季,更會忍不住疑惑那究竟是一只什么樣的惡鬼?

  僅僅只是一個幻象…

  就如此的恐怖嗎?

  “何方詭物膽敢在應河府作祟?應河府欽天司在此!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突然。

  一聲厲喝由遠而近。

  緊接著便是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只見一群人在夜色下,猶如飛鳥一般,施展特殊的輕功,輕盈飛掠而來。

  他們的穿著都十分的相似,人數大致是在五十余人左右。

  一群人分散在各處,將城皇大獄團團圍住!

  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之間很是默契。

  而且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是普通人,全都是頗有修為的修道者。

  其中。

  為首的中年人更是穿著一身勁裝,衣袍之上繡有各式各樣的蟒紋,腰間系著一個明晃晃的玉牌,身上散發著一種澹澹的威壓感。

  他的氣勢絲毫不亞于陰差黃三!

  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普通人。

  方才。

  也是他喊出的一句話。

欽天司應河府分司甲——命:77——力:5.9——技:神道百殺術、欽天司第十六版基礎符箓大全  欽天司應河府分司乙…

  欽天司應河府分司總百戶——命:399——力:37——技:神道百殺術、封魔七印、欽天司第十六版基礎符箓大全、三煞護體功、百里尋妖術…

  像是那些實力非常弱小的欽天司普通小嘍啰,范武只是簡單的掃了他們一眼就直接無視了。

  倒是那個欽天司總百戶的屬性數值,讓他頗為詫異。

  37的力屬性已經不低了。

  比沖衡子還要高不少啊!

  倒是他的命屬性居然和沖衡子是一模一樣的,這一點屬實是讓人費解。莫非,這位欽天司總百戶學的某個術法…是以消耗自身命屬性,為代價的?

  攻高血薄了屬于是。

  這么低的命屬性,同時還不是詭物,而是一個活人。

  范武覺得…

  自己要是能夠給他兩拳的話,怕是能送這位總百戶歸西!

  “嗯?”

  那位欽天司的總百戶也忽然發現,眼前的狀況,和他猜測中的不太一樣。

  他原以為。

  應河府城皇大獄突然發生爆炸,一定是有很強大的詭物,在趁機作祟。所以他帶了一群欽天司的人過來,準備將詭物殺滅。

  并且,還要將那些可能會逃離大獄的詭物與惡鬼,給通通抓起來。

  他已經做好與詭物決一死戰了。

  然而…

  怎么情況有點奇怪?

  總百戶滿是殺氣與肅穆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絲難以察覺茫然。

  他看了看范武。

  在場,也就只有范武氣勢最為逼人,那種如兇獸一般的氣勢,令這位總百戶心季不已。

  他又看了看沖衡子,在疑似詭物作祟的桉發現場,一個老道士還是很惹眼的。

  最后。

  他看向黃三。

  這是?

  陰差!

  一個肌肉虬結氣勢逼人的男人、一個體態瘦弱氣度不凡的道士,一個頗為狼狽渾身散發陰氣的陰差…這是什么奇怪的組合?

  有誰能夠給他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作祟的詭物呢?

  哪去了?

  不僅僅只有這個欽天司的總百戶感到很疑惑,其余欽天司的人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他們一個個神色茫然的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欽天司總百戶率先拋開雜念。

  他緩緩深吸一口氣,向著陰差黃三拱了拱手,然后開口詢問道:“這位陰差大人,不知此地,發生了何事?本官在欽天司那邊,聽見城皇大獄傳來爆炸之聲,擔憂是有什么詭物作祟,更擔憂大獄之中的詭物會趁機逃出來。”

  “遂帶著一眾部下前來查看狀況。如若真的是有詭物作祟,我們也好立即出手,將詭物給鎮壓。可是,以目前的狀況看來…”

  “城皇大獄已是化作一片廢墟,里邊的詭物與惡鬼,估摸著也逃出來了。”

  “那么大獄被炸毀的原因是什么?”

  可以聽得出來,他與陰差對話的時候,說話的語氣,還算是比較客氣的。

  或許是因為陰司在人間之中的地位比較特殊。

  哪怕總百戶實力不弱于黃三,部下更是人數眾多,也沒有端起什么架子。

  黃三瘦高的瘆人身影很給人一種壓力。

  它說話的聲音更是嘶啞瘆人,與剛才跟范武說話的時候的語調完全不一樣。

  乃至語氣之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氣:“今夜,有一只特殊詭物趁城皇老爺不在人間,趁機行兇作惡。”

  “她毀掉了城皇大獄,看守大獄的幾個陰差,也不知所蹤。大獄里關押的詭物以及惡鬼,如果不是被詭物給吞了的話,那就是被放跑了。”

  它說出的內容。

  讓總百戶眉頭緊皺。

  總百戶頓時感覺到此事,十分的棘手。

  他呢喃道:“應河府內,竟是出現了一只連陰差大人們,都束手無策的詭物嗎?”

  “而且…倘若大獄之中被關押的那些詭物和惡鬼,都被放了出來,再加上破壞大獄的那只特殊詭物。”

  “今夜,怕是麻煩了!”

  “無需擔心那只破壞大獄的詭物,只需抓回那些出逃的詭物,即可。”陰差黃三的聲音,再次響起。

  “嗯?”

  總百戶一愣,驚詫道:“為何?莫非它已經逃出應河府了?”

  “不是。”黃三解釋道:“那只比較特殊的詭物,已經灰飛煙滅了。”

  總百戶:“?”

  灰飛煙滅了?

  莫非,是眼前的這位陰差,將那只特殊詭物給殺滅了嗎?

  然而。

  黃三接下來說出的一句話,卻讓總百戶忍不住瞪大眼睛:“是那位道長將那只詭物給殺滅的。”

  總百戶看向沖衡子,他有點懵:“是這位道長,殺滅了詭物?”

  啊這?

  怎么可能?

  雖然,這位頭發花白,且穿著道袍的老道長,看起來頗為仙風道骨。

  但是,總百戶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這位道長并沒有自己強,也沒有面前這位陰差大人強。

  連這樣的一位老道士都能夠殺滅的一只詭物…是怎么有能力破壞城皇大獄的?

  感受到欽天司總百戶的目光注視。

  沖衡子意識到這個欽天司,應該是誤會了什么,他只得尷尬的說道:“那位陰差大人說的道長,不是貧道…而是這位范道長。”

  他指了指范武。

  總百戶:“?”

  總百戶再次將目光,挪移到了范武的身上。

  說實話。

  他覺得這位“范道長”,很強!對方那種流露于體外,且絲毫都不帶掩飾的恐怖氣勢,讓他都能夠感受到,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對方身上那虬結的肌肉,一看就知道肌肉里面,蘊含著多么恐怖的力量。

  如果說此人是一位軍中勐將,那他還是能夠信得過。

  甚至說此人是一個人形妖魔,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問題是。

  道士?

  道長?

  哪有道士會練出這般驚人的體魄?哪有道士的身上會有這么夸張的肌肉?

  如果說話的不是一位看起來就很可靠的老道士、以及一位應河府的陰差大人的話…總百戶絕對會認為自己被忽悠了。

  但是,轉念一想。

  在場的。

  一個是比他還要弱的老道士,一個是水平和他差不多的陰差。

  那么。

  唯一能夠和強大詭物過招,乃至將強大的詭物擊殺的人,貌似也就只有那位渾身都是肌肉,且氣勢逼人的道長了吧?

  欽天司的總百戶陷入思索。

  陰差黃三看著那大獄廢墟,也不知在想著什么。

  范武則是懶得說話。

  場面安靜下來。

  最終。

  還是沖衡子開口,打破了這個沉寂:“陰差大人,百戶大人…不知你們陰司和欽天司,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名為大尊者的詭物?”

  黃三側了側頭,陰測測的嘶啞聲音,響起:“從未聽聞。這三個字第一次聽,還是方才,從你與范道長口中聽到的。”

  “大尊者?”欽天司總百戶倒是一愣:“天上地下救苦救難慈悲大尊者?”

  沖衡子立即激動道:“正是此詭物!方才范道長說過,搗毀城皇大獄的詭物,便是那大尊者部下!而那個大尊者也是方才降身于那詭物身上,所以那詭物才會如此的犀利。”

  “欽天司知道此詭物?!”

  總百戶沉聲道:“本官也是兩日前得知有這樣一只詭物,那是白鶴縣的欽天司以飛鴿傳書的方式,匯報上來的。”

  “嗯?”

  “等等!”

  說到了白鶴縣的飛鴿傳書,這位總百戶突然雙眸睜大,他再次望向了范武:“這位道長…是不是姓范?”

  “范道長他確實姓范。”沖衡子替范武,回答了這個問題。

  “便是道長你保護了天機棺?且幫助了白鶴縣的欽天司,解決了白鶴縣與聶家村的詭物?”總百戶想起飛鴿傳書的內容里,確實是有一位“范道長”。

  他先前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嗯。”范武冷漠的應了一聲,說實話,他并不是特別想搭理欽天司的人。

  畢竟,誰讓欽天司的人一開始,就給他帶來不太美妙的印象?

  讓他總覺得,哪里有欽天司哪里就有大麻煩。

  如果麻煩是詭物、邪道、鬼怪,現在的范武能接受。畢竟,實力的增強,讓他已經轉變了態度,詭物在他眼里不再危險。

  但,如果麻煩并不是這三者,導致沒有獲得自由屬性點的機會。那范武覺得,自己能夠遠離欽天司,就最好遠離一下。

  他可不想主動或者被動,去沾染那些沒有機會爆出自由屬性點的麻煩。

  “竟真是你!”總百戶驚道:“沉紀月總旗在飛鴿傳書中提到過你,方才陰差大人與這位老道長,都稱呼你為‘范道長’。按理說,我應當那時候,就反應過來才對。”

  他鄭重的向范武拱了拱手:“或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我拙眼了,請范道長莫怪。”

  “我龍勝在此,代表應河府欽天司,多謝范道長屢次相助欽天司!”

  他這幾番話說得十分的真誠,看樣子是真心誠意感謝的。

  也對…天機棺那種特殊詭物,對于他們欽天司而言,絕對非常的重要。

  若是天機棺在應河府被奪了。

  他這個百戶也得擔責。

  且是大責!

  總百戶龍勝沉聲道:“那個叫大尊者的詭物不僅圖謀天機棺,還在應河府作祟搗毀了城皇大獄,此獠簡直是無法無天!”

  沖衡子補充道:“百戶大人,貧道覺得十年前的那次應河府騷亂,也是這大尊者做的。”

  “什么?”龍勝更為盛怒:“區區詭物,竟如此猖狂!”

  這時。

  陰差黃三的聲音跟著響起:“大尊者作祟之事,我會如實稟告給城皇老爺。此鄉野邪神多次意圖破壞城皇老爺壽誕,一次比一次膽大妄為,城皇老爺定不會放過她!”

  看著義憤填膺的欽天司與陰差,范武摸了摸下巴。

  看樣子。

  他又為大尊者引來了“應河府城皇”這個大敵人。

  很不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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