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天氣風和日麗,田野蔥蔥綠綠。
這頓飯吃了許久。
薛楚楚默然良久,說:“其實糾結買藕虧多少,并沒有意義,反正已經買了。”
陳思雨客隨主便,贊同道:“確實,大中午的,買都買了。”
唐芙正在數藕片的洞洞,見狀,只好放棄了對其的研究。
薛楚楚注視了一眼桐桐,有些不理解,為什么她會交那么愚蠢的朋友。
難道是為了襯托出她的聰明嗎?不需要吧。
還有姜寧,為什么他不僅不糾正,反而在旁邊煽風點火呢?
薛楚楚難以理喻,覺得他的立場,越發的奇怪了。
唐芙性格活潑,絕對不是冷場王,她見到場面沉寂了下來,主動說:“你們平房的環境挺好的,視野比我家的別墅好多了。”
薛元桐穩穩坐在主位,吃著鴨爪,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那當然了,我們這可是風水寶地。”
什么別墅,全部不如她家。
唐芙:“不過有個缺點,如果是是二層洋樓,視野應該更好。”
薛元桐眉頭一挑:“高矮各有所長。”
陳思雨見到桐桐仿佛被戳中關鍵點的反應,她腦海里冒出了一個古怪想法,若是一邊對桐桐那樣,一邊再責罵桐桐長的矮,她怕是會委屈的哭出來吧!
不行了,實在太邪惡了!陳思雨不敢再幻想下去。
唐芙不假思索的回應:“當你體會過高人一等的世界,就會發現世界的獨特了!”
“比如我走在路上,能看見大部人的頭頂。”
薛元桐震怒,她就是那個大部分人之一。
陳思雨一臉匪夷所思:‘芙芙,你不要命了?’
作為救場王,陳思雨說:“正所謂各有所長,假如在座的各位,突然被一支離地高1米7的箭射中,結果會如何?”
唐芙面色難看:“面目中箭。”
薛元桐板著臉:“毫發無傷。”
陳思雨替她挽尊:“別說1米7的地方,你就是射中1米6的地方又如何?”
薛元桐深吸一口,干飯。
陳思雨稱贊:“不僅毫發無損,甚至還能吃鴨子,螃蟹,蓮藕…”
薛楚楚忽有所悟:‘也許讓她們繼續陷入弱智問題是正確的。’
雖然很難承認,但她心里還是冒出了一個想法:‘也許…姜寧是對的。’
姜寧察覺到薛楚楚的微表情,他心中冷笑:‘三分鐘讓女孩子對我刮目相看。’
經過姐姐陳思晴的點撥,陳思雨意識到她說錯話了,于是再一次挽尊:“薛元桐看著并不強大,實際上,她掌握了一套防身術,強大無比!”
唐芙眼神困惑:“什么防身術?”
薛元桐覺得有必要挽回一下顏面了。
她從板凳起身,小小的身高,并不偉岸,但充滿了莫名氣勢。
陳思雨站在她對面,做好了配合。
“哼!”薛元桐突然單手推出,空氣中仿佛泛起了無聲的波紋。
陳思雨做出被擊中的身體反應,竟然慘呼一聲,靠在了門上。
她最近經常練習舞蹈,還別說,居然有那么幾分相像。
唐芙驚疑不定。
薛元桐擺出武術姿態,又打出了一道凌空攻擊:“哈!”
薛楚楚:‘神經…’
姜寧看著她演練的歹徒興奮拳,竟是覺得心里有幾分癢癢。
恰逢此時,錢老師騎著他的寶貝三輪,從門口經過,瞧見這副場面,他張著牙,嘖嘖稱奇:“你們吃個飯真講究,還整上才藝表演了。”
說完,錢老師搖搖頭,感慨著現在年輕人真會玩。
唐芙恍然:“對哦,你們在玩才藝表演嗎?”
薛元桐:“聒噪!”
周日下午。
姜寧站在小院中,五指捏合,蘊星石化為粉末,從他指間散出,如青煙飄絮。
他本不是愛管閑事的性格,只是偶爾也喜歡尋些樂趣。
姜寧屈指一彈,靈舟彈出,迎風漲大。
他乘上靈舟,直沖天際,先是去了雪華湖周圍的領域。
觀瀾華府,七層的某間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正在看文件的邵雙雙忽有所感,抬頭望向窗外的湖景。
她竟是展顏笑了笑。
旁邊瘦弱的小女孩奇怪:“邵姐姐,你看到什么了嗎?”
邵雙雙摸摸她的頭:“以后你會知道的。”
梅子聽了后,繼續研究她手中的畫了,那是一副太極圖案的國旗,上面被她打了一個黑色叉叉。
邵雙雙她們的反應,自然逃不過姜寧的神識,他查驗了雪花湖各個陣眼后,順便布置一些材料,隨后驅舟返回。
途中,一根鋒利的玻璃碎片,懸浮在他面前。
此乃唐芙的入口之物,當然,姜寧并沒有那些特殊的癖好。
他指尖凌空一點,玻璃碎片,便如同梭子一般旋轉。
歸來已有不短的時日,姜寧對于現世擁有的法術,掌握的已是超神入化,尤其是這門‘萬象尋蹤’。
飛舟一遁,落入了一方環境幽美的敬老院。
劉奶奶正在和幾個老頭老太聊天,興許是有老人的子女地位尊崇的緣故,一個女護工恭恭敬敬上了些茶水和點心。
瘦老頭捶著腿,感慨:“唉,想當年我一口氣能跑四十公里!”
山羊胡老頭扶著腰,抱怨:“以前還坐公交車領個雞蛋,現在是老嘍,不中用了!”
沒牙的老太太:“當年俺也是十里八鄉…”
劉奶奶絮絮叨叨的說:“我那兒子走的早,留下一個孫兒,可憐的很。”
面對她的話,其他的老人起初還有些新鮮,可是幾年過去了,早聽膩了,只覺得晦氣。
劉奶奶說到最后竟然喊道:“我那命短的兒啊,我怕他在下面受苦了!你們說,我該給他燒多少紙錢?”
有個胖乎乎的老人,厭惡道:“那你下去陪他不就好了?”
話音落下,周圍的老人都看著他,震驚于他的直白。
但沒人敢勸,因為這老頭連護工都敢打,大家怕他發瘋!
劉奶奶臉色一僵,像討好的似的,給胖老人端了一杯茶。
姜寧懶得看下去,隨手一揮,玻璃飛梭破空刺出,瞬間洞穿空氣,釘入劉老太的咽喉。
劉老太的話瞬間止住。
像點了一顆炸藥似的,周圍的老頭立刻炸窩了,各自施展本領,身手矯健的活像是一只只猴子,驚恐的四散而逃。
方才的歲月靜好,頓時不見了。
姜寧好笑:“這不是挺活潑的嗎?”
事情了結,他并沒拖延,御舟回家了。
而在姜寧走后,一個三十歲健壯男人領著幾個大漢,氣勢洶洶的闖進敬老院。
有人喊道:“唐哥,事情能辦嗎?”
唐哥眼角跳動:“早就查過了,直接辦!”
況且這是唐老爺子的事,不能辦也必須要辦。
唐哥踏入敬老院后,找了前臺值班的工作人員,報了劉老太的名字。
工作人員有些緊張:“你們是她家屬嗎?”
唐哥表情嚴肅:“嗯,她現在在哪?”
工作人員松了口氣,耐心解釋:“她剛被救護車拉走,估計活不成了。”
唐哥怔了怔:“死了?”
“對啊。”
唐哥反應了一會兒,困惑:“不是,死人了,你不應該給點反應嗎?”
工作人員也納悶:“敬老院死個人有啥好新奇的?“
唐哥尋思道:“好像確實啊。”
姜寧回到家后,先觀察了一下桐桐,還在睡覺。
他晃悠到楚楚家。
薛楚楚一身黑裙,坐在書桌前看書,剛洗完的發絲披在肩膀上晾曬,姜寧站在門口就聞到淡淡的香味了。
他指使:“別看書了,去給我炒兩個菜。”
薛楚楚:“…”
想到她媽媽臨走前的交代,薛楚楚內心悵然,她拿起手邊的小皮筋扎好頭發,露出了極美的側臉。
一番忙碌,她給姜寧做了三個下酒菜,涼拌毛豆,香辣孜然魷魚圈,番茄牛肉炒蛋,又烙了幾塊餅,倒了一杯冰可樂,還特意加了冰塊,因為姜寧曾說,加冰的可樂更好喝。
姜寧瞧瞧她逆來順受的模樣,若是桐桐來做,肯定該嗷嗷叫了,必須經過姜寧的拷打,才能老老實實的接受調遣。
不過呢,桐桐的樂趣更多,不像楚楚一言不發。
姜寧點評:“不錯。”
薛楚楚站在旁邊,心里告訴自己:‘我欠他的恩情,快還完了。’
姜寧剛剛坐定,神識突然察覺到隔壁的動靜。
他身形一閃,站到了門后。
正當楚楚疑惑之際,薛元桐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楚楚,你看到姜寧了嗎?他居然沒在家,實在太可惡…咦!”
薛元桐望著飯桌,眼睛一亮:“楚楚,你剛做好飯啊?”
她坐下來準備享用。
結果姜寧解除隱匿,出現在她身后,一把揪住她小耳朵,指責:“桐桐,你在干什么?”
薛元桐被抓包之后,很是尷尬,結果被姜寧壓迫著,無奈又炒了兩個菜。
搞定晚飯后,姜寧騎車帶她去四中上晚自習。
俞校長如今可謂是春風得意,今天下午,他和體育老師顧偉,以及保衛處的王處長,在操場測試了幾個特長生的體育成績。
尤其是唐芙的表現,令他非常驚喜,經過專業訓練后,唐芙的成績居然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實在反常!
此次三市運動會,俞校長認為,一定能夠打響四中的名氣。
先拿下三市,再拿下整個徽省,邵總向他表示,若是能夠完成這些目標,未來將和隔壁的發達國家,進行一場特殊賽事!
‘中西合璧,這不起飛了?’俞校長仿佛預見了,他光輝的未來。
1號教學樓門口。
俞校長背負雙手,望著一群體育生,莊嚴的道:“你們,是四中的驕傲,我想問問你們,曾經你們為什么會選擇我們四中!”
他打算給同學們打打雞血,鼓舞他們接下來的訓練!
體育生趙勁陽,聽著四中第一人俞校長的詢問,他大聲回應:“因為四中是實現我理想和抱負的大舞臺!”
陶念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開夸:“因為四中不論是訓練方法,還是訓練器械,全部達到了國內的頂尖水準!”
胡夢晴:“因為這里有我愛的一草一木,這里是我的家!”
俞校長十分滿意,頻頻點頭,然后看向了高挑的唐芙,微笑:“你呢?”
唐芙歪著頭,理所當然的回答:“因為我考不上二中。”
俞校長不笑了,氣氛寂靜的可怕。
陶念他們懵了,尼瑪,怎么有人的情商可以達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