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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章 報應

  當馬老板帶人氣勢洶洶的踏入666號包廂,入目之處,便是姜寧悠閑飲茶的模樣。

  馬家樂如見救星,他眼神一閃,趕緊拔起腿,敏捷跑到他爸身邊。

  他先是打量了幾個強壯的叔叔,尤其是他們藏在背后的電棍。

  馬家樂終于安下心,他含恨出聲:“爸,把他抓起來!”

  他死死盯著姜寧,雙眼冒火,恨不得將他活活生撕了。

  剛才的窩囊,令他丟盡臉面。

  姜寧捏著茶杯,對身后的薛楚楚說:“他是不是像狗仗人勢的狗。”

  薛楚楚抿抿嘴,手指捏緊,微微緊張。

  她才十幾歲,在她印象里,一旦大人出場,整個事態完全不一樣了。

  馬老板神色平淡,哪怕是發現了墻邊冒血的男生,他的神情依然沒多少變化。

  這么年,從最開始經營沙場,到后來跑外貿,開辦廠子,投資酒店,他什么風霜沒見過?

  毫不夸張的說,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事,他也經歷過。

  馬老板了掃姜寧,開口說:“有什么事總該我打個招呼,我在胡廟鎮,多少有幾分臉面。”

  姜寧不緊不慢的放下茶杯,目光移去:“臉面?你也配?”

  此話一出,馬老板臉色難看,包廂內的氣氛瞬間緊迫起來。

  薛楚楚深吸一口,說:“馬老板,我媽是華鳳梅,不知道你還記得嗎?她以前在你的廠里工作,有八百…”

  她說到此處,姜寧突然打斷:“有八十萬的工錢沒結清,嗯,算上利息吧,你今天該給我一百八十八萬。”

  馬老板只覺得這話無比荒謬,簡直是特么天方夜譚。

  他不怒反笑:“我只欠她媽八百塊,現在變成了一百八十八萬?”

  薛楚楚眸光一凝,忍不住說:“原來你記得?”

  她至今猶記,媽媽幾次帶著她上門要錢,馬老板趾高氣揚的神態:‘誰欠你錢?搞錯了吧?保安,轟出去!”

  馬老板盡管露餡了,卻并在意,他望著墻面的凹痕,隨意的說:“我這酒店用的全部是好料子,這面墻你給我弄壞了。”

  “我不多要,問你父母收十八萬,我放你走。”

  說話間,兩個精壯的男人,拿著電棍,從兩個方向包抄而來。

  “有意思。”

  姜寧從椅子上起身,他拎起茶壺,往裝滿煙頭的煙灰缸里倒滿水:

  “這樣吧,不想還錢可以,我給你兩個選擇,你要么喝完這杯茶,要么給我磕十個響頭。”

  馬老板怒喝出聲:“逮住他!”

  精壯男人抄起電棍,朝姜寧的手臂,狠辣的揮砸而下。

  馬家樂臉上露出殘忍,以前飯店里有幾個街溜子喝醉了鬧事,他的叔叔一棍子下去,那人瞬間倒下抽搐。

  “給我打!”他指使那些同齡男生。

  他睜大眼睛,想看清接下來的場面,結果他視野內一閃,只聽見了幾聲如同弓弦撕裂的“砰砰砰”聲。

  下一刻,幾道身影倒飛而起,狠狠地砸中墻壁,一下摔在地上,身體不正常的抽搐。

  緊接著,馬家樂視線中又是一個模糊,姜寧身影移閃而至。

  馬家樂脖子一緊,只覺得雙腳離地,他竟被抓起。

  姜寧擰住馬家樂的脖子,用手一甩,砸中其余幾個沖上來的打手,將他們統統車飛了出去。

  場面變幻極快,短短幾秒,馬老板帶來的人全軍覆滅。

  馬老板一臉見了鬼的模樣。

  他混跡多年,不是沒碰見過能打的人,可你哪怕是頭老虎,一電棍下去也老實了!

  姜寧看都沒看地上的人,他此刻已是回椅子,仿佛剛才行云流水的動作,只是幻影。

  他捏起一根竹簽,輕輕剔著指甲:“馬老板,給錢還是喝茶磕頭?”

  薛楚楚眸光凝滯,她本以為,場面會激烈無比,可是未免結束的太快了。

  她凝視姜寧,完全不法相信,‘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薛楚楚多年接受的教育觀,令她懷疑起了認知。

  馬老板望著姜寧手里的竹簽,他臉皮直抽抽,他知道一種酷刑,就是用竹簽穿刺指甲下面的肉,一根根一根的刺。

  那種疼痛,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可是一百八十八萬,他真的不想給,他雖然有錢,但一百多萬的現金,絕對不是小數目了!

  真正賺過錢的人,才會珍稀自己的錢。

  但他不敢賭,對方會不會上手段。

  馬老板用余光隱秘的打量背后的包廂大門,跑?以對方的身手,他根本跑不掉,而且他兒子還在包廂呢!

  應該先轉錢,再找機會算賬,把這小子送進去吃牢飯!

  姜寧撇了一眼。

  馬老板心中發涼,有種被看破了算計的心驚膽戰!

  姜寧的話語飄來:“我奉勸馬老板少動歪心思的好,如果我突然心情不好,滅了你全家也說不定。”

  馬老板只覺得頭皮發麻!

  是啊,哪怕他能把對方送進去,可對方那么能打,萬一中途出了意外,以這人膽大包天的心性,跑過來滅了自己全家咋辦?

  錢,馬老板不想給,命,馬老板也想要。

  他四下打量,發現兄弟們都躺下了,兒子和兒子帶來的人,也躺下了,沒人注意他。

  他努力擠出笑容:“小哥,如果我認錯,你真愿意結了這事。”

  姜寧抬起眼皮:“可以。”

  馬老板一咬牙,當場抓起桌子上煙灰缸,望著缸里發黃的茶水,以及或沉淀或漂浮的煙頭煙灰,他直反胃。

  馬老板閉上眼,猛地悶了一口。

  苦茶和煙頭混雜著浸入口腔,人體本能的反應,讓馬老板立刻吐了出來,不斷的干嘔,眼淚都出來了。

  薛楚楚望見這幕,內心匪夷所思,她現在還記得,媽媽帶自己去討工資時的卑微。

  此時此刻,竟是逆轉了。

  馬老板干嘔了一會兒,再看著還剩下一大半臟茶的煙灰缸,他真頂不住了!

  多少年養尊處優,天天大魚大肉的他,根本難以下咽。

  馬老板咳了兩聲,猛烈呼吸幾口氣:“小伙子,我能選磕頭嗎?”

  姜寧:“可以。”

  馬老板尋思著,反正手下和兒子全部暈倒了,不丟人!

  他膝蓋一軟,朝著姜寧和薛楚楚的方向跪了下去。

  過往和現在的極致對比,呈現在薛楚楚的腦海中,恍恍惚惚。

  馬老板算是個狠人,他一口氣磕了五個頭,正當他準備磕第六個時,不經意的抬起頭。

  正好看見姜寧拿手機在錄像。

  馬老板懵了,隨即斥責:“你怎么能錄像呢?”

  姜寧坦然自若:“我有說不能嗎?快磕頭,回頭我讓胡廟人看看馬老板的英姿。”

  馬老板聞言,表現出了極大的憤怒和不滿。

  薛楚楚小聲說:“你怎么能欠薪呢?”

  馬老板憤怒了一下,終究是頹然放棄。

  錢是重要,但和真正的尊嚴相比,還是差了些,若是讓人看見他磕頭下跪的視頻,他的生意甚至會因此受到影響。

  馬老板徹底服了:“我給你錢。”

  姜寧嘖嘖稱奇:“馬老板真的很會決策。”

  本來剛才的經歷驚心動魄,然而薛楚楚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透出幾分搞笑。

  她水漾漾的剪水眸,對上了姜寧,仿佛在問:‘你是如何想到這種法子?”

  姜寧笑笑沒說話,跟他們四中保衛處的王處長學的唄。

  姜寧走出宴會所,手中拎著一個沉甸甸的黑包。

  馬老板在宴會所設了保險柜,他現金有八十萬,又拿了些金條,才勉強湊夠了一百八十八萬的金額。

  薛楚楚的目光從黑包移開,眼神復雜,她猜測過很多種解決方式,沒曾想,會是現在這種。

  他用最粗暴的方式,完完全全的踐踏了規則。

  亦是如同他曾經說的那般,不服氣的全部打死。

  薛楚楚騎著電瓶車,帶著姜寧離開宴會所,朝薛小莊駛去。

  她眉眼間泛出迷茫。

  年少時不可了之事,今日被姜寧輕易了結,好像有一種被救贖的奇妙感。

  ‘難怪桐桐在他身邊,會變成那樣蠻不講理…’

  她握著車把,思緒萬千。

  忽然,沒預兆的,腰間傳來一陣細微的癢意。

  不是風吹,也不是衣服的摩擦,而是帶著溫熱的觸感。

  是姜寧的手指!

  下一秒,那雙手輕輕的貼了上來,覆住薛楚楚纖細的腰肢。

  “啊?”一聲短促的氣音逸出,薛楚楚身體僵住了,所有的感觸聚焦腰間,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雙手掌的形狀。

  薛楚楚眸子倏然睜大,睫毛輕輕顫抖,臉蛋紅到了耳垂。

  她想反抗,想出聲,想制止,可所有的慌亂,最后盡是化作一聲嘆息:

  ‘他救了我,現在該我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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