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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二章 收容

  農家樂大堂。

  姜寧他們走后,大堂清凈了不少,林子達沒再打游戲,他拿了包瓜子走到吧臺,觀看大屏幕播放的球賽。

  這時,兩個打扮洋氣的中年婦人詢問:“6號包廂在哪”

  莊劍輝給她們指了位置。

  等到大堂徹底沒人,林子達樂呵:“剛才那哥們也是有意思,丫的,你個籃,給你吹得天下僅有。”

  莊劍輝喝著葡萄汁,不以為然:“不是我牛逼,是他這個人太假。”

  他這種家庭出身的,若是輕易被人兩句話討好,未免顯得太弱智。

  莊劍輝晃晃易拉罐:“有點小聰明,但并不多。”

  什么八面玲瓏,見風使舵,他并不看在眼中,太多了這類人。

  林子達:“這個確實。”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說:“楊老板幫我們殺了只農家土雞,等會中午燒了再配點涼菜水果ok不”

  “成。”莊劍輝對現在的生活,沒什么不滿的,遠離父母的掌控,還能想玩什么玩什么。

  “王永說他前天在河壩,找到一個挖掘機挖的坑,還看到幾個初中生在里面游泳。”林子繼續說。

  莊劍輝轉頭看他:“你準備”

  難道他們一群高中生,要去大坑里游泳NO,太不雅觀了,他是絕對不會去的。

  林子達樂道:“咱們之前不是整了臺抽水機嗎正好咱們晚上開三輪車過去,把坑里的水全抽干,看這群初中生以后還怎么游泳。

  莊劍輝面色古怪:“你們這么缺德的嗎”

  林子達問:“你干不干”

  “干。”莊劍輝毫不猶豫的同意。

  林子達找補:“咱們干的可是好事,這年景,哪年不淹死幾個學生”

  莊劍輝贊同:“確實。”

  于是,這一項活動,因此變得正義了起來。

  晚上的活動還沒開始呢,二人突然聽見院子里的某個包廂,傳來一陣細微喧嘩。

  林子達離開吧臺,走到院子里,嘈雜聲稍微大了些,但依然聽不清說話的內容。

  ‘服了,楊老板你個破農家樂,搞那么好的隔音搞什么”

  林子達跑回來說,興奮的說:“劍輝,剛才那公子的包廂在吵架。”

  莊劍輝:“你是說安嬋老師在的那個包廂嗎”

  “你認出她了”林子達奇怪。

  莊劍輝:“我又不是瞎子。”

  最近這段時間,安嬋老師來到四中后,不光在年輕男教師之間引起了轟動,許多男同學也經常討論,甚至寢室夜談。

  林子達腦子還是比較清晰的,他推斷道:“根據我的預感,估計是雙方父母撮合她和張公子。”

  莊劍輝輕飄飄的說:“不太搭。”

  林子達聽得外面的喧嘩,他建議:“要不要去聽聽”

  莊劍輝不是愛八卦的性格,他搖搖頭:“算了吧,站到人家門口聽,太不雅觀了。”

  林子達思索了一番,眼睛一亮:“6號包廂旁邊的9號沒客人,我們直接進去玩!”

  “去不去”

  莊劍輝理了理衣物,鄭重道:“大中午估計沒啥人來了,換個地方休息休息。”

  倆人偷偷摸摸的溜進9號包廂。

  “靠啊,為啥還是聽不清!”林子服了。

  不過他物理學的很好,林子找了兩個紙杯,打個孔,然后用繩子連接,一個杯子抵在墻上,另一個杯子放到耳邊。

  興許是6號包廂的聲音變大,興許是科技發力了,林子達終于聽清了。

  “錢,錢,錢,你們眼里除了錢還有什么!”安嬋聲音發顫,“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中年婦人教訓道:“你怎么說話呢,你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樣不要錢”

  “嘭!”安老板:“夠了,你讓別人看到算什么樣子!“

  “哎呀,親家母...”

  林子達聽的面色興奮:“吵起來,哈哈!”

  莊劍輝湊過來,不爽:“你特么也讓我聽聽啊!‘

  兩人擠在墻邊,聽著6號包廂傳來的爭吵,還是關于他們學校的美女老師,別有一番刺激。

  終于輪到莊劍輝聽了,林子在旁邊說:“你記得復述啊!”

  恰逢此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楊老板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光照了進來,照見了角落處林子達和莊劍輝。

  然后楊老板就看見了墻邊的猥瑣二人組,尤其是莊劍輝還拿著傳音的杯子在偷聽。

  楊老板讀過書,他一眼便認出水杯傳音原理,于是他的表情,可謂是異常震驚。

  林子達也懵了:“楊老板,你聽我們解釋啊!”

  楊老板是生意人,短暫的震驚后,他驚道:“我也準備來偷聽呢,沒想到你們居然先我一步!”

  林子達反應很快,哈哈笑道:“來早不如來的巧!”

  然后莊劍輝,就眼睜睜看見,楊老板放下手中的果盤。

  這特么哪是來偷聽的啊!

  廚房。

  菜都已經炒好了,薛元桐將蒸好的東星斑從鍋里取出,先倒去魚水,淋上豉油,再撒蔥絲,最后潑上熱油。

  “哇,好亮!”薛元桐目不轉睛的盯著東星斑,這道菜真的很漂亮,紅艷的外皮和白色魚肉組合出一種很貴的感覺。

  薛元桐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小透明了,等到姜寧把飯菜擺到門口的堂屋,她拿出手機,給今天的午飯拍了照片,然后發到班群里。

  江亞楠回道:“紅色的菜是什么魚看起來很好吃。”

  肖少雄不無惡意的揣測:“估計上了色素吧,我聽說很多魚的養殖非常黑暗。”

  曾經的‘AAA水產養殖’沈青娥握著手機,本想打字科普,可是她最終選擇了一言不發。

  她看著那張熟悉的小飯桌,記得去年她也和姜君龍一塊到河壩玩,還品嘗了番茄魚。

  可自從那次之后,她再也沒能去玩了。

  ‘或許,我不應該繼續這樣下去了....沈青娥思緒良多。

  面對肖少雄的揣測,柳傳道跳出來斥責他:“你個土鱉,人家這是東星斑,一道菜幾百塊呢,你吃過嗎”

  肖少雄被人如此鄙夷,面子上掛不住了。

他在鎮高中時,乃是班上的吹牛逼能手,如今來了市里,怎么就不順了呢  “不就是東星斑嗎誰說我沒吃過,幾百塊的菜算什么我們鄉下散養的老公雞,也幾百一只呢!”肖少雄嘴很硬。

  張池肖少雄:“兄弟,太土豪了,我手機快欠費了,微信能不能借我50”

  肖少雄為了裝逼,一咬牙,給他發了50塊。

  張池截圖在班群感謝:“以后肖少雄就是我兄弟,有什么事沖我來!”

  肖少雄被撐了場面,他底氣更足:“還行吧,我挺樂于助人的。

  崔宇故意回他:“我知道你老家那個鎮,好像有條河,估計能抓到不少東星斑。”

  肖少雄對崔宇好感度1,他表現的很平淡:“還行吧,東星斑啊,我家經常在過節去河邊買剛撈上來的,包新鮮的。

  肖少雄只覺得,他在8班混的風生水起,出門在外,還是要靠兄弟啊!

  柳傳道:“傻逼,東星斑是海水魚類!”

肖少雄看著手機,臉色非常難看,尼瑪的,這個班的同學這么壞嗎  柳傳道還繼續鞭尸,他發出一張圖,那是幾乎只動了一口的東星斑菜:“我最近在禹州大酒店幫忙,經常能看到這道菜。”

  “我敢說,班上一大半人沒吃過吧”柳傳道彰顯他的優越感。

  張有點嫉妒,還有點不爽,還想為兄弟出頭:“你不就是一個服務員嗎,裝什么”

  柳傳道:“我們飯店的菜你點不起。”

  張他反問:“你就能點得起了”

  柳傳道:“我能吃人家剩下的,你瞧剛才那道東星斑,只動了一口。”

  張馬上變色,討好的說:“柳哥,能不能讓我也去吃”

  肖少雄:‘尼瑪的...

  同為轉學生,卻一直很低調的女同學簡溪,打量群里的聊天記錄,暗中記錄:張池,出身低微,能屈能伸。’

  外面是一望無際的田野,一輛黑色商務車駛過,未能揚起塵土。

  薛元桐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到嘴里咬了咬:“嗯,鮮美”

  “姜寧,楚楚,你們也吃。”

  薛楚楚嘗了一口,說:“很細膩,比鱸魚更細膩。”

  薛元桐:“聽說這個好貴呢!”

  薛楚楚:“多貴”

  “這條魚,二斤吧,應該值好幾百。”

  薛楚楚怔了怔,她望著這盤魚,心里默默估測,剛才吃的那一口魚,價值多少錢。

  “不過還好吧,我今天賺了兩萬。”薛元桐咧著嘴,傻樂。

  薛楚楚:“歡樂豆”

  姜寧:“6。”

  薛元桐驕傲的說:“當然不是,是真錢,我和姜寧把小笨賣了。”

  薛楚楚看著隔壁乘涼的小笨:“那…”

  “它自己又跑回來了而已。”薛元桐開心之余,凌空扔了塊蝦肉。

  蝦肉還未落地,就被小笨接住,咔咔給吃完了,狗子挺喜歡吃蝦。

  “今年15歲,日賺兩萬,告訴我,靠什么”

  “靠姜寧。”薛楚楚說。

  姜寧掃了眼楚楚,她倒是比桐桐清醒,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薛元桐恰著魚魚,憶苦思甜:“誰能想到,我桐某,居然有天能過上這快活日子阿寧,跟我混感覺如何”

  姜寧懶得理她。

  “阿楚,你呢“

  薛楚楚放下筷子:“謝謝。”

  如果不是顧阿姨幫她媽介紹工作,恐怕她至今仍在市里的老舊小區租住,她媽媽依然在從事三班倒的工作。

  薛元桐飲了口椰子水,贊道:“這飲料不錯。”

  而在此時此刻,和父母大吵了一架的安嬋,如同孤魂野鬼一般,晃蕩出了農家樂大門。

  她在太陽底下,一直走,一直走。

  如果是陳思雨在,肯定說她現在像是被人糟蹋了一樣。

  安嬋很迷茫,她從小到大,物質條件從沒被家里虧待過,比如大學一畢業,家里就給買了寶馬,這還是她隨便選的一輛。

  她的父親看似和藹,可在一些大事上,從來不容她反抗。

  大學時期,她原本準備報考別的學校,結果被逼著報了師范。

過往的所有大事,她幾乎從來沒有反抗成功過,那么這次,她真的能夠自由的做自己嗎  她不知道答案。

  若是她拒絕,她家的生意將遭到毀滅性打擊,若是她同意...

  或許,最后,她會選擇屈服吧,成為張家一個本本分分的妻子。

  不知不覺,她走到了薛元桐的家門口,她看見姜寧喝著可樂,慢悠悠的吃魚。

  “好漂亮的女孩子……

  安嬋望著薛楚楚,不禁想到了,那個出身高知家庭的白雨夏。

  不待她有別的想法,平房西邊一輛奔馳車駛來,安岳和西裝男人一起下車,安岳看到安嬋后,驚訝了下,打了聲招呼。

  然后安岳找到姜寧家門口,質問:“我們花兩萬買你的狗,為什么狗跑了”

  姜寧正在飲茶,他不喜歡在吃飯時被打擾。

  他捏著茶杯,不客氣的道:“你擋到我吃飯了。”

  安岳看見他這么裝,他冷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拿你沒辦法”

  姜寧:“小笨。“

  門口假寐的小笨,猛地一蹬腿,猛獸騰空襲來。

  駭的安岳和西裝男人連連后悔,不敢與之爭鋒,害怕猛獸是刻在人類骨子里面的基因。

  姜寧倚靠大門,慢悠悠的說:“你連我的狗都不如,還想找我的事”

  安岳聽到這話后,大為憤怒,甚至想冒著受傷的風險,弄死這條狗!

  正在這時,那輛黑色商務車駛到了門口,安老板和安母,以及張局長張公子,一起走下車。

  “嬋嬋,跟我們回家吧。”

  “安叔。”安岳趕緊打招呼。

  安老板背著雙手,儒雅隨和的點了下頭:“怎么了”

  安岳低聲講述姜寧和小笨的罪過。

  安老板聽的眉頭皺起:“就一條狗,你們搞不定。”

  安老板親自出場,他俯視姜寧:“小兄弟,做人做事留一線為好,年輕人不能沖動。”

  薛元桐:“你擋到我們吃飯了。’

  姜寧:“聽到了嗎”

  安老板眼神一擰,他盯住姜寧,多年積攢的威望展現而出。

  環保的張局長,掃了眼現狀,他明白了情況。

  在未來的親家母面前,他不介意展露實力,震懾一番。

  他沒說任何話,只是給下屬了一個眼神。

  那個開車的男人,馬上說:“我們接到投訴,說你們的狗叫影響到了鄰居生活,現在限期要求你們整改。”

  安岳還是門清的,他趁機說:“她們還有廢棄電池。”

  年輕男人公事公辦的扣帽子:“哦,那就涉及到了危廢處置,我們將會對你們進行處罰。”

  張局長冷眼旁觀,對于這種事情,他一句話不用說,就有一百種方法解決。

  只要放大問題,啟動高頻次,高規格檢查,總能查到東西。

  年輕下屬知道張局長和其他局關系同樣不錯,他繼續說:

  “你們這塊土地,恐怕也涉及到歷史遺留吧,如果非法占地屬實,可能要拆除的。”

  安岳給了姜寧一個‘你等死吧‘的眼神,就幸災樂禍的看著了。

  安嬋有心阻止,可是,還沒等她說話。

  姜寧輕輕笑了:“你是張局長是吧”

  張局長年紀很大了,他瞇起眼睛,依然沒回答。

  那是一種來自于權力的傲慢。

  姜寧:“聽說你快退了,不過我想,你應該退不了了。”

  話音落下,平房西邊,兩輛大眾轎車開了過來。

  車門打開,領頭的一男一女身穿深色西服套裝,黑色皮鞋,渾身氣質嚴肅。

  兩人身后則是以周隊長為代表的警察。

  深色西服男人走到張局長面前,出示證件,冷漠的說道:“張廣生同志,我們是省紀...現決定對你采取留置措施,請配合調查。”

  周隊長沉默無聲走上前。

  始終古井無波的張局長,此刻瞳孔猛地收縮,他僵硬的擠出笑容:“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們環保...”

  周隊長:“轉身,雙手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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