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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剪不斷

  夜,12點整。

  月亮被烏云掩遮擋,不見星星,夜空一片漆黑。

  夜風凜冽,呼嘯而過,校園內的樹葉發出“咔咔”聲響,如同被黑暗中無形的力量扯動,令人不寒而栗。

  白天充滿朝氣與熱鬧的校園,此時空無一人,連復讀班的學生,亦全部離開了教室。

  路燈盡滅,由于烏云遮擋,只有極其微弱的月光,透過云層灑落操場,愈發荒涼了。

  這個時間點,人們要么在家里,享受溫暖與安寧,要么在熱鬧燒烤攤連夜奮戰。

  然而,此時,一道人影利索的翻越操場的東門。

  落地后,柴威緊了緊身上的黑色外套,將兜帽戴到頭上。

  他遙望偌大的場地,感受夜風帶來的涼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眼迸發無匹自信,他念出了聲:

  “月黑風高,殺人夜!”

  不過,今日此來,柴威不殺人,只復仇!

  柴威邁出步子,將面孔掩藏兜帽之下,一步步向教學樓走去。

  柴威想起了曾經聽說的傳聞,據說,許多學校建立在墓地之上,用學生的朝氣,鎮壓那些邪祟。

  這等恐怖傳聞,倘若別人聽了,大晚上的出現在校園之中,必然毛骨悚然,然,柴威絲毫不懼。

  ‘鬼魅又何妨?見我也需讓三分!’

  柴威沐浴黑暗,他遙望遠處繁華都市的燈火,淡淡一笑,再穿越黑暗,走入教學樓的區域,直到抵達停車棚。

  柴威十分確定,嚴天鵬晚自習大課間騎行的那輛自行車,還存放在停車棚,并沒推走。

  因為他晚自習放學時,特別監視了嚴天鵬的動向,這個男人直接回了宿舍。

  白天,他剪錯了自行車,錯便錯了,柴威晚上再剪便是。

  至于停車棚的攝像頭?

  柴威冷笑,下午辦事時,攝像頭被他扭轉了方向。

  他走到車棚附近,仔細查看,發現攝像頭的方向,并沒被矯正。

  柴威搖搖頭,不屑:‘看來保衛處的人,也是一群廢物!’

  ‘號稱多么牛逼的王處長,就這點本事,簡直笑掉大牙!’

  柴威拿出手機,打開圖庫,翻到偷拍的嚴天鵬自行車,他對照圖片,從車棚里逐一尋找。

  很快,伴隨柴威的笑,他確定:‘找到你了。’

  望著面前這輛白色山地車,柴威鎖定目標,準備進行下手。

  只是,在這之前,他還要再辦一件事。

  柴威為了方便,工具還放在教室,他需先去取了工具,再回來剪斷剎車線。

  走出車棚時,柴威想到了晚自習的白雨夏。

  他千般萬般的表演,換不來白雨夏的注目,反而是后桌的姜寧,居然如此輕易的和白雨夏的說話!

  柴威從來沒這么憋屈過,對比之下,他簡直什么都不是!

  自詡為棋手的柴威,視眾生為棋子,一旦有誰敢忤逆,他便掀了這棋盤,屠了這人間!

  而姜寧,僅是他棋盤上,一顆不穩定的棋子。

  柴威眼神閃爍,仔細思考姜寧的弱點,對了,他有一輛電瓶車…

  只是,姜寧的電瓶車,放學后就騎走了,他需要找個好機會才行!

  機會,他有的是!

  一念至此,柴威的心情舒暢了開來。

  ‘等著吧,那一天,很快到來。’

  柴威摸出他的88兩只的獅子頭核桃,悠哉悠哉的登上教學樓,到班級里拿他的作案工具,老虎鉗子。

  整棟教學樓靜悄悄的,一身黑衣的柴威,如同特工一般,他拉開苗哲座位旁邊的窗戶,利索的翻入教室。

  再走到他自己的座位,柴威笑呵呵的摸向他自己的桌洞。

  只要拿到了老虎鉗,立刻剪斷嚴天鵬的自行車剎車線。

  剎車線斷了,嚴天鵬的下場必然凄慘。

  ‘得罪我柴威的人,終將付出代價!’

  他的笑容逐漸變態。

  可是下一秒,他的笑容,消失了。

  接著,變得驚疑不定。

  柴威:“臥槽,我工具包呢?”

  他手伸入桌洞,無論如何摸不到他的工具包。

  情急之下,柴威打開手機手電筒,朝桌洞照去,這下看清楚了,他的工具包沒了,里面的老虎鉗,自然沒了!

  柴威怒的爆粗口:“我草泥馬!”

  他想起了之前柳傳道在講臺上控訴的小偷,不出意外,他不翼而飛的工具包,肯定被那小偷順走了…

  柴威之前的風度,蕩然無存,他罵罵咧咧:

  “草,煞筆小偷,別讓我抓到你!”

  工具包里面裝了老虎鉗和其他的工具,幾十塊的價格,柴威能承受的起。

  但他現在著急用老虎鉗啊!

  柴威憤怒,激動,陰狠,還有一股憋屈。

  他發誓,他必將抓到小偷,然后狠狠的報仇,讓他知道,得罪自己是什么代價!

  含恨之下,柴威離開教室,重新跑回操場,從四中東門翻了出去。

  他在路邊找了一家還沒關門的五金店,買一把老虎鉗,又原路溜進校園。

  這一路的奔波,讓柴威出了一頭汗,不僅是身體上的疲憊,還有心理遭受的打擊。

  柴威對那個小偷的恨,濃郁到了極致,他恨不得弄死對方啊!

  柴威喘口氣,緩緩劇烈跳動的心臟,他進入車棚,找到那輛自行車,雙眼充滿火焰!

  他要用嚴天鵬的這輛自行車泄火!

  “都是因為你!”柴威抄起老虎鉗,“死啊!”

  柴威揭開老虎鉗,卡住剎車線,用力一按!

  然而,熟悉的手感,并沒出現,這款自行車的剎車線,似乎異常堅硬,他的老虎剪上去,居然紋絲不動!

  柴威虎口用力,猛地握按老虎鉗,還是剪不動。

  ‘不可能,不符合常理?’

  柴威納悶,他買的這款老虎鉗,是比較大的那種,剪一些鐵絲,鋼絲,根本毫不費力。

  柴威不信邪了,換了個位置剪,還是紋絲不動。

  “特么的,什么情況?”

  他換了輛自行車,瞄準剎車線,“咔嚓”一下,給剪斷了。

  確定老虎鉗質量沒問題。

  柴威又換到了嚴天鵬的自行車,憤怒剪下,那根剎車線依然不動。

  足足剪了二十分鐘,他連個痕跡都沒留下。

  柴威累麻了。

  他坐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草,什么鬼?”

  柴威含恨瞪了眼嚴天鵬的自行車,悻悻離開停車棚。

  河壩,外面刮了夜風,姜寧小屋關上門窗,黑暗與荒涼無法侵襲。

  窗臺上,姹紫嫣紅的花草盛放,增添了幾分生活的氣息。

  薛元桐扎了丸子頭,俏生生的坐在她的寶座,她在用電腦打游戲,她沒玩lol,因為姜寧不愿意陪她玩。

  自從和姜寧玩過一次之后,薛元桐愈發不想一個人單排了。

  她正在玩一款獨立小游戲饑荒。

  非常經典的游戲,往后十年,這款游戲移植各大平臺,哪怕是十年后,仍然擁有不錯的熱度,各大直播平臺,都能找到這款游戲。

  薛元桐在喂豬人,等到它們變瘋了,再辣手干掉它們,獲得更大的收獲。

  薛元桐嗜血亂殺,縱橫一世,不可匹敵,她是這個世界神靈!

  姜寧則翹起二郎腿,倚在沙發看漫畫,他看的哆啦A夢。

  漫畫書這種東西,姜寧小時候沒多少途徑接觸,大多是巴掌大的‘烏龍院’‘阿衰’。

  像這種板板正正的,印刷精致,如同書本一般的漫畫書,他只有在市區回來的堂弟姜君龍那,才能看到一二。

  姜寧看到津津有味,這時,他神識傳來微微波動。

  姜寧知道,他布下的東西,被人給動了。

  ‘還真去了?’姜寧心中好笑。

  晚自習時,他神識掃描到柴威,察覺到此人的異常,尋得端倪之后。

  姜寧給柴威觀察的那輛自行車剎車線,打了一道法術,進行臨時強化。

  結果,真如他所料,柴威確實行動了。

  姜寧想到:‘伱要是能剪斷…’

  隨手找的樂子而已,姜寧不再關注。

  他瞧向電腦桌上的果盤,喚:“桐桐,把我的葡萄拿過來。”

  薛元桐正沉浸在她無敵的世界中呢,結果被姜寧拎回了現實,更可恨的是,他居然還敢使喚自己!

  明明果盤離得那么近,他非要讓自己拿,把自己當個丫鬟了嘛?

  薛元桐不滿的說:“切,記住你的身份,不要那么使喚我好吧,你應該請求我!”

  姜寧:“哦,你把我的葡萄請過來。”

  校園。

  柴威忙活到凌晨一點多,結果白白忙活一場,剎車線沒剪斷,工具包還丟了,又累了一身汗。

  柴威頭一次發現,怎么壞人那么難當呢?

  他拎著老虎鉗,拖著疲憊的身體,狼狽的走向操場東門,準備回家洗洗睡覺。

  他明天一定買把大鉗子,可以剪斷鋼筋的那種,還就不信了,剪不斷區區一條剎車線!

  操場一如既往的黑,夜風吹過,吹走了汗意,柴威清醒了不少。

  他再一次翻越東門,然而,當他落地的那一刻,卻發現了不對。

  只見黑暗中,出現兩點幽光,借助微弱的月光,柴威認出那是一條野狗!

  低沉的野獸嘶吼聲響起,寂靜的夜晚中,異常明顯。

  柴威對上了散發幽光的狗眼,原始的獸性,令他心里咯噔一下!

  ‘麻煩了!’

  柴威盲調出手機手電筒,燈光照射,他看清楚那條狗,宛如一條小狼狗,身上是褐色毛發,有一道疤,齜牙咧嘴,眼冒綠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撲食。

  ‘它把我當獵物了!’

  柴威背后一股涼意,直沖天靈蓋,汗毛豎了起來。

  柴威天天干壞事,經驗豐富,他知道,見到野狗時,千萬不能慫,不能恐懼,不然會被狗嗅出恐懼,激發起它的獸性。

  柴威深吸一口氣,直視野狗,緊要時刻,他顧不上面子了,反正旁邊沒人。

  柴威的面目逐漸猙獰,怒瞪眼睛,爆發強烈的戾氣,喉嚨中出現低吼,仿佛準備咬狗了!

  “滾!”柴威踏前一步,怒吼呵斥。

  誰知對面野狗狗居然無視了他的架勢,直接撲咬了過來。

  “臥槽尼瑪,找死!”柴威怒了,他今天晚上憋屈的很,現在回家的路上,還能讓一頭野狗給欺負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

  他握住新買的老虎鉗,猛地掄了上去。

  河壩平房。

  被使喚的薛元桐很不開心,她連游戲也不玩了,點了暫停之后,跑到沙發教育姜寧,小嘴嘴叭叭叭說個不停。

  姜寧隨便她教訓,丟了顆葡萄吃,美美的享用。

  薛元桐看到后,有點不服氣,覺得太便宜他了,得想個辦法治治他。

  她小手抓走果盤里的葡萄,一顆一顆,全部塞到小嘴里,讓姜寧沒葡萄可吃。

  薛元桐鼓起臉頰,擺出勝利者的姿態,得意的瞧著姜寧。

  姜寧又捏了顆荔枝吃。

  薛元桐鬧了一會,望著外面的天色,“今天好黑啦!”

  “是啊,這種黑天最嚇人了,尤其是荒郊野外,沒有人氣。”姜寧順著她的話感慨。

  本來他不說還好,一說這種事,薛元桐怕的很。

  她等會還回家睡覺呢,需要從姜寧小院子,走到外面,再走到她家的院子里,整個過程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足夠鬼怪把她帶走。

  薛元桐越想越害怕,她問:“姜寧,你熱不熱?”

  “不熱。”

  “肯定熱吧,我都熱了,等會兒我們出去吹吹風,涼快涼快,多舒服!”

  “不,我怕凍感冒。”姜寧拒絕。

  薛元桐心里急壞了。

  她想了好幾個理由,可是姜寧根本不中計。

  無奈之下,薛元桐往沙發上一躺,外面那么嚇人,如果姜寧不送她回家,她鐵定不敢的。

  尤其是每次回家,關上大門的那一刻,她總覺有臟東西跑進院子。

  薛元桐躺好之后,眼睛一閉,把柔軟的毛毯拽到額頭,留下一句話,“我困了,晚安,姜寧。”

  只要她睡著了,第二天總能出現在自己房間里。

  姜寧瞧見她這副模樣,揶揄:“怎么,難道你因為怕黑,不敢回家,準備在我這睡了?”

  薛元桐回答:“我才不怕黑呢!”

  姜寧:“那,想跟我一屋睡覺?”

  房間里安靜了會。

  薛元桐脆脆的嗓音,自毛毯傳出:“我才不是想跟你睡覺,我是為了明早起床,好喊你吃飯,免得你又起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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