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
丁姝言目不斜視,只有輪到邵雙雙講話,她才將目光移向這位年輕無比的女人。
若是說,去年邵雙雙的容貌,還是二十七歲的女人,而今年,她的皮膚狀態,幾乎回到了二十出頭。
私下里,姑姑林涵不止一次斷定,邵雙雙能變年輕,定是因為長青液內部研發的藥物。
面對殘酷的時光流逝,容顏一日不如一日,縱使林涵這種掌握數十億投資項目的女人,亦是無法抵抗不老容顏的誘惑。
借助上次四中校慶的機會,林涵擺正心態,與老同學兼情敵的邵雙雙,友好商談,修復了關系。
如今兩人是當初同學中混的最好的一批,幾番接觸之后,倒是找回了一點曾經的情誼。
令丁姝言疑惑的是,僅依靠同學情誼,邵雙雙竟同意將林涵帶入長青液的會議廳,還是最高級別的會議,她難道不怕現在的消息泄露出去?
以長青液如今的知名度,若是林涵出去后,聯系媒體,曝出長青液下一步的動作,絕對能引起不小的風波。
丁姝言很難理解邵總的想法。
會議繼續,邵雙雙起了個頭:“談談同城快遞的建設吧。”
一個五十歲左右,長相儒雅的男人道:“我依然堅持之前的觀點,快遞體系的確能維持公司穩固,如果做好了,能起到護城河的作用,但以現在長青液單一化的產品,不用耗費巨大資金自建快遞體系,得不償失。”
“邵總,我和老金觀點一致,我們可以和其他快遞合作,如果你擔心影響產品形象,那么可以采用‘尊享送達’的方式。”
邵雙雙給否了:“涉及到用戶體驗,我不想與其他公司合作,這樣吧,盡快建設二線以上城市的直營店,圍繞直營店建設‘尊享’到手的快遞模式。”
“好的邵總,你之前提出在各個城市買地建店,會不會太耗費資金?”
諸如南市之類,倘若在繁華的商業街買地,將是一筆龐大支出,那些好門面光是租金,一年是百萬級別。
若是買店鋪,更是千萬,乃至數千萬,全國那么多城市一起鋪開…
邵雙雙:“資金有壓力?”
老金:“沒有沒有。”
長青液暢銷外國,利用兩月一涂的效果,大肆撈金,現金流源源不斷。
“嗯,具體細節你開完會后,和他們對,現在繼續下一個。”邵雙雙道。
老金聽后,默默記在心中,長青液最不缺的大概是錢了。
邵總養了幾個團隊,專門搜集奇珍異品,上個季度花了十幾個億,簡直如灑水。
一個小時后散會,林涵和丁姝言等人離開會議室。
會議室空曠了許多,邵雙雙面前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頗有威嚴的中年男人,另一個則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
“老寒,進度如何了?”邵雙雙詢問。
中年男人老寒匯報:“邵總,檢查組的成員選好了,共計36人,大半是系統里出來的,剩下的也是平時業務很出色的。”
“該怎么做你知道吧?”邵雙雙道。
老寒道:“必要時候,將采用強制措施。”
“嗯,明天你擬一份績效方案,和嵐姐她們商量一下,確定后報給我。”邵雙雙道。
老寒聽了后,心里對這件事的重要性又提了提。
長青液專門成了檢查組,他們這一趟出行的工作內容,是前往長青液各個分部,徹查貪污問題。
長青液實在是太有錢了,百億級別的體量,隨便沾一點,利潤便是百萬以上,不乏有內部員工動歪心思。
老寒在多個大公司工作過,知道大型企業內部,貪污情況太多太多了,好在,長青液如今處于起步狀態,問題不算多。
倒是邵總前瞻的眼光,令老寒高看一眼。
“具體的路程規劃,過段時間我發給你,隨時待命吧。”邵雙雙道。
“好的邵總,你忙!”老寒帶人退出會議室。
最后只剩邵雙雙,她嬌軀一落,整個人被老板椅裹住,眼角的淚痣嬌艷動人。
“等年中會結束,問問姜寧去哪里玩吧。”
她安排的人員,表面是檢查組,實則為姜寧保駕護航。
姜寧在國內任何城市制造問題,邵雙雙能為他第一時間解決。
“做到這種程度,他該多分我點水果吧。”
邵雙雙喃喃道,最近她媽媽沒少嘮叨,她指望靠水果堵住她媽媽嘴呢。
長青液內部自助餐廳。
林涵和丁姝言相對而坐,雙人大理石餐桌,擺放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她們選了一處落地窗前的卡座,窗外是清新翠綠的竹林。
丁姝言思索之際,林涵忽然說:“邵雙雙準備找你聊聊。”
“嗯?”丁姝言一怔,下意識問:
“聊什么?”
傍晚,太陽漸漸沉沒,世界如同被潑了涼水,酷熱逐漸消失。
“走,我們去大壩玩!”薛元桐建議。
“喲,你萬年不挪窩的,今天想動了?”姜寧覺得她很反常。
薛楚楚:“去大壩玩什么?”
“就瞎溜溜。”
“額,行。”
薛楚楚經常學習,閑空了便收拾房間,做家務,閑溜達的機會并不多,再說了,她一個人不知道溜達啥。
薛元桐臨走前,回望她的寶座秋千,東東被毛蟲制裁之后,暫時消停了一段時間。
不過,用不了多久,東東必定卷土重來,但,她有姜寧在。
他們沿田野間小路,一路登上大壩。
“桐桐,我們晚上吃什么?”姜寧問。
薛元桐:“先逛逛再說。”
傍晚的河壩熱鬧起來,人們走在路上,享受晚風的吹拂,小孩笑嘻嘻的玩耍,堤壩北邊的是一片片綠色花生田。
再往北,則是靜靜流淌的澮水河,站在壩上看風景,心境隨之闊然了。
薛楚楚不禁感嘆:“這里雖然是市郊,但環境比我們村里好多了。”
河壩平房距離繁華的市區很近,交通發達,能享受到學校,超市,醫院,況且風景秀麗,如同別墅。
她家買房子,真是買對了。
如果有一個地方養老,薛楚楚寧愿選擇這里,而非是回村。
她輕輕走動,裙角被輕柔的晚風吹起,衣擺時起時落,仙氣飄飄。
“桐桐你大學畢業了,準備在做什么工作?”薛楚楚聲音柔和,讓人如沐春風。
薛元桐踮起腳,將步子邁開,她每一步的間距,與姜寧一樣,只是在模仿的過程中,她步伐很滑稽,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聽到楚楚的話,薛元桐暢想道:“我以后可是準備開飛機的!”
薛楚楚汗顏:“目標的難度…有點大。”
姜寧:“什么叫有點大?難如登天好嗎?”
“誰說我不能登天!”薛元桐,“只要左腳踩右腳,就能上天了。”
“你上啊?”姜寧戳破她的謊言。
“沒吃飯呢,沒力氣。”薛元桐板住臉,裝作嚴肅的模樣。
只是她白嫩嬌軟的臉蛋,配上比姜寧矮了一大截的個子,讓她毫無威嚴,反倒有種嬌憨的小女兒態。
他們走走聊聊,一路往東,若是時間充裕,順大壩前行,即可抵達四中踏青的公園。
薛元桐好奇,如果一直往東,最終能抵達哪里。
大壩東邊的行人變少了許多,更加清凈。
天色漸暗,薛元桐和楚楚講話,討論晚飯吃什么。
她一天沒零食吃,饞的快死了,如果不來大壩散散心,薛元桐害怕她無法控制內心的惡魔,將盛零食柜子活吞。
薛元桐突然想吃涼拌菜,市區有家涼拌菜特別地道好吃,晚上來點涼拌菜,再來點炸串,再到楚楚家搬西瓜,用豆漿機榨汁,完美了!
姜寧神識一動,望向前面二十多米外。
他撿起了掉在柏油路的東西。
薛楚楚看到手機背面,被咬了一口的蘋果圖案,說:
“有人掉了蘋果手機。”
姜寧掃了掃屏幕,4.0寸,iphone5系列,ho鍵沒金邊,確定是iphone5。
“屏幕碎了。”薛楚楚說,只見屏幕裂了兩道,邊框也有摔痕。
姜寧按了按ho鍵,屏幕亮起,內屏完好,外屏碎了。
薛元桐和楚楚是好孩子,沒占為己有的想法,撿到東西應該物歸原主,如果別人給感謝費的話,她們才會勉強收下。
“姜寧,我們等等失主。”薛元桐提議。
確定之后,他們站在路邊等了十分鐘,依然沒人來,薛元桐還想吃飯呢,不可能一直等。
她把買涼拌菜的想法告訴姜寧,決定把手機順路送到派出所,交給專業的人負責。
三人往回走,沒兩百米,手機鈴響了。
“失主打來的嗎?”薛楚楚猜測。
姜寧滑動接聽,按了免提,手機喇叭傳出粗獷和焦急聲,急促的問:
“你拿了我手機?”
“我撿到的。”姜寧說,“你屏幕摔碎了。”
提前講好屏幕碎裂原因,可以一定程度避免對方糾紛。
那邊立刻跟機關槍一樣,質問:“不可能是你撿的,肯定是你偷的,你給我等著,我手機有丟失定位,我現在就去抓你!”
“你敢把我手機弄碎,你等著賠錢吧!”
“敢偷我手機,你知道我是誰嗎?”
對方一連串的囂張話語,令薛元桐和薛楚楚神情不悅,太狂了吧。
姜寧回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的手機馬上沒了。”
對面立即傳來一陣叫罵。
姜寧手指彈動,收回一道特殊的靈力,靈識印記已種下。
他沒想上門揍對方一頓,僅僅為了預防。
姜寧掛斷電話,關機。
薛元桐:“太氣人了,明明是我們撿到的,他偏偏誣陷我們。”
薛楚楚斟酌著說:“不講理,如果把手機給他,說不定被訛錢,屏幕碎了的。”
“嗯,確實。”姜寧贊同。
薛楚楚:“不如我們…”
她的意思是,將手機放回原位,不管不問,任由對方找到。
姜寧接話:“不如讓我給你表演一番。”
說罷,姜寧往南邊走了幾步,走到路邊,他轉過身,視野越過下方的田野,鎖定北方的澮水河。
薛楚楚隱隱有想法冒出:‘他難道…’
正當她覺得不可能時,便見姜寧腳下一踏,然后一、二、三,待到第三步,他胳膊后甩,以一種極有爆發力的姿勢,猛地掄出。
那iphone5如同一張撲克牌,被姜寧以45°角旋向天空,以極快的轉速,跨越一百多米的田地,旋入寬闊的澮水河中。
薛元桐興奮:“哇!姜寧你丟的好遠!”
她視力超級好,甚至能望見河面有幾個水漂濺起,薛元桐還數了,一共五個水漂。
薛楚楚傻了,距離太遠太遠了,從河壩到澮水河的距離,足足有一百多米,相當于標準400米跑道一端到另一端的距離。
薛楚楚從未見過,有人能扔那么遠,她驚詫無比,簡直不敢相信。
她記得以前上網,無意間看到訊息,扔手雷的最遠記錄好像只有100米。
手雷雖比手機重,但手機不是球形,難度并不會減少多少。
姜寧拍拍手,心情舒服許多,他輕松愉快:
“我把手機扔了,看他還怎么找。”
薛元桐是堅定的擁護者,“就是就是,竟然污蔑我們,太可惡了!”
“說話還難聽!”
薛楚楚瞧著桐桐同仇敵愾的模樣,她突然有種預感,哪怕姜寧作惡,說不定桐桐甘愿成為幫兇。
不像她,扔了手機舒服是舒服,可總覺得,把人家手機扔了,有一種內疚感。
姜寧察覺到楚楚的狀態,開口道:“有的人無法無天,以為世界圍繞他轉,適當給點教訓挺好的。”
薛楚楚聽了后,沉默了一會,說:
“其實我們碰到這種人,可以由他犯惡,以后他遲早做出更大的惡,惡人自有惡人磨,他終究會受到懲罰。”
說完,她又認為,這種手段,好像也很殘忍呢?
姜寧笑了兩聲,眉角微微向上揚起。
他提步往前,走得不快不慢,留給薛楚楚一道瀟灑挺拔的背影:
“惡人自有惡人磨?而我,就是那個大惡人。”
薛元桐聽后很開心,她跟上姜寧,踩著他的影子,學他走路,驕傲的吶喊助威:
“不愧是我家的姜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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