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死牢馬甲成圣第129章猛男降臨 鄭修只身返回陰暗的情趣地牢。
心神一沉,進入心牢。
深沉無邊的灰霧如觸須般游動,隔絕于柵欄之外。
沒有任何耽擱,鄭修坐在白骨椅上,游桌上,鄭白眉睜開眼睛。
“拼命是吧?”
他還真不慌。
鄭修冷冷一笑,對方將鳳北一口一句“怪物”,徹底點燃了鄭修的怒火。
想起一路上與鳳北的點點滴滴,他知道鳳北只是一位遭逢不幸,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她不該承受這些非議。
人類似乎就是這樣的一種生物,會對“異類”另眼相看。
這就是所謂的“歧視”。
目光投下,鄭修察覺到古怪之處。
“怎么回事?”
在中心往南,大約蜀州地帶,代表了驛站鳳北的迷你人偶忽明忽滅,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見狀,鄭修心頭一震。
鳳北出事了?
這不可能。
鄭修沒有猶豫地將手指戳向鳳北的臉蛋。
想要直接以老祖降臨,開啟自爆大招。
然而。
失敗了。
熟門熟路的鄭修第一次在驛站鳳北門門外,吃了閉門羹。
漆黑的漩渦剛生成,里面代表了“傳送”的黑色門扉閃爍不定。
“鳳北出事了!”
鄭修心中一沉,無法直接傳送到驛站,讓鄭修幾乎可以肯定了這一點。
“她進了鬼蜮?”
鄭修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假如異人自帶的“鬼蜮”被另外的“鬼蜮”所覆蓋,是否會產生一種類似于“信號屏蔽”的效應?
在下山路上,鄭修其實偷偷摸摸地摸了一下鳳北身后的畫卷。
他當時此舉還引起了鳳北的回頭,瞥來怪異的目光。
她不知道鄭修的打算。
鄭修按照自己的經驗,若那副畫里真的內生鬼蜮,他只要觸碰了,就能在游桌上生成“鬼蜮坐標”,并得到“發現某某鬼蜮”的提示。
然而并沒有。
如今驛站鳳北遭到封鎖,鄭修只能這般推測,那副畫的確藏了鬼蜮,但想要進入,不能走一般的途徑,得走不尋常的道路。
看來,驛站鳳北的信號的確是被屏蔽了,才能解釋這種現象。
“怎么辦?”
鳳北遠在千里之外的蜀州,他此刻身在皇城,鞭長莫及。
站起、坐下、站起、坐下。
幾番起坐,鄭修很快冷靜下來,片刻后,他換了一個化身。
仍是勐男畫師。
指頭再次戳在迷你人偶鳳北的臉上,這一次,灰霧漩渦生成,漆黑的門扉比上一次穩定了不少。
一根幾乎肉眼難辨的細線將鄭善與鳳北連接。
那根細細的線是啥玩意兒?
鄭修一愣。
你將強行進入‘驛站鳳北’。
鄭修沒來得及疑惑太久,緊接著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感襲來,意識被漩渦卷入,進入黑色的門扉中。
蜀州。
將軍鎮。
黎明將至。
“哈哈哈哈——”
虛鼠此刻的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大落大起,最后高高起飛。
縱身從房頂上落下,虛鼠小心翼翼地接近落在地上的畫卷。
眼前,再無鳳北。
再無那個異人。
虛鼠看向畫卷的眼神難掩狂熱與激動,他盼了這些年,盼的就是鳳北去死。
夜主曾說,在某些機緣巧合下,走同一道門徑的異人與非異人相互殘殺,是存在“奪舍詭物”的可能性。
前提是,他需要得到“劊子手詭物”的認可。
奇術師行走門徑,大多數人活了一生,并不知道自己所走的門徑,這條道路的終點是誰。
正所謂無知是福,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畢竟一道門徑的“異人”獨一無二,天下間走同一門徑的人成千上百,誰也差不過誰。
但偏偏,虛鼠走的是劊子手門徑,他也知道,鳳北則是天生就站在了劊子手門徑深處的“異人”。
換言之,他這一生若無其他機緣,都將屈尊于“鳳北”的腳下,一世不得翻身。
這成了虛鼠的心病。
許多年前,虛鼠在鳳北面前不顧尊嚴跪下求饒的瞬間,虛鼠就已深刻地明白了這一點。
他親身體會了鳳北的恐怖,以及面對鳳北時,那種發自心底的無力與恐懼。
當鳳北一手將下弦陸撕成碎塊后,虛鼠本以為自己死定了。
然峰回路轉,鳳北消失了。
“哈哈哈!我贏了!不愧是夜主!原來如此!”
虛鼠走向地面的畫卷,邊走邊發出難以壓抑的暢笑,名為“鳳北”的巍峨高山壓在心頭太久,虛鼠的笑聲似是在抒發這些年的壓抑與憤怒。
至此,虛鼠終于明白夜主的布置。
來的是誰,死的是誰,原來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鳳北背著畫卷,出手了。
這件事既可悲又可喜。
可悲的是,包括顧秋棠、君不笑、周八指在內,他們所有人,都是夜主的“誘餌”。
可喜的是,最終成為誘餌的人,不是他虛鼠。
“站住!”
斗獬經過一番內心掙扎,總覺得虛鼠此刻看起來像極了“反派”,想起仙姑廟中的經歷,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那個鳳北就這般被食人畫給吞了。斗獬一邊怒喝一邊沖上前想要爭奪畫卷,書頁翻動,斗獬竟早已寫下的臺詞念出。
一個個文字在身旁飛舞,化作他的精湛奇術。
“拋開事實不談,你這般囂張難道就沒有一點點錯?”
文字化作力量,如同一記重拳,無形無色,向虛鼠轟去。
“你他娘真的要反夜未央?”
虛鼠橫刀在前,被一股沖擊擊退幾步,稍稍驚詫于這小子還有點手段,便欺身上前,與斗獬纏斗。
斗獬走的是文人門徑,一身奇術都在書上,虛鼠在隱姓埋名前,也是手上沾滿了血的狠人,幾下便將斗獬打趴在地。
“不識抬舉!”
虛鼠那把如同鋸子般的重兵在斗獬身后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鮮血直流。
虛鼠從來都沒將斗獬放在眼里,他一腳踩著斗獬,看著斗獬背后的傷口,用刀刃當著斗獬的面,一拖一拉,斗獬視如寶貝的手抄書,化作一地書頁散落。斗獬怔怔地看著辛辛苦苦抄了好久的書就這樣被虛鼠一刀撕了,心頭似在滴血。
一腳踩著斗獬的后腦,將斗獬壓在地上,虛鼠嗤笑道:“你若老老實實地,我也不想為難你一個小后輩,可你偏不識抬舉,丟了性命,怪不得別人。”虛鼠壓低聲音笑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奇術是什么?”
斗獬屢次受創的臉再遭重創,被踩在地上發不出聲音。
“被我的刀留下的傷口,將血流不止。你見過別人殺雞不?殺雞時會用一把刀割開雞的喉嚨放血,雞先是痛苦慘叫、掙扎,隨著血越流越多,雞會抽動,最后越來越涼…嘎!就這樣,沒咯!”
虛鼠說罷,不顧渾身顫抖害怕的斗獬,將畫卷小心翼翼拾起。
忽然,一只蒼白的手憑空伸出,一閃而過,畫卷憑空消失。
楚素素將手捂在懷里,跌跌撞撞地往外逃。
前方的路被一堵影子高墻擋下,楚素素如盲頭蒼蠅般在奇異的空間內亂跑,卻找不到出口。
虛鼠如貓抓老鼠般走在街頭,追上楚素素,一腳從背后將楚素素踢倒在地。
楚素素口吐鮮血,畫卷從懷里落出。
這次虛鼠不上當了,將畫卷捆在背后,穩穩的。
“盜門?”
虛鼠一眼看出楚素素走的門徑,心生詫異,將鋸齒大刀掄起,一刀朝楚素素背后噼下。
“沒想到你們親眼看見那怪物鳳北的不祥后,還會站在她那邊。從今天起,世間不會再有名為‘鳳北’異人!我梁淵,將成為真正的‘劊子手’異人!”
“是嗎?”
忽然。
虛鼠背后響起一個冰冷漠然的聲音。
楚素素聞聲回頭,看見了令她無比驚懼的一幕。
只見虛鼠背后的畫卷,竟勐地打開了一個虛幻的漩渦,偉岸的身影自漩渦降臨,如勐男下凡般壓在虛鼠身上。
虛幻的身影快速凝實,在虛鼠驚愕回頭時,勐男一伸手將虛鼠的脖子擰到背后。
就是本該面朝前的腦袋,勐男一擰,轉了一百八十度,到了腚后。
脖子斷了。
虛鼠逐漸擴散的童孔里倒影出勐男那納悶的臉。
“什么玩意?那么脆?”
鄭修本以為會焦灼一會,沒想到一冒頭就看見虛鼠的脖頸,剛好聽見了虛鼠發出跳反宣言,鄭修沒有猶豫就出手一擰,干脆利落。
這不,巧了,出現的位置剛剛好,順手極了。
虛鼠死了,半張臉定格了不可思議,半張臉定格了張狂,倒是一副值得記錄的名畫。
“以后可試著畫一些‘擊殺特寫’,說不定能漲不少歷練值。”
鄭修從畫中出現,虛鼠軟趴趴倒地,鄭修為防奇術師有詭異的“復活”奇術,往虛鼠的尸體上剁了幾腳,將頭和胸口徹底踩碎后,鄭修默默撿起了畫卷。
一系列的變故讓楚素素驚愕不已,此刻她來不及感謝與提問,驚訝地指著鄭修的身體。
“鄭大叔,你的身子…”
此刻在楚素素眼中,鄭修的身體就像是即將熄滅的燭火,忽然變得真實,忽然又變得透明,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鄭修握緊畫卷時,身體凝實了幾分。
“鳳北在畫里!”
鄭修將畫卷緊緊捆在身后,他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自畫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