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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遵紀守法忠烈侯

  小小的打臉橋段鄭修看在眼里,暗暗發笑。

  疤老六這次如此強硬,鄭修記在心里。

  這人可深交,有事他是真的上啊。

  當然,真換人了鄭修也不慌。

  現在可是在牢獄里,牢獄里可是囚者的地盤。

  化身如今的能力已經超乎想象,他只需偷偷摸摸發動投影,以化身目前的肌肉,扛下三十杖輕輕松松。

  疤老六將刑杖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落鄭老爺屁股上,連聲兒都沒,隔空打人。

  傳令官后來實在看不下去了,只能閉上眼睛。

  “三十杖刑罰”算是揭過,接下來等待鄭老爺的是漫長的收監。

  收到什么時候,得等層層判決下來再說。

  三樁慘案懸而未決。

  刑部尚書周吉,強行壓下,說是先讓六扇門先查著,得細細查、慢慢查,不容出錯。

  而鄭修這邊。

  一眨眼又是一周過去了。

  十一月末。

  寒意更深,風拂過時,令人感到初冬的凜冽。

  這些日子倒是有些古怪。

  頻頻有人,來到獄營設宴,說要見鄭老爺一面。

  官職由小到大:六部當中,主事、都官、員外郎、郎中,林林總總,先后來了十余人。

  不說老爺全副心思撲在了鬼蜮中,且他們非要讓鄭修到地面上見面,要去鄭修沒安全感的地方,鄭修統統不見。

  理由全是:“我鄭修是遵紀守法之人,絕不干有違大乾律法之事!”

  這話說出去,誰都不信,可偏偏合情合理,所有來找鄭修的官員,悻悻而返,吃了個閉門羹。

  吃癟同時,朝中漸漸傳出風聲。

  那鄭浩然之子,忠烈侯,首富鄭修,真如此遵紀守法、忠肝義膽?

  這時代官員們雖不信神佛妖魔,但總有吉兇避諱。像之前的史文通,也是不愿深入牢中,怕沾了晦氣。那些來找鄭老爺的官員,心思大抵相仿。回去只需說鄭老爺不見便是,有了交待,何必搭上自己的前途官運。

  鄭修平靜刷副本的日子沒過多久。

  直至十二月初一。

  黃昏。

  疤老六急匆匆走下階梯,差點摔了一跤。

  “鄭老爺不好了!”疤老六一把蹲在牢前,兩手扒拉著柵欄,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拉布拉多。

  鄭修仍是閉著眼,形同假寐。

  疤老六早已熟悉鄭老爺“嗜睡”的習性,沒有廢話,直奔主題:“殿下!殿下親自來了!說要見你!”

  鄭修在鬼蜮中正與王蒼云拼得刀光劍影,有來有回,一聽外面有聲,伸出脖子速速送了人頭,睜開眼,來了興趣。

  “哦?哪位皇子?”

  “是二皇子!他在上面設了盛宴,說是要等你出去,有那啥?要事,相商!”

  鄭修笑了,瞇了瞇眼,意味深長:“原來是二皇子!”

  疤老六正準備打開牢門。

  不料鄭修在太師椅上連起身的動作都不曾有,一抖繡花錦袍,搖搖頭。

  “你就說,鄭某戴罪之身,絕不出牢。真要見鄭某一面,便讓那高高在上的殿下…進來坐呀。”

  鄭老爺重新閉上眼,躺了回去。

  哎喲賊老天老子扒拉你個后庭花叻!

  疤老六一聽,嚇得腿都軟了,直罵天道不公,萬物為狗。

  他好說歹說,好言相勸,想說二皇子得罪不得。

  鄭修暗道他都搞我了還談什么得罪不得罪?

  于是鄭老爺直接躺太師椅上,耍起無賴。說疤老六你若有種,就將我拖出去。

  疤老六打開門鎖,求老爺出去。偏偏鄭老爺鐵了心一動不動,疤老六最終無奈,只能咬咬牙,伸長脖子將頭往墻上一撞,額頭撞破了皮,流了點血。

  鄭修一愣,看疤老六朝自己這邊眨眨眼,然后又閉了回去,一副氣若游絲、奄奄一息的模樣。

  鄭老爺暗暗朝疤老六豎起大拇指,朝外高呼:“不好了不好了!六哥不小心撞墻昏死過去了!”

  一陣混亂過后。

  僵持了大約半時辰。

  “哼,都是廢物。”

  甬道盡頭,傳來一聲怒斥,二皇子殿下,捂著口鼻,走下階梯,徑直朝關押鄭修的甲字房走來。

  在二皇子身邊,跟著幾位錦袍俊漢,不似官差,更像是二皇子身邊的親信。

  疤老六只是獄營頭目,他的直屬上司擦著滿頭冷汗,跟在二皇子身后,命人趕緊將丟人現眼的疤老六抬出去。

  “忠烈侯鄭修,見過二皇子殿下。”

  鄭修意思意思,拱拱手。

  “大膽!”二皇子一旁,有俊美狗腿子冷聲輕吠:“見殿下竟不下跪?”

  鄭修笑著,指了指自己:“你可認識我?”

  “皇城首富,鄭浩然鄭將軍之獨子,誰能不知?”

  那人語氣冷冽,顯然要給鄭修一個下馬威。

  鄭修搖搖頭,瞇著眼笑道:“你認識,卻沒完全認識。你可知道,當年圣上賜鄭家‘忠烈侯’爵位時,特批我忠烈侯,除上朝外,即便見了圣上,也可免去跪拜之禮,以告慰我爹在天之靈。”

  這也是鄭修不樂意去當官的其中一個原因。

  朝下不用跪,上了朝就得跪了呀。

  若鄭修是真的土生土長大乾人,倒無所謂。可兩世記憶融合,跪父母天經地義,跪皇帝嘛,鄭修總覺得心里膈應。

  這官,不當也罷,哪有當首富舒服?

  鄭修心想,又道:“我爹,鄭浩然,護國英雄,為國捐軀。你讓本侯爺跪,是想說我爹的功績不作數,還是想說圣上說的話如同放屁?”

  那人一愣,霎那間冷汗涔涔。

  鄭修接著轉向二皇子,笑容不減:“殿下,幸虧鄭某與殿下熟悉,知殿下心系大乾百姓,待人隨和。不然,他這般發言,若傳出去,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怕有心人造謠,說你的下屬,會不會有圖謀造反之意呀?殿下下屬若有謀反之意,殿下您…咳咳,鄭某言下之意,擔心殿下遭受流言蜚語呀!”

  鄭老爺不愧是開大乾最大的連鎖布莊生意,一張嘴,一頂頂天大的帽子往對面扣。

  無名狗腿子臉色煞白,不復英俊,當即跪在地上,拼命扇自己耳光子。

  “呼。”

  二皇子微微一笑,向鄭修走近幾步:“忠烈侯說笑了,卑賤下人一時口快,豈能當真?”

  他開始有幾分捉摸不定。

  莫非鄭修知道宮中內幕?

  可即便有他的家眷通報消息,父皇病重一事,并未傳出,連許多大臣都不曾得知,鄭修又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怎會知曉?

  若不知曉,他二皇子明面上并未與鄭修撕破臉皮,鄭修一張嘴句句掏心,顯然是話里藏刀。

  “你們都出去。”

  二皇子揮揮手,遣走下人。

  如今這方圓空間,只剩二皇子與鄭修二人。

  …不對,還有一人。

  燕州太守江高義剛蜷被窩里剛睡醒,便聽見了了不得的對話,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完蛋了!

  江高義畢竟是當過官的,將頭縮進了草堆里,千呼萬喚,那二皇子別往這邊瞧。

  江大人恨不得此時此刻,自己又聾又瞎。

  二皇子還真沒料到鄭修對面住了鄰居,待其他人出去后,二皇子面色一寒,但瞬間變回溫和笑意:“你猜到宮中出事了?”

  “猜出一二。”

  鄭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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