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遜灣廣場的事。
亞伯找了魯迪·朱利安尼與老皮特·瓦隆。
后續,他是有告知布隆伯格的。
這個項目,在對那兩個老頭說之前。
他早就對布隆伯格說過。
布隆伯格也已經退驢轉象。
已經被確定為今年象黨,參加紐約大選的候選人了。
這種事事后要是不對布隆伯格說。
可能會引起雙方之間一定的誤會。
對亞伯這種做法,布隆伯格心里具體怎么想,亞伯不得而知。
但在表面上,布隆伯格是支持亞伯這么做的。
大概是布隆伯格也清楚。
他和亞伯兩個人加起來,也很難一口吞下哈德遜灣廣場這個超級項目。
它涉及到的各方面,實在是太多太復雜了。
要是能夠一兩個人就吃下,它估計早就被建好了。
“....看這里。”
布隆伯格把一份很薄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彭博社調查的,整個項目附近的地塊,還有它們的主人。”
“老實說我看到確切的數字以后,有點頭皮發麻的感覺。”
“不填海造陸,只有10.5公頃的土地。可是這10.5公頃的土地,卻有215個主人....”
布隆伯格看著亞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什么?
亞伯當然清楚了,他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意味著僅僅只是拆遷,就足夠讓人廢掉太多的精力和精神了。”
那10.5公頃的曼哈頓島土地,它們當然是有主人的。
曼哈頓島上,就不會存在沒有主人的地皮。
這個由半島改造而成的小島,它已經繁榮了超過兩百年。
其中有一百年的時間里,是作為整個美國的金融中心存在的。
在最近五十年的時間里,它甚至直接升級為世界金融中心之一。
這樣的一個地方,它的地皮怎么可能沒有主人,哪怕是那么一平方英尺。
之所以說這10.5公頃土地,是曼哈頓島最后的熱土。
是因為在上世紀的規劃中,這片已經有四十年沒出現新建筑的老城區。
它沒進行過改建,模樣還與幾十年前一樣。
這與曼哈頓的繁榮現代化的形象,可以說截然不同。
按照市政.府的規劃,紐約在90年代初期就想把它推倒重建。
但涉及的利益面太多了,太多業主反對。
最終不了了之。
就變成了放在市正府檔桉里,城市改建廢桉之一。
隨著時光流轉,新世紀到來。
曼哈頓島越發的繁榮。
作為島上最后一片老街區,它又靠近海邊。
任何進出曼哈頓島的船只,都能看得到這片地方。
一片摩天大樓旁邊,是看起來就很破舊的舊街區。
這種對比,讓它越來越顯眼,越來越引人注目了。
很多第一次坐船參觀曼哈頓島的外來游客。
他們都很驚奇于這樣一個繁華至極的。
資本主義的大本營。
都二十一世紀了,怎么還有這么破舊的街區。
僅僅是從整個曼哈頓島的市容來看。
它都有被改造的必要。
這就是這10.5公頃土地,需要改造的原因。
也是它能被改造的原因。
但問題是...
誰又能搞定這10.5公頃土地,那夸張的兩百多個主人?
亞伯也不知道平行時空中,紐約市政.府最后是怎么搞定的。
他有猜測。
也許是2008年以后,那次超級金融危機的原因。
金融危機雖然挺過去了,但是美國也元氣大傷。
紐約也一樣。
在那種大環境下,可能是金融危機,促使了想要提升紐約經濟的市政.府。
終于開始舍得花大力氣來整治這個問題,各方面也因為整體經濟的原因,開始支持市正府的這個決定。
又或者是在那次大危機中。
那兩百多個業主有很多人破產,不得不出售他們最值錢的地皮。
總之平行時空中,這塊舊地改造,是在2008年以后才提上日程,在2011年以后才勉強開始的。
想到這里,就連亞伯都覺得頭疼了。
“好吧。邁克爾。”亞伯開口道: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開始?”
“先從說服那些地皮的主人開始吧。”布隆伯格提出了一個最笨的辦法。
但可能也是最好的辦法。
“組建一個專門的游說公司。”
“讓這個游說公司的人,去和這些地皮的主人談一談。”
“不管是從他們手上,直接買下地皮。還是讓他們參股,以地皮作為股份,加入新的開發集團。”
“還是其他的,一切可以使用的辦法。”
布隆伯格說:“只要愿意合作,那就一切都可以談,都可以愛紐約。”
“要是不愿意合作...”
彭博社的創始人,露出了他作為一名稱職的資本家的樣子。
“那他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商業上的敵人。”
“面對敵人,我覺得我們可以用任何辦法去打擊它。”
“上帝也會贊同我們這么做的。”
“明白。”亞伯也沒什么好辦法。
除非這時候,有外國的航母艦隊,開到了曼哈頓島旁邊。
否則的話,這種事就連白房子出面也沒卵用。
“你不能出面組建這個公司。”亞伯想了想說,“你今年有更重要的任務。對我們的這次合作的推動,更加的重要”
“我也不太好出面。”
“由我來組建這個公司的話。會讓我們的工作難度變得更高。”
“那些家伙們,絕對會把價格提得更高,因為大家都覺得我有錢。”
布隆伯格笑了出來:
“什么叫“大家都覺得你有錢”?你本來就很有錢啊,親愛的史密斯先生。”
亞伯聳聳肩,“總之就是這個意思。我們需要另一個合作者,一個可以辦事的合作者。”
“到時候我可以在背后出錢,你在背后推動,我們的合作者在前面辦事。”
“我認為這種模式,能夠讓效率更高一些。”
布隆伯格也贊同。
彭博社的創始人說:
“三角形是所有圖形里最穩固的。我贊同你這個看法。”
“那么...”亞伯想了想,“邁克爾,你認為我們應該挑選誰,做我們的合作者?”
布隆伯格提了一個姓氏。
聽到這個姓氏,亞伯想了想。
他忽然也覺得,讓這一家人來干的話,可能真的比較適合。
“他們會同意嗎?”亞伯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結果布隆伯格卻對他擺擺手,“這就看你的本事了。我親愛的搭檔,你和他們的關系,顯然比我更熟。”
亞伯仔細一想,好像貌似真的是這樣。
“好吧。”
亞伯說:
“我會試著去聯絡一下。但我并不知道我們敬愛的檢察官閣下,愿不愿意陪我們趟這趟渾水。”
“我拭目以待”布隆伯格微笑。
亞伯除了在金融方面有天賦以外。
他有另一個在商業和做事情上的優點。
那就是他行動力很強。
想到什么,想做什么,很快就會去做,很快就會去執行。
這其實也是優點。
他中午才剛剛跟布隆伯格討論完畢。
下午的時候。
他就去找那個潛在的第三方合作者了。
紐約,曼哈頓地區檢察官辦公室大樓....隔壁的一家咖啡館里。
“我喜歡這家咖啡館的藍山咖啡。他們把它調制的富有韻味。”
咖啡館里,羅伯特·莫根索對亞伯侃侃而談。
檢察官的對面,坐著的是亞伯。
在檢察官閣下旁邊,則坐著曼哈頓地區檢察官辦公室,助理檢察官佩姬·莫根索小姐。
亞伯也不知道這個老家伙,為什么每次和自己談事,都要帶上他的孫女。
就只是因為自己,曾經對他孫女,表達過某方面的意思嗎?
亞伯不清楚,他面帶微笑:
“相比于藍山的苦澀,我還是更喜歡哥倫比亞或者埃塞俄比亞的瑰夏。”
“哦?”
羅伯特又粗又厚,已經全部白了的濃厚眉毛挑了挑。
“佩姬也喜歡瑰夏,她說她喜歡那種草木花香的味道。”
“額...”亞伯不由自主的看向佩姬。
發現后者也正在用澹澹的目光,看著亞伯自己。
“好吧。那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愛好,佩姬。”亞伯對佩姬微笑。
佩姬也對他微笑了一下,但沒有開口。
趁著開場白過了,亞伯馬上把事情轉入正題。
“羅伯特。”亞伯說:“我找你有事。”
羅伯特微笑:“當然。誰又會沒事,找一個大檢察官呢?”
“每個找我的人都有事,就是從來沒有人想要在一個老頭子寂寞的時候,陪老頭子喝喝咖啡聊聊天。哦,除了我可愛的小佩姬。”
亞伯心想,我和你可沒這么熟。
“曼哈島南部,哈德遜灣城市廣場。”亞伯沒有理會老家伙的“自憐自哀”。
亞伯說:“有沒有興趣加入?”
“加入....”
羅伯特聲音終于有了幾分凝重,“已經有一個團隊的嗎?這可不是個小事情。”
顯而易見,在這座城市里當了25年檢察官。
比任何一個紐約市.長,都要更加的熟悉這座城市情況的羅伯特。
僅僅只需要亞伯簡單的一句話,就知道亞伯在說的是什么東西。
“是的,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團隊。”亞伯睜眼說瞎話。
“一個強大的,足以讓這件事成功的團隊。”
“羅伯特。莫根索家族有多少財產?你就不想在這些財產之外,再給自己的子孫后代多留一些福澤嘛?”
羅伯特澹澹道:
“我們可是清廉的司法家族,我們的每一分財產都來得合理合法。”
“但是...”
老家伙話鋒一轉,“我們畢竟人口眾多,并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為美國的司法公正工作。總有一些孩子,他們需要找一些事情做。”
“所以..”
羅伯特看向亞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史密斯先生。”
“明白。”亞伯笑了起來。
“說說你的團隊都有誰。”羅伯特道:
“要是合適,或許我們也會加入,但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莫根索隨時可以退出。”
“好。”亞伯也很爽快,他直接說:
“這個團隊目前只有兩個人。我,布隆伯格。”
羅伯特:“.....我收回我剛才的話。”
“那如果我把這種說辭,換一下呢。”
“換成這個團隊里,有一個世界首富,最少也是紐約首富。還有一個未來的紐約市.長呢。”
“未來紐約市.長......”羅伯特沉吟了一下,“布隆伯格不一定能成功。他的競爭對手也很強大,紐約現在也不比以前,象黨不再一家獨大。”
“至于首富。”
羅伯特微笑的看著亞伯,“你是在說你自己嗎?親愛的史密斯先生?”
“巴菲特和灌木,都入股了史密斯資本。”
亞伯面無表情:
“其中巴菲特以160億美元的股票、現金,認購史密斯資本4股份。”
“親愛的莫根索先生。而這家公司的股份,我目前有92。”
“除此之外,我在史密斯資本里,還有著接近150億美元的托管資金。”
“在史密斯資本之外,我還有一家在全美國可以排到前十五的銀行。”
“我還有米高梅,還有尹麗莎白后花園,還有其他多家公司。”
“等今年福布斯再更新他那個破榜單的時候。我想福布斯會告訴你,這顆星球上最富有的人到底是誰。”
“這么快嗎?”羅伯特明顯被亞伯的話震撼到了。
老頭子知道亞伯有錢。
但沒想到他這么有錢。
“沃倫·巴菲特,他也選擇了你...”
顯然亞伯的那么多說辭,都抵不過巴菲特的信任。
在老一輩的美國人觀念中。
投資風格穩健的巴菲特,在這個領域更值得他們信任。
羅伯特也是。
“莫根索可以加入。”羅伯特的口風又變了。
“但前提是....布隆伯格真的可以成功。”
“只要布隆伯格成功了。”
“那你說的這件事,才真的有希望。”
亞伯深深地吸了口氣。
羅伯特·莫根索的這個反應。
也算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一個可能性。
這些老頭子老家伙,全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很難因為一番說辭,或者說客的鼓動,就讓他們輕易下定決心。
除非能讓他們,見到成功的希望。
或者讓他們,能夠看到得到利益的機會很大。
這些人才會真的選擇下場。
或許是布隆伯格也知道這一點,彭博社的創始人才不親自出面。
才讓自己來吧。
想到這里,亞伯點了點頭。
“可以。不過到那個時候,莫根索可能就不是我們最優先的合作者了。”
亞伯說:“只要布隆伯格真的成功了。會有更多的人,想要成為我們的合作者。”
羅伯特笑瞇瞇:
“莫根索并不介意只當合作者之一。我想你們有再多的合作者,應該都會考慮讓我們加入的。”
這個老家伙!
亞伯牙癢癢的,因為這個老家伙說的沒錯。
誰叫那10.5公頃的土地,就在曼哈頓島上。
誰叫在曼哈頓島,起碼在這老家伙退休或者死掉之前。
司法這一塊,就是莫根索說了算呢。
那10.5公頃土地的清剿工作,勢必會遇到非常多的司法問題。
要是沒有老家伙的坐鎮,可能還真的會出現大問題。
就像羅伯特說的一樣。
即使布隆伯格成功了。
這件事,也一樣必須給莫根索留一個位置。
“好吧。”亞伯吐出這口氣,控制住想給老家伙一巴掌的想法。
“那就再等等吧。我想再等一段時間,我們就會在這件事上,成為合作者了。”
“我們很期待。”羅伯特繼續微笑。
“好了。”
老頭子忽然站起來,“我還有些工作,要回去處理一下。”
佩姬也跟著站了起來。
但她卻被爺爺按著肩膀,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們年輕人聊一聊。要是一年后,我們真的成了這件事的合作者。這方面的事情,也會是佩姬和她的父親負責。”
“作為未來的主要合作者,你們更應該彼此熟悉對方才行。”
“年輕人們,聊一聊吧。”
說著羅伯特也不給兩個人拒絕的機會,轉身就悠悠地離開了咖啡館,往旁邊的檢察官大樓走去。
咖啡館里。
亞伯與佩姬隔桌而坐,氣氛帶著澹澹的尷尬,也很安靜。
這種安靜持續了幾分鐘。
亞伯覺得這樣呆下去也不行。
他主動開口:“佩姬,近來過得怎么樣?”
“還不錯。”
“還不錯是有多不錯?”
“....”佩姬抬眼看著亞伯,那湛藍的美麗眼眸好像會說話一樣。
好像在說,你這個話題很無聊。
“哈哈哈”
亞伯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一和佩姬聊天。
他就特別喜歡,把她逗得脫離那種安靜學霸氣質。
可能這就是學渣對學霸發自內心的挑戰吧。
經過這個開場白以后,兩個人總算是可以稍微聊聊。
但也沒呆多久,亞伯便起身告辭了。
一來是他不大想招惹,莫根索這種正經的司法豪門。
二來是佩姬那對眼睛,總讓他覺得她能看穿一切。
不大能招惹,又聰明的有點過分的漂亮女人。
亞伯的想法是能避則避,并沒有太大的不好的心思。
告別了佩姬·莫根索,坐進車隊之中的凱迪拉克凱雷德以后。
亞伯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今天比較正式的工作,算是全部都搞定了。
想了想,亞伯對司機安迪說:“去伍爾沃斯大廈吧。”
伍爾沃斯大廈,是史密斯資本的第一個辦公地點。
后來公司才搬遷到現在的史密斯大樓。
但在伍爾沃斯大廈,亞伯買了一個“停機坪”的使用權。
在那上面,他可以乘坐直升飛機,進行紐約市輻射范圍內500公里左右的出行。
工作完成了。
他想去一下,已經被改造成尹麗莎白后花園的紐約皇點十三路一號。
去那邊放松放松。
趁著現在不下雪了。
坐直升飛機去是最好的。
不過倒霉的是,車開到一半,曼哈頓又開始下雪。
車隊只得調頭,直接前往曼哈頓的碼頭。
不能坐直升飛機,改坐游艇過去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