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時辰后,草原劍修們趕到了雙溝集。
兩個攻擊群層次分明,候蔦和掌握身劍術的三十一名金丹在前,石柱等老修稍微拖后呈扇面遙遙圍住雙溝。
沒有戰前動員,候蔦舌綻春雷,一聲大喝,聲波滾滾向前,喝聲中隱含雷意,這樣出其不意的雷喝之下,任何修真生物都會下意識的對天威產生反應。
位置確定!
三十二道劍光匯成劍流,滾滾向前。
童子機,童子裊,是地獄星的兩個犯修,也是很少見的親兄弟入罪被罰的案例,做了什么就不用講,反正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大勢力,就有了這樣的結果。
在地獄星的犯修,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也沒有一個是真正罪無可恕的,真正惹得天怒人怨的早就被當場格殺,還給你養老的機會?
但肯定是沒長眼的,在和大勢力的對抗中估錯了形勢。
他們被投入地獄星的時間并不太長,不過幾十年,但他們的運氣很好,服刑幾十年后就遇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直到現在身處錦繡大陸,他們也沒搞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
也無須想那么多,珍惜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一住m.quanzhifash
對他們兩個來說,回到母星就是他們最大的,唯一的心愿,因為他們還上有高堂,那是無法割舍的情懷。
幾百歲的金丹老母親還在,在正常人類世界中不可能,但他們的母親卻是妖族,活得久一點當然也不意外。
他們現在的成就其實都是來自母族的遺存,這也是他們迫切希望回去進孝的原因,錦繡大陸不是長久之地。
這些犯修在地獄星空間通道打開最后一剎那,那是根本談不上什么秩序和團隊的,什么道統,什么獄友,什么交情,在自由面前都一文不值,所以一涌而出,毫無組織性。
在歲末城上空,讓錦繡大陸修士看的目瞪口呆的狼奔豕突并不是裝的,而是真的,他們其實真的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所謂的牢頭那只是在監獄這個特殊環境下才有的位置,才有一定的約束力,等大家出來了誰還認你這個?
都是膽大包天之輩,個個都有自己的想法,有誰會在監獄中聽牢頭的,出來后還聽你的?
很少,除非極少幾個真正仁義的,又有實力有手腕的。
他們兩個也被裹挾其中,身不由己的往外沖,當發現自己處身一個嶄新的世界時,往人少處跑就是每個犯修的心思,因為人人都知道,如果有某種力量要抓他們回去,聚團成群就是最愚蠢的做法。
天女散花。
跑出去后,才各人有各人的應對,但對他們這些初次進入錦繡大陸的人來說,找當地修士詢問狀況局勢,地形地貌,都是最簡單的事,或者直接從某個坊市買本大陸修真概略,了解一些基本的東西其實并不難。
他們是逃修,可不是難民,不會為生活所迫,還有足夠強悍的自保能力,這樣用不了十數日,也基本個個都知道了眼下的處境,一個好消息是,沒人來抓他們回去,如果他們自己不鬧事的話,當地土著修士也不會找他們麻煩。
這是一個雙方互相忌諱的局面,當地修真勢力怕他們聚眾鬧事,畢竟這些犯修的平均水準還在土著金丹之上;而逃修們也怕土著元嬰真人對他們下手,這樣互相忌憚下,雙方的相處還算是融洽。
凡間逃兵亂匪人人喊打,是因為他們為了自己的生存就不得不去偷去搶,逃修們沒有生存壓力,所以對錦繡大陸凡人生活基本毫無影響,他們就是再傻,也知道在進入一個新的修真世界后,老老實實做人才是最重要的,至少在摸透這個世界的規則之前。
他們兄弟兩個就是逃修大潮中的一員,在初步了解了錦繡大陸的概況,結交了幾個酒肉朋友,對自己的將來也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這時候的逃修們,大概分成了幾個部分;
一部分遁往海外島嶼,取其自由自在,不用受人約束,獨自修行,以備來年錦繡開天。這些人的修行需求比較少,能夠做到自給自足,心性也比較平淡,不求轟轟烈烈。
還有一部分相信大隱隱于朝的道理,不是想參與什么,而是修行資源離不開大陸的供給,他們這些人可沒資格進入藥王鼎的青霧,所以也就無從補起。
最后一部分人就是想做點什么的,不甘于寂寞,只求快意平生,這些逃修在錨鏈派來的二十名核心金丹的串聯鼓動下,或者去某個本地道統碰運氣,或者希望在某個區域單獨拉起自己的地盤人口。
大概主要就是這三個方向,但童家兄弟還有所不同,不同在于他們的修行法門,是接近魂修的存在,特長就是吸食死去修士的魂魄,加以凈化,再放其回歸輪回,這樣的功法其實也算不上惡,甚至還可以理解為善,畢竟他們留下的是魂魄的戻氣而不是魂魄本身,但即使這樣,他們也會在修行中盡量隱藏自己的秘密,不敢為旁人知曉。
很多人類修士其實都是不講道理的。
但他們的特點就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去往海外島嶼,因為無魂可以吸食;隱居于朝等自然生死也是太慢,所以就只能尋找一種方式,既能不參與戰斗,又有沖突的地方。
在大陸游蕩時,他們偶然間得到了一個消息,有錨鏈都天修士苗人龍成功取得一個體脈道統的信任,成了一名貨真價實的道統傳播者,正邀請各方逃修道友前往草原匯聚,共商大計。
在沒有找到別的辦法之前,他們也就只能來這里碰碰運氣,雖然也知道這樣的匯聚怕不是長久之計,但機會險中求,總不能因為有危險就什么也不做吧?
于是就被安排到了代陶國,又被派駐在雙溝集,準備入侵草原。
必須承認,這個目標選得還不錯,沒有元嬰真人的存在,讓所有人都放下了一顆心。
好像也能有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