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搬遷,未來也不再會出現大量修真力量出現在江寧城的情況,所以這些年來吳門也不再考慮修真對凡人生活的影響問題,反正以后就是再想看也沒得看了。
四艘大型浮筏出現在內庫大門前,除了有內庫的本庫人員外,還有監督人員,保衛人員。
每一個箱柜在搬運上浮筏前都必須經過候蔦的簽字畫押,然后通過浮筏運輸,在瑯琊山新山門處再由胡道人簽字收下,最后由候蔦率人搬箱入庫。
很繁瑣,卻能最大限度避免這個過程中可能出現的錯漏。
候蔦站在浮筏前,看著手下庫丁們裝筏,這并不是一個力氣活,卻是一個仔細活。他同樣對此小心翼翼,畢竟,他的計劃是在新山門中展開,任何的錯漏都有可能造成上面對內庫的重新審核,那對他來說就麻煩大了。
一艘浮筏大概能裝不足百個箱柜,四艘裝的滿滿當當,候蔦在玉碟上簽字畫押;其實這事就應該由金丹修士來做,卻不知怎么大家都躲的遠遠的,
明哲保身,是每個道門修行人的必修之課,有好處不能讓,有責任那就下面去頂;一二千年的傳承下,道門亂七八糟的奇怪事比剡門那是一點也不少,甚至尤有過之。
駕馭浮筏的是金丹,沿途護送的是金丹,但簽字畫押的卻是個自然境小修,就是這么魔幻;因為知道不可能會有人來劫筏,卻有可能丟失寶貝…
很快的,裝箱完畢,內庫人員紛紛跟舟,四艘浮筏起在空中,向瑯琊山方向飛去,這其中的距離并不太遠,也不過三千來里,以金丹上修的能力,一天即可抵達。
沿途無話,這是吳門的地盤,只要看到四艘龐大的浮筏上吳門醒目的標志,就沒有一個不退避三舍的。
第二日清晨,在太陽初升中,瑯琊山露出了她的妝容。
山門寄放瑯琊間,溪鹿群道且共閒。冰雪能回草木死,春風不化山石頑。《六經》散地莫收拾,叢棘被道誰刊刪?已矣驅馳二三子,鳳圖不出吾將還。
道人們還是很有眼力的,瑯琊山作為吳門的山門,在吳國境內無出其右者,集險,峻,雄,偉,麗,蔥于一身。
鳴騶響幽澗,前旌耀崇岡。青冥臺砌寒,綠縟草木香。填壑躋花界,疊石構云房。經制隨巖轉,繚繞豈定方。新泉泄陰壁,高蘿蔭綠裳。
四艘浮筏在經過簡單的盤詢后,向一座山峰落去;因為山門初立,一切還未形成規制,護山大陣也遠未成型,所有的東西都在草創摸索中,所以防備還很不完善。
但這種事你不先搬進來就永遠完善不了,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僅只護山大陣,怕沒有百年都見不到模樣。
新山門的內庫格局可就要比江寧城中強出太多太多,沒有可比性;前者是仙境,后者是豪宅,就不是一回事。
這是一個連綿的建筑群,宮殿鱗次櫛比,都是以瑯琊山當地的鐵木所建,十分的堅固;道門不同剡門,他們不喜歡石頭房子,這是根深蒂固的理念差別。
器物庫就在其中一個高大的整體宮殿前,主殿足足有百丈長,數十丈闊;這還只是主建筑,周圍還分布著數十座附屬建筑,應該各有功用,其中就包括守庫人員的居所。
山門形制和城市形制有很大的不同,這里遠離了凡人世界的喧囂,接自己的家人過來暫時是不行的,就只能修行生活都在瑯琊山上,需要適應。
眼前的一切,在候蔦眼里都很新鮮,也很震撼,看得出來吳門在財力上比東南楚門還要雄厚,建筑格局處處壓丹陽山一籌,為了面子,幾乎是舉全國之力,吳門也是拼了。
他是第一次來這里,但卻不知道之前的劉一守有沒有來過,他的判斷是肯定來過,但次數不多,所以現在就要處處小心了。
內庫主殿內早已打造完畢,甚至就連防御法陣也構造成型,擁有絕對權力的也就是他們幾個管庫主官,就算是他們也必須經過一套嚴格的流程才能進入內庫,比如一個老規矩,進出內庫就絕不能帶空間裝置,等等。
近四百個箱柜被搬進內庫,候蔦和胡道人做了交接,胡道人松了口氣,
“好了,你們通天境器物內庫到目前為止已經安全歸位,一件不差;剩下的就是整理安置,數萬件之多,需要不少時間;好在大家在這里也沒什么事,就為門派做貢獻吧。”
在幾位金丹主管的見證下,內庫落閘自封,同時法陣開啟,以后不是他們內庫人員,就是尋常金丹也不能擅闖,唯一有資格的就是那些嬰變真人,但真人們誰又會看得上他們這些小孩子的玩具?
連候蔦在內,現在的器物內庫人員有九人,正常狀態下他們會白天開庫,晚上封庫;但現在還處于閉庫期間,他們將用一年時間對數萬件寶貝重新登記造冊,建立完備的檔案。
這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每件寶貝,它的五行屬性,新舊完好程度,功用范圍,都必須有一個完整的東西整理出來,再打造成玉冊,上報高層閱覽,下放修士參考。
候蔦站在眾人面前,“諸位師弟,門派既然交給我們這樣一個艱巨的任務,我們能做的就是怎么盡快的,完美的完成它,才不辜負門派的信任。
困難就不要提了,一年之內誰也不要想著離開,這里就是你們的家,有什么困難可以向我提,我解決不了自會向上面請示;大家都是修行人,就不要再說什么累不累的屁話了。”
舉目環顧,大家也沒什么好說的,好在時間也最多一年,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
“咱們內庫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八個分庫,其中甲乙丙丁戊分屬金木水火土五行,己庚兩庫是五行外器物,辛庫則是老舊破損之庫,這個以后是要重煉的。
我的意見,從五行開始分庫?”
眾人沒有回答,但有人卻專門和他對著干,
向天行站了出來,“先易后難,為什么不先把那些破損老舊之器先選出來?省得留在外面耽誤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