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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一個任務

  「有一件事,你去做一下。」

  候蔦一聽,想都沒想,「您說,必不辱使命。」

  他和瞽叟結識數十年,從來都是他有求于人,卻從未給瞽叟做過任何事,這讓他心里常自不安;瞽叟飄泊不定,他也實在找不到可以盡力的地方,現在終于等到了這樣的機會,遂毫不猶豫,和之前對于正行的推搪敷衍完全不同。

  「去找一個叫秋石的天心閣修士,他可能有些事需要你去做。」瞽叟微微一頓,還是稍微解釋了一下,「我客居歲末城,蒙天心閣多有照顧,總要回報一二,自己不便,又沒有可用之人.....「

  候蔦立刻表忠心,「弟子不敢自稱得用之人,但前輩永遠可以把弟子當成可用之人,稍后弟子立刻去找這位秋石道長,聽他吩咐。」

  瞽叟擺擺手,「不急不急,不急這幾天;但你這樣去可不成,剡門那一套東西在大陸的辨識度太高,就是眾矢之的,所以,你需要改變自己。「

  候蔦一楞,「您指的是?」

  「無論形容相貌,還是功術手段,都要改變;形貌嘛,我早年得了件東西,大概勉強也能瞞得過去;功術嘛,你就用你那玄光之法解決問題吧,或者再加一雙拳頭?」

  從袖子中翻來翻去,一大堆的零碎,最后翻出了一塊布,毫無特點,臟兮兮的,就仿佛是一塊抹布?不方不圓還缺角,甚至還有裸—露在外的線頭…....

  不敢挑剔,應承道:「敢不盡力?」

  瞽叟站起身,路過兩人身旁時,罕見的對一直沒吭聲的白清淺說了一句,

  「小朋友不錯,沒有欲望也不是什么壞事;這地方養人,留下來沒什么壞處。慢慢踱出院子,消失在里弄拐角之處,候蔦也不敢放出神識探查,太不禮貌。等瞽叟完全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公母兩個面面相覷,候蔦就很抱歉,

  「娘子,對不住,最后選了一個這樣的地方。

  白清淺卻比他看的開,「為什么說對不住?我本來也在舉棋不定,現在還省得自己費神了。

  而且有前輩高人指點,就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可能,咱們這是賺到了啊。」

  「賺到了?」看了看手中的抹布,現在離得近了,能夠清晰發現上面的污垢油漬,看起來真的是什么都擦的。

  「抱歉,食言了,我又有事做了。」

  白清淺一笑,「早晚的事,既然身在局中,又怎么可能真的悠閑?尤其是你.....但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是一位老人家,我還以為這段行程最終會以你師叔的招喚而結束呢。」

  候蔦撇撇嘴,放下狠話,「他想都別想!」

  白清淺也把目光放在那張布上,充滿了好奇,「候郎,這塊布,這塊寶貝你倒是戴上試一試啊。「

  候蔦就有些抗拒,「是不是應該先洗一洗?我看這上面還有鳥糞,真的是拿它擦桌子的,還新鮮著呢。」

  說歸說,也不可能真的去洗,一時間也看不出來怎么用,只有最簡單的方法,往臉上一蒙.....

  頓時,一種奇異的感覺抓住了他,就感覺是一層膜貼在了他的臉上,無縫銜接;眼前浮現出數十個頭像,有男有女,英俊丑陋,仙子惡婦,甚至還有獸形妖臉,熊臉虎臉驢臉,當然也有狐臉蛇臉貓臉.....

  一時間童心大起,他選了其中一個狐貍精的形態,但是,毫無反應;知道是寶貝辨雌雄,不能隨便亂選,于是就選了......

  一頭驢。

  對面的白清淺嚇了一跳,躥出老遠,如果不是心知這就是她的郎君,恐怕就要大喊出聲,但仍然斥道:

  「好丑!快變回去!」

這東西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它能  改變一個人的修士氣息,而這才是修士變身中最難的那部分。

  候蔦嘿嘿笑著,雙手簸張,做勢欲撲,「媳婦,晚上咱們就用這個身體......」白清淺一直在往后退,「你休想!」

  很神奇的東西,候蔦取下抹布,遞了過去,「你試試,很好玩的;修真界有很多類似的變幻器物,但這個還有些不同,很自然,很貼合,是個好東西。「

  白清淺好奇的接了過來,拿在手上又有些猶猶豫豫,「不會取不下來吧?或者有什么影響?」

  候蔦就鼓勵她,「不能,你看我方才不是用的很正常么?瞽老不會捉弄我們的。」白清淺慢慢把抹布蓋在臉上,一時間卻什么都沒有發生,候蔦仔細觀察,知道這是她還沒拿定主意,還在那些選擇之間猶豫。

  下一刻,一個所有女譜中最美麗的仙子模樣就出現在他面前,女人拿出鏡子自照,表示比較滿意。

  候蔦一旁攛唆,「要不晚上你就戴這個,咱們看看運動時或者情緒變化時會不會掉下來?」

  白清淺堅決不同意,「不行!候郎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候蔦接著出主意,「我知道你不愿意變成其他人的樣子來.....要不變成狐貍精?哎,別走啊,變成蛇精也行啊,我不挑......」

  這是一件很不錯的寶貝,至少在白清淺作為商家接觸的這么多同類型器物時還沒見過比它更好的;惟妙惟肖不說,關鍵是氣息融合很自然貼切,不像其他的換容物件在激烈的情緒變化或者大幅法力波動時都會出現形神不符的破綻。

  唯一的缺點是,不能隨便換容,當處于一種形貌時必須先退回本來面目才能選擇另一種面相,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候郎,你說這位老人家會讓你去做什么呢?」白清淺真正擔心的還是這個。

  「不是前輩讓我做什么,而是那位秋石道長讓我做什么,是天心閣讓我做什么。」「候郎,如果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就可以得到天心閣的關注了?如果天心閣都承認了你,剡門就沒道理不給你一個真傳位置,這樣豈非容易得多,也不用在教內爭來爭去的。」

  候蔦一哂,「前輩讓我換容而去,用意就是不想讓我憑這次的幫忙來得到什么;所以,整個期間我都不會暴露,這是承諾。

  至于我的真傳位置,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助,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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