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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技壓金丹

  黑須道人的猶豫只不過一瞬間,終究,贏下這場斗法更重要。

  在刷動明光的同時,抬手擲出一個法盤,是名分光盤;作用就是分光化影,積聚威能,把明光威脅從散亂無序變成秩序井然。

  此盤一經擲出,立刻大量吸收黑面道人的法力儲備,明光暴盛,就仿佛一輪初升的太陽。

  旁觀三人看的十分緊張,因為他們是知道這門分光術的厲害的,威力暴增一倍,出手無法控制,如果真的失手殺死這劍修,之后怎么向司空府交代?

  不出絕技不能贏,出了絕技又怕后患無窮....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劍修實在是太過倔強,和金丹修士斗法你就不能適可而止么?還能丟面子不成?

  你一個自然境小修兀自不退,還希望金丹上修主動退讓?

  斗法之際,最怕有人不知進退。

  眾人心情忐忑,攔又不是,放任也不是_但分光盤的聚光何等快捷,容不得過多考慮,聚散之中,就要搖光而出。

  候蔦暗自點點頭,這樣的搖光開屏他只憑手持長劍抵擋不住,自然境和金丹境的差別真實存在,這里也不是野戰,不好化形身劍,那么....

  飛劍輕巧的稍一回轉,在分光盤上空一兜,一道雷霆驟然劈下,整個分光盤淬然炸裂,就仿佛當空一朵巨大的煙花盛開。

  候蔦收劍而立,黑須道人呆如木雞,他不明白,自己威能強大的聚合分光盤為何在雷霆下如此脆弱?

  稍頃,面色掙扎,「是我輸了。」

  他這里一認輸,剩下三名閬中派道人臉色變得沉凝,藍在田不敢出頭,因為他實力最弱,明王開屏最大限度只能壓縮到十九道,威力明顯不夠,就只能還是兩位師叔來。

  斑須道人跨前一步,面上再無輕視之意,而是依足規矩平輩行禮,「老夫藍向禮,冒昧向都尉討教一二。「

  候蔦仍然是持晚輩之禮,「道不分高下,人需敬長幼,請賜教。」

  斑須道人背脊一挺,同樣是明王開屏,背后如孔雀般開出八道明光,看起來只比黑須道人只少一道,實力相差無幾,但其實在控制上差距很大。

  黑須道人的九道明光才成不久,運轉之間艱澀阻滯,不能光隨念轉;但他這八道明光已經成就超過十年,仿佛真正是長在脊背上一樣,就是憑空多出的八條臂膀。

  劍修能持劍硬擋黑面道人的九道明光刷動,卻未必能擋得住他這八道!他有這信心,唯一擔心的是....

  斑須道人這里明光如扇,開屏燦爛,聚勢之下就要刷將出去,但候蔦這一次可不會任由他來主動,對劍修來說,不管是什么樣的斗法,最忌諱的就是被動應敵。

  既然古雷符已經露了底,一次是露兩次也是露,也不可能永遠壓在箱底。

  在斑須道人一屏明光將刷未刷之時,飛劍已經射了出去,同時,一道雷霆劈下,斑須道人身后屏光在雷霆之下淬然崩散,光影支離破碎,就仿佛陽光下被打碎的一面鏡子,散亂斑駁。

  心中巨震,尤自不甘心,鼓動丹田再次聚光,等搖光初成時天空又是一道雷霆劈下....

  如此三次,斑須道人面如土色,低頭退去,一言不發,顯然,這樣的打擊讓他平生第一次對自己的所學產生了懷疑,一個低境界自然境修士都能讓他的明光無光,這門技藝還怎么保證閬中派在大陸修真界廝混?

  還剩最后一位銀須道人,身后明光發散,竟然只有三道!這距離嬰變期的一道已經很接近了,應該也是古閬中派現存修士中境界實力最強的一位。

  是雷霆力量依然無敵,還是明光開屏技高一籌,這是所有人都在期待的答案,但銀須道人卻沒有把答案示人。

  屏開既合,三道明光又收入體內,長嘆一聲,「這道雷霆我無能為力,小友劍技了得,雷霆犀利,我不能及...."

  銀須道人沒打就認輸了?這出乎大家的意料;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臨陣退縮,是真的認為自己對付不了雷霆,還是不想把古閬中派最后的面子丟在這里?誰也不知道,也沒人敢問。

  更讓人意外的是,劍修提出了一個讓人措手不及的要求,「這明光開屏之術,前輩可愿傳授?」

  黑須道人眼神一厲,「都尉何必欺人太甚?」

  候蔦卻不理他,「這門技藝當不止于此,晚輩誠心實意,還望前輩成全。」黑須道人還待分說,卻被銀須道人止住,「都尉愿學,老夫敢不傾囊相授?」

  看劍修離開,青龍節堂內異常沉寂,良久,斑須道人打破了沉默,「師兄?」

  銀須道人長嘆一聲,「有一點他說得對,我古閬中既無法獨立生存,總要找個依靠,不是剡門就是道門,再堅持傳統就很不合時宜;既然他肯學我閬中技藝,至少代表了一種態度?道門會學么?他們不會,他們只會扔給我們一堆道門功術,然后在歲月中我們會失去一切。」

  黑須道人,「師兄決定了?」

  銀須道人不由苦笑,「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我古閬中派這百年來為了渡過契滿變生這一關,故意兩面下注,對剡門若即若離,對道門百般迎合,不就是為了看清楚某些背后的東西么?

  現在雖然還不能說已經完全看清楚了,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古閬中派的嬰變老祖在仙去時為徒子徒孫們定下了一個方略,以確定道統方向最后的選擇;大陸所有稍微有點遠見的勢力都在為大變做準備,他們當然也不例外。

  就是想確定在大變中到底是死心塌地的站在剡門一方?還是轉投道門?這個決定會對這片土地造成深遠影響,需要慎重。

  他們采取的方法就是,故意疏遠剡門,親近道門,以此觀察各方的反應。現在的結果大概已定,剡門遵守了約定,在契約期內并沒有暴力干涉牧帥府內務,哪怕諸般不滿,最后仍然依足規矩派了個自然境修士過來解決問題,手段是暴烈了些,但本來就是剡門劍修的風格。

  道門卻不一樣,只是把他們當成攫取資源的一個工具,隨時可以拋棄。銀須道人眼神變得堅定,「就這樣吧,上報玉京司馬府,請派新牧帥上任,牧帥府中我們的人也不要超過半數.....另外,告訴子弟們,從今日起,是修習閬中道統還是剡門道統,由他們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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