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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攔路搶劫

  浮筏很快越過界河,向安和境內飛去。

  候蔦在浮筏內守株待兔,等待可能的變化。

  他心里很清楚,中軍府利來亨這一群人是不可能只把希望寄托于都尉府上,任他擺布的;在剡國在平涼州這些人可能不得不借重他,但在安和國內,他們有更大的后臺。

  這些人一定不會閑著,在調查真相的同時,也一定會做點什么比如,給北安和一脈添添堵什么的。

  護送這一程,可以通過對手的著力強弱來判斷對方的態度,對他而言,既然已經鎮守一方,就再也無法避免和安和道門打交道,包括其背后吳門勢力的插手。

  與其被動承受,不如主動接觸.....也順便看看老相好。

  平涼州的調查就交給李十朋和蘇靈運,他們的任務就是把水攪渾,越渾越好倒不急于解決什么;這需要一個過程,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這么一條普普通通的浮筏,兩個普普通通的女修,半路攔截不是什么難事,有他在這里保護,萬無一失。

  他是這么認為的。

  一路行來,波瀾不驚,別說是攔截就是偶遇都沒有.....是她們的動作太快,那些南安和的道人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三江府,集山川河流雋秀于一身,在整個安和國內也可以算做是最富庶最發達的地區;府下無數小城,各有特點,爭奇斗艷。

  扶風城也是三江府下無數小城中的一座,民風樸實,與世無爭;在這個這里沒出過什么大修,也沒有什么風云人物,至少對扶風城的老百姓來說是這樣。

  修真世界中,和整個大陸局勢的紛繁復雜就有些格格不入,屬于那種關起門來自己過小日子的地方。

  日子很平淡,對普通凡人來說那些所謂天地變化距離他們太遠,再是變化生活總要繼續,柴米油鹽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這一日,渭水橋邊,高高的城墻上,一個中年道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墻頭,沒人注意到他,就仿佛和這墻這水完全融為一體。

  在他身側還有一個年輕道人,畢恭畢敬,肅然而立。

  中年道人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贊了一句,「好一個遺世獨立的環水之地,這里的安靜正是我等修道之人可遇而不可求的,嗯,那人就是出身這里?」

  年輕道人點點頭,「好教黑師知曉,此人正是出自扶風城一介小吏,被安和愿壇選中,后來因緣際會去了剡國才有了之后的發展,沒想到幾十年后竟然也成就了自然之境,成為剡門一州都尉,鎮守一方的大人物。」

  他是南安和的一位感神境弟子,這次是陪黑師過來辦事,有些倉促,但消息來得急切,也就顧不得諸般準備。

  就在數日前,來自剡國中慶府的消息稱,中慶都尉候蔦有可能隨北安和貨筏南下,來三江府秘見北安和一脈,這是兩國消息中極普通的一個消息,還無法證實。

  本來,這樣的消息聽過也就算了,但在南安和道人們眼中普普通通的消息,放在吳門上修的眼里卻并不普通。

  候蔦這個人,也算是吳門修士的一個小心病,這么些年下來引起了不小的麻煩。雖然限于境界層次還遠稱不上心腹之患,卻是一顆妥妥的瘤子,正在飛快的由良性向惡性轉變,從肌肉皮膚向內腑擴散中。

  從幾十年前的西南論道開始,這個人就進入了吳門修士的視野,后來更憑一已之力在離支海造成吳門力量的覆滅,這其中都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吳門精英,甚至可能還包括金丹大修。

  其人自被調去平涼州擔任都尉后,就被吳門納入觀察的視野,有專門的眼線監視其人一舉一動,就是擔心這個一貫和吳門不對付的家伙又會翻出什么風浪。

事實證明  ,他們的擔心并不是空穴來風,來平涼州一年就發生了如此惡性的搶掠事件,說和他沒關系誰信?只不過做的比較隱密,讓人抓不住把柄而已,只從整個事件的過程中就能嗅到一股濃濃的海腥味。

  沒人是傻的候蔦在按照自己的節奏搞風搞雨,隱藏在中軍府后的某些勢力也在默默注視著他;因為地處平涼州,是剡國的地盤,暫時還沒人敢過去動手,但只要他自己一動,那就是自尋死路。

  雖然并不能確定此人一定會和北安和的貨筏一起返回,但只要有一定的可能性,就值得一試。

  這就是黑道人匆匆趕來這里的原因,因為沒有把握一定能留下此人,所以他選擇了扶風城;賭的就是如果此人真的在浮筏上,那么他們就一定會順便路過這里,以解數十年的鄉愁。

  無聲無息的解決此人,就是他來這里的目的。「你可以走了,這里已經不需要你,多留無益。」年輕道人有些遲疑,「黑師,我.....」

  黑道人擺擺手,「這里是北安和的活動區域,雖然也沒分那么清楚,但你留在這里沒什么好處;這就是一場偶遇,我偶然來了這里,偶然發生了點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就只是路過....

  我要提醒你的是,剡門一州都尉也算是封疆之士,一旦有什么問題他們的報復會非常酷烈,可不是你們南安和一脈能夠承受得起的。」

  年輕道人苦澀的點點頭,知道自己留在這里于事無補,反而會平添變數,

  「如此,弟子明白了。」

  他當然明白,能和剡門做對的,就只有吳門,而不是現在殘破不堪的安和道門。

  眼見年輕道人依言離開,黑道人神態平靜,既然來了,就要爭取把這件事做的漂漂亮亮,首尾干凈。

  吳門這些年下來也不是沒對這個劍修實施降維獵殺,但此人行事小心,行蹤不定,就很難充分安排;就像這一次,他得到消息也很倉促,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盡全力做到最好,他可不想再像同門那樣失手了。

  一個金丹上修如此處心積慮的暗算一個自然境修士,這有些丟人,但鑒于之前的事實,他很清楚這個劍修很邪門,輕忽大意不得。

  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里的環境,他決定為了保險起見,再多做些準備,務求一擊而殺。

  嗯,以一種很特別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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