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勝光雖然沒辦法給出確定的答案，但他的提示和設想非常重要，尤其紅將軍有一槍逆流的成功先例，更是給賀靈川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揭現了成功的可能，就是一道希望的曙光，讓賀靈川知道，這條路最后能走成。
然后，他才能朝著這個方向披荊斬棘。
鐘勝光再叮囑：“還有，小心保密。”
元力一旦可以內用，盤龍城的希望和曙光就出現了。如此重大的秘密，自然要全力守住。
“是。”
之后的幾個月，賀靈川的看法每天都在被驗證。
雅牟戰爭從開打至今，已經過去了快兩年。雙方打打停停，打打談談，和平的曙光出現了一次又一次，卻始終沒能成真。
遠在仰善群島的伏山越也給賀靈川傳來消息，說停靠群島的商旅船隊，現今提起牟雅大戰的頻次都少了很多。
這個話題，大家講爛了也聽膩了，懶得再提。
朱二娘過來找好酒喝時，都有些感慨：“過去幾百年，天地靈氣從來沒有這么寬裕過。這幾個國家卻不尋思好好發展，成天打生打死，一個勁兒給魔界輸送魘氣！”
過去這一年半，蒼晏全力以赴謀發展，死命抓住帝流漿帶來的一大波紅利，朱二娘更是如魚得水。
熒光孢子供不應求，朱二娘連開了好幾個孢子種植工坊，可惜姐姐不在現場監工，否則產量還能再翻倍。
“人界與魔界，就是天羅星的兩面。魔界大亂，帝流漿頻發，天魔就要想辦法大興戰禍，人間哪里能享太平？”
羅燮今日御前當值，得賀靈川點頭，也加入話題：“牟雅交戰前線，那里大片區域的靈氣濃度都不高，血戰最激烈的地方，土地都禿頭了，春夏不長草木。很難想象，那是帝流漿頻繁光顧了三四年后的光景。現今的閃金平原和它比起來，宛如天堂一般。”
“戰亂頻繁之地，靈氣濃度都不高，此謂天人交感。過去千年，閃金平原就是這么窮下去的，而今風水輪流轉，輪到雅國了。”
朱二娘啜了口酒：“你那個便宜老爹，不也發動了戰爭？”
這是宮中新釀的楊梅酒，酸酸甜甜后勁兒還大，它很喜歡。
還是人類的手巧啊。
“貝迦西邊的戰爭雖然頻繁而激烈，但不像牟雅兩國那么拉鋸，一場戰爭能反復一兩年。”拉鋸戰就是血肉磨盤，碾進去的全是人命，“賀淳華戰績斐然，已經攻下了三個小國，把領地面積擴大了兩成，我看他猶有余力。”
申國繼承前鳶的領地，面積本來就不小。賀越在蒼晏待了幾個月，心志更加堅定，回到申國后就幫著賀淳華打了好幾場勝仗。
父子齊心協力，開疆拓土。
“賀淳華背后有奈落天，他的軍隊又部分裝備了特性武器。并且在大肆征伐之前，申國的國力就發展得比其他小國都好，賀淳華能打得那么快，情理之中。”
賀淳華是有些軍事才能在身上的，聽說這些年來身邊也網羅不少人才。
賀靈川又笑道：“我還接到一些消息，西邊那些小國背后，其實也有靈虛眾神甚至是剎利天神的支持，但本體實力太弱，屬實不是賀淳華的對手。”
天魔和人國，其實早就是利益糾纏的復雜關系。
朱二娘不解：“他坐擁一個申國還不夠么，怎么還打算開疆拓土？”
“大爭之世，小國只想獨善其身，只怕都未必如愿。”賀靈川正色道，“賀淳華很敏銳，知道前進是機遇，后退或許就是深淵，最好便是趁著手中還有優勢，快速擴大地盤。國家的體量變大了，抵御外部風險的能力自然增強，并且他在奈落天、剎利天那里也更有份量、更有話語權。”
“退后一步就是貝迦了。”朱二娘又抓過一個壇子吸酒吃，“申國位置不如閃金，還在貝迦邊上哩。”
“蒼晏的周邊安全，是我們自己謀取的。”如果蒼晏立國之后一直安分守己，對外恭謙禮讓，那么直到現在，雅國還在跟蒼晏不對付，牟國還會給賀靈川上眼藥。“但以賀淳華的能力，想去撼動貝迦、想去爭取更寬松的周邊環境，那不可能。”
“貝迦長年不理會鳶國\/申國，只是因為它領土夠大，懶得擴張，并且鳶國也是長久內亂，一直給天上輸送魘氣。”賀靈川看得通透，“一旦申國長治久安、做強做大，你看貝迦會不會對它動手？”
從前的盤龍城，就吃虧在離貝迦太近。否則以鐘勝光之能，說不定就把它發展為第二個牟國。
“賀淳華現在頻繁發動戰爭，一來是向天上輸送魘氣，二來也想盡快積攢力量，未來面對貝迦時才有更多自保之力。”賀靈川嘆了口氣，“申國的地理位置，早晚會讓他寢食難安。”
羅燮笑道：“到處都在打仗，人間的靈氣濃度還是快速增長。看來，魔界死得更多。”
“這本就是此消彼長的游戲。”賀靈川正色道，“如今閃金平原已經不給祂們提供魘氣了；申國的對外戰爭和雅牟戰爭，早晚也會打完，那么這世界總體上會趨于平和，只有小國還在發生零星的局部戰爭。”
賀淳華的對外之戰如果打得很快，就如當年的龍神戰爭，那么客觀上有利于維持未來的區域和平。
“人間最大的幾個戰亂之源都被暫時掐滅，靈氣通過天羅星流向人間的速度必定又會加快。天魔最不愿見到這種景象，所以后期一定會操控貝迦再搞事情。”
朱二娘冷笑一聲：“一邊要內斗，一邊還要挑動人間的戰爭，可真把祂們忙壞了。”
就在這時，西線的新戰報又到了：
牟軍大將季英松成功攻克雅國中部的羊泉關，拿到了通往雅國腹地的水路權！
這可是一場里程碑式的勝利。
疲憊的雅國遭受這次打擊，終于熬不住了，又讓一大步，主動提出了空前有誠意的條件：
將西境八州都割讓給牟國，并附一大筆賠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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