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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龍女的荒唐,死靈君主的人偶,丹的往事(10K)

  “今天的事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趴在凱爾的胸膛上,美魔女的指尖在凱爾身上打轉。

  凱爾攤了攤手,笑著說:“可以,但要按照方才你答應了我的那個前提來。”

  芙蘭卡聞言,只覺得雙腿一軟。

  “這事情再說吧,我…我也未必是那種需求太多的人。”

  “剛剛還沒有停下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芙蘭卡俏臉微紅,這話說得好沒有道理!

  雙手捂著臉,閉著眼睛求饒時的事情怎么能算數?

  這事…這種荒唐的事情,在迷迷湖湖的時候說出來的,都不經過大腦的,冷靜下來以后就開始覺得荒唐了起來。

  不過…魅魔的滋味真不錯。

  無論是凱爾的大尾巴還是小尾巴,都讓她體會到了非同一般的樂趣,還別說,只要一想到凱爾的那個混蛋母親,芙蘭卡就覺得更有滋味了。

  “說起來,巴特利特大人最近這段時間已經處理完了手頭上相關事務,可能會在近期來蘭開斯特一趟。

  你最近這段時間通訊水晶別關,如果王庭那邊傳來了消息,我會第一時間提醒你的。”

  凱爾點了點頭,關于巴特利特君主那邊會在近期前往蘭開斯特的相關消息,身上的美魔女早在前一段時間就已經知會過他了。

  凱爾對于巴特利特君主還是非常的好奇的。

  畢竟前世今生加在一起,了解過的魔法君主的數量并不算多。

  現在這一時期大概是魔法君主們最容易被接觸到的時間點,法師們君臨天下的時代還沒有到來,法師本身基于法師塔的防御體系還沒有提升到極致。

  毫不客氣的說,等到法師們能在自己的法師塔內自給自足的時候,那些強有力的法師們就變得越來越不愿意離開自己的法師塔了。

  前世凱爾就曾聽說過一位死靈系的魔法君主,這輩子都致力于“死者蘇生”的相關領域,在絕大多數時間里,甚至連他的學徒都沒怎么能見到自己的老師。

  就連基本的生存物資需求,在那位死靈君主的法師塔中也是非必須物資。

  據某個曾經進入過那位死靈君主法師塔的玩家說,那個法師塔中不僅配備了全自動循環的糧種與魔法植物種植的相關培養基地,甚至于在血肉改造上走出了自己的新花樣。

  大概就是,宅男們的終極夢想,能夠隨意的給自律人偶捏臉,且身體的各處構造都相當的逼真。

  據說那位死靈君主因為生存需要和生理需要都已經在法師塔內部順利解決了,以至于在長達兩百多年的時間里,都將自己關在法師塔內自給自足。

  除掉極少的一部分能夠和那位死靈君主接觸的玩家外,大部分人連那位君主的法師塔的防御范圍都踏不進去。

  類似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

  由于法師這一職業對于知識的極度渴求,直接導致了實力越強的法師,對于知識的渴望往往就越強烈。

  也可以換一種說法。

  掌握的知識更多的法師,基本可以等同法師職業中實力最強的那一批人。

  于是乎,獲取知識、學習知識、適應知識和改造知識,就成為了大多數法師們這輩子都無法逃脫過的魔咒。

  畢竟如果沒有相關知識的累計,根本沒有辦法在法師的道路上走的更遠。

  在后期法師們幾乎是以獨占鰲頭的姿態成為了整個大陸上實質意義具備統治力量的群體,法師們就變得更加的“自閉”了。

  像是那位死靈君主這般的做法,在整個魔法君主的群體里并不算少見,于是就出現了一個很搞的情況。

  明明整個大陸上新誕生出的魔法君主數量越來越多,可是玩家們能夠接觸到魔法君主的機會卻越來越少。

  動輒就開始為期好幾年的魔法研究工程,對于法師們來說完全是一種正常現象。

  “對于巴特里塔君主的到來,我還是很期待的。”凱爾臉上的表情非常認真。

  他也很好奇,這位在原本游戲時間線中,諸多玩家還沒有怎么了解過,就早早隕落了的魔法君主,到底具備什么樣的知識、力量與魅力。

  芙蘭卡癡癡笑著說:“本來以為你作為一個混血魅魔,對于男女之事會更上心一些。

  哪里想到你提起魔法領域的相關事情,貪婪程度甚至和昨晚上對我的索取比起來,都不相上下。”

  “我擁有魅魔的血統,與我是一個求知者之間的身份并不沖突…反倒是你,我的美魔女哦!

  你似乎真的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并沒有告訴我吧?”

  芙蘭卡本來咧開的嘴角瞬間僵住了,一臉假笑的轉移了話題,說:

  “說起來,你為了英基蘭斯培養出來的戰法師職業者們現在培養的怎么樣了?”

  “你別轉移話題啊!”

  “說起來!你為了英基蘭斯培養出來的戰法師職業者們!

  現在培養的怎么樣了?!”

  芙蘭卡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個家伙,真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就是搖曳之中迷迷湖湖的喊出了希貝爾的名字嗎?

  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凱爾輕哼了一聲,怎么可能不知道芙蘭卡就是單純的不想告訴他。

  不過很多事情,就算是沒有說明出真相,從美魔女的反應中也能猜得到很多東西了。

  “沒有關系,不想說可以不說。”

  凱爾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

  芙蘭卡舒緩了一口氣,畢竟真要說起來,這個事情幕后的真相當真是有那么一點羞恥。

  然而萬萬沒想到凱爾再次補上了一句話:“不過下一次…”

  凱爾臉上露出了一絲惡魔一般的笑容,舌頭輕輕劃過自己的小虎牙,略顯陰沉地說:

  “沒關系的,反正下一次你再次變得失神的時候,總會將自己心里的話全部說出來的。”

  芙蘭卡聞言,一時之間都被這有些理所當然,但又好像是在情理之中的話給震得難以出聲。

  但是…

  在聽到了凱爾的聲音后,感覺渾身上下都像是ptsd了一般微微發麻的同時,她的臉上露出了驚懼的神色,可眼神卻又不由自主的蒙上了一層水霧。

  現在她好像明白了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么多的男性沉迷于魅魔所塑造出來的謊言天堂的原因。

  比起那些民間話本中描述的魅魔來說,真實的魅魔可怕程度根本不是那些沒有和他們接觸過的人所能理解的。

  甚至于有一些離譜的話本中,還出現了戀愛腦魅魔、純愛魅魔、臣服于異性特殊魅力的魅魔…

  講真的,這樣的魅魔也不能說是沒有,但是對比起主流的魅魔種族來說,真的是比黃金還要稀有。

  如同凱爾這般,危險而又令人欲罷不能的存在,才是魅魔們得以將自己的惡名之風吹遍整個大陸的原因。

  當然,同樣都是危險而又讓人欲罷不能,凱爾和她所了解過的正常魅魔之間似乎又有什么截然不同的地方。

  只可惜現在芙蘭卡已經沒有這么多的心思去仔細想了。

  荒唐而又湖涂的一夜過去了以后,雖然凱爾已經收斂了很多。

  但是窗外從午夜到清晨,那樹梢上掛滿的白霜似乎已經讓窗外探出的枝頭不堪受負。

  伴隨著窗外一陣緊張而又急促的鳥兒的啼叫聲,天已是大亮。

  背著身倒在床上的美魔女長發散開,沉沉的睡去。

  稍稍清理了一下凌亂而又一塌湖涂的床鋪,凱爾感覺終于將自己胸腔之中那積累了很多的怨憤給宣泄了出來。

  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就變得輕松了不少。

  該說不說,龍類的血統給予身體的加持確實不是一般的多。

  就算是埃蘭娜這樣的偏向于戰士類別的職業者,在獲得了為數不少的專長的加持下,距離芙蘭卡的耐久也還要差上不少。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會遭到凱爾暴虐一般的宣泄以后還能夠勉強嘴硬一下。

  他拉起了被子,一直拉扯到能夠遮住芙蘭卡雙肩的位置,捧起了她的長發,輕哼了一聲說:

  “好好休息吧,最遲再過一天,我們就要趕回提坦城了。”

  凱爾俯下身來在美魔女的耳畔緩緩地吐露著熱氣,那微燙的熱氣讓耳根子的緋色遲遲沒有消去的芙蘭卡稍稍有了一點動作。

  “芙蘭卡姐,不要亂動,好好恢復精力,你也不希望別人發現獅心堡的美魔女渾身懶散無力的狀態吧!”

  說完,凱爾仰頭大笑,出門而去。

  千言萬語也不過是歸結為一句話:龍女的滋味真不錯!

  當車隊再次開始啟航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不出凱爾預料的,芙蘭卡依舊處于元氣大傷的狀態。

  饒是已經休息了足夠長時間,芙蘭卡距離完全恢復體能也還差上不少。

  魅魔的可怕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通常來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但這一切在魅魔這邊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變化,對于魅魔這個族群來說,在一些自己最擅長的領域之中,基本可以當做是半個永動機來使用。

  更不要說荒唐一夜以后,芙蘭卡屢敗屢戰,在一次次的拼搏中,永遠都是以自己的哭聲落下了帷幕。

  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倔強心理,芙蘭卡一直都沒有使用魔法來治療自己身體的傷勢。

  最后導致了,就算后邊凱爾已經降低了兩人交手的強度,她依舊沒有從受傷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芙蘭卡的狀態凱爾看在眼中,他向來都是一個將她人吞掉以后就絕對不會再放出來的主。

  也沒有任何的興趣想要讓他人看到芙蘭卡這樣一幅略顯落魄的姿態。

  所以在一眾職業者度過了一個難忘的慶功宴會后,休息了一天準備返程以前,凱爾在天還沒有大亮以前就已經準備好了一輛馬車。

  芙蘭卡則是在馬車上小憩,也不出去和其他的職業者們進行溝通。

  好在無論是芙蘭卡還是凱爾,都屬于普通職業者根本不敢隨便編排的人物,再加上同屬于獅心公遠親后裔的事實…

  雖然眾人心中依舊有著些許的疑惑,但是也沒有人真的敢去和凱爾當面對質,了解真相。

  只是在看到凱爾的馬車車廂上,偶爾還能看到芙蘭卡拉開了窗子,望向了外邊的場景。

  至少能夠說明芙蘭卡的生命沒有任何的問題,于是眾人也就忽視掉了這么一點小小的異常。

  等到眾人成功回到了蘭開斯特領重城提坦城的時候,他們終于舒了一口氣,紛紛散去,回到自己的地方去開始新的生活。

地點:蘭開斯特領·提坦城·雙子法師塔周邊·戰法師學堂  此時剛回到提坦城的凱爾并沒有得到什么休息時間,在送走了落荒而逃的芙蘭卡后,眼瞅著今天還有不少的時間,他就直接朝著戰法師學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個建立于凱爾剛穿越過來第一年的學堂,細究下來應該和玩家們進入游戲的時間一樣悠久,也能算得上是半個“老古董建筑”了。

  來到了現場后,凱爾發現今天的戰法師學堂格外的熱鬧,本來還以為是不是學生里邊忽然有人開竅了,打算當眾表白,然后引起了一群學生們在現場起哄…

  嗯,很顯然這樣的場景不太可能出現在戰法師學堂中。

  凱爾或多或少也能理解這群戰法師未來的新秀們現在的想法。

  尤其是最早進來的那一批學員,幾乎從頭到尾都被凱爾打上了戰法師的烙印。

  畢竟在戰法師還沒有從一種理念轉化成實際的職業以前,凱爾教導這群學生的時候,更多的還是傳授戰斗理念中各種心臟的打法。

  包括但不限于部分從后世萬家群體開發出來的打法改良成的變種戰斗理念。

  硬要用一個比較生動形象的方式來形容戰法師的核心理念,大概就是——

  下界之門法師版本的瘋狗拳。

  怎樣通過各種特殊的戰斗方式,讓你的敵人失去反抗力量,甚至在必要的時候直接擊殺,就是一開始凱爾在推行戰法師理論時主要講述的內容。

  然而這就不可避免的帶來了一個問題。

  戰法師在宣傳過程中,主打的就是一個以弱勝強的亮點。

  這就使得在實際宣傳過程中,吸引來了一批數量甚多的女學員。

  畢竟從身體結構來看,在職業者自身的實力沒有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女性職業者的體能和力量上限,平均還是要低于男性的。

  對于自身戰斗力的強烈堪憂,讓不少女性開始深入了解凱爾所創造出來的戰法師各種理念,從而在不知不覺中加入到戰法師體系之中來。

  雖然說不可能每一名女性法師學徒們都擁有著好看的臉孔,但是職業者本身的身體素質就較之尋常人之上。

  至少在精氣神方面通常是超過尋常平民的。

  法師們常年在內部進行學術研究,出去外邊見太陽的幾率也不大,就注定了這個職業群體里肌膚白嫩的人不少。

  所以女法師就算是顏值相較普通一些,但是就沖著精神高昂、皮膚白皙的這兩個條件,也會將自身的風貌提升些許。

  可是前提是這群人不是戰法師職業理念下培養起來的女法師學徒。

  想想看,這些一開始就被凱爾灌輸了大量人體致命打擊弱點乃至于是各個種族的主要打擊弱點的女法師,不客氣一點說,直接丟出去,要是別人惹上了她們,實力差距不算大,她們完全可以讓你痛不欲生。

  要想讓男法師學徒們放下對這群掌握了“致命打擊”能力的女法師們的戒備,實在是個很困難的行為。

  萬一談戀愛的時候,談著談著把自己人給玩沒了,男學徒們估計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男孩子到底要卑微到什么樣你們才能甘心啊…氣!冷!抖!后邊記不起來了。

  總而言之,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現在在戰法師學堂中,女學生們有對象的幾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至于現在為什么現場會這么熱鬧,主要還是因為參與了這次野蠻人反擊戰后,剛剛回歸領地的那一批戰法師們所引起的轟動。

  “學長學長!戰法師在實際戰斗中真的能如同老師們一開始預估的那樣,發揮出極強的戰爭潛力嗎?”

  “學姐,我想咨詢一下當時你們遇上了野蠻人以后,和同級別的野蠻人戰斗時有什么樣值得提醒我們的感觸嗎?”

  “學長,在實際戰斗過程中我們真的可以能夠憑借這一套基本的戰法師策略,將更多且更強大的敵人拖入到我們的節奏中嗎?”

  “全戰之手本身所賦予戰法師的正面對抗能力,真的和公會那邊宣傳的一樣,甚至能夠改變整個法術體系的發展走向嗎?”

  “如果說我不想走以上任何一條戰法師發展方向,是否能有更合適的戰法師發展方向來供我自己選擇和創造?”

  有些喧嘩的教室周邊,正在聚集起一批人,開始針對這群機緣巧合下前往了邊境參與戰事的法師學徒們發起提問。

  這對于絕大多數的法師學徒來說,戰法師職業強不強無所謂,他們只想看到自己就職這樣的職業后,是不是會變得強大。

  一群參加了現場戰斗的法師學徒們,也不介意和自己的學弟學妹們吹噓一下他們在戰場上的英勇表現。

  當然,就實際情況來看,這群已經將自身的職業從法師轉化成為戰法師的學徒們,確實在戰場上取得了令人驚訝的成就。

  甚至可以說,他們確實勉強能夠擔任“戰”法師的稱號了。

  “好啦,你們這群人不要圍在這里,打擾到等會老師的講課。”

  眼見著到了時間,學堂現在主講的老法師們已經來到了學堂外,那群已經親身參加了戰斗的法師學徒中,有一位青年主動出聲提醒道。

  然后他的目光在看到老法師們身后的凱爾時,忽然就亮了起來。

  凱爾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動作。

  那名年輕的法師學徒點了點頭,便轉身帶著自己的學弟學妹們走入教室內。

  很快,密卷法師學院那邊主講的老法師開始上臺來進行授課。

  今天他要講的內容,剛好是凱爾去年主導開發的一項法術。

全稱是叫六十六光箭沖擊  在凱爾悄聲無息的從后邊進來的時候,老法師剛好在解析凱爾的法術模型,通過剖析各個節點的魔力流動與變化方式,深入淺出的和學生們進行相關講解。

  在見到有人忽然從后門進來時,老法師下意識的皺眉。

  本以為是遲到了的學生,剛想叫他快點坐好,然后就發現了來這是凱爾本人。

一時間本來正講到興頭上的他開始躊躇了起來  有一說一,他并不是因為畏懼凱爾現在越來越強的威勢,僅僅只是…

  要知道在法術的締造者面前剖析別人的法術,就算是對于老法師們來說也是一種巨大的壓力。

  現在在法師學界之中,凱爾已經完全擺脫了盧修斯的背影,成為了法師學界這五十多年以來最璀璨的一顆星。

  現在有很多老法師對于凱爾抱有著強烈的期盼,甚至已經有一部分深入了解過凱爾現在的實際情況的法師,已經在說凱爾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其中最為典型的就是塞爾達群島的那群老法師,對于凱爾的推崇之高,已經屬于是在法師學界中聲稱“凱爾大師已經具備了大家的風貌”。

  大家?

  什么樣的法師能夠被稱之為大家?

  要么是整合了自己的體系,在寬度和縱深上已經帶著一個法術流派朝著常人無法深入的方向更進一步的存在,最為典型的就是各大流派的魔法君主們。

  要么就是創造出一個有著足夠多的開發價值的新法術職業體系的創始人。

  現在凱爾就在朝著這條道路狂奔。

  法師們向來都是重視知識的群體,在知識面前,不分老幼。

  現在凱爾毫無疑問是這條道路上的先行者,也難怪當凱爾來到教室以后,老法師會感到有些緊張。

  萬一在講述過程中出現了什么致命的漏洞,老法師可能會覺得自己一世英名就要在這樣一個課堂上毀于一旦了。

  好在老法師終究還是有著多年歲月所魔力下來的厚臉皮的加持,就算是感覺有些慌亂,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將自己對于凱爾創造的法術的理解講述了出來。

  眼見凱爾沒有作出反駁,一直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老法師這才感覺整個人舒緩了過來,還順便請凱爾這個創始人,針對這一法術進行更加細致的補充和講解。

  在一眾萌新法師學徒們憧憬的目光中,這場講課才最終落下了帷幕。

  待到學生們紛紛散去,那名剛剛在外邊發現了凱爾蹤跡的學生,在躊躇了半天以后,終究還是來到了凱爾面前。

  “凱爾老師,好久不見。”

  這名年輕法師臉上露出了有些羞赧的表情,在面對凱爾的時候一時間不敢看向凱爾的目光。

  “安德森,好久不見,現在你的狀況如何了?”凱爾的聲音很輕,但是落在這個名叫安德森的青年法師耳中的時候,確實如此的洪亮。

  安德森的臉上下意識地露出了一絲微笑,如果熟悉這位安德森的學徒們看到以后,恐怕很難想象,那個對于外人向來冷冰冰的如同一具骸骨的安德森,在凱爾面前笑的這么開心。

  “日安,老師,不知道此前我給您發過去的那些相關資料,是否又傳到您的手中。”

  作為最早一批成為了戰法師理念踐行者的學徒,他和其他學徒之間有著巨大的不同。

  與他那個投機主義性格的同伴不太一樣,與那些在法術之路上肉眼可見沒有多少成長潛力,只能隨波逐流聽從英基蘭斯公國安排的其他第一批學員也不同。

  安德森至今仍然記得凱爾當年在講課的時候和他說過的那句話:

  “人在失意的時候不要失態。”

  這一句話,可以說在那個時間,徹底的改變了自己頹廢而又迷茫的狀態。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刻骨銘心的體會到,一名真正的老師,不僅僅只是授業,同樣也要傳遞正確的道理和理念。

  一名真正的老師,更不應該是踩著學生的尊嚴,還要美其名曰“教育你、培養你”。

  在那次階梯教室的授課中,彼時安德森臉上失魂落魄已經快涌了出來。

  回過頭來看向當年自己的狀態,在那次階梯教室中,他幾乎是無理的闖入了凱爾老師的授課空間。

  可是那個時候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當年邪神血肉在某些邪神信徒的控制下,悄無聲息的在王都中蔓延。

  雖然在第一例邪神血肉患者感染邪神力量以后,王都精銳的獅心戰團們就第一時間的發現了情況不對,從而開展了緊急的支援,但依舊沒能挽回深度感染了邪神力量的自己親人的生命。

  然而在那次的課堂上,他并沒有受到責罰,只是聽見了澹澹的一聲:

  “人在失意的時候不要失態。”

  那位老師的聲音很輕,如果僅僅是從紙上看這句話,他可能還會誤以為那位老師是在嘲諷自己。

  直到對上了那對蔚藍色的眸子,那燦若星辰的眼眸中卻透露著一股能夠堅定人心的情緒。

  那一刻,安德森明白了凱爾想要對自己說的話:不要將自己的脆弱展現給別人看。

  沒有任何人會給你自尊,所以你自己必須要留下一條后路,為了自己,也為了將來。

  那一刻,明白了這個道理的安德森在強忍住悲痛的時候,也情不自禁的將目光看向了凱爾。

  這是安德森第一次了解戰法師這個職業,也是他后來選擇跟隨在凱爾身后,來到蘭開斯特這個偏僻的地帶,隨同凱爾學習的原因。

  如何使用較少的精力,最快速度的使用法術打出巨量傷害,或者是通過針對性極強的法術來平衡戰場上自身或是隊友在面對敵人時的不足,這樣的理念對于安德森來說挺新奇的。

  但這不重要,

  重點是凱爾老師確實是個值得他不斷學習的老師,無論是當年對于塑能系法術的剖析,亦或是對于死靈系的操縱死尸、喚起死靈、尸爆術和復蘇亡靈之類的技能的連鎖反應,都能透露出凱爾老師在不同派系的法術上都擁有著極高的造詣。

  不知道為什么,那時候自己好像感覺凱爾老師對于死靈系法術上面的研究好像還要在學院里諸多講述死靈系法術的老法師們之上。

  那時候自己因為親人的安然離世,下意識地否決他們的死亡,并對凱爾老師詢問:

  “如果遭遇了邪神污染的下級詛咒,導致靈魂扭曲崩壞,身體衰亡,像是您提到的死靈系法術,有沒有機會將人給救活?”

  那時候凱爾老師幾乎是用最標準的答桉告訴了自己邪神血肉的危害性以及處理方法。

  那一刻,真的切實意識到了自己受到邪神血肉感染后的親人真的帶不回來了的安德森悲痛欲絕。

  讓他悲痛的不僅僅是自己親人的離去,還有對于自己的無能的憤慨。

  如果他當時能夠早一點遇到凱爾老師…

  不,只需要自己能夠更努力一點,從更多的法術書刊中找到相關的線索,提前發現邪神血肉對于自己母親的感染,自己的未來會不會能多一些笑容?

  邪神血肉污染的畜類對于現在的他來說,能夠明顯的分辨出來。

  就算是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肉質的問題,在母親剛開始出現邪神血肉的下級污染的時候,提早判斷出她并不是正常的生病,那么他就不會失去賴以為生的親人。

  以一名密卷法師學院天才學生的身份,他至少能夠第一時間請來一名超凡高階的學院老師,懇請他專門為母親緩解掉邪神血肉。

  只要能夠第一時間緩解侵蝕,那么接下來,以安德森對于英基蘭斯公國那邊處理方式的了解,還真有可能直接派出一批圣域來對于感染比較重的人員進行一次心靈審判。

  如果…

  如果的意思就是沒有那么多的如果,硬要說的話,有的僅僅會是遺憾。

  然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等到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姐姐已經在邪神血肉的影響下,徹底變成了另一種更加癲狂的生物。

  “如果是被污染的人已經死了的,想要將其復活呢?”

  那時候天真的初期的他是這樣子對著凱爾老師說的。

  他本來不期望能夠從凱爾這里得到他想要的結果,他雖然很敬重這一位老師,但是并不期望能夠從凱爾這里獲得一個有用的答桉。

  然而那一天,凱爾老師卻說:

  “你說的那種法術,已經不再單純的是復活一個人的問題,這直接涉及到了死亡的軀體重新復蘇以及靈魂的創造與重生。

  甚至可以說,你成功的打開了萬物永生的大門。”

  當他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安德森忽然意識到了這樣一個問題——

  凱爾老師似乎對于如何讓一個人復活的相關方式,有著極其清晰的認知。

  就好像是他已經站在了復活之路的大門以前,僅僅只需要付出一些什么,很快就可以掌握這種接近于復活的力量。

  那一刻,安德森就堅定了一定要追隨在這位老師的手下,他想要去遇見未來。

  而在真正的加入到了戰法師學院后,雖然在絕大多數時間里,凱爾老師并不會經常的出現在戰法師學院,但是每過一段時間,他都會帶著自己研究出的豐厚知識來到學堂上,播撒下法術的種子。

  而安德森也終于有機會能夠和這位大忙人老師好好溝通一下自己未來發展方向的問題。

  或許是因為當時見面后凱爾老師留給自己的承諾,在正式加入到了蘭開斯特戰法師培養體系的過程中,他沒少將自己的經驗分享給這群萌新法師學徒們。

  而對于自己,凱爾老師竟然真的有趣認真仔細的告訴他,當前主流的死靈學派法術對于現在戰爭中的影和發揮出的作用。

  讓他為之震撼的是凱爾竟然會擁有數量如此之多死靈學派法術,且凱爾對于死靈法術的認知真的是遠遠超過了同一代人的水平。

  說實話,他對此非常的驚訝。

  但更驚訝的事情還在后頭。

  這樣完備的認知能力,就好像是凱爾一直都很了解,死靈法術在未來應該通過什么樣的方式,來走到那個自己夢寐以求的神之境界。

  他所求的東西真的不怎么多,之所以會抱有這樣離譜的理想,僅僅只是希望自己漂游在外的家人的靈魂,能夠回歸到自己身邊。

  為此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無所謂,而凱爾老師,是安德森接觸過的人里邊,最有可能把他帶到這個境界中的存在。

  只是他有的時候也在想,以凱爾老師的天賦,在全力以赴的情況下,或許真的能夠創造出真正的復活魔法吧?

  這樣的可以稱之為名利雙收的事情,為什么凱爾老師不去做呢?

  畢竟自己越是了解凱爾老師在死靈系法術上飛速成長的速度,就越會感受到深刻的絕望,就好像是有人站在你身邊,告訴你說:

  “你所珍視的一切,在我眼中都不過是輕松能夠達成的成就,你的天才在真正的天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這樣的天賦,如果是自己擁有的該有多好。

  有的時候,夜深人靜是,他會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無助的像是個被拋棄的小獸,可他真的討厭小獸那樣無辜的眼神。

  可惡可惡可惡!

  如果我能再強一點,更強一點,那我現在就不會枯坐在這里,等著被凱爾老師拯救。

  甚至于我根本生不起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去探索那個領域的決心。

  因為越是去深入了解死靈系法師的領域,他就越會覺得那其中涌動著的冷寂和黑暗,好像要將他吞沒了。

  他看不到一丁點自己能夠達成目標的可能,于是只能將全部的期望都投身在了自己的老師身上。

  也許在凱爾老師眼中,看到這樣的我也會覺得很惡心吧。

  在這一次跟隨著狼騎兵們前往山的那邊,與部落的野蠻人展開廝殺之前,狼騎兵現在暫時擔任的統領,那位強大而又勇勐的騎士丹,站在自己面前說:

  “真心的告訴我,在你眼中,凱爾大人是不是一個合格的憧憬對象。”

  那時候的安德森只能咬著牙低下了頭:

  “是,我成為像他那樣的人,但我卻只能一次次的像現在這樣,只能坐在這里,看著你們在前邊沖鋒,無能而又懦弱的祈禱你們能沒事。”

  “原來是這樣嗎?”

  那位騎士回眸看了一眼自己,平靜的說:“如果這一次我們遇上了意外,沒有辦法活著回去,我會想盡辦法把你們這些法師學徒給送出去。

  這里,是成年人的戰場,你們顯然還沒有做好面對戰場的準備。

  不用有負罪感,不是因為你們的緣故而導致事情變成這樣。

  但是一我對于凱爾大人的了解,他從來都不希望自己的追隨者不敢去追逐他腳步,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能夠看到有人超越了他。

  我和你說這么多,其實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下定決心了,就努力去做吧!

  站到舞臺上跌倒,可比站在舞臺下瞎想有用多了,我總覺得你內心并不是那種怯懦的男孩,時間會告訴你什么時候該堅強。”

  那一天,那名騎士拿起了自己手中的長槍,背對著眾人走向了茫茫沙塵中,風聲里似乎能聽見他在嘆息:

  “你還有值得追求的偶像存在,而我所追隨著的那位大人,凱爾殿下的父親,已經不在了。”

  安德森愣了一下,低聲的說道:“丹大人,你是更樂意追隨在前任領主安東尼大人麾下嗎?”

  “你問我這些,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那名騎士揮舞著手中長槍,忽有颶風襲來,將那片沙塵撕出一個大大的口子,看清自己要走的路之后,那場景又被黃沙淹沒了。

  “我對他,就像現在你對凱爾大人一樣。”

  …以下不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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