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哥怎么還沒回來?”
高宇辰望向前方空空蕩蕩的大路,心中生出了不祥預感。
他們這群安夏自救委員會的下凡仙騎著馬全速前進已經一整夜時間,如今天近凌晨,他們距離榆口市已經不遠了。
臨近“敵占區”,之前所有出去探查的探子也都全部回來,只是沒有一個人有發現異常,這反而令黃華素十分擔心。
但沒有辦法,他們這群人中所有具備探查能力的下凡仙都沒有發現,硬要說周圍有埋伏,也很難有說服力。
唯一令人擔憂的,就是楊清源和他帶的那組人,完全消失了。
幾個小時過去,他們都沒有一點動靜,沒人回來通報,路上也沒有發現任何關于他們的蹤跡,就好像完全消失了一般。
這絕對不能說是小事,因此黃華素已然開始加強警戒,把戰斗力最強的那些下凡仙派遣到隊伍的前后左右,一旦發生戰斗接觸,他們能第一時間與敵人交上手。
而戰斗屬性不那么強的隊友們,自然是被保護在偏中間的位置了。
高宇辰騎著馬走在隊伍最前方,身上掛滿了物件。
之前他還沒把這些東西都拿出來,但現在隨時都可能開戰,他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脖子上的玉珠串,那是他小時候父母去廟里求來的佛珠,本身就很值錢,對他更是意義非凡。
手腕上的小紅繩——是之前用過的那個,還能用,自然得帶著。
臉上戴著的眼鏡,那是之前一名自救委員會成員留下的,那名下凡仙受過高宇辰的救助,但在之后的一次除妖行動中去世,整個人被妖物吃掉,只剩下了一副眼鏡,高宇辰把它保留了下來。
還有他身上披著的外衣、手指上的游戲周邊戒指、腰帶上掛著的老房子鑰匙…如此種種。
各種各樣有意義、有價值的東西,都被他帶上了。
“高會長,您這樣子,頗有點…”
邊上一個下凡仙笑道:“頗有點藝術家的風格啊?”
“你懂個屁。”高宇辰瞪了對方一眼:“我這是武裝到了牙齒!”
說罷,還張開嘴,露出牙上的老舊牙套。
“牙套?”那人一驚。
“哼哼,我小時候有過下頜骨紊亂,戴這玩意兒戴了一年多,因此在同學中得名‘怪牙’!”
高宇辰得意地笑道:“現在我把它找出來了,戴著它,我一口能咬斷你的手!”
那下凡仙身上一顫,不敢再說話,默默抖了抖馬韁,離得遠了點。
高宇辰得意地推了推眼鏡。
這副得自于亡故戰友的眼鏡,在他的能力驅使下,能夠看清別人看不清的細節。
雖然沒辦法像楊清源的天眼那般看破虛妄,但卻可以觀察到很多人觀察不到的…
“不對!”
高宇辰捏著眼鏡腿的手指微微發白,臉色一變,驚呼出聲:“這里不對!”
周圍的人全都吃了一驚,沒等他們發問,高宇辰便自己朗聲喊出了問題所在:“我們已經在同一個地方來回走了三遍!”
他一把拉住馬韁、停了下來,指著路邊的樹木石頭說道:“那棵歪脖子樹、樹下有塊大石頭,還有那邊的鳥窩——之前就出現過兩次!”
“我們鬼打墻了!有人困住了我們!”
沒有什么人質疑他的話,所有人都立即警惕起來。
現在還是凌晨,周圍一片漆黑,路邊的樹木草石都長得差不多,就算是擅長目力的下凡仙都未必能看到這種細節。
但他們都知道,高宇辰身上那堆看似亂七八糟的東西,是可以被他玩出花來的!
畢竟“財神會長”在過去的幾個月中,多多少少都在眾人面前展示過那神奇的能力。
更不用說,安夏的人都知道,當初那倒塌的科技中心大樓廢墟還在那呢…
黃華素對高宇辰的話沒有一點質疑,立即眉頭一豎:“所有人高度警戒!不要下馬!遠程攻擊手段用起來,往路邊轟擊!”
她的話就是指令,一些下凡仙立即調用起身上的能力,各種色彩絢爛的光芒亮起,向著路邊轟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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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高宇辰喊破問題的同時,周圍樹叢就已經動了起來。
在黃華素下令的時候,一股混雜著甜腥味、腐爛味的怪味飄了起來。
而在那些下凡仙們動手攻擊的時候,兩邊樹林里響起了大片大片的怪異吟唱聲。
轟轟轟轟轟!
那些攻擊落下,卻沒能打到路邊樹叢中,而是被某種怪異的、看不見的屏障擋了下來!
似乎有一個透明的大罩子將他們罩住,那些威力極強的攻擊打在空氣中便消失不見。
而下一秒,嗅到了怪異味道的下凡仙,全都神色一蕩,翻起了白眼——他們開始暈眩了!
“是毒!”
人群中有個年輕人大喝道:“破!”
他的聲音清亮無比,一聲喝出,一股音波嗡然蕩開,將所有怪味震走,那些被毒素迷暈的人們,也瞬間清醒過來。
黃華素扭過頭,對年輕人微微一笑。
她知道,這年輕人本是安夏人,之前被關在隔離區,正是被邢云霄、蘇合香他們救走,之后到了臨富市,最近又回到安夏,投靠了自救委員會。
“周圍有埋伏!”
黃華素斂起笑容,目光熠熠,朗聲道:“全員進入戰斗狀態!”
她自己也從馬背上躍起,緩緩飄至空中,身上開始彌漫出白色月華。
與此同時,周圍樹林里的樹木也瘋狂搖動起來,那念經吟唱聲越來越大。
一股無形威壓從天而降,令每個來自安夏的下凡仙心頭仿佛壓上了一塊巨石。
雖然沒有看到五猖神的分身被召喚出來,但在場的幾百個下凡仙,卻都同時生出了一種面對恐怖強大敵人的感覺。
“不要怕!”
是前方的高宇辰大聲喊道:“他們這群家伙和當初城里的妖怪怎么比!”
“當初咱們都能贏,現在這點小場面算個屁啊!”
他一邊喊著,一邊轉動了手指上戴著的游戲周邊戒指。
下一瞬間,一股藍色寒氣將他籠罩起來,他仿佛穿上了一層冰甲,就連胯下的馬匹都產生了變化,蹄下仿佛生出藍色冰焰。
高宇辰伸出手,戒指化出的寒氣在他手上凝結成了一柄令人眼熟的長劍,劍身上滿是看不懂的符文。
他高舉起長劍,大吼道:“我要讓你知道什么是聞風喪膽,什么是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