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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八 他太坑了

  黃天給慈利道姆出了這么個主意,算不上陰謀,只算陽謀,順勢而為。

  慈利道姆投桃報李,也是十分看重黃天的小腦袋瓜子。

  隨后便打算去尋些煉制日月精輪的寶物,寶輪類神器,都是圓的,還可以懸在腦后,放無量光明。

  因此慈利道姆,并不打算用尋常有形之物煉制,而是用無形之物煉制,需采煉日月之炁,用以成其神意,再取各種意象。

  慈利道姆忙著自家神道大業去了,也就不跟常明子爭這個爭那個了。

  而常明子這邊,帶著一眾太華仙宗神仙道弟子,已經摸到了慈父所在的神殿周邊。

  只見著這邊,各種奇裝異服的各類教會成員,氣質古怪陰森。

  一些苦力,將各種代表文明之物,還有含有毀滅之力的各種象征之物,運送到神殿。

  再見其中,隱隱映射寶光財炁,可見黃金,珠寶,古董,藝術品,還有諸多血肉祭祀之物。

  “師叔,怎么辦?直接沖殺么?”

  “等,我倒是要看看,那個什么慈父,究竟是什么東西。”

  常明子眉頭一挑:“此方世界黔驢技窮,那些邪神,也沒有一個敢出頭的,我要賺得天庭敕封的天仙業位,便需要足夠多的氣運,足夠多的神性,這個什么慈父,只怕是混沌虛空中某個邪神,便是降臨分身,我也有把握將其降臨通道破壞,掌教真人,在我出行域外之前,給了我一枚雷機桃核,桃木辟邪初穢,更何況是那株頂尖先天靈根木。”

  “這枚桃核,還是八千年前,靈根渡雷火劫時所留,內孕一道辟魔神雷,邪神之流,便是天神級數,都要傷筋動骨。”

  靈根雖然得天地之氣運,但要誕生意志,化形得道,還得經歷數劫,有雷火,有斧劈,有蟻噬,除此外,還有風災,地震,等等,如此才能逐漸,壞而不死,殘而不傷,漸漸脫離本體桎梏,從而一點一點得道。

  八千年前的那場雷火,乃是大道所發,無可抵御,比之大梵神雷,更具有毀滅性。

  雖然后來靈根抗了過來,但能取做雷擊木,制作寶物的部分并不算多。

  其中有不少龍紋紫核的仙桃,都儲存了一道雷機,一些可以發芽,因此結出了雷音靈桃,此桃專用桃核,可以煉制桃核神雷子,是太華仙門的招牌神雷。

  一些發不了芽的,被歷代盤玩,以各種雷法祭煉溫養,傳了一代又一代,都是給核心傳承弟子護道之用,珍貴無比,萬不得已都不會使用,要留給下一輩弟子。

  這也是常明子底氣所在。

  那弟子聽見常明子如此說,卻暗道:你有此寶護身,我們卻沒有,況且邪神最為厲害的,不是他的囈語呢喃么?這些手段,都不是實際的肉身傷害…

  于是默默架起心靈上的防護,連多少年沒有念誦的早晚功課經典,都連連念誦起來。

  而里面,全知全能之神的祭司,身體卻已經被天道征用了,這個祭祀,中飽私囊太嚴重了,天道看得著急,干脆以自身意志影響占據,控制其行動了。

  天道畢竟是天道,那邊常明子倒還好,能隱藏自身氣息,可其帶來的幾個弟子門人,氣息未能圓融一體,一時間被天道發覺。

  天道冷哼哼:正好拿你們做祭品。

  但又看了其他各種邪神教團的祭司,一群酒囊飯袋,天道意志,干脆集體降臨。

  而那些教團所信奉的邪神,在天道的驅動下,也紛紛降下了自己的“賜福”。

  一聲聲莫名的咒言自神廟內傳出。

  常明子心中莫名有些心煩意亂。

  而祭壇中央,以莫名混沌意志變化的混沌神像,開始沁出黑灰的劫氣來。

  此時黃魁在干嘛呢?

  黃魁被邪神擄走了,如今只能以十方魔典保命。

  這個邪神形狀如同綻放出萬千血肉花瓣的巨大牡丹,中央處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子,看起來如玉石雕刻。

  但卻可以操控無數如同鋼索一般花蕊,射穿一切,汲取血肉,滋養自身,當日戰場上,其和虛影邪神,血月,藍月,算是最為厲害的邪神。

  黃魁被其花蕊攻擊到,當場就變成了玄牝珠原型,只留有元神意志,在黑蓮咒力的護持下,維持本來思緒。

  此邪神便將玄牝珠帶回,吞入了體內,想要開出東西來吃掉。

  但玄牝珠畢竟是靈寶碎片,而黃魁身上又劫氣厚重,形成了一個保護層,每每邪神要成功破開之時,就會發生各種意外。

  黃魁在邪神體內,暗無天日,只有無窮的囈語呢喃入侵,為了不異變,黃魁只好翻看十方老人留下的十方魔典。

  十方魔典是十方老人對魔道的闡述和總結。

  在其看來,玩弄血肉,玩弄魂魄,搞得烏煙瘴氣的魔修,魔神,都是魔中左道,屬于雜魚之類。

  真正的魔,近乎于大道。

  黃魁又對其中,陰魔,陽魔,鬼魔,諸多魔道早有研究,發覺自己雖然修持了黑蓮魔咒,煉制了肉蓮魔胎,但始終沒有魔道入門,自家毀滅魔道,本就是天地大道的一種。

  世界壽元,成住壞空,往復循環,其實并沒有所謂的正魔。

  有的只是“我”。

  因此,十方老人,摒棄了諸多修煉體系的桎梏,只以“我”為核心,創造了四大境界。

  是為:我觀,我思,我為,我在。

  我觀境,也是絕大部分人的境界,觀察世間萬物的規律,學習并模仿,所謂身合大道,順天而行。

  我思境:開始形成自己的理念,還有體系,不因宇宙間原本的規律而陷入知見障礙,是自我覺醒的關鍵。

  我為,也是所謂超脫之境界,隨心所欲無有規矩,我就是規矩。

  我在,世界的成住壞空,皆于我無關,我恒在世間,我無處不在。

  達成四我,在十方老人的理念中,才是唯我獨尊的永恒魔道。

  但十方老人也只停留在“我思”的境界,并沒有真正超脫。

  后面的理論,也只是假大空的類似于哲學思想一般的存在,

  但黃魁卻因此抵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侵蝕。

  直到此刻,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開始涌入自家體內,源自于天道親自主持,以原本喚醒混沌邪神的大量祭祀本源,通過大梵隱語的神秘力量傳達到了黃魁這里。

  這股莫名的祭祀力量,帶著莫名的意志請求。

  “請求我降臨,并以外神作為祭品?”

  感受著源源不斷的祭祀之力,而其中所獻祭的諸多祭品,都自動轉化做了黃魁的神性本源。

  毀滅!還是毀滅!

  慈父的本源本質就是混沌無序是毀滅之神。

  而黃天給的法門,乃是邪神夢境之中,祭祀元始天尊還有虛皇觀其他祖師的,只是神諱改成了黃魁。

  大梵隱語本就是元始天尊講道之時的聲音,乃是先天隱文的讀音,有萬千意境。

  而元始天尊,無疑是達到了十方老人所說的“四我之境”,乃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先天神王。

  雖然黃魁沒有學過大梵隱語,但其卻莫名從祭祀之中,獲取了一種冥冥間的神秘法門。

  這種法門,將原本囤積無法化解的大量劫氣,轉化做了毀滅神性。

  而毀滅神性的滋長,也令將其吞入肚中的邪神十分不適。

  而祭祀之處,中千天道,只見著黑灰氣息彌漫,暗暗道:“怎么不像是那位的氣息?莫不是搞錯了?”

  但混沌邪神無有固定形狀,也沒有固定的規則,天道只能念是這位還沒有徹底蘇醒,需要繼續努力祭祀。

  同時,還需要增加新的,有重量級的祭品。

  而常明子那邊,也發覺到了不對勁:“這是怎么一回事情?”

  和其想象中的邪神降臨的場景沒有出現。

  常明子皺眉:“難道是慈利故意謊報,將我戲耍?”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跨越時間,跨越空間,莫名的偉大意志被這場不同尋常的祭祀所吸引,僅僅只用眼角的余光注視了這方中千世界。

  便是這一點余光所帶來的壓迫感,在經歷無窮時空的磨損之后,依舊讓此方天道感受到了這宏大的意志。

  天道這才興奮起來:沒有祭祀錯!沒有祭祀錯!

  而黃天此時又恢復了在摩弄小千世界,移植醉靈酒仙樹,并在小千世界掀起酒文化,畢竟酒也算美食體系的一部分。

  對這里的情況根本不清楚,也不是十分關心。

  但黃魁卻被嚇傻了,這股意志,或者說某位偉大存在的眼角余光,最重就是落在了他身上。

  這股意志,余光,直接摧毀了整個花蕊邪神的精神,只余留了空白的神魂,空白的肉身,再無一切活動跡象。

  而黃魁寄托本命的先天靈寶殘片玄牝寶珠,卻開始莫名的運轉,汲取了花蕊邪神的力量,形成了一道道自家看不懂的箓文。

  “這是什么情況?”

  這股意志并沒有抹殺黃魁的意志,反而似乎將其作為靈寶的器靈作為培養了。

  等著祭祀之力和邪神的本源雙雙枯竭的時候,玄牝珠的各種箓文也就提升完畢。

  最后不由自主的帶著黃魁開始通過祭壇降臨。

  而遠在混沌虛空之中的混沌邪神,也在此刻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之中,恢復了一部分靈智,他看著自家已經墮落邪化的神體,陷入了無盡的迷惘之中。

  但感應到那股跨越無窮空間,時間的意志,這位混沌邪神還是打起精神來。

  在虛空戰艦上的鎮岳靈王此時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作為神道超品的存在,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一股超然物外的冷淡漠視,近乎于道,冷冰冰的審視,但毫不在乎。

  似乎整個世界,存在與不存在,只在其一念之間。

  而這邊天道則是控制著諸多邪神繼續祭祀。

  當降臨通道開啟,一股原初的毀滅意志,給了天道一個現實的大鼻竇。

  便是在旁邊圍觀的常明子也陷入了莫名的恐懼之中,這種恐懼是超越心靈,源自本能的,縱然其成就了元神,可依然戰栗。

  原本引以為底氣的神雷,現在連拿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但這股意志,來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消失不見了。

  而祭祀祭壇之上,只留下了一枚漆黑的寶珠,黃魁依然在寶珠之中,只是不能隨意再化形成就第二元神了,這件先天靈寶碎片所成的玄牝珠,突然自己修復了,并且補齊了一道先天神禁,也就是說,它現在是一件貨真價實的先天靈寶。

  這種近乎憑空造物的本領,叫黃魁莫名恐懼,同時困在珠身內,令其心情煩躁。

  “誰坑我?肯定是本體!他太坑了!”

  黃魁發狂欲躁。

  而諸多教徒們,乃至于此界天道,看見這枚漆黑的珠子,都是一愣:“這就是慈父所賜予的,足夠殺死外神們的寶物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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