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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暴曬城隍

  敖青將幾樣東西取走,便不看剩下東西,駕著一朵烏云走了。

  黃天許久不敢動彈,只緩緩恢復自身神力。

  又看大戰之后,此處山林盡毀,許多大木,卻都被那虎蛟一道風屬性神通給摧毀了。

  還有白骨魔神留下的死氣之毒…

  “媽的,真該死啊!”黃天謾罵一聲,心中卻產生悲涼渺小之感。

  “太弱了!我還是太弱了。”

  隨后又生出愧疚來:“若是我再強一些,敖青便不會被奪舍,他那么好,解我困窘,主動出手,和我聯合對敵。”

  “如今我是沒事,他卻…”

  黃天根本不信,后面敖青說的話,那股子殺氣,是作不得假的。

  靈魂波動也是有異的,什么只吸收了記憶,并沒有被奪舍。

  沒被奪舍,怎么會滅巫荻的口?

  還殺人揚灰,魂飛魄散!

  等著許久,感覺確實無異。

  黃天操控著蚯蚓將那幾樣東西帶到地底,而且不敢帶到自己的老窩來,生怕被敖青尋到了。

而是將東西拖到了,龍蚯那處數里之外,離著大地百丈厚的地底石殼之中的巢穴  大地深厚,能隔絕神念,一些后手啊,烙印啊,也能借助地氣洗刷掉。

  黃天反正一時半會不會出頭,更不會往碧波湖那邊走動。

  黃天也不敢出頭,去宴溪先生那里,卻是直接一口氣遁地遁到了土地爺那里。

  而在黃天遁地離開后,那敖青才從另外一處出來:“奪舍在東極洲是擾亂陰陽秩序的事情,一旦被抓到,就是分形受難。”

  “但我并非奪舍,而是被奪舍的一方,那虎蛟神魂涉及一樁寶物,可惜我在那小子身上并沒有搜到,難道機緣在黃天那里?”

  敖青確實沒被奪舍,但他才修行幾年,那虎蛟可是活了一千多年,快兩千年。

  他的神魂,哪怕是殘魂,蘊含的信息也是極多的。

  因此奪舍成功?還是沒成功?還另有兩說。

  這龐大的記憶,經驗,足夠將其性情扭曲,慢慢同化其靈魂,此時沒有奪舍,未來未必沒有機會“死灰復燃”。

  這是另一種無聲奪舍。

  敖青也知道自己這個情況,卻也想要解決。

  “因此就此叫黃天離去,說不定可以借助天庭地府的手段,消除其中隱患。”

  而且…敖青心道:“三界山脈,萬神結界封印之中的甬道,也可以拿來做一個功勞。”

  而另一邊,黃天驚魂未定,跟著土地爺簡單說了一遍剛剛所遇之事。

  土地一聽,便是心驚:“這禍鳥真是靈驗,你這是差點遇到了殺身之禍啊。”

  “那什么巫族啊,什么神魔之類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生前也就是一個閑人,多做了些好事,有了些賢名,才被地府選中,調任了土地。”

  “此前我教授你的,都是我自己三十多年土地來,親身學到的,但這個,我卻聽也沒有聽過,卻是要上報城隍,不能拖延。”

  “你跟我一起去。”卻是一朵黃云便駕起,領著黃天到縣中去。

  黃天上次前往紀縣城隍靈境,乃是進行面試考核,是騎著云雀來的,不想第二次進城,竟然這么快。

  上次黃天進入靈境,那兩個門神,金鎖玉關將軍,并沒有盤查詢問,一來是黃天身形矮小,二是黃天普普通通,平平無奇。

  但這回,金鎖玉關二位將軍,見著土地架著一朵黃云,便放下高冷面癱的表情,對著土地微微點頭,表示打招呼。

  這叫黃天覺得十分新奇,畢竟黃天一開始還覺得,這二位將軍,可能是雕塑成神,一動不動,十分敬業。

  普通神靈禁止在城隍靈境內飛行,但土地爺這種駕云低空飛行卻是可以,只不過飛行的高度,幾乎算得上是“貼地”了。

  黃天之前來到城隍靈境,只覺得熱鬧非凡,人神妖鬼,和諧共處。

  但幾日不見,靈境之中卻大有不同了。

  此時竟然看得出一些悲戚之意,路上行走的妖靈,小神,都少了許多。

  土地也有所察覺,但并未多言,徑直往城隍府去。

  城隍府門前清冷,今日并沒有許多神靈精怪圍著,畢竟蘿卜坑的考試也已經結束了。

  土地爺輕車熟路,進入城隍府內,城隍府很廣大,至少跟著土地爺走的這條路,是黃天沒有見過的。

  城隍府內部有二十四司衙門。

  黃天上次也只是進了其中一個司考試,也就是所謂監察司。

  城隍二十四司,以陰陽司為首,其于都是輔佐陰陽司而設立。

  如此諸司相互協作,使得城隍府能夠自動運轉,哪怕城隍一時半會不在,也不會出什么問題。

  畢竟大多時候,整理卷宗的有主簿,審問鬼魂的有判官,管轄地方治安的有土地,監察巡游的有日夜游神,鎮守大獄的有枷鎖將軍,看門保安有金關玉鎖將軍…

  城隍,一般是去府城里開開會,沒事視察一下下面工作,然后給下面小神開開會,平時蓋蓋章,一年一度開大會的時候,去地府匯報工作…

  土地要見城隍爺,便是要進陰陽司,剛剛進入其中,便有城隍主簿接待,這崔主簿姓崔:“李老弟啊,怎么火急火燎又來了,是為了干旱缺水嗎?”

  土地沒有直接說明來意,只是接著崔主簿的話說道:“現在是什么情況?周邊村子已經完全用不上水了嗎?”

  “金玄村,地玄村,已經水源干涸了,村中井龍王都干死了好些了。”

  井龍王都是些毛神,游神,且大多不是權柄神,而是香火神。

  能出水,自然有香火,沒出水,百姓就將其拋棄了。

  哪怕其拼命向下鉆洞,想要尋到地下水脈,卻也是無濟于事。

  他們不是泥鰍,就是王八,鯉魚,有些甚至還是青蛙之流。

  根本沒有什么挖洞的本事。

  崔主簿悲嘆道:“如今已經整整七十日沒下雨了,離著紀縣縣令用儒家祭祀之法,求雨上報天庭,也已經過了十日了…卻還是一點響應也沒有。”

  “昨日,不知道哪個狂徒煽動,陽世許多儒生寫表,把城隍老爺痛罵了一頓,還把城隍大人神像抬出去在烈日下暴曬,質問為何不體恤民情,為民請命,祭祀他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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