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廟或者說觀宇,并不算大,雖具古意,但顏色已失,看起來有些荒涼破敗。
甚至能叫人聯想到“蘭若”。
但黃天是個小說作者,并不念這些,反而暗暗道:“造化來了,之前女頻有本什么賜福,就是采風到了一處太子廟,以廟中神靈為藍本,寫出來了一本極為出圈的小說。”
于是不再眺望風景,尋覓起廟宇的入口。
雖說久無人打理,但荒草并不算很多,可能古人建廟,會用石灰之類的東西打基。
順著廟墻走了一陣,便見到了廟門,廟門不算大,落了鎖。
但鎖并沒有合緊,只是虛掛著,似乎廟主人離了此處,晚上還要回來,結果一去不回…
“虛皇觀”
兩塊木板釘著的對聯:道統諸天,功啟三皇五帝。法周上界,心存萬類群生。
黃天暗暗道:“道統諸天,這個神明好大的口氣。”
但仔細一想:寫小說一步一步升級,自然是越牛逼越好,這一類,倒是正妙。
解開鎖頭,往里而去,一個大香爐在眼前,是一個大院子,四個角都有一棵樹,雖無人照料,但十分茂盛,因此庭院陰涼,也沒什么植物生長,只有青綠苔蘚。
繞過了香爐,便有上臺階的大殿,供奉的正是“玉皇大帝”。
再看了看其他殿,有“三清殿”“三官殿”,“財神殿,”“文昌殿”,“藥王殿”“龍王殿”…
黃天一一看了,腦中便構建出一個天庭神話體系出來。
又觀摩廟中壁畫,正是神仙朝元圖,大小神仙,高高在上。
黃天看了一圈,卻正好和一個童子對視上了。
這叫黃天毛毛的,感覺 黃天本想上香,但香都在土地廟點完了。
只又從頭開始一個殿一個殿的研究。
又用手機查這些神只的神話,來歷,結合廟宇雕像,歷史氣息,便又在心中刻畫了細節。
就仿佛這些神靈,不再是土木人偶,有了自己的思想,在跟黃天進行溝通。
一些威嚴的大神也就罷了,大神身邊的侍者,童子,仙娥,他們又是怎么想的呢?是不是也是苦逼的打工人呢?
神界的神靈又是怎么處理凡人的愿望呢?是個什么程序呢?和凡間是不是一樣的呢?
漸漸思考得入了迷,才感受到天色漸漸黯淡下來,肚子也餓了。
這才念起:“再不下山,就要徹底天黑了。”
于是離開了廟觀,合上了門鎖,轉身就要離去。
下一剎那,那《虛皇觀》的匾額落了下來,直直的就砸到了黃天的腦門上。
頓時人就直挺挺了。
血泊之中,黃天意識逐漸昏迷,只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
“是個寫小說寫瘋魔的癡人。”
“那就讓長長久久的寫小說去吧。”
下一刻,黃天便失去了意識。
等著再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束縛在一個黑不隆咚的地方。
“我這是?穿越啦?”
黃天正想著這件事呢,就聽到一陣劇烈的轟隆聲音,像是打雷,又像是別的什么。
“大帝姬!快快回頭是岸,不要再頑固抵抗了,三界山萬神法禁在這里,你是逃不掉的!”
黃天還沒聽清楚。
忽的天塌地陷一般的劇烈晃動,莫名之間,一滴金黃的液體洞穿了黑暗,給黃天帶來了光明。
然后黃天就發現自己可以動彈了。
驚慌失措,逃遁了這處地方。
沒過多久,一頭白虎順著味道尋到了此處,眉眼陰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過了一陣,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個游神也到了這邊。
黃天發現自己重生了,穿越了。
這本來是自己小說筆下主角的待遇,現在輪到自己了。
問題是,自己只有一寸高,三厘米左右,抓著觸角,就可以騎著蟑螂飛天了。
這好比葉公好龍,黃天雖然想著自己的主角如何如何,但沒想自己親自經歷一遍啊!
如此又過了幾日,黃天發現,自己不用吃東西,也不會餓,可以鉆地,很像傳說中的人參精。
山林中有許多野獸,當然,就算是一只老鼠,在黃天看起來也是龐然大物了。
無奈之下,黃天只能尋覓可以藏身的地方。
就這樣,一陣熟悉的感受后,黃天尋到了孕育自己出世的地靈寶穴。
一滴晶瑩剔透的神秘物質,正在散發著好聞的香氣。
“這是什么東西?”
“好像是那天聽見打雷時候出現的。”
黃天已經隱隱猜測到了這個世界非同一般,亦意識到自己根本回不去了,只能在這里荒野求生。
那么這樣東西,就是“懷璧其罪”。
黃天沒有在這里呆著,反而遁地四處游蕩,在周邊觀察著。
輕易不肯露面。
不知道多少個日夜過去,黃天終于看到了人煙。
一棵大樹下,小小的廟宇庇護著村子,黃天想要進入村子,卻總是被彈開。
“噫?一個小土精!”
一朵黃云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黃天頭上,一個手拿拐杖的矮小老頭瞇著眼睛盯著黃天。
黃天就要遁地。
下一刻就被捏了起來。
“你要進村子做什么?”腦海里傳出聲音來。
黃天道:“我想看看,你是誰,快放了我!。”
“我是這青玄村的土地,你擅自闖入,還問我是誰?”
“土地神?”黃天傻眼了:“你真的是土地?”
“那還有假?小老兒是正正經經的天庭敕命九品正神!”
下一刻,黃天就淚眼汪汪:“土地爺爺,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額…別胡亂攀親戚…”
黃天已經認定賴上這個土地了,畢竟土地是福德正神,而且自己跑也沒有用,這個也會遁地。
自己就是因為拜了土地神才穿越的,鬼知道是不是同一個。
死纏爛打之后,這個土地也明白了是個什么情況,這個土精剛剛出世,啥也不知道,十分惶恐,東走西竄,到了自己這里來,被自己抓了,就賴上自己,要混吃混喝,不肯走了。
一陣頭疼之后,土地才為難道:“也好,你就暫時跟著我,但你不能白吃白住,你得干活。”
“我這么小,能干什么活?”
“到時候就知道了。”土地嘿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