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模模糊糊的微型時空長河背后,隱約站在巍峨模糊的身影,他,就是整條時空長河的掌控者。
“永恒之心,微型時空長河?”吳淵屏息望著這一幕。
時空,是萬物之基石,像凡俗生命、長河生命,無論實力再強大,都有一絲生命本質和時空長河結合,如此,才如樹有根、水有源,能夠一路成長。
若時空長河覆滅,長河生命再強,都如同斷了根基,必定隕落。
無一例外。
這便是輪回的本質。
而永恒存在們,他們行于長河之上,是因他們各自開辟出微型時空長河,自我永恒,自當不死不滅。
“不過,傳說中不朽境永恒,和開辟己道的永恒,微型時空長河有極大差異。”吳淵暗道:“也令開辟己道的永恒,極難殺死,即便隕落也有復蘇的可能。”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記得,便不滅!
這是開辟己道的永恒存在們都會追求的一件事,也是諸多真圣都會努力開辟圣地、傳播信仰的根本原因。
只是,吳淵如今戰力雖接近永恒,但終究還不是永恒。
不是。
便無法真正理解。
“真圣永恒,單憑這微型時空長河,便能絞殺無數長河生命。”吳淵暗自震撼:“這根本不是同一維度的力量。”
這種力量差距,是任何寶物、秘寶都無法彌補的。
也就在宇河之內,真圣永恒的威能受宇河本源壓制,無法真正綻放。
“轟隆”
當不朽真圣爆發,方圓上萬億里原本停滯的虛空景象,開始逐一逆轉了。
“長河替代。”不朽真圣目光幽暗,掃過了荒古世界虛影中的一道道身影。
何止萬億道身影。
同時復活。
“嘩啦”只見環繞不朽真圣的那道微型長河,和蛇祖、祝酒巫神、后彤等一道道虛影逐漸重合,令這方時空迅速運轉,這些虛影也逐漸恢復真實。
所謂逆轉時空,本就是虛妄。
時間節點唯一,過去只能窺伺、未來只能推演,消失了就是消失。
真圣永恒們復活逝去者,靠的是自身時空長河模擬一方時空曾經歷的歲月,繼而進行替代。
要替代的,是從復活時間節點,直到當下時間節點。
這種事,是違逆整個時空長河運轉規則的,便要承受宇河本源的懲罰。
因此,復活者實力越強、要替代的歲月越古老久遠,要遭受的宇河反噬也越恐怖。
忽然。
“嗯?”吳淵似有所察覺。
“嘩!”“嘩!”“嘩!”只見無盡遙遠的虛空中,一股股恐怖力量忽然浮現,緊跟著一條條灰黑色的鎖鏈伸過虛空。
上一秒,這些灰黑色鎖鏈還在億萬里外,下一瞬,它們就已直接纏繞到了不朽真圣的身軀上。
“鎖鏈?”吳淵屏息,旋即便震驚發現這些并非是單純鎖鏈。
而是一種道之力量。
是規則所化,蘊含著一股至高無上的意志。
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卻有著滔天威能。
“是宇河本源,反噬來了。”造化使忍不住道,他認出來了。
“宇河本源反噬?”吳淵死死盯著,他過去只聽說。
見到?還是第一次。
嘩啦嘩啦只見一條條灰黑色鎖鏈越來越多,令不朽真圣原本爆發的氣息開始衰減,似乎受到了壓制。
“宇河本源?”不朽真圣瞥了眼,忽低沉道:“碎!”
言出。
頓時,不朽真圣周圍時空似有股無形力量籠罩,那一根根看似堅不可摧的鎖鏈,直接無聲無息斷裂。
“這?”吳淵瞳孔微縮,他根本沒感受到道之波動,或其他的法力波動。
“是言出法隨。”
造化使眼眸中涌現一絲狂熱之色:“傳說中,開辟己道者,他們所處之地,自有己道運轉,他們可定下規則,只要實力未超越其極限者,都必須受規則束縛。”
“他們說,所有人身高長不到兩米,那么,所有人便長不到兩米。”
“他們說,鎖鏈該斷裂,那就該斷裂。”
“他們說,人該靠吃火為生,那就該吃火為生…”
吳淵聽得震撼。
己道永恒,言出法隨。
“這就是開辟己道者,和長河生命的差距?”吳淵暗自震撼。
或許,在時空長河內,長河生命實力有望匹敵辟道永恒,但只要不開辟己道,便有本質差距。
“己道。”吳淵遙遙望著:“這是不朽真圣的道?我的道,又是什么呢?”
轟隆隆!
源自宇河本源的大量鎖鏈斷裂,立刻令虛空中誕生出了更多鎖鏈,這些鎖鏈已參雜了一絲絲金色光芒。
立刻令不朽真圣受到的壓力暴漲。
縱然言出法隨,也是有極限的。
不過。
不朽真圣要復活的這億萬生命,盡皆都屬凡俗范疇,連一個長河生命都沒有,且經歷的時間都不算長,僅十多萬年。
因此。
當宇河本源的反噬威能急劇增長時,不朽真圣周圍光陰景象,也已恢復到正常。
那億萬道原本虛幻的身影,已凝結真實。
盡皆復活。
不朽真圣氣息迅速減弱,他頭頂的微型時空長河逐漸隱匿、消散,而這時那一條條自虛空深處延伸來的鎖鏈,方才逐漸虛化,直到消散。
“荒古世界?”不朽真圣瞥了眼遠處虛空,隨手一揮。
只見一道流光劃過虛空,頓時虛空撕裂,天地翻覆,無數物質憑空誕生、凝結,一方頗為龐大的世界迅速誕生,內部大量普通生命,如草木等等開始出現。
和曾經的荒古世界,幾乎一模一樣。
翻掌間。
一個曾徹底毀滅的世界,就被不朽真圣開辟出來。
當然,剛剛開辟的世界并非真是當年的荒古世界,實則是一方新的世界,看著相似,所以并不違背宇河規則運轉。
“去吧!”不朽真圣揮手。
剎那間。
虛空中剛凝結真實的億萬道身影,瞬間被他送入荒古世界。
這些被復活出的生靈各自所處位置,都和昔日荒古世界毀滅時,他們所處位置都一模一樣。
“完成了。”不朽真圣看向遠處的吳淵。
“謝師尊。”吳淵恭敬道。
“行,我的承諾完成,接下來想怎么做,你自己定吧。”不朽真圣道:“若有要緊事再來尋我。”
“未來,等你要證道永恒時,也提前告知我一聲。”
“是。”吳淵連道。
不朽真圣微微點頭,整個人瞬間消失在虛空中。
他來的快,去的也快。
…剛剛復蘇的荒古世界內,天柱山內。
“這?”
“我們?”
“怎么回事?”蛇祖、祝酒巫神、后鹿巫神、后彤等大量上巫境界的修行者清醒過來,都看到了彼此。
“我們不是死了嗎?”
“我記得,明明有一只大手,一掌拍碎了整個天地。”
“整個世界都…”這些上巫都震撼無比的望著彼此,有些難以置信。
他們的記憶,停留在死去的那一刻。
時間流逝。
這些上巫開始探查整個荒古世界,不久后他們便確認——整個世界,和他們記憶中似乎有所不同。
首先,身為上巫,記憶出錯本就不可思議,且一個人出錯很正常,但所有人記憶出錯幾乎不可能。
其次,不朽真圣雖重新開辟荒古世界,但只是隨手為之,許多細節地方,和曾經的荒古世界終歸有所不同。
最終,荒古巫族得出了結論。
“我們的世界似乎被毀滅了,我們荒古巫族徹底滅絕了。”蛇祖鄭重道:“但是,似乎有大能者,以無上神通將我們整個世界生靈都復活了。”
所有上巫都震驚無比。
復活?這是他們不敢想的事。
不過,荒古巫族們眼界終究有限,并不清楚大規模復活意味著什么,所以在最高層討論后,只能暫時擱淺這件事。
天柱山三十三層,一座宮殿內。
“復活?”
“整個世界,都毀滅了?”后彤站在宮殿中,默默念叨,她只覺一切如夢。
之前的絕望感,還歷歷在目。
忽然。
“嗯?”后彤眼眸一陣失神,緊跟著一股無比龐大的訊息涌上心頭,即便以她上巫層次的元神都有些無法承受。
許久!
“凡俗生命、長河生命…君主絕學、主宰…”后彤震驚無比,她的腦海中多了無數記憶。
一門門堪稱匪夷所思的法門,還有海量的修煉常識介紹。
短短時間,令她的底蘊、眼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嗯?”后彤又震驚發現,不遠處憑空出現了數枚儲物法寶。
她不由探查起來。
這些儲物法寶內,每一件都藏著海量法寶,最強的寶物甚至有上品道器…
“這!”
“這些寶物?”后彤一時間有些蒙,覺得有些夢幻。
在仔細探查后。
在其中一件儲物法寶內,有著一張特殊材質煉制的字條和一枚神秘信物!
“后彤,愿你借助這些法門,功成長河生命,世界規則已不再束縛伱…”
“若遇不可敵之事,可捏碎信物…”字條上沒有留名。
不過。
后彤何等聰慧,她也是上巫,已隱隱明白了一切。
“是你,將我,將整個荒古巫族復活了么?”后彤呢喃自語,她不由抬頭望向天外,似乎看到了那道消失已久的身影。
幾乎同時。
在天柱山外,一根高約千萬里的神柱落下,屹立于大地,神柱上鐫刻著海量法門,凡荒古巫族,皆可從神柱上參悟法門…
荒古世界外的虛空中,吳淵和造化使站在這里。
以他們的實力,輕易便能洞察整個世界。
“真不去見?”造化使問道。
“不必打擾她了。”吳淵目光平靜,淡淡道道:“我和她終歸不是同路人,多打擾,只會亂她的心,這非我愿。”
“希望,她能按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一路走下去吧。”
“前輩,荒古世界就拜托你了。”吳淵拱手道。
“小事,我會關注荒古世界的,確保不出危險。”造化使笑道:“另外,我也放開了對世界的壓制,往后這些生命,將能正常修煉、成長。”
“不過,他們那些上巫,若短時間無法成就天巫者,超過壽命大限者,也會迅速死去。”
吳淵輕輕點頭。
過去荒古世界,最高只能誕生上巫,但上巫們壽命漫長無比。
如今,算是恢復了正常。
可以預見的。
在吳淵傳授的海量法門下,荒古世界會涌現大量長河生命,但也會有許多古老的上巫死去。
“生老病死,都是長情,縱然主宰也有隕落的一天。”吳淵輕聲道:“整個世界的運轉,便順其自然吧。”
吳淵所為,只求問心無愧。
“前輩,我先走了。”吳淵拱手。
飄然離去。
“倒也是一奇人。”虛空中的造化使輕輕搖頭:“付出如此大代價,復活了整個世界,卻連面都不愿見一面。”
他雖不知吳淵完成了什么。
但在他想來,耗費了整整十萬年歲月,吳淵付出恐怕不小。
“希望。”
“這吳淵能功成永恒吧。”造化使暗道,身為靈,這是他被創造之時就背負的核心使命,自然無比期待。
距深淵暗虛不遠的一片星空中,一顆古老的星辰上。
“了因果。”
“只求無悔。”吳淵煉體本尊,正盤膝坐在星辰的一座被無盡冰雪覆蓋的山峰之上。
完成這件事,吳淵只覺內心愈發寧靜、圓滿。
這數日來,吳淵煉體本尊都待在這里,但也沒閑著。
前去覲見了‘欒江祖巫’,請求見后土祖巫一面。
至今無果。
時光匆匆,吳淵一等便是三個月之久,他也一直靜修等待著。
體內世界中,那方茫茫血海核心,罪孽之花正以微不可查的速度,緩慢枯萎。
“嗯?”吳淵煉體本尊忽睜開眼,眼眸中閃過一絲喜色:“后土祖巫,終于肯見我了?”
他心念一動,立刻進入巫庭境,抵達了萬江界最深處。
“欒江祖巫。”吳淵化身抵達神殿內,恭敬行禮。
欒江祖巫看著吳淵,微笑道:“你倒是好運,僅數個月就得到后土祖巫回應,去吧。”
“后土祖巫正在祖巫殿的‘第三十七殿廳’等你。”欒江祖巫道。
“祖巫殿?”吳淵不由一愣:“我之前沒見有三十七殿廳…”
但話還沒說完,吳淵就驚訝發現,自己在祖巫殿中的權限多出了一項——三十七殿廳。
“察覺到了?去吧。”欒江祖巫笑道。
“是。”吳淵恭敬行禮,緩緩退去。
…巫庭境的祖巫殿實則是一方位面,有諸多功能,整個巫庭的主宰、永恒存在們,大多是在祖巫殿進行交流。
但第三十七殿廳,是吳淵第一次來。
很顯然。
主宰們,在巫庭境中的權限,暗中受到了極大限制。
吳淵憑空出現在殿廳內,整座殿廳空蕩蕩的,也不顯奢華。
只有一道白衣身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一雙玉手擺弄著手中小物件,似是雕刻著什么。
乍一看,她就是一普通婦人,但那一縷至高無上、隱隱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氣息,是掩蓋不了的。
“拜見后土祖巫。”吳淵恭敬行禮。
眼前的后土祖巫。
和之前兩次所見時,形象大為不同。
“吳淵,你如此鄭重來見我,是為罪孽之花的事吧。”后土祖巫仍在雕刻著手中之物,隨意笑道。
“祖巫已知道?”吳淵不由一驚。
“倒也不知全貌,不過深淵和各方宇宙中的事情,大多瞞不住我。”后土祖巫淡淡一笑:“所以,做了一些猜測。”
“你承認,便是證明了我的猜測。”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從你煉體本尊身上感應到了罪孽之花的氣息。”后土祖巫微微一笑。
“感應到了罪孽之花的氣息?”吳淵更懵了。
怎么感應的?
自己煉體本尊,一直待在靈江宇宙內的,都未見其他永恒存在。
“你分出一縷念頭進入了巫庭境,我若有心,便能通過巫庭境感知到每位使用者本尊狀態。”后土祖巫微笑道。
“這?”吳淵瞳孔微縮,這絕對是一大秘密。
況且,僅通過虛無縹緲的神虛境,便有如此逆天能耐。
后土祖巫!
不愧是后土祖巫。
“不過,我見你倒不是因罪孽之花。”后土祖巫淡淡道:“而是因極光真圣,我說過,永恒之上的存在,你都不必擔心,我會幫你遮掩住。”
吳淵恭敬聽著。
“若我推演不錯,極光真圣已暗中派遣辟道永恒,進入了深淵內,探尋你的蹤跡。”后土祖巫道:“他麾下能派遣圣者有三位,不知來了幾位,或許都來了。”
“有永恒降臨深淵了?”吳淵錯愕,他知道永恒存在返回宇河內極為艱難。
像不朽真圣都不愿多待,迅速變離開了。
極光真圣若如此,的確是大手筆。
“望祖巫指點,我該怎么做?”吳淵恭敬道:“那罪孽之花,該如何使用?我自離開深淵…”
吳淵迅速將自己關于罪孽之花的困惑講了出來。
后土祖巫耐心聽著。
“你如今實力倒也不錯,在深淵中都能發揮出這般實力。”后土祖巫微笑道:“應該是得到造化道主的傳承吧,也成為了祖塔原者?”
吳淵目瞪口呆。
后土祖巫,都知曉了?
“原先不知曉,見到你時,推演過去未來,才完全確認。”后土祖巫淡淡一笑,手上卻依舊不停,仍在雕刻著。
“道主候選也好,祖塔原者也罷,都只是外在,你能成功得到這些,靠的是過去的積累和成長。”后土祖巫道:“若一味沉迷其中,或許能成為道主、至道永恒…但若想達到我、天帝這般層次,還不夠。”
“弟子定努力。”吳淵心悅誠服道。
他的確服氣了。
自己所認為的一切秘密,在后土祖巫面前,似乎都藏不住,對方的神通手段,的確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且。
自己引以為傲,足以令許多永恒乃至真圣永恒眼紅的東西,在后土祖巫口中,似乎都很尋常。
“你實力達到這般層次,成長速度比我預料的快。”后土祖巫贊許道:“很不錯,這次得到罪孽之花,是你的機緣,或許也是一次磨礪。”
吳淵恭敬聽著。
“罪孽之花,源自深淵核心,必須在深淵內生長,且最好是在深淵域河中。”后土祖巫道:“你為祖塔原者,又有我的幫助,五萬年,有望令罪孽之花綻放。”
五萬年?吳淵眼前一亮。
若別的真圣說這個話,吳淵難信。
但說這話的,是后土祖巫。
“煉化它,最好也在深淵域河,不過,最終能得到多少便看你的造化了。”后土祖巫朝吳淵遙遙一指:“別反抗。”
一股無形波動掠過,頓時吳淵腦海中浮現出了大量訊息。
盡皆是有關罪孽之花的種種。
如何孕養、煉化,應有盡有,且無比詳細。
“原來,血骨魔皇所使用的辦法,是布置祭血圣魔陣。”吳淵和體內世界血海中的陣法禁制結合,迅速確認。
三大孕養辦法,這是最為蠢笨的一個。
不過。
吳淵想一想也明白,以血骨魔皇的實力眼界,能弄清楚一種辦法,并付諸于實踐已屬難得。
“罪孽永恒陣?深淵之源?”吳淵思索起另外兩個辦法。
都覺得頗為艱難。
“祖巫,無論哪種辦法,五萬年內,恐怕都難孕育成功吧。”吳淵忍不住道:“像祭血圣魔陣,恐怕還要三千萬年。”
“別小覷了祖塔。”后土祖巫淡淡一笑:“不過,光憑祭血圣魔陣肯定不夠。”
“用罪孽永恒陣吧。”后土祖巫站起身,她也終于放下了手中之物。
這時吳淵才看清,那是一件鐫刻的密密麻麻,宛若人偶般的小物件。
散發著一絲神秘氣息。
“這是我剛為你煉制出來的‘陣靈’,有它的幫助,你布置罪孽永恒陣會很輕松。”后土祖巫指著手中人偶,笑道:“但我曾說過,該幫你的都幫了,若你想要這陣靈,也得拿東西來換。”
“祖巫請說。”吳淵恭敬道。
“東西我先給你,待玄黃宇界關閉后,拿三千玄黃功勛來進行交易。”后土祖巫微笑看著吳淵。
吳淵瞳孔微縮。
三千玄黃功勛?這已抵得上三件中品先天靈寶了。
“祖巫,我…”吳淵忍不住想討價還價。
“換,或者不換,在你。”后土祖巫微笑道。
吳淵啞然。
稍加思索,吳淵鄭重道:“弟子愿拿三千玄黃功勛換。”
“行,記得玄黃宇界結束后,三千玄黃功勛。”后土祖巫一笑,她輕輕揮手。
她掌中的人偶飛出,化為一道流光,這流光在半空中就消失在的無影無蹤。
“這…”吳淵正想開口詢問。
“去吧!”
伴隨祖巫的聲音,轟!吳淵只覺眼前景象轟然破碎,這縷化身念頭,已經回歸了本尊。
古老的星辰上。
“嗯?”吳淵忽然震驚的發現,在自己身前,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出現了一枚巴掌大小的人偶。
和剛才神虛境中后土祖巫掌中人偶一模一樣。
“這?”吳淵瞳孔微縮,心中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神虛境中,一切虛幻。
但這人偶,為何能在瞬息間化為真實?況且,自始至終,吳淵煉體本尊盤膝坐在這里,都沒有絲毫察覺。
要知道,吳淵如今已不是星君或普通君主。
論實力、境界,他都已堪稱長河生命的頂端。
沉思許久。
“這就是永恒極巔嗎?”吳淵心中暗嘆,生出了無盡向往。
…壓下諸多心思。
吳淵將目光落在宛若木頭雕刻的人偶上,手掌伸出輕輕觸摸。
剛一觸碰。
呼人偶變化,瞬間化為了一道流光,緊跟著無數光影匯聚,形成了一道白衣女子虛影,卻這虛影漸漸凝結真實。
最終,一位身穿白衣、縹緲似仙,貌美無比的少女,出現在吳淵面前。
“主人。”白衣少女恭敬行禮。
“你是陣靈?”吳淵輕聲道:“叫什么?”
吳淵已感知到和白衣少女若有若無的聯系,剛才的觸碰,已讓他在人偶上烙印下了生命氣息。
“云依。”白衣少女恭敬道:“這是后土祖巫定下的名字,吩咐過不可更改。”
云依?
吳淵心中默念。
按理祖巫沒必要給一個傀儡取名,還特意吩咐不能改,難道,有什么特殊意義嗎?
吳淵無從得知。
“好,云依,隨我去一趟深淵吧。”吳淵道。
“主人去哪里,我自然去哪里。”白衣少女微笑道:“若主人想布陣時,可以喚我,我會輔助布陣。”
吳淵輕輕點頭,揮手將云依收起。
云依,本質上是后土祖巫煉制出的一尊傀儡,極度擅長陣法之道。
“深淵?”
“希望一切順利,成功孕育出罪孽之花吧。”吳淵暗道。
吳淵再度化為流光,煉體本尊帶著源身、法身,再度進入了深淵暗虛。
吳淵的事,并沒有在無盡宇域中掀起什么波瀾,甚至不為人所知。
光陰似水,轉眼便是四萬多年后。
玄黃宇界將于十多萬年后開啟的消息,在這數萬年歲月中,早已逐漸傳遍宇域各處。
畢竟,隨時間臨近,許多真圣都已推演出玄黃宇界開啟時間。
而在深淵內,尋找‘夏魔皇’的一股股暗流仍在存在,只是沒有數萬年前那般狂熱了。
域河,作為深淵之核心,堪稱浩瀚無垠,無數深淵魔族都在此誕生。
深淵三十六域,盡皆以域河為核心。
域河深處的一片區域。
“身處域河,倒是舒服。”一位實力頗為強大的魔皇,正悠閑的遨游在域河中,俯瞰著河流下方的無數深淵魔族。
那些剛剛誕生的深淵魔族,都在瘋狂掙扎,只求活下來。
忽然。
“嗯?”這位魔皇愣住了,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這?這里的時空什么時候扭曲了?我上次來時還很正常。”
“是陣法嗎?誰能在域河深處布下這種大陣?”這位魔皇又是震驚又是疑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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