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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四十一章 坑弟弟與求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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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2章坑弟弟與求哥哥  等到九阿哥進了戶部值房,就聽到東屋有人說話。

  這聲音有些耳熟…

  九阿哥正猶豫要不要進去瞧瞧,就聽到里面有人道:“好好的,老九去乾清宮做什么?是汗阿瑪傳的?聽說還賞了膳,真是好大的體面!”

  這酸溜溜的口氣,果然不是旁人。

  九阿哥就伸手挑了簾子進去,輕哼道:“三哥您可真厲害,這御前的動靜,什么都瞞不過您去!”

  三阿哥正坐在炕邊就著茶水吃餑餑,見九阿哥進來,訕笑兩聲,道:“這宮里閑人多,磨牙的也多,我也沒特意打聽。”

  九阿哥想著自己昨天還幫他說好話,就有些后悔,瞪著三阿哥,面帶不善。

  “怎么我去不得乾清宮?那只是三哥的汗阿瑪,不是旁人的汗阿瑪?”

  三阿哥忙道:“瞧你,好好的惱什么?我也沒說什么,還不興關心你兩句…”

  “哼!是關心還是別的,您自己心里有數,以為能糊弄了誰…”

  說著,九阿哥上下打量他兩眼,在他的補服上定了定,轉頭對四阿哥告狀。

  “四哥,三哥就是來顯擺的,顯擺他這身皮跟咱們不一樣呢!”

  四阿哥也望向三阿哥身上補服,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三阿哥差點跳起來,道:“我這身衣裳,又不是頭一回穿,顯擺什么?老九你行了,別空口白牙給我找罪名!”

  九阿哥揚著下巴,道:“不顯擺衣裳,那還是打聽御前消息了?”

  三阿哥想要起身走了。

  惹不起,惹不起。

  自己就是怕是御前傳人,詢問前幾日兄弟吃席之事,才一大早就過來。

  九阿哥平日里說話口無遮攔的,誰曉得他不小心說了什么。

  九阿哥見他慫了,帶了得意道:“告訴您又何妨,我這人素來老實,汗阿瑪問什么,我就學什么,從不添油加醋!”

  三阿哥聽了,越發沒底,道:“那…你是怎么跟汗阿瑪學的”

  汗阿瑪又是怎么問的呢?

  自己那天從乾清宮離開的時候,臉色不好看,會不會有人去御前下蛆了?

  三阿哥患得患失的。

  九阿哥卻不著急說了。

  他也在炕邊坐了,看了眼炕幾上的餑餑盤。

  嘖嘖…

  兩盤餑餑,每樣少了大半。

  “薩其馬還罷了,這爐果硬邦邦的,您這牙口還真不錯!”

  九阿哥打趣道。

  三阿哥道:“如今天冷,肚子里老跟吃不飽似的,別說是爐果,就是自來紅,也都給嚼了。”

  何玉柱給九阿哥倒了茶。

  九阿哥端起茶盞,看了這褐紅色,好一會兒,才喝了半口。

  這是打死賣茶的了?!

  太釅了,嘴巴里發苦。

  九阿哥忙放下茶盞,吩咐蘇培盛,道:“給爺倒一杯清水。”

  三阿哥在旁坐立難安,將那天吃飯的情形想了一圈。

  好像自己沒有得罪老九的地方吧?

  自己是先坐了主位,可后頭也給老十讓地兒了。

  四阿哥看著九阿哥,有些手癢。

  九阿哥真在御前說三阿哥了?

  那會不會在御前也提自己?

  早就提點過他,讓他在御前應答時謹慎些,卻是不長記性。

  九阿哥等到清水送上來,漱了口,才的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也沒說什么,就是說三哥來了酒癮,就著干辣椒吃酒來著,被辣著淚眼麻花,看著怪可憐的。”

  三阿哥聽到“辣椒”,身上一僵,某處不可言說之處,就有些異樣。

  那滋味兒頗銷魂。

  四阿哥看著九阿哥,眼中多了笑意。

  怪不得九阿哥剛才進來時臉色不好看。

  他這是私下里幫三阿哥說好話了。

  三阿哥很是不自在,道:“說這些雞毛蒜皮做什么?老九你也不小了,當曉得輕重,往后這些事情,不必跟汗阿瑪學!”

  “那跟汗阿瑪說什么?說您當哥哥的,弟弟遇到傷心事了,不說給弟弟道惱,還非要搶弟弟的酒喝?”

  九阿哥問道。

  三阿哥聽了,就曉得這家伙記仇了。

  他忙道:“三哥錯了,這里給你賠不是,等到過年吃席,三哥到時候自罰幾杯。”

  九阿哥愣是聽笑了,道:“您那是自罰,還是饞酒了?”

  三阿哥見他不再耷拉著臉,心里松了一口氣。

  就九阿哥的性子,真要心里記上自己一筆,下回到了御前,估計就沒好話了。

  他就道:“自罰,絕對是自罰!酒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往后我最多喝一壺,再不會多喝了!”

  自古以來,喝酒誤事的大有人在,酒后失言也有惹禍的。

  也就是九阿哥跟十阿哥沒存壞心,否則的話,趁著自己醉酒安排些旁的,自己還真是全無防備。

  誰叫那天,他身邊人都沒留。

  想到這里,三阿哥有些走神。

  九阿哥與十阿哥沒有壞心,那誰會有壞心?

  三阿哥不由自主地望向四阿哥。

  除了大阿哥與太子,還有四阿哥。

  就比如大阿哥是自己前頭的擋路虎,自己也是四阿哥的攔路石。

  四阿哥看著他神色古怪,有些不解地看著三阿哥。

  三阿哥忙移開眼,不與四阿哥對視。

  四阿哥垂下眼,摸了摸手腕上的十八子。

  三阿哥覺得自己有些魔怔。

  太子還好好的在這里待著,自己怎么做起白日夢了?

  三阿哥想到這里,神思清明,想起一件事,跟四阿哥道:“聽說你常去西山禮佛,那潭柘寺的迦南香是出了名的難求,你今年求了沒有?”

  四阿哥點頭道:“求了,臘八前去了一次,求了十匣。”

  三阿哥遲疑了一下,道:“那…能不能勻給我幾匣?”

  四阿哥曉得三阿哥一門心思讀圣賢書,不信僧道,這香…

  應該是給鐘粹宮嬪母求的。

  他就應了,道:“好,除了送往宮里的與開匣用了的,還剩下四匣沒有拆,下午打發人給您送去。”

  三阿哥拱手道:“謝謝四弟,今年我疏忽了,明年我也早早去求,到時候再給你留幾匣。”

  四阿哥道:“不過小事兒,您客氣。”

  今年三阿哥確實很忙。

  要不是后頭被家務事拖累了,指定要得皇父褒獎。

  三阿哥沒有再耽擱,起身離開。

  九阿哥跟著四阿哥,送到值房門口。

  結果三阿哥沒走幾步,就有十三阿哥提著一個包裹,迎面走來。

  看著十三阿哥身上的金黃色龍卦,三阿哥停下腳步,轉身跟九阿哥道:“瞧瞧,這才是來顯擺衣裳的!”

  封爵之后,最讓人難受的,就是這身皇子專屬的金色龍褂穿不得了。

  九阿哥:“…”

  “三哥…”

  四阿哥露出不贊成來。

  方才九阿哥刺人,情有可原,十三阿哥也沒招誰,這遷怒的毫無道理。

  三阿哥移開眼,加快了腳步,一溜煙走遠了。

  弟弟都是討債的,九阿哥不討喜,十三阿哥也不招人稀罕。

  哼哼…

  好像誰沒做過皇幼子似的?

  他們也有歲數大的時候,到時候汗阿瑪肯定也掐眼睛看不上。

  他就等著…

  十三阿哥有些懵懂,低頭看自己衣裳。

  莫名地覺得,三阿哥沒有說好話。

  “四哥,九哥,三哥方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十三阿哥跟兩位哥哥都熟悉,就直接問了。

  四阿哥道:“不與你相干…”

  九阿哥道:“我方才損他來著,他就拿你來呲噠我!”

  他以為十三阿哥是來找四阿哥的,就道:“你跟四哥說話,我先回西屋了。”

  “我是來找九哥的…”

  十三阿哥道。

  九阿哥有些意外,道:“那你跟過來吧,下午封印,四哥應該還有正事兒。”

  十三阿哥應著,跟四阿哥請了安,就跟著九阿哥進了西屋。

  九阿哥看到自己書案上水仙已經要開了,角落里的迎春也有些乳黃色的花骨朵,就叮囑何玉柱道:“下午記得提醒爺,這些都帶家去,省得一個月下來,在這里都干死了。”

  何玉柱應了,下去端了茶盤,給兄弟兩人布茶。

  九阿哥打量著十三阿哥。

  要是正事兒,應該不會找自己。

  這幾年十三阿哥跟四哥老一起隨扈,都親近成同胞兄弟了。

  那就不是正事兒…

  九阿哥覺得自己想到了,道:“你是…為了伊大人的病情來的?”

  這是想要幫連襟家一把,又怕伊都立面嫩?

  十三阿哥點頭,道:“三十五年,伊相在兵部尚書任上,降三級留用,曾在上書房給弟弟上了半年課,講《孫子兵法》,真要說起來,與弟弟有半師之誼…”

  九阿哥聽著,也回憶起三十五年。

  當時自己跟老十也在上書房,怎么沒聽兵部尚書講的《孫子兵法》?!

  汗阿瑪這是“因材施教”?

  十三阿哥才華外漏,早就在御前掛名了?

  不過才幾年的事情,九阿哥覺得好遙遠,竟有些記得不大真切。

  十三阿哥道:“聽說伊相病了,還是九哥幫忙,他們家才請太醫…”

  說到這里,他將帶來的包裹放在炕幾上。

  “這里有一盒人參,一盒海參,是去熱河的時候得的,我也用不上,勞煩九哥找個借口,幫著給了伊都立,不必提我,雖說我與他家是姻親,可汗阿瑪不喜咱們跟大臣往來過密…”

  九阿哥這里不一樣,他是伊都立的上級,施恩于伊都立,也是御下,并不犯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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