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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損人

大熊貓文學    我的公公叫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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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有些失望。

  不是失望九阿哥的反應,而是失望張廷瓚跟曹曰瑛兩人沒有反應。

  九阿哥帶著了幾十號人出門,之所以康熙放心,就是因為有這兩個老成人隨行。

  結果,兩人都不當用。

  張廷瓚的兼職留著也沒有什么意義,回頭找個理由停了。

  曹曰瑛再看些日子。

  他擺擺手,示意春林退下。

  等到春林出去以后,康熙看著七阿哥道:“戶下人害主,太過駭人聽聞,不好對外如實告知。”

  八旗除了包衣,還有大量的戶下人口依附八旗正戶。

  這個桉子拿出來說,說不得會引人效彷。

  至于“父殺子”更是不好直接用這個罪名收拾佟國維,那樣的話佟家名聲徹底壞了。

  康熙多有顧忌。

  七阿哥緘默。

  他沒有接話,因為也不知道如何接話。

  這牽扯到佟家,就只能御前一言決之。

  他不想操心。

  康熙對佟國維的忍耐已經到頭了。

  從去年冬月他在盛京給太子請安,就犯了康熙的忌諱。

  還有今年佟妃“有恙”,也讓他的耐心少了一截。

  到了眼下,是再不想容他給自己添堵。

  宜妃說的對,父女之情要排在父子之情后頭,那更遠了一層的舅甥之情,自然也比不得父子之情。

  他有了決斷,看著七阿哥,想要吩咐,隨即掃了眼七阿哥的腿,道:“赫舍里氏母子就先安置在北頂娘娘廟,朕再想想怎么安排,你也累了幾日了,先休息幾日。”

  七阿哥應著,退了下去。

  康熙臉色難看起來,好一會兒吩咐梁九功道:“傳馬武!”

  梁九功躬身出去,傳了馬武進來。

  康熙沒有立時吩咐,而是拿了紙筆,寫了幾句,而后對馬武道:“去盛京傳旨,佟國維不忠不仁不安分,不許再留盛京,闔家遷往輯安!”

  輯安是佟家祖籍之在,在赫圖阿拉城附近,距離盛京六百多里地,歸奉天府管轄。

  佟家去年正月回籍貫,回的不是輯安,而是盛京,那是因為輯安所在的東北東部,建州老城一帶,在康熙九年就封禁了。

  康熙二十年的時候,又筑了柳條邊墻,徹底封禁,民人不得入,邊民不得出。

  只許官府安排的采人參、割鹿茸、打撈東珠跟鱘鰉魚的人出去,且都登記身份與人頭。

  馬武心中震蕩,面上卻不顯,恭敬應了,領了手諭,退了下去,往兵部報備去了。

  梁九功的下巴垂的更低。

  皇上是真氣壞了,好幾天沒翻牌子。

  佟家遷入柳邊墻內,行動不得自由,可是徹底蹦跶不起來了。

  春林還惦記著出京,出了乾清宮,就直奔宗人府來了。

  還好十阿哥在,見了春林過來,嚇了一跳,忙問道:“九哥怎么又打發人回來了?”

  算上今天出京七天,這已經是第四個人回來了!

  難道除了隆科多的事情,又遇到其他麻煩?

  春林跟十阿哥相熟,少了拘謹,道:“是九爺打發奴才跟七爺回來的,備著皇上垂問,剛跟著七爺見駕了…”

  說著,他從胸口掏出三份信來,雙手擺在十阿哥桌子上,道:“十爺,這是九爺叫奴才帶回來的信,您的,還有四爺跟五爺的…”

  十阿哥迫不及待地拿了自己那封看了,信中就寫了獵熊后種種,一直到追兇結束。

  九阿哥是怕大家不知內情,跟著擔心,才仔細告訴了一遍。

  春林還著急走,就道:“另外兩封,本該奴才親自去呈送的,可是怕外頭人胡亂猜測,還是托給十爺,您方便的時候幫著遞一下,奴才不放心九爺那邊,打算今天出京了。”

  十阿哥前天才寫了信叫曹順捎帶,眼下也沒有什么要寫的,就點頭道:“嗯,留給爺吧!”

  春林就急匆匆走了。

  十阿哥看著春林的背影,帶了羨慕。

  十皇子府也補了十來個侍衛,可都是尋常,沒有像黑山師徒這樣出色的。

  不單本領不錯,也忠心可嘉。

  換了其他人,得了陛見的機會,說不得找機會鉆營,哪里會像春林這樣,馬不停蹄地就離開了。

  剩下的兩封信沒有封口,十阿哥曉得自己九哥的懶散,多半是一樣的內容,寫了三封。

  他沒有耽擱,將兩份信收起來,就往戶部衙門去了。

  五阿哥不會每日在衙門當值,四阿哥卻肯定在。

  戶部值房中,四阿哥這里正接待外客。

  他強忍著不快,聽對面一個老者的絮叨。

  這是佟家族人。

  隆科多“革職發配”,佟家族人之前沒有什么反應。

  畢竟有佟國維那個貨真價實的天子之舅被驅逐在前,隆科多問罪也不算什么稀奇的。

  可是,鄂倫岱與補熙父子先后“禁足”,這些耆老就坐不住了。

  今日過來堵四阿哥的,是佟國維同輩的族兄弟。

  “四爺,您雖不是咱們家主子娘娘生的,卻是主子娘娘養的,可不好束手旁觀…”

  老爺子年過六旬,看著四阿哥年輕,就有些倚老賣老。

  四阿哥的臉上發黑。

  要是尋常時候,旁人到他跟前說這話,他早就攆了;可是眼下卻不好如此,在世人眼中看來,佟家眼下落難,他不好表現的太涼薄。

  他忍了怒氣道:“汗阿瑪英明,不會冤枉了哪里,還是等圣裁…”

  那老爺子道:“指定是冤枉的,佟家遭了小人了,赫舍里家跟鈕祜祿家丟了領侍衛內大臣,他們就容不下佟家人還占著這個位兒,要是沒有他們挑撥使壞,隆科多也不會鬧的家宅不安,生了禍事!”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將隆科多問罪的原因歸在其妻赫舍里氏身上。

  四阿哥聽了,不由皺眉。

  他是親身經歷過九月二十五日的宴飲的,自是曉得隆科多自作自受,半點不冤枉。

  佟家人自己不曉得隆科多的德行?

  如此不過是強詞奪理,自欺欺人。

  那老人接著絮叨道:“就算隆科多與鄂倫岱得罪了小人,挨了算計,可補熙一個孩子能有什么錯,才成丁,剛當差大半年,跟五公主還在新婚里,這也得了讒言…”

  四阿哥看著那老人道:“汗阿瑪沒有處置補熙,只是讓他等著御前旨意,少揣測,少折騰。”

  那老人輕咳了一聲道:“不是要無故猜測皇上心意,而是不能看著佟家敗落了,佟家有著今日格局,是幾代人辛苦熬起來的,很是不容易。”

  四阿哥垂下眼。

  與自己有什么相干?

  平時怎么想不起來自己是額涅養育的,算是佟家半個外甥;要人幫忙的時候,想起這個了。

  補熙是鄂倫岱親兒子,去御前打探都要挨教訓;自己有什么立場去御前跟皇父提佟家如何如何?

  皇父才是佟家的親外甥!

  若是佟家無過,誰也收拾不了佟家;若是佟家有過,那定是當皇父都無法忍耐的大過,在劫難逃。

  十阿哥過來,就看到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子裝模作樣的坐著說話,四阿哥則是滿臉忍耐的模樣。

  十阿哥挑眉道:“這是哪位大人呢?屁股怪沉的,見了爺不曉得請安?”

  這老頭是個致仕的參政,見過幾次四阿哥,還真沒有見過十阿哥,又是有些老眼昏花,沒有留意到十阿哥腰帶。

  等到十阿哥開口說話,這樣的語氣,老頭子忙小心起了,也看見了十阿哥腰間的金黃色。

  這是黃帶子爺,敢在四阿哥面前這樣大喇喇的,應該也是皇子阿哥,只是不知是哪一位。

  老頭子不知如何稱呼,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對十阿哥道:“這是已致仕福建左參政佟國璧。”

  而后,他才對那人道:“這是十阿哥。”

  那老頭忙打千道:“奴才佟國璧見過十爺。”

  十阿哥沒有搭理,看著四阿哥道:“四哥您這里是衙門吧,怎么成了菜市場了?佟家格局,跟您有什么相干?這不是當問汗阿瑪去?”

  四阿哥沒有說話。

  那老頭子曉得這話是說自己呢,老臉羞臊,腿腳發軟。

  十阿哥依舊當沒看見,對四阿哥道:“四哥您這脾氣太好了,被當成軟柿子了,佟家如何,是佟家子弟當操心的事兒,怎么還要皇子操心了…”

  下一更6月21中午12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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