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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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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舒帶了幾分無賴道:“不管,讓阿瑪、額涅偏疼小的去,我只要阿牟最疼我…”

  伯夫人帶了縱容,摸索著她的后背,道:“好,好,最疼你,誰也越不過你去!”

  九阿哥旁邊,覺得汗毛都起來了。

  這個無賴的勁兒,快趕上十四了吧?

  這是長姐的做派?

  跟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說話的功夫,一行人到了都統府。

  九阿哥依舊是前院止步。

  舒舒挎著伯夫人的胳膊往里走,低聲說了覺羅氏請她過來的緣故。

  伯夫人聽了,神情跟覺羅氏有些相似,似乎想到什么。

  覺羅氏已經等得有些心焦了。

  妯里一見面,就不約而同地開口。

  伯夫人道:“那個鐵牌牌?”

  覺羅氏道:“大哥拿給了趙氏?”

  妯里對視一眼。

  伯夫人道:“那就是房山莊子那邊送來的,說是天降隕星,落在老伯爺墓前…”

  這個老伯爺,說的就是兩人的太公公,舒舒的嗣曾祖父都類。

  難得的是,這隕星仿佛一個人形,看著像是個坐著的童子。

  聽說她們那位婆婆得了這個,真就有喜上身,生了長子。

  后來伯夫人進來,那個其貌不揚的隕星童子牌子,也傳到她手中。

  “當時伯爺求子都瘋魔了,接了趙氏進門后,就拿了牌子去給趙氏,趙氏供了起來,后來生了一子,伯爺就有些信了,想要拿給你們使,結果趙氏說是拿去廣化寺開光時遺失了…”

  伯夫人提及往事。

  現下看看,哪里是遺失了?

  應該是趙氏也信了,存了私心,怕伯夫人或覺羅氏用來求子,才藏了。

  覺羅氏道:“那個邢全的爹,不就是那邊莊子上的么?”

  伯夫人點頭道:“是,好像生前是那邊的小管事,這塊隕星就是他發現交上來的,還得了八十兩銀子的賞,結果隨后就得了急癥,大夫看也沒看好,聽說是爛了肺,銀子都花光了人也沒了…”

  舒舒在旁,聽得都有些后怕。

  這個東西是不是有放射性,或者放射性對人體是否有害,誰都說不好。

  太過巧合。

  要是真的讓覺羅氏戴著,說不得就沒舒舒了。

  伯夫人閉上眼睛,臉上露出痛苦來。

  舒舒與覺羅氏望過去,都帶了關切。

  伯夫人長吁了口氣,道:“趙氏進門前,我是懷過兩次的,當時都戴著那個…”

  因為伯爺子嗣艱難,伯夫人這里也有些宮寒,調理了好幾年,中間也是佛道都拜,這個牌子也是如同救命稻草似的。

  也確實順利懷孕,可是兩次都沒有坐住胎。

  舒舒心中已經后悔了。

  又不是《走近科學》,自己非要往這個上扯做什么?

  結果倒是翻出阿牟的傷心事。

  她忙摟著伯夫人,道:“也未必作數的,只是雜書上提了一筆,或是撰者道聽途說罷了。”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野果閱讀!真特么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里可以下載  伯夫人慈愛地看著舒舒,神色逐漸恢復了平靜,拍了拍她的胳膊,道:“都過去了。”

  她還生出幾分慶幸來。

  要是趙氏沒有入門,伯爺沒有將那個牌子拿去給趙氏,那她應該會將那個給覺羅氏。

  畢竟是婆母傳家的好東西,又有個“求子”的兆頭。

  這樣想著,伯夫人將舒舒也摟得緊了些,生出后怕。

  想到這個可能,她對趙氏的憎惡都少了幾分,看著覺羅氏道:“錫柱那里,二叔想要怎么處置?”

  覺羅氏道:“分戶出去,從常例。”

  伯夫人點點頭道:“如此也好,讓他自生自滅,不好嚴苛,傷了二叔的名聲。”

  她之前掩著家丑,并沒有拿著錫柱的出身說過事。

  可是錫柱跟福漢、福海兄弟攪合在一起,已經犯了她的逆鱗。

  她直接寫了一份錫柱因生母未進府有妊、血脈未明的手書,遞到了宗人府,請宗人府再刑訊趙氏,核查錫柱身份。

  二月里她往宗人府遞的狀子,遲遲未判。

  趙氏如果之前只是流,現下因為伯爺身故,就要絞監侯。

  不管趙氏最后的證詞是什么,有伯夫人這一出面,證死了錫柱“血脈不明”的身份。

  這也是為什么京城高門大戶,多不許“外室子”上族譜的緣故。

  容易混淆血脈。

  覺羅氏這個常例,就是從的“外室子”的例。

  錫柱不能再頂著“董鄂”的老姓,要跟董鄂家的血脈有所區別。

  可以改成他生母的姓氏“趙”,或是伯爺的名字的首字“新”,或是“董鄂”的首字“董”。

  舒舒在旁,想起了桂珍,道:“阿牟,表姐呢,現下身子調理好了么?”

  伯夫人點點頭,道:“好了…”

  可董鄂家的新聞如今一出連著一出,桂珍也難免牽扯進來被說嘴。

  如今她只能閉門不出,等著流言過去。

  舒舒聰慧,也想到這個,心里嘆了口氣,盼著事情趕緊翻篇。

  因為夫妻倆過來時就是午后了,沒有久留,該說的說完,舒舒就張羅著回了。

  “直接出來的,也沒告訴長輩,不好在外頭待久了…”

  舒舒起身道:“等到咱們二格格百日,兒再回來…”

  覺羅氏聽了一愣,“啪”,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訓斥道:“就不能懂事些,不是在家當姑娘的時候了,不過是扯閑篇的話,又是涉及幾十年前,遲幾日說又能如何?”

  說著,她還要拍第二下。

  舒舒忙竄到伯夫人身后,看著覺羅氏,帶了控訴道:“額涅您也真是,怎么問也不問一句就動手?是九阿哥張羅回來的,又不是我做的主?”

  說到這里,她又對伯夫人道:“阿牟您說,兒是那不靠譜的人么?如今宮里長輩誰不夸呢,夸得人都不自在了,就想著偶爾犯個小毛病也好,省得往后處處端著‘賢良’、‘懂事’,那可不好,我還是做個小棉襖吧,貼心歸貼心,嬌氣還是要嬌氣,這才可人疼呢…”

  兩位至親長輩,又不是旁人,舒舒自然是實話實說。

  覺羅氏橫了她一眼,道:“盡是歪理!”

  伯夫人卻贊賞的點點頭,道:“你做得對,不用處處求好,你要記得自己是小兒媳婦,在家是嬌養大的…”

  “嗯嗯!”

  舒舒忙點頭應了。

  都統府大門外。

  舒舒摟著伯夫人不想撒手。

  她想著伯府的冷清,也怕伯夫人睹物思人。

  她已經打算回去就跟九阿哥說,園子的事情再說,先在東路花園里修個單獨的院子。

  到時候她們搬出來,就找理由接了伯夫人過去小住。

  只是按照現下習俗,別說是侄女、侄女婿家,就是親女婿家也沒有久住的道理。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帶了熱切。

  剩下,就要真求子了。

  只要她懷孕,借口沒有長輩看顧,就能留了阿牟在身邊。

  馬車候了好一會兒。

  九阿哥跟著岳父也都說了兩回告別的話。

  可是舒舒還黏湖著。

  還是伯夫人干脆,拉著她往馬車前走,道:“不是說過些日子還回來,到時候早些出宮,可以在家里待一整日…”

  舒舒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伯夫人的胳膊,卻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剛從南邊回來,才發現咱們京城可真熱,換了紗衣也不吸汗,鞋子也是,不舒坦…”

  伯夫人心疼得不行,在她身上抹了一把,道:“吸汗還得松江布,我也閑著,回頭給你縫兩身衣裳,叫人給你送過去…”

  舒舒眉開眼笑,連忙點頭道:“那兒就等著了。”

  說著,她又到齊錫跟前,道:“阿瑪之前說過的,出了服就好好補補,下回可別這樣瘦了,女兒看了心里難受…”

  齊錫道:“放心,別難受了,往后我跟你額涅一起吃,好好的補補。”

  舒舒想起高麗參的事,沒有說什么。

  只是她打算往娘家這邊送的時候多放幾包。

  幾位長輩都好好補補。

  等到上了馬車。

  馬車啟動,離了董鄂家門口。

  舒舒還挑著窗戶簾,使勁的往外擺手。

  直到路口,要拐彎了,看不見董鄂家的大門口,她才悵然的撂下簾子。

  九阿哥看著她,半響不說話,氣鼓鼓的,看著像是在指責。

  舒舒有些納悶,是嗔著她先頭沒怎么理他?

  可是總共就回家不到一個時辰,說話都急匆匆的,不是要緊著那邊?

  還是阿瑪方才在前院說他什么了?

  或是他自己嘴欠,得罪阿瑪了?

  她看著他道:“爺怎么了?”

  “你怎么越活越小了?”

  九阿哥不滿道:“之前咱們回來不都是好好的么,瞧著你今天都做什么了?又是跟伯夫人要銀子,還要伯夫人給你做衣裳,這叫長輩們怎么想?好像爺養活不了你,日子都過不好似的…”

  舒舒很是無奈道:“大伯過身了,總要給阿牟找個念想吧,我就是阿牟的念想!”

  “啊?”

  九阿哥有些不明白,道:“這誰還能離開誰活不了,就說大哥去年不是也蔫耷耷的,這半年過去,也如常了啊?就是這一陣子罷了,過了這陣子就好了!”

  所以這哄人的方式,更像是騙錢。

  舒舒忍不住掐了九阿哥一把,道:“男女有別,阿牟是女子,沒有差事,也沒有兒女繞膝,能一樣么?”

  九阿哥輕哼道:“反正你今天沒給爺長臉,下回岳父又沒好臉色!”

  舒舒倚靠著他,輕聲道:“不會的,我越是嬌氣,跟出嫁前一樣,阿瑪跟額涅越會對爺和顏悅色…”

  九阿哥后知后覺,想起前幾次,道:“怪不得你每次家里,都跟在宮里不大一樣,說話都嬌氣了,你這是為了爺,才故意的?”

  舒舒在他臉上摸了一把。

  前些日子一日五餐,養的有些肉了,不是刀子臉了。

  也臉大了。

  見了親爹親娘,撒撒嬌不是很正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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