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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貢品

大熊貓文學    我的公公叫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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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哥,九嫂…”

  十阿哥心軟軟的,笑得十分燦爛,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歡喜愉悅。

  他伸出胳膊,摟住九阿哥的肩膀:“今天圍場留一頭鹿,晚上等弟弟回來烤肉…”

  九阿哥道:“今晚有小宴,有活的留一只明天吃…”

  今日八旗行圍,明日休整,后日圣駕啟程。

  十阿哥點點頭:“嗯,那就留只活的,明天吃…”

  說著,他又看向舒舒:“九嫂,今兒要是打著狐貍,就留下皮子給您做衣裳…”

  舒舒毫不客氣地點頭:“那我就等著了…”

  十三阿哥帶著人過來,跟著說道:“我打的狐貍皮,也都留給九嫂…”

  九阿哥在他腦袋上巴拉一下的:“渾說什么?嬪母那邊不孝敬了?”

  十三阿哥這才反應過來失言,忙道:“那就一人一半,反正我肯定比十哥獵的多…”

  十阿哥冷哼道:“老十三你真是皮子緊了,別耍嘴,等下晌看繳獲…”

  十三阿哥小胸脯挺著,信心滿滿道:“您就等好吧,弟弟可是打小就立志要做大將軍王的!”

  大清的大將軍職位,是太宗時創立。

  從近支親貴中選派,統領大軍,專職征討。

  若是和碩親王、多羅郡王掛大將軍印,則稱大將軍王。

  太宗朝的大將軍王有睿親王多爾袞、豫親王多鐸、克勤郡王岳讬、武英郡王阿濟格。

  世祖朝與本朝的兩朝大將軍王安和親王岳樂。

  本朝裕親王與恭親王也曾掛過大將軍王。

  十阿哥也激起斗志:“那哥哥今兒就先贏贏未來的大將軍王…”

  九阿哥想著昨日的弓,道:“不白收你們的弓,昨日說的還算數,一人兩個缺…今日你們要比試,哪個旗進了前三,就再加兩個…”

  八旗護軍行圍,第一肯定是鑲黃旗。

  因為鑲黃旗是頭旗,意義不一樣。

  剩下七個旗,其實爭奪的是第二以下的排位。

  舒舒在旁,也跟著湊趣道:“我沒有缺,可也有彩頭…等回京咱們外頭的酒樓開起來,留兩個雅間,一間大家輪著用,剩下那一間,誰勝了今天這場,就歸誰專用了…”

  至于錢不錢的,壓根就不用提。

  提了反而外道了。

  難道哥哥嫂子開的酒樓,弟弟們還要付賬?

  十阿哥自信滿滿,勢在必得道:“看來今日我要露露真本領…”

  十三阿哥絲毫不懼:“十哥不用說大話…”

  舒舒笑著說道:“贏了有獎勵,輸了也得有懲罰…要是落到后三名去,那可就要罰了…”

  大家都好奇地望過來。

  “罰什么?”

  九阿哥開口道。

  舒舒想了想道:“輸了,就抄《大清律》…十弟、十三弟也大了,以后接觸的人多…多學學這個,也省的被人湖弄了去…”

  九阿哥點點頭,帶了雀躍:“就罰這個,你們之前也學了一個來月的《大清律》了…這時候抄書正好…”

  十阿哥想起九哥、九嫂打官司的事兒,笑著說道:“好,就抄這個,回頭弟弟湖弄博爾濟吉特氏去…”

  十三阿哥想著《大清律》的厚度,越發打了雞血似的:“弟弟肯定贏…這抄書的活計還是留給十哥…”

  九阿哥看著十三阿哥道:“回頭缺給你了,你也別惦記賣…銀子有什么用?吃穿用度都在宮里,調理出來兩個得用的人手比什么都強…你的哈哈珠子里能用的,或者你章家那邊的表兄弟之類的,要是有合適的,都可以提起來用用…”

  十三阿哥垂手聽了,點頭道:“嗯,都聽九哥的…”

  九阿哥又望向十阿哥。

  十阿哥想了想道:“我有兩個奶兄弟,在外頭幫著看鋪子,還算是機靈…”

  九阿哥點點頭:“等到了京城,到時候讓他們來找我就是。”

  這會兒功夫,已經有人牽了十阿哥與十三阿哥的坐騎過來。

  一人雙騎,準備的戰時裝備。

  兩人上了馬,帶了隨從,斗志昂揚的去了。

  舒舒與九阿哥才往回走。

  天色還大黑著。

  差不多卯初左右。

  “這么早出發,那大概什么時候能回來?”

  舒舒問道。

  因是八旗行圍,就在行在旁邊的大圍場里,規模大時間應該也不會短。

  九阿哥在心里算了算時間,道:“最遲申正也回了,今兒有賜宴,黑龍江將軍與寧古塔將軍來朝…”

  舒舒點點頭。

  之前舒舒以為“來朝”是藩地王公面圣的說辭。

  跟著走了一路才曉得,這“來朝”,就是字面的意思。

  來朝覲。

  不拘藩地王公。

  只要來面圣的都算“來朝”。

  不過也不是誰都有資格“來朝”的,需要先請旨。

  有什么正事面稟,或者想皇上的之類的,康熙這邊批了折子,才允許“來朝”。

  等用了早膳,九阿哥就走了。

  臨走之前,他還跟舒舒好一番抱怨:“爺身邊,連個正經使喚的人都沒有…”

  舒舒這才反應過來他今早囑咐十三阿哥的話是為了什么,這是有感而發。

  只是這個,舒舒就幫不上忙了。

  八旗內部的旗缺,都是限定人群選任。

  內務府的缺,就只限定在內務府三旗。

  八旗各色旗內部的缺,也是如此。

  至于朝廷這邊的滿缺,則是按比例分派到各旗。

  越是低品級、人數多的缺,限定的范圍越小。

  最小的甚至直接限定在某旗某個左領。

  越是高品級的缺,選擇余地就大了。

  就像尚書、侍郎這樣的堂官,可以將選擇范圍擴大到八旗左右翼。

  說白了,就是平衡八旗內部勢力。

  九阿哥缺少內務府的人手,就是缺少包衣下屬,這是舒舒之前接觸不到的人群。

  不過她想到核桃御膳房署理首領的那個舅舅,跟九阿哥提了一嘴:“是個伶俐人,之前在宮里時就對二所頗照顧…”

  九阿哥聽了進去,點點頭:“行,那爺回頭看看…咱們也不惦記采買那些肥缺,可御膳房到底與旁的地方不同,多個自己人也安心…”

  舒舒想到金家,道:“既然爺要拿金家開刀,那也叫人打聽打聽郭絡羅家其他姻親,若是有安分服順的,就抬舉一個上來…要不然的話,落到旁人眼中,還以為爺是不給娘娘面子,要是再傳出母子失和的閑話就不好了…”

  百善孝為先,萬惡淫為首。

  不管什么時候,抨擊攻訐一個人的品行,都離不開這兩條。

  九阿哥經歷過一遭誹謗,自然曉得外頭編排起瞎話能多惡毒,道:“爺曉得了,等過幾日同五哥匯合,就問問五哥…”

  至于娘娘那里,還是算了。

  九阿哥不希望娘娘插手自己的事情。

  夫妻倆說了幾句,九阿哥帶了何玉柱、孫金走了。

  沒有人手的情況下,孫金暫時被調過去充數。

  九阿哥去了行在衙門,需要他這個署理總管定奪的事情還不少。

  舒舒則叫了小棠過來,商量著寫幾個零食的方子,好留給七福晉。

  按照七福晉昨天的說法,她現下胃口大開,多預備些零嘴,也省得難受。

  舒舒是個理論派,不過也沒有專門研究過孕期知識。

  等到回京,說不得可以研究起來,省得以后措手不及。

  七福晉嗜甜,舒舒就叫小棠記下芝麻糖,這個做起來簡單,食材也大眾,比較方便,同樣的還有紅棗花生酥。

  再加個蜂蜜豬肉脯與豬肉棗,湊成了四樣。

  剛寫完,核桃進來稟,香蘭姑姑來了。

  舒舒忙起身,迎了出去。

  香蘭拿著一個小匣子:“閩浙總督的時貢到了,娘娘愛吃蘆柑,皇上就給娘娘留了四枚,娘娘打發奴才給福晉送來一枚…”

  說著,打開匣子,露出里面一只黃橙橙的蘆柑來。

  舒舒雙手接了,面上帶了驚喜:“又偏著娘娘的好東西了…”說著,頓了頓道:“天氣轉冷,我們爺有些咳,這個吃著正好…”

  不敢嫌棄少。

  現在交通不方便,這些各地的鮮果,想要貢到京城,很是不容易。

  基本上就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按桶運輸。

  桶里裝的自然不是水果,而是果樹。

  就是如此,因車馬勞頓,氣候變化等因數,十桶里能活一桶就不錯了。

  可見水果的金貴。

  這種適合運輸進供的果樹,都不會太高大。

  多是幾尺高。

  這樣的果樹,掛果有限。

  像宜妃這樣一次得了四枚賞的,就是寵妃的待遇。

  香蘭送完東西,才說起正事:“娘娘打發奴才過來,除了送這個,還想同福晉商量一件事…”

  舒舒聽著,心里發沉,卻是不能裝湖涂,道:“可是娘娘有什么事情吩咐…”

  雖說婆媳兩人過了最初的蜜月期,眼下有些微妙,可是彼此都是聰明人,面上都好好的。

  香蘭道:“娘娘傳了太醫,問了七福晉遇喜之事…太醫說七福晉脈象還好,可到底是坐胎還短,前三個月不宜移動…娘娘的意思,讓七福晉留在此處安胎,等三個月滿,看看是再去與圣駕匯合,還是直接回京…”

  舒舒早有這個猜測,才親自去稟告了宜妃此事,可是心里想不通與自己有什么關系,難道是留自己在此照顧七福晉?

  沒有這樣的道理。

  自己是弟妹,還是進門不到半年小媳婦,對于孕育的事情不熟…

  換做是嫂子,生育過的,奉命留下照看也說得過去。

  就聽香蘭繼續說著:“之前娘娘叫針線上人幫幾位福晉準備冬裝,安排了十二個人手,想著加緊縫制…如今五福晉與七福晉不能動,娘娘的意思就是打發奴才過來問問,能不能先趕著那兩位的來對,福晉這邊的針線先停停…”

  皇子福晉外頭穿的大氅,用的還是貢緞那樣的好料子,里頭是貂皮,自然不是兩、三天就能完成一件的,是精細活兒。

  舒舒心里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娘娘也太客氣了,又不著急上身,先可著兩位嫂子就好…”

  香蘭就是來傳話,說完這個,就回去了。

  舒舒本該裝些東西,可是零嘴也好,路菜也好,都光光了。

  她只能將寫好的豬肉脯與肉棗方子,遞給香蘭道:“原想著給娘娘送過去,姑姑來了正好,代我孝敬給娘娘…”

  香蘭看著方子,有些意外,想了想道:“福晉也不必太過小心…膳房那里,還是照舊就好,省得不方便…您這里,還有照應兩位阿哥爺的差事…”

  這是誤會了。

  以為舒舒給方子,不給成品,是行事謹慎的緣故。

  加上之前也聽說這邊開始吃例菜,也覺得對上了,就多說了這一句。

  舒舒默默了領了這個功勞,帶了靦腆道:“我們爺才署理內務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香蘭看看舒舒一眼,覺得這位福晉主子很有趣。

  要說脾氣好,可是半點委屈都不受,否則也不會傳出兇名來。

  要說脾氣不好,還真是感覺不到。

  不單單是對自己如此,就是平日里真正打過交道的小宮女、小太監,都說這主子和煦。

  等到回到宜妃處,香蘭就忍不住夸起來:“處處將阿哥爺放在頭里,行事小心謹慎…不說別處,單九爺這里,娘娘往后就放心吧…”

  宜妃卻只覺得頭疼:“她懂事,可架不住老九越大越不聽說,想一出是一出的!原還指望她聰慧,能規勸老九…結果,反而讓老九管住了…”

  香蘭笑著說道:“這正是九福晉賢惠之處,處處以九爺為尊,真要性子霸道,轄制九爺,娘娘可就真愁了…”

  宜妃想到宮里的八福晉,撇撇嘴道:“你以為吃虧的是衛嬪?那可就看走眼了…”

  香蘭聰慧,并不拿主子說嘴,卻也明白宜妃的話中之意。

  如今,壞了名聲的是八福晉。

  旁人說起衛嬪來,都覺得愛子心切,才會容忍兒媳婦的冒犯。

  那邊的婆媳對峙中,八福晉已經落了下風。

  如今灰熘熘的去跟衛嬪低頭的,也是八福晉…

  舒舒院子里。

  小榆知曉了香蘭的來意,皺眉跟舒舒小聲抱怨道:“福晉,那您的大毛衣裳就只有一套了…萬一降溫了怎么辦?要不然領了料子回來,奴婢來縫制…”

  小榆擅長挽發與女子保養,可對于針線也略通。

  舒舒擺擺手道:“不至于,還有冬吉服呢…要是趕不及,穿那個見客就是…”

  宜妃手上的針線上人,就算要忙,應該也就這半月。

  還有半月才入冬,到時候還有小毛的衣裳可以頂頂。

  主仆倆說著話,七福晉來了。

  她臉色紅撲撲的,看著氣血很好,卻是可憐兮兮地看著舒舒道:“舒舒,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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