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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 關乎隱私

  汪建明能夠理解叔叔的心情,但是因此而認定黃有龍就是背后策劃者還為時過早。

  許純良道:“如果黃有龍為了復仇而促成建成和黃允兒好像也不夠有說服力,畢竟李昌姬還在,據我了解,李昌姬在家里還是強勢的一方。”

  汪建明道:“那就奇怪了,李昌姬究竟是看中了建成什么?”說完之后馬上意識到這句話有可能讓叔叔不悅,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他們過去也沒有過太多接觸。”

  許純良道:“中韓產業園。”

  一句話將汪正道叔侄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汪正道的目光充滿問詢,中韓產業園是他一手促成,現在他已經撤資,許純良提起中韓產業園是什么意思?

  許純良道:“汪總,您和黃有龍是因為治病而結緣,黃有龍幫你治好了頑疾,在這方面您欠了他一個人情。”

  汪正道點了點頭:“不錯,我和黃有龍認識在先,他幫我解除了病痛,告訴我樂星集團有意過來投資,我考慮了一下,一來我想報答他,二來招商引資對我來說是一件兩全齊美的好事。”

  他的目光投向汪建明:“其實最合適的地方是海州,是李秉星提出他想通過投資東州的方式去回報東州,尤其是青山礦區的老百姓,剛好那個時候建明被任命為東州的一把手,這筆投資我權當給他當成一份禮物了。”

  汪建明的內心充滿了無奈,叔叔的出發點可能是好的,但事實上給自己帶來的麻煩源源不斷,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得到解決。

  許純良道:“你們中韓產業園的項目我也有所了解,說句您不愛聽的,樂星集團可不像是要回報老礦區的百姓,他們最初是要把中醫院新院那塊地和老礦區一起拿下,誰見過這么報恩的?”

  汪建明啞然失笑,他對那邊的情況也非常了解,許純良說的那塊地經歷了不少的波折,樂星集團為了拿下那塊地也是絞盡腦汁,不過許純良這小子也夠厲害,在樂星集團的高壓下,寸步不讓,花樣百出,最后還是沒讓樂星集團得逞。

  許純良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塊地到底有什么?樂星集團為什么會在拿地這件事上表現的如此執著?”

  汪正道端起茶盞喝了口茶:“這件事我倒是了解一些,李秉星小的時候在青山礦區生活過,日據時期,他父親曾經是青山礦的工程師,后來死于一場礦難,是青山礦的礦工保護了李秉星,不然他也早就死在了鬼子的槍下。”

  汪建明點了點頭:“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對青山礦是有感情的,想要通過投資來回報當地老百姓的想法也可以理解。”

  許純良呵呵笑道:“樂星集團成立了多少年?他成為半島首富多少年?我們兩國建交了多少年?如果他真心想幫助礦區的老百姓為什么不早點過來,過來后直接發錢不是更干脆?”

  汪正道和汪建明對望了一眼,其實他們一直都沒怎么關注這方面,汪正道考慮的是投資回報,汪建明考慮更多的是政績,至于樂星集團為什么要投資東州,他們并不關心,現在許純良挑明說了出來,兩人才意識到這其中的確邏輯不通。

  汪正道嘆了口氣道:“在商言商,所謂回報當地百姓可能只是他的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許純良道:“不僅僅是商業方面,半島的人多半就是這個尿性,李秉星為什么看中了醫院那塊地?說什么過去他家住在那里,什么要在那里給他老子修銅像,全都是扯淡。”

  雖然許純良這會兒說的都是樂星集團的事情,可汪家叔侄都知道這一切可能和汪建成有著絲絲縷縷的聯系,他們聽得格外認真。

  汪建明道:“純良,你覺得到底是什么原因?”

  許純良道:“我找人調查過,李秉星小的時候住在管理區,管理區根本就不在醫院地塊,所以他撒謊了,他老子李樸源也不是什么抗日英雄,就是個二鬼子,過去也沒少殘害礦工,當年的那起礦難到底是什么原因誰也不清楚,不過我聽當地一位老年人說,鬼子知道要戰敗,又來不及將大量的寶貝運回去,所以就設計了一場礦難,青山礦下面有座金山。”

  汪建明忍不住笑了起來:“純良,45年后,青山礦并沒有停止運營,一直到上世紀末才正式關閉,這期間一直都在采掘產煤,如果有金山豈不是早就發現了?”

  許純良道:“也許藏得比較深呢?”

  汪正道也搖了搖頭:“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就算真有那么一座金山,他們挖出來怎么運出去?我們國家的法律有明文規定,休想在這方面做文章。”

  汪建明跟著點了點頭,身為東州一把手,他當然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在他看來許純良的假設有點天方夜譚。

  許純良道:“你們把寶藏想得太大了,其實寶貝的價值不是用大小來判定的。”

  汪正道似有所悟,低聲道:“如此說來的確有這種可能。”

  許純良道:“汪總撤資之后,有個千帆集團接手了您的股份,您對他們了解多少?”

  “我當時決定結束在東州的投資,剛好這個千帆集團有興趣給的價錢也比較公道,法律程序上也不存在問題。”

  許純良道:“千帆集團的總裁許東崖這個人可不簡單。”

  汪建明道:“目前并未發現他有什么問題。”

  許純良道:“我沒有經過商,可我知道這世上任何的投資都是為了謀求回報,誰也不會無緣無故做善事,許東崖能夠和樂星達成一致,也許他們的目的相同。”

  汪正道向汪建明道:“純良說得對,你應該好好查查千帆集團,搞清楚他們在東州投資的動機。”

  許純良又補充道:“袁弘平和許東崖都是江湖中人,他們都有千門的背景。”

  汪建明內心一沉,他最近一段時間的危機就是袁弘平給他帶來的,許純良點出這件事是為了引起他的重視。

  此時汪建明的手機響了起來,卻是黃有龍主動發來了信息,邀他單獨見面,汪建明跟兩人說了一下先行離開。

  房間內只剩下汪正道和許純良,汪正道示意許純良坐近一些,低聲道:“建成有沒有承認是他下手殺了黃允兒?”

  許純良搖了搖頭。

  汪正道嘆了口氣道:“是我連累了他。”

  許純良道:“汪總以為這次是針對您的報復?”

  “不然呢?”汪正道的表情有些痛苦:“我欠了太多的債,要還也應該是我還,為什么要報應到我孩子身上?”

  許純良道:“汪總,我有個問題想問您。”

  “問,不用有什么顧忌,我早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了。”汪正道這樣說可不是為了拉近和許純良的感情,而是他的確這樣想,他欣賞許純良,尤其是知道梅如雪是自己親生女兒之后,他認為許純良無疑是當女婿的絕佳人選。

  許純良道:“您對梅惜情究竟了解多少?”

  汪正道剛剛端起的茶盞停滯在半空,過了一會兒,他方才慢慢放了下來,雖然動作很輕,仍然有些許茶水灑了出來:“過去太久了,我不想提她。”

  許純良道:“您知不知道她出身蘭花門?”

  汪正道有些詫異地望著許純良:“你說什么?”

  許純良道:“我找到了一些關于她的資料,她是江湖中人,我懷疑她當年接近您和喬遠山是抱有目的的。”

  汪正道靠在沙發上,有些疲憊地閉上雙目:“我猜到了,從喬遠山失蹤我就猜到了,這女人的身上有種魔力,就算我知道她在害我,我仍然對她恨不起來。”

  許純良道:“根據目前掌握的材料,她應該和當年方博彥有些關聯。”

  汪正道點了點頭:“我先認識的她,那時候我還很年輕,對待感情并不認真,我雖然很喜歡她,但是我知道她的出身是不可能成為我們汪家兒媳婦的,她很聰明,意識到了這一點,主動向我提出分手。”

  汪正道還是第一次將這段往事告訴他人,回憶對他而言是一次痛苦的折磨:“我和她分開之后,才意識到她對我是如此的重要,我想回頭去找她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喜歡上了別人,而那個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許純良道:“當時你們都結婚了?”

  汪正道苦笑道:“是,我這個人對待感情和婚姻不忠誠,但是我沒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喬遠山身上。”

  許純良道:“很少有人知道你和梅惜情的關系。”

  汪正道點了點頭:“大概是因為在多數人的眼中我是個浪蕩公子,身邊女人整天走馬燈般換個不停,喬遠山就不一樣了,他為人正直,孝敬父母,愛護家庭,嚴以律己,克己奉公,是體制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許純良道:“你和喬遠山的友情因此而決裂?”

  汪正道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我和梅惜情的關系,我知道他們來往之后,更加的謹慎,盡量避免和他們相見,當然,那段時間我的確主動疏遠了喬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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