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經綸特地登門向許純良表達謝意。
許純良感覺他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明明沒幫他們做什么,就算謝也不應該謝到自己的頭上。不過唐經綸這趟也沒白來,至少通過唐經綸知道趙飛揚和唐天一之間的糾紛已經告一段落。
“唐總,你是說長興的股份你們已經答應賣了?”
唐經綸點了點頭道:“不然呢?你以為他們會放過天一?”
許純良道:“唐天一沒那么容易出來吧?”
唐經綸道:“尿檢陽性,拘留肯定是要的,關鍵是那幾個打人的家伙都改了口供,承認他們是誣陷天一的,趙飛揚挨打的事情和天一無關。”
許純良有些八卦地問道:“誰干的?”
唐經綸嘆了口氣道:“以伱的頭腦難道會猜不到?”
許純良搖了搖頭:“你們一個個都深謀遠慮,老奸巨猾,我要是能玩過你們當初也不會被迫離開長興。”
唐經綸聽他這么說忍不住笑了起來:“純良啊,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現在是越來越好,當初如果你堅持不離開,誰也不能逼你離開吧,咱們把其他的拋開姑且不論,我對你怎么樣?我有沒有做過對不住你的事情?”
許純良道:“唐總,現在咱們聊這個也沒什么意思了,古人云人挪活樹挪死,我如果還留在長興,就現在這個局勢,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也得跟著倒霉,哪有袖手旁觀隔岸觀火的機會啊。”
到了目前這一步,他們彼此之間的確沒多大利害關系,所以反倒能夠坐在一起暢所欲言了。
唐經綸道:“純良啊,我始終覺得咱們之間脾胃相投,本來應該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我也一直很器重你,只可惜我在華年受到排擠,我這尊泥菩薩想保你那是心有余力不足。”
許純良道:“我明白,你大哥不信任你。”
唐經綸長嘆了一口氣道:“看到華年集團走到這一步,最心疼的人是我,雖然我大哥一手創辦了華年和嘉年,但是我在其中付出的心血一點都不比他少,他沒學過系統的管理,當初之所以能夠把企業做這么大也有運氣的成分,正所謂時勢造英雄。”
許純良心中暗笑,唐經緯那種也配稱英雄。
唐經綸道:“華年集團最輝煌的時候在整個平海位居前三,我們的家族財富也曾經登上過國內前五十。”
許純良道:“這么大的家業被你們短短幾年給敗成這個樣子,不服不行。”
唐經綸并不介意許純良的諷刺,笑道:“時也命也,有很多人錯把時運當能力。不是我想推脫責任,當初我大哥盲目進行海外擴張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他不可取,一來擴張得太快,二來上頭不可能允許你將這么多的資本投入到海外。”
許純良心說你也不是什么好鳥,什么海外并購投資,無非是你們洗錢的手段罷了,集團出現那么大的赤字,可你們個人財富受到的影響不大,按照過往的習慣,如果華年的債務重組徹底失敗,這兩兄弟十有八九要潛逃海外了。
唐經綸繼續道:“在我發現集團戰略方向錯誤之后,是我啟動了布局大健康產業,可我辛辛苦苦把臺子搭起來之后,我大哥卻把我一腳踢開。”
許純良對此倒是非常清楚:“所以你就反戈一擊?”唐經緯有一段時間選擇退居幕后并不情愿,而是被曝出一系列的丑聞之后而不得不選擇讓步,也是那次的丑聞風暴,唐經綸才得以登上華年CEO的位子,只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他的權力再度被架空。
現在的華年集團已經是千瘡百孔,唐經綸對華年也是心灰意冷。
“純良,如果不是我大哥太過分,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可現在我算看透了,大勢已去,非人力能夠挽回。”唐經綸神情黯然。
許純良有些奇怪,今天這貨把自己當成知心大哥了,什么話都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究竟有什么目的?難道是想通過展示誠意來感動自己跟他合作?做夢去吧,你丫現在還有什么價值?別看頂著華年CEO的頭銜,其實是負翁一個,比我還窮。
許純良道:“唐天一的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你們還是好好處理一下債務問題,二十九億也不少了。”
唐經綸苦笑道:“你知不知道這次究竟是怎么解決的問題?”
許純良其實也很好奇,難道是因為葉清雅受到了威脅,所以喬如龍才選擇讓步。
唐經綸道:“我才知道我大哥和喬遠江的交情居然這么深。”
許純良暗忖,喬遠江和唐家兄弟認識并不奇怪,過去新健康養老醫院成立的時候,唐經綸還請他過去剪彩呢,后來因為得到自己的及時通報,梅如雪才提醒他臨時改變了行程。
以許純良對喬家的了解,喬遠江在喬家并沒有多少存在感,甚至連喬如龍、梅如雪這些小輩都不怎么買他的帳,喬遠江居然愿意為了唐家的事情出面?好像有些不合常理。
能讓一個人竭盡全力幫你去做事,一是你們的感情到位了,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人有把柄被人給抓住了,許純良覺得很可能是后者。
唐經綸道:“純良,你和喬家關系不錯,能否幫我一個忙。”
許純良盯住唐經緯的雙目,說了那么多都是為這件事做準備的。
許純良道:“我還是那句話,不想摻和你們的事情。”
唐經綸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見喬老。”
許純良呵呵笑了起來:“唐總,不用我再向你重復一遍了吧?”此前他就明確告訴唐經綸自己和梅如雪分手了。
唐經綸道:“此事關乎梅惜情。”
“誰?”
唐經綸一字一句道:“梅如雪的母親梅惜情!”
許純良端起茶盞喝了口茶:“她好像早就過世了。”
唐經綸道:“我說的是她生前的事情。”
許純良道:“說來聽聽,看看有沒有價值。”
唐經綸流露出一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表情。
許純良看著就覺得厭煩:“不肯說,那就是不信任我,算了。”
唐經綸道:“事成之后,我給你一百萬。”
“你這是公然行賄。”雖然這一百萬賺起來很容易,可許純良并不動心,只要他想賺錢,一百萬算什么。
“只是幫我創造一個機會,無論是否成功,我都會付錢,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就能付給你…”唐經綸停頓了一下補充道:“現金!”
許純良搖了搖頭:“我對錢沒興趣,對你所謂的秘密更沒有興趣,你來錯了地方。”
唐經綸道:“你對梅如雪也沒有感情嗎?”
許純良冷冷望著唐經綸面孔:“我和她的事情輪不到你操心,唐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作為旁觀者我奉勸你和你的大哥一句,想陪人家玩游戲,你們未必夠資格,無論你們采用怎樣的手段渡過了這次危機,最好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唐經綸還想繼續說什么,這時候許純良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純良向他笑了笑,指了指手機,唐經綸明白人家在下逐客令了,他起身離去。
電話是干媽林思瑾打來的,她不知從什么地方聽說了葉清雅被恐嚇的事情,所以先找許純良問個究竟,許純良告訴她估計是個惡作劇,目前已經將葉清雅送回家,事情也過去了,他順便告訴林思瑾提議葉清雅去巍山湖一帶采風的事情。
林思瑾表現得非常積極,讓許純良盡快安排,只要葉清雅落實了時間,她這邊馬上就請假前往。
這邊掛上林思瑾的電話,那邊傅國民打了進來,燒烤店的手續已經全部辦完了,打算明天晚上就試營業,邀請許純良過去捧場,他也請趙飛揚了,不過趙飛揚明天一早回東州,是不可能過去了。
許純良跟他約好時間,前臺通知他客人來訪,溥建和陳千帆一起來了。
溥建進門之后就叨嘮起來:“這酒店規矩真多,還登記身份證,我跟老陳還能干啥非法勾當咋地?”
許純良道:“人家是正規五星級酒店,訪客都得登記。”
陳千帆道:“還不如我辦事處住著舒服,這房間有點小。”
許純良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溥建道:“還缺個女人。”
許純良道:“少在這兒扯犢子,你們倆過來干啥的?”
溥建道:“我是受人之托,謝大煙袋晚上請你吃飯。”
許純良道:“他請我?我跟他沒什么交情啊。”
溥建道:“我也鬧不明白為什么會請你,估計是上次你幫他倒賣龍骨的事情吧。”
許純良道:“注意你的用詞,什么叫倒賣龍骨?你當我像你似的。”
陳千帆道:“你別看我,我也是被他給叫過來的,讓我晚上去陪酒。”
溥建道:“謝大煙袋也提到你了,我反正把話給你們帶到了,給不給面子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許純良道:“假如真要是誠心請客不得提前兩天嗎?這都下午了,他就那么確定我一定有時間赴約?”
溥建道:“謝大煙袋在文玩圈里的地位不用我給你們強調吧,你們要是不給面子,恐怕他會不高興。”
許純良和陳千帆都笑了起來,他們兩人都不混文玩圈,要說有可能影響到的就是溥建,許純良點了點頭道:“成,那就給你一個面子,對了,黃三爺去嗎?”他說的是麟正堂的黃望麟。
溥建道:“應該是沒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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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